我只是数据-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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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不想连累商怀明。商怀明也不能暴露自己,所以东野勇人那边不能上赶着逗弄,得让九里杀伐觉得是冷枭花费了很大的气力才把人给找出来的,若是东野勇人每落脚一个地方,冷枭立马循着打上门,反而会让九里杀伐怀疑是不是自己这边出了叛徒。
初闻东野勇人的消息。冷枭自然很是默契的没有将那畜…生的消息告诉华夏军界,这会儿也自然不必木槿多说,稍微转个脑子就明白了木槿自有计较。于是嘿笑一声,调侃道:
“宝贝儿,你那线人埋得深,不如让他把九里杀伐的地址说出来,爷带着哥儿几个,也去弄弄那狗东西?!”
“不嫌惹麻烦?哪儿来的那么大胆子?”
游戏中,木槿挑眉,屈膝坐在茅草屋顶上,看着自远处徐徐而来的一群人,危险的眯了眯眼。也不跟冷枭再多说,只是道:
“九里杀伐先别动。你进游戏来,把死亡沙漠的人全都撤了,搬到青城山。”
死亡沙漠那边局势太乱,不仅仅有南大区玩家,还有华夏军界,以及八旗子弟并一些闲散玩家。南大区玩家本就在那张地图上与八旗子弟咬得紧,华夏军界褫夺了木槿的自由杀人密令,还给冷枭开了一纸逮捕令,这直接影响了八旗集团与华夏军界的关系。
于是死亡沙漠那边是三方大混战,八旗集团打南大区玩家也打华夏军界,华夏军界打南大区玩家也需时不时防御八旗子弟的下黑手,南大区玩家是谁都打,即便过去做做任务的生活玩家,只要被南大区玩家抓住,都是死的份儿。
木槿认为现今跟华夏军界咬起来没意义,于是让冷枭把人从死亡沙漠撤了,就让华夏军界霸着落霞谷、昆仑雪山、死亡沙漠三张地图,同时把对抗南大区的主力交给华夏军界,免得突然有一天,华夏军界当真和南大区讲和了。
话再说回来,现如今九里杀伐摆明了姿态与东野勇人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甚至摆出一副御下不力管教不严,心怀愧疚的姿态,处于人道主义,给江湖醉开出一张天价支票,让其转交给木槿,一为赔偿良风所受到的伤害,二为救治良风时的医药费,人前人后可谓给足了良风面子,教人抓不出半点错来。
可他也不想想,如果良风真的死了,这张天价支票能补偿个什么?什么也补偿不了。
收到支票的那一刻,木槿真恨不得一把撕碎九里杀伐的这番惺惺作态,后来想着,有钱不拿当真是傻子,这样高额的天价拿着,良风的仇依旧报着,并不为此减少一分一毫的恨意,这才是真正的亲者快,仇者痛呢。
而九里杀伐表现得越是这样无辜,木槿就越不能去挑衅九里杀伐,她觉得以今时今日九里杀伐与斛律锥冰的关系,就算夫人彼岸有意拉拢冷枭与她,保不准被九里杀伐在斛律锥冰面前反告一状,届时不能替良风报仇不说,还影响了两人在夫人彼岸面前的好感,那时又该如何是好?
所以木槿要冷枭忍,现下只能忍,不忍也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冲到斛律锥冰与彼岸的面前去说九里杀伐的坏话吧,凭什么相信他俩?即便相信了,斛律锥冰又凭什么为了良风这样一个小人物而破坏与九里杀伐的情谊?
想着,远处的那一群人已经渐渐走近,正是已经好几日不见的沧海遗珠,她领着人在茅草屋下站定,抬头,看着木槿身下的茅草被夕阳渲染得根根金光灿烂,青色交领襦裙的姑娘就宛若坐在一片金光中,让沧海遗珠有着短暂的失神,细细镌刻的容颜怔忪一下,才是昂着头,奇怪的问道:
“你怎么老是坐在屋顶上?快下来,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木槿没动,漠然的垂目,宛若九天之上注视芸芸众生的佛般,不喜不悲,淡淡的看着沧海遗珠,心里思附着这人的真实身份,又听得她催了一次,冲屋顶上的木槿招手,
“快点儿,九里杀伐也来了,说是请你一同去见见?”
听着九里杀伐的名字,木槿这才不疾不徐的起身,略提了青色的裙裾,脚尖一点,逶迤的长袖在空中舞出一弯优美的弧度,人已轻飘飘的自屋顶落地,站在沧海遗珠面前,挑眉问道:
“他来做什么?”
“谁知道呢?求和吧…”
沧海遗珠冲木槿眨了眨眼睛,自己也不太确定,伸手,一把牵住木槿拢于宽袖中的手,带着她往镇中走去,侧头看着木槿,神情一敛,问道:
“你想与他和好吗?”
这话问的怪异,与九里杀伐和好不和好,是木槿能决定的吗?现在孤牧城与青城山的对抗,完全是因为梅雁对九里杀伐的反感,木槿不过是替梅雁设计了几个任务,怎生的与她扯上了关系?还是沧海遗珠已经不打算和九里杀伐打下去了?决定和好了?
想到此处,木槿神色间便有些冷,不动声色的将被沧海遗珠握住的手抽回来,依旧拢在袖子里端着,语言清淡道:
“我随你们,你们要和就和。”
这些玩家要怎么样,木槿管不着,总之她与九里杀伐已经不死不休了,即便九里杀伐手腕通天到与她周围所有人都打好了关系,她也总有一天要九里杀伐生不如死。早知青城山这么靠不住,当初就不该来这里凑热闹,直接去了英雄冢了事。
木槿与沧海遗珠并排行走间,神色渐冷,但沧海遗珠并未发现,她本就不是个看人脸色过活的人,此刻也未觉任何异样,只是颇可惜道:
“原本还想着好好打一场,那个九里杀伐却是我老公的至交,当年…总之他也解释过了,那个良风一事,都是南大区那帮人擅作主张,你若……”
“你知道人控多少事?”
并不耐烦听沧海遗珠把话说完,木槿微微侧头,与她穿街过巷,来到一栋勾檐翘脊颇有古韵的酒肆前,此时暮色渐近,临街二楼隐约传来男人畅快的大笑声,木槿在砖面砌成的街道站定,侧身,双眸澄澈的看着沧海遗珠,一瞬不瞬。
因着这样的目光,沧海遗珠也不好再往前走,也是侧身站定在木槿面前,奇怪她有此一问,但还是挑眉回道:
“保密协议内的事,我都知道。”
如此,沧海遗珠的身份也不用怀疑了。木槿面色冷了冷,微微眯眼看着低她半个头的沧海遗珠,禁不住冷哼一声,又问道:
“人控的事九里杀伐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保密协议里的事,他怎么可能知道?”
得到沧海遗珠的这句话,木槿才是放心了下来,不再说话,转身往酒肆里走去。
连保密协议内的事都知道,沧海遗珠的身份不说比江湖醉还要高,至少平齐是有的,此女总是一声的黑,左手刀右手剑,还劳九里杀伐不顾危险,亲自来死对头青城山求和,不是夫人彼岸又是谁?
***************************************作者有话说**********************************
谢谢“溯月樱花”的平安符。
宝宝目前来说很好,我的肚子比寻常孕妇偏大一些,问过医生了,医生用一种很是研究的目光告诉我,子宫并未抬高,我肚子那么大,很有可能都是自己的肉。
222 世间至贱
木槿已经有了90%的肯定,依着九里杀伐与斛律锥冰之间的关系,青城山很有可能会与孤牧城摒弃前见,纵使梅雁对九里杀伐再多反感,也无法挡住这说和的脚步。
蠢货!木槿心里暗骂,觉得斛律锥冰这星际十大富豪的名头实在枉得,都说上位者必然有着常人所不能有的心思,不说九窍玲珑,至少心眼比普通人多出好几个,55年前一事怎么就被九里杀伐蒙蔽了的?
与彼岸一同进入酒肆,木槿才是发现这里已经被人影填满,一楼的桌椅全被清空,两拨黑衣人分庭而站,见着木槿并彼岸进来,纷纷让出了一条道,直通褐色的木质阶梯,阶梯上每隔五阶,便负手挺立一名黑衣人。
这架势也分不清这两拨泾渭分明的黑衣人哪一拨属于九里杀伐,哪一拨属于彼岸,木槿也没心情观察个仔细,在沧海遗珠的带领下,提裙擦过站岗的黑衣人,施施然上了二楼。
经商之人,似乎总喜欢在饭桌上高谈论阔,二楼依旧是一张十余人的大圆桌,铺了红绸绒布,在明亮的烛火下显得高档极了,桌边,梅雁与江湖醉早已经落座,隔了他们俩老远坐着的,便是身穿玄色繁花暗纹通天袍的九里杀伐,与之高谈论阔聊得畅快的是一名叫做的男玩家。
这男玩家也是一身的雪白,束着凌云宽腰,箭袖马靴,黑色的短发理成了军人平头样式。大略30来岁的成熟男人样貌,算不上多惊为天人,顶多只能是英俊,虽与九里杀伐聊得畅快,却大多数是九里杀伐在说,他只在一旁边听边点头。
忽而侧头见是彼岸上来,天生冷然的眉目间,瞬间便荡上一抹浓郁的宠溺。还不等说话,又是将目光移往木槿身上,顿了一顿,弯着的嘴角夸张的冰凝了。
分不清这幅表情是怎么个意思,木槿也不想去分析,她的心情很不好,也实在是不用再费力猜测这追兵的身份,就是看着他与九里杀伐聊成这副畅意的模样,木槿心中就来气。再骂一次蠢货之后,一直在她前方带路的彼岸回身抓住她的手,径自来到追兵身边。大刺刺的拉着她坐下。十分不客气的挑眉问道:
“看什么?”
“没…”
像是回过神来,锥冰凝固的嘴角柔和的继续上扬,看着木槿很是善意的笑了笑,宛若亿万年的冰山突然裂了一条缝,悄无声息的让人觉出一股排山倒海而来的恐惧,木槿神色微敛。暗道原来传闻没错,这斛律锥冰当真是名异能者,且等级相当的高,否则也不会有着这样让人打心底发颤的冷意。
异能者在星际不少见,但在地球绝对属于稀罕物件。或许人种不同,一颗地球上能发掘出上百个异能者就不错了。而且异能种类也是属于星际中的大众种类,绝没有小说中的那么夸张,什么冰系火系雷系电系,甚至空间等,在地球上找都不用找。
地球异能者大多属于力量型,也就是古时候说的大力士,用古武界的话来说,异能者属于得天独厚的练武奇才,练一年的古武,相当于旁人练几十年,真真儿的羡煞死人。
面对木槿垂目板起的脸色,锥冰自觉怕是吓到了这小姑娘,忙歉然一笑,不动声色的又转过头去与九里杀伐继续高谈论阔起来,所谈无非是一些经济局势,一个地球首富,一个星际十大富豪,所聊的也就只能是这些,铜臭味重得很。
对于九里杀伐与锥冰之间的话题,彼岸不感兴趣,她从来就是个对花钱赚钱没有任何概念的人,反正自从认识锥冰的第一天起,彼岸就没为钱发过愁就是了。
木槿更是不作任何感想,有时候条件使然迫得她不得不想着赚钱,但她骨子里真没觉得钱是一件必须品,也不知是遗传了谁,她从来都是钱多就多花点儿,钱少就少花点儿的主,就是身上没有一分钱成为青皮一只了,也是雷打不动的一点儿不愁。
而与他们隔得颇远的江湖醉,更是对九里杀伐与锥冰讨论的内容没表现出一丁点儿的意思,甚至已经半眯着眼睛,支着脑袋一顿一顿的开始打起瞌睡来了。
瞧他那副样儿,锥冰与彼岸都是颇为头疼,江湖醉虽说是这二人的血脉,但是实在是两边都不沾,不喜欢赚钱,也不喜欢打架,整日里最爱的,就是泡在酒坛子里醉生梦死,也不知性子怎么养歪成了这幅模样。
瞧着锥冰时不时横一眼已经头载进了面前盘子里的江湖醉,九里杀伐笑着打了个圆场,赞道:
“越少命好,比不得我们劳心劳力劳神,是个有福之人。”
这话说得恭维,就这德性也幸亏有他老子的万贯家财,否则怎么死的都还不知道,还有福?有个鬼的福,彼岸扯了扯嘴角,心里觉得九里杀伐很假,却懒得争辩,锥冰则是听惯了这种奉承话,就当没听见般,突然侧头看着彼岸身边的木槿,颇柔和的问道:
“听说你身手不错,以后打算一直从武?”
明亮的烛光带着一点点晕黄,木槿微低着头,慢吞吞的捻着筷子夹着一只虾饺咬了一口,才是抬起鸦羽般的睫毛,瞟一眼锥冰,将冷然的目光放在锥冰身边的九里杀伐身上,也不说多话,略点了下头敷衍,转而继续垂目,捻着筷子吃虾饺。
她的身手再不错,也挡不住九里杀伐手伸得长,这种局面,九里杀伐与斛律锥冰表现得关系越好,木槿的心中越是不开心,看情形,即便梅雁有再多的憎恨,看在斛律锥冰的面子上,青城山都不会再与孤牧城为敌了。
木槿垂目,一边吃着虾饺一边思索,然而她的眼神中杀意这般清晰,众人又怎么瞧不出她的不虞?于是耳际又听九里杀伐不以为意的笑道:
“槿娘这态度倒是爱憎分明,我可是无妄之灾了。”
言谈间,那无辜的姿态摆得足足的,好似无理取闹的是槿娘一般,九里杀伐完全好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