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珍珠令-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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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金鱼,会主保管的是“骊龙殊”,除了会主没有人知道洞府如何开启。他没有到里面
来过,自然不知道这里会有许多门户,更不知道该从何门而入了。再看附近一道朱门,
关闭得甚是严密,并无钥匙孔,那么荣老伯交给自己的金鱼,如何开启呢?心念转动,
立即探手入怀,摸出金鱼,仔细察看了一阵。
觉得这条金色鲤鱼,非银非金,非铜非铁,拿在手上,头尾活动,简直和活的一般,
但除了制作精巧之外,实在看不出有何异处。荣敬宗说它腹中藏有开启石门之钥,只不
知如何才能把石门之钥取出。
他反复谛视,实在想不出从哪里可以把鱼腹弄开,他双手捉住活动的头尾,正在思
索这闪闪金光鱼鳞,哪一片上装着开启的机括。但就在此时,他捉住鱼头的右手,手指
无意之间触到鱼目,耳中但听“嗒”的一声轻响!这声音自然十分轻微,但凌君毅已然
听到,不,他目光一瞥,已然看到金色鲤鱼口中,吐出一小截金色细管。心中不禁一喜,
急使伸出两个指尖,小心翼翼的捏住金色细管,缓缓抽了出来。
这金色细管,只有半寸来长,入手甚轻,还没细看,金色细管管身忽然自动裂开,
中间藏着一个极细的纸卷。凌君毅缓缓摊开纸卷,也不过半寸见方,薄得似绢非绢,上
面画着一个八卦。每个卦的底下,均有一行细字注解,字细有如发丝,但写得十分工整,
一笔不苟。凌君毅凝足目功,才看清楚每一个卦,原来是一道门户,共分“天”“地”
“风”“云”“飞龙”“武翼”“鸟翔”“婉盘”八门。
这八道门户,又有“休”“生”“伤”“杜”“死”“景”“凉”、“开”之别。
只有“休”“开”“生”三门为吉,其余皆属凶门。出入也有一定的路线,须由“开”
门入,“生”门出,如果走出来,须得熟谙门户阵势的人,才能把你引出。
凌君毅心中暗道:“自己差幸没有鲁莽行事,方才如果看到门户,就推门进去,就
非失陷在里面不可了。”再看图上注释,“开”门在西北方向,“生”门在东北方向,
他把这两道门户,紧记在心,依然将丝绢重新卷好,放入金管之中,然后用手指捏住鱼
目,鱼口自开,把金色细管从口中放入,手指一松,但听“嗒”的一声轻响,鱼口果然
重又阖起。
凌君毅心中暗暗赞叹,这尾金色鲤鱼,当真精巧得巧夺天工,敢情也是出于神算子
之手。他收好金鱼,就按照图上的记载,举步朝走廊上行去。这圆形石室的八道朱门,
却是一个模样,门上也没有任何记号,使人分不清哪是“生”门,哪是“死”门,尤其
在地底石窟之中,也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方向。他是根据图上所画的那道石级尽头,是南
方“景”门,顺着次序,从南往东,再由东往北,自然就是西北“开”门。他心中默默
数到第六道门户(经过的五道门户,是离、箕、震、昆、坎五卦,即南方景门,东南杜
门,东方伤门,东北生门,北方休门)。现在他已经走到西北“开”门的门前,毫不犹
豫地伸手推去,两扇朱红石门,居然应手而启!
凌君毅遂即举步走入,本来他目能夜视,黑暗之中也可辨物。此时借着珠光,举目
打量,这石门之内,只是一条丈许宽的夹道,两边是清水砖墙,连地下也铺着水磨方砖,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这甬道只有四五丈远近,尽头处是一道清水砖墙,墙上又是一道
青色的门户,自己还未行近,青门已经呀然开启。
凌君毅脚下未停,门户既然自行开启,他就走了进去,等他跨进门内,青门又自行
阅起,凌君毅当然不在乎青门阖起,因为自己进来之后,原来就是不再从这道门出去了。
但当进入门内之后,不由得一楞!
因为在他想来,这道门内,必是老会主发现的重阳真人遗留武功壁画的石室无疑。
哪知呈现在眼前的,只是一间两丈方圆的圆形石室,除了四周同样有八扇门户;中间放
着一人来高的一只古色铜鼎,就再也没有旁的东西。
凌君毅心头暗暗嘀咕,忖道:“这里根本不是荣敬宗说的洞府,莫非自已走错了门
户?”他心中疑念一生,脚下自然也停了下来。就在此时,他忽然发现放在中央的古铜
鼎,竞是自行在缓缓转动。
凌君毅已知这里是神算子所建造,八道门户,含有不同的机关。不然,自己进入
“开”门之后,就已经触发了机关,那么这座古铜鼎的自然旋转,也并不稀奇。
他经过冷静的思考,索性站着不动,静观其变。只见古铜鼎转了一会,忽然缓缓朝
地下沉去,露出了一个圆形洞窟。
凌君毅心中一动,付道:“莫非那藏名册的洞府,就在洞窟之下?”一念及此,正
待举步走去,忽然暗道:“不对,自己下去之后,如果再回上来,这间圆形石室,一共
有八个门户,四壁连同门上画的都是云彩,如何分辨得出哪一扇是‘生’门?万一走错
了门户,再也休想出得去了。”
想到这里,立时暗暗计算,自己站立之处,背后这道是“开”门,出去该走“生”
门,那是自己左首第二个门户。当下摸摸身上还有三个从铁网上摘下来的倒刺,这就取
了一个放到地上,作为标记,然后举步朝中央洞窟行去。走近洞穴,探首往下望去,窟
窿中空,洞洞的没有石级,而且黝黑如墨,任你凝足目力,也看不见洞内的景物。
凌君毅不敢鲁莽从事,先摘下悬挂腰际的“骊龙珠”,伸手探入,珠光照处,已可
看清那是一间不过两丈许见方的石室,地方不大。本来在窟窿上的那座古铜鼎,如今已
经端端正正放在石室中央。从窟窿到地面,不过二丈高下。这就双脚先下,穿洞而入。
他为谨慎计,身子落下之际,快到古铜鼎上面,立即朝旁侧飘飞开去。他手托“骊龙
珠”,站定身子,举目打量,这间石室,略呈长方,上首和左右两堵石壁上,果然都有
雕刻的壁画。上首壁下,有一个青石蒲团和一张青石的长案,案上放着一只檀木小木箱,
敢情就是<太阳教名册>。另外还有一个白铜烛台和点剩的半支蜡烛,案前不远,就是
那座古铜鼎,此外别无他物。对面一堵石壁上,本来是一道门户,现在已用青石封死。
凌君毅略一盘算,因时光有限,自己第一件事,应该先毁去名册为主,剩下的时间,再
去揣摩壁上的武功剑法,能学多少,就算多少。主意打定,就举步走近石案,取出火种,
点燃起蜡烛。然后移过檀木箱,拧开铜锁,打开箱盖。原来这一尺来高的木箱,共有两
层,上层只有浅浅的一个木格,放着一卷手抄移本,上书《太阳庵心法》五个楷书。
凌君毅心中一动,暗道:“这大概是长公主手录的武功秘本了。”
心念转动之际,忍不住伸手翻去,只见第一页载的是“太阳神功”,接下去是“太
阳指”“太阳护法八式”一共只有薄薄的十来页,字迹娟秀,还有许多图形和朱批。
凌君毅心中暗道:“这是长公主研创的武功,自然不能毁去了。”这就把它折好,
收入怀中。举起木格,下面一共是三大本厚厚的名册,上书《大明中兴太阳教友名册》
字样。
物凌君毅随手翻了几页,发现上面有少林、武当、华山、六合、八卦等门派和天理
教、大刀会、洞庭帮等帮会,以及黄山万家、四川唐门等江湖世家。
凌君毅看得暗暗叹息,从这名册上看来,长公主为了复国,奔走江湖,几乎已经网
罗了武林黑白两道中人,依然不能成事,那只能说是天数使然了!荣敬宗说得不错,这
三本名册,如果落入清廷之手,固然这中间已有不少人物故世,但他们子孙仍然会受到
株连,一旦事发,牵连之广,有多少人因此蒙上叛逆罪名处死。他不再多看,把三大本
名册,放在石案上,依然默运功力,双掌缓缓按了上去。这样足足过了一盏茶工夫,才
仰首吁气,收回双掌,随手一拍,三大本名册已经变成了一堆碎纸屑,洒落一地。
两件任务,如今已经完成了一件,现在该是自己练习壁间重阳真人遗留的武功了。
心中想着,不觉越过石案,走近上首石壁,凝目看去。这一座丈许宽的石壁,刻的是一
个道装老人垂目静坐的姿势,从他泥九宫中,幻化出三个姿势各异、足踏云彩的道人,
神态构初如生!
在盘膝跌坐的老道人左首,题着四句赞语:“大道无名,聚气成形,功参造化,一
是三清。”这刻的是“老子一罡化三清。”凌君毅凝立壁前,看着看着,心头若有所悟,
只觉这幅《老于一罡化三清》,似是道家的上乘练气功夫。他把这幅图像牢牢记在心里,
然后又朝左壁走去。这堵石壁,略呈长方,从右到左,一共有六个使剑的图像,腾跃劈
刺,神态生动。最前面的三个图像,正是“飞龙三剑”,只是壁上并无解释文字,也没
有招式的名称,敢情“神龙出云”、“龙战于野”等招名,是外祖父(老会主)取的了。
他从第一图,一真看到第六图,每一个图形,都凝神话视,仔细的思索着剑路如何
发展,一面以指代剑,缓缓的划着。凌君毅本是绝顶聪明的人,何况十年练剑,在剑术
上已有极深的造诣,对家传的“飞龙三剑”更是练得十分纯熟。这壁上图像,是接着前
面三式连续发展下去的,他自能从“飞龙三剑”的剑路,很快的领悟。看完左壁六幅图
像,再朝右壁上首走去。右壁同样刻着六幅使剑的图像,但这里和左壁略有不同的是,
第七幅到第九幅,还是劈刺飞跃的图像,从第十幅到十二幅,却是怀抱长剑,盘膝跃坐
的坐像,而且姿态如一,看不出有何出奇之处?凌君毅大略地看了一遍,然后从第七式
起,逐一仔细揣摩,曲第九式为止,因为前面六式剑路,他心中已经有了概念,这三式
剑法,自然很快就能领悟其中诀要。
但从第十式起,后面的三个坐式,看了又看,始终无法看懂到底有何奥妙。凌君毅
看了一阵,实在参不透剑中玄机,只得暂时放弃,先把前面九式,逐一加以连贯,用心
揣摩了一阵,就取出身边短剑,从第一式起,按图演练了一遍。当然最前面的三式,他
自小就练得滚瓜烂熟,从第四式到第九式,一式比一式繁复,但他对剑法原有相当造诣,
除了初次练习,犹感生疏,等反复练过几遍之后,虽然未能得心应手,大致已可记住。
这六式剑法至少也花去了大半个时辰,眼看时间不多,要想把它一口气练熟,自然
极不可能。只是心中对最后三个坐式,总觉其中必有深意,自己出去之后,不可能再来,
平白放过,也未免可惜。
这就收起宝剑,重又走近石壁,凝神一志,细心观看,但任你把前面九式如何连贯,
研求再三,总是无法和这三式贯串的起来。好像这三个坐式和前面的九招毫不相干,简
直找不出半点端倪。
越是如此,凌君毅越发觉得这第三个坐式,必然另具奇奥,只可惜自己学识太浅,
一时无法领悟玄机。心中暗道:“自己纵然无法参悟,何不把这三个坐式,一一记下,
他日遇上师傅之时,再向他老人家请教?”
一念及此,就不再去思索剑路变化,强行索解,只是凝注目力,把三个完全一模一
样的坐式,看了再看,默默记在心里。
这一仔细比较,才略微看出第一个坐式,衣褶皱纹略浅,第二个坐式,衣裙的皱纹
较深,而第三个坐式,双目微睁,似是凝注着竖立的剑尖之上。三个坐式,只有这么一
丁点不同,若非仔细比较,自然极易忽略过去。如今业已全部记下,不用再停留了。他
整了整衣衫,恭恭敬敬地朝石案跪下。拜了几拜,心中默默地向重阳真人通诚祷告了一
番,叩谢自己学了壁间遗留的剑法。然后站起身来,吹熄烛火,双足轻轻一点,纵身从
洞窟中穿出。回到上面圆形石室,俯身从地上抬起那个倒刺,收入怀中,举步朝左首第
二扇门户走去。就在他走到石门还有三步光景,石门已经自动开启,耳中同时听到地底
传出来一阵轧轧之声。
凌君毅心中付道:“自己方才还在奇怪,那座古铜鼎何以并未复原,原来要等自己
定走‘生’门,等到此门开启,那就表示进入洞府之人,已经离开,这阵轧轧之声,自
然是古铜鼎开始往上升起,恢复原状了。这位神算子,设计之巧,当真鬼斧神工,夺天
地造化之妙!”心中想着,无暇回头去看,就举步跨出石门,行不几步,但听“砰”然
一声,那道石门,已经自行阖起。
门外自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