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穿之朱祐樘[剑三系统穿+雨化田]-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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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九只站在后头看他家阿蓝对人家小伙子上下其手,倒也没什么不满——只要不是别人吃他家阿蓝豆腐便可,至于他家阿蓝吃人家豆腐……肯吃也是看得起你呢!
只可怜的令狐冲,在蓝蝎子手下被整治得各种闷哼惨叫,听得另一边林震南夫妻十分不忍,只不过花满楼和无花的模样都太具说服力,这夫妻俩又亲身体会到这行人救治手法的神奇,也还相信无花慈悲微笑时说的那句“良药苦口,快速愈合外伤的药物总要疼些儿”。
倒是追丢了余沧海、重返回来的岳不群远远听出令狐冲的惨叫,还有些急切。毕竟是打小儿养大的孩子,在不涉及更重大的利益纠纷时,哪怕是岳不群已经越发觉得此子不足以托付华山一派的荣辱兴衰,也还不会想着要他死,更听不得有人折辱于他,一时又竭力加快了轻功,不多时便到了这破庙门口,却迎面撞上糖酥二人。
☆、161·用处【去乱码】
此时虽是夜晚;但月朗星稀;习武之人视力又多比常人强些;岳不群对糖酥一行的印象又格外深些,自然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本待直接往惨叫声传来处冲的脚步不由顿了一顿,迟疑不过一个呼吸之后便施了一礼:“可是我那劣徒有甚得罪阁下之处?还望阁下看着他年幼不知事;许我带回去教训。”
话虽有些轻飘飘的,于岳不群却已然要极大决心才能说得出口。
可再艰难,他到底还是说了,并且于唐悠竹身前长揖不起。
唐悠竹眯了眯眼:“里头叫得最大声的那个是你徒弟?他只是受了点伤,并无大碍,也无甚冒犯朕的地方。不过是正好经过这儿,发现三个伤员,便随手救上一救。”
岳不群仔细一听,也听出令狐冲叫得虽惨烈了点,却没什么怨恨之意,中气也颇足,便又施了一礼,方才起身。
岳不群如今正是四十上下,虽因素日劳心,鬓角已有白发隐现,但底子原就长得不错,五绺长须、面如冠玉,又因着君子剑的名声,一贯注意维持一派端方风度,青衫绶带翩翩书生,就算是个老书生,看着也还算悦目。
何况他行礼求情时,都起码有九分真心在,虽不如真君子的十分实意,也不至于引人生厌,唐悠竹越发觉得这么个人落得原著那等结局实在可惜了——都说他权欲熏心,可他自宫了、唯一的孩子又只是个外嫁的女儿,再多权力对他自己又有什么好处?不过是执着于华山派的复兴、走岔了道路罢了。这么一个人,若是能在没走岔前用好了,其实是个挺讨上司喜欢的下属。
况此处武林也确实不像样。虽一般儿似是而非的明朝,但朱见深万贞儿都有了,北边鞑靼、东边倭寇自也不缺,西南各族亦是时有反叛,再加上更远的西方,那诸多此时确实还不如大明朝、但一直努力在前进的英法奥德等国……
若整肃民间武风整肃得很了,怕不等远西列强打过来,先就要在鞑靼女真手下吃了亏;可要是不整肃,这侠以武犯禁,一群自以为是名门正派就可以草菅人命的、一群自以为快意恩仇就越发不把律法放在眼中的邪教的……乱七八糟也委实不像样。
当然这个问题唐悠竹已经与此处的小皇帝说了,想来就算小皇帝自己偶尔忘怀,万贞儿总也会帮他记着,在水利农事民生安抚好了、火器战力外敌抵御住了之后,必会让东厂腾出手来做些处置。可东厂的手段,怎么说呢,唐悠竹的心尖尖儿小酥酥也是督主厂公经历过的,这东厂西厂锦衣卫也确实有其存在的必要,但负面影响也不小。单只是疑罪从有这一点就很麻烦,真只靠东厂锦衣卫的手段,这江湖要么彻底被打压成一潭死水,要么忍无可忍引发叛乱——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唐悠竹乐于见到的。
最好的法子,是朝廷与江湖中的暗子一起发力,徐徐图之。
至于这暗子的人选……本来日月神教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依照金先生的著作,这个日月神教的前身应该是明教,当年朱元璋还只是五行旗下属的一个小头领哩!只不过明教高层武功高却不懂得治军,再加上彼此之间难以分出从属,最终大好天下却归了朱元璋——但也算不上便宜,毕竟朱元璋才是真的奋战在抗元第一线的军士。
如今这明教拆分称日月,与朝廷的关系也诡异得很,要说狠容不拢钟傻盟淮蛉肽Ы绦暗勒庑┠辏廊缓煤枚倭⒃诤谀狙拢坏等莸孟拢棵咳赵律窠淌屏τ写蠓⒄沟氖焙颍肿芑嵊姓庋茄那珊希盟滞嘶氐侥鼙凰秸芍坪獾乃健
但不管朝廷对日月神教的态度多么暧昧,这总是个天然与大明有着难以分割联系的地方,朱元璋称帝之时,明教高层未必服气,但真摸到宫里将老朱家屠戮殆尽的有哪个?而朱元璋诛杀那许多功臣,却偏偏不曾动过明教的根基,连国号都是“明”,也未必全无饮水思源的意思。
这个一个教派,本是朝廷引导江湖势力的天然盟友,但十分可惜的是,如今日月神教良莠不齐是其一,新旧教主势力依旧相争是其二,最要紧的是,老教主任我行原就肆意妄为多疑猜忌,又因多年囚禁生涯已然心理扭曲,即便出来了也不可能是个合适的领导人;现任教主东方不败倒是武功不凡,也曾是个甚有识人之明的人物,偏生儿练了那劳什子葵花宝典,如今一心一意只愿与人为妻,黑木崖大好基业,在他眼中,不过成了讨夫主欢喜的一样儿小玩意——而他那个夫主……
唐悠竹回想一回那金先生笔下的杨莲亭,形貌雄健威武,只是武功平平,管理才能吧,大概做个总管时管管那些杂役琐事尚可,要管理一群自恃武力的武林人士却明显不够,对东方不败倒是忠心,还弄出一句乍听闻时让人颇为不屑的“文成武德、仁义英明”的赞词,但细想想,却不知道这八字是杨莲亭心中的东方、又或者是他希望自己能有的足以为东方撑起外头天地的形象?可惜无论哪种,终究只是虚言。
武功、才能都不行,且还贪财好听阿谀之语,上官云包藏祸心,却不过些许作态、加一斛明珠就让他将十分要紧的青龙堂长老之位许了出去;但为人又还有几分硬气,即便是被向问天捏断两腿腿骨,也能忍住一声不吭、昂然不屈。虽后来还是带着任我行一行人去了东方不败隐居之所,却不过因着相信东方不败武功天下无敌、以为这些人去了也只是送死。
及至后来,任盈盈为分东方不败的心,竟是对坐在床上观战的杨莲亭施以辣手,但杨莲亭除了猝不及防之下一声惊呼之外,接下来无论是被剑砍了大腿、又或者削断手指,都硬是忍住了不曾开口。
只不过东方不败对别人虽狠心,跟了他多年的妾室能杀了,自他幼年时便相交至今的结拜大哥童百熊也能舍弃,对杨莲亭却是真心实意的好,不过那么短促的一声,就引得他心神不宁,更在向问天攻击杨莲亭的时候,不顾自身生死……甚至重伤之时对任我行低头,求的也不过杨莲亭一命,可惜却不过落得个两颗脑袋撞到一处脑浆迸裂的下场。
杨莲亭对东方不败说的最后几句话中,仿佛仍实在怒斥他“你往日自夸武功盖世为什么杀不了这几个奸贼”,但在之后,却也不曾有一言为自己求活命,甚至唐悠竹记得分明,在东方不败与任我行等人对战、而任盈盈又还没想起来用他使东方不败分心时,此人是坐在床上看着东方不败,“满脸关切之情”。
东方不败说杨莲亭是“当世就只他一人真正待我好我也只待他一个好”,这话虽有偏颇之处,但连同童百熊在内,愿意交好的只是原先的东方教主,却不是练了葵花宝典之后,甘为人妾妇的东方氏。而杨莲亭,杨莲亭再怎么不争气、不中用,对他,大概也算得上是真的好。
这么一对人,若没连着日月神教时还颇令人叹息,可连着日月神教之时……
作为领导人,东方不败太任性,而杨莲亭又太眼大心空。
有这两人和任我行折腾过的日月神教,哪怕任我行还来不及出来折腾第二回,也真不是个合作的好对象。
却恰好岳不群撞上来了。
这人虽不是个真君子,但至少直到目前为止,做的都还是君子义举之事。甚至装到连同床共枕的妻子都看不出他是个伪君子,而门下子弟……华山派的弟子虽实在不多,但就那么不多的弟子里头,还有诸如劳德诺等卧底,可岳不群能在这些卧底的眼睛下依旧维持了君子风度……这般忍功,便是唐悠竹都要赞声难得。
更难得的是他将华山打理得很不错,虽是接手一个风雨飘摇的烂摊子,但居然能熬得住没给别的门派彻底吞并,便是损失了许多产业,好歹一门派人还活得下去,江湖名声也极好,比起明明有着大好资源却弄得一团糟的杨莲亭,差的真心不只千里之遥。
而且岳不群心中执念惟有重振华山,为此显然连妻儿都不是不能忍痛割舍的,更别提只是放弃一些不符合朝廷需要的武林同道。当然这种行为很不君子,恰好这位君子剑为了重振华山,却是能够做尽一切不君子之事的,甚至连子孙后嗣的根源都能彻底舍弃……
可重振华山一事,对于岳不群来说虽然很不容易,但若有朝廷扶持,能难到哪里去?就算为了不暴露华山派与朝廷的关系,不能得到明面儿上的支持,但只要暗地里让他取回被强取豪夺走的华山产业、官府处能方便与不能方便之间的时候有所倾向、根基好心性好的孤儿多给华山派留几个……再有君子剑的名声……
☆、162·温吞水
唐悠竹不会与岳不群细说日月神教的事;但华山派与朝廷合作;抑制江湖上那些太过无视律法的妄行之事、犯禁之人的好处;却一点点说得详细,再有了解厂卫锦衣卫做派的雨化田不时补充,岳不群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他也知道只靠一部据说很不错的剑法——甚至还不是华山祖上传下来的剑法;就要重振华山是多么不容易。但他年岁渐大,偏华山门下眼看着却是后继无人:女儿不必说,娇憨任性;本以为大弟子令狐冲是个好的,却生性不羁,尤其这一两年,惹祸的本事越发高涨,于江湖上的名声嘛……若不懂得保重自身,便是有些许侠名又有何用?华山派统共就这么几个人……二弟子劳德诺倒是稳重老成,可惜心却在嵩山不在华山……
会在察觉青城派谋夺林家剑法之时,也起了些许心思,不过真是走投无路、又不甘让华山派在自己手上彻底败落的病急乱投医罢了。
如今唐悠竹给他指了一条明路,虽这条路也是坎坷荆棘,可那又如何?
若是华山能得以崛起,若是他这个华山气宗的小弟子能让华山崛起到比有剑宗在时还更强大的高度……
岳不群不在乎出卖一二所谓同道。
他甚至连自己的灵魂都能够出卖,还会在乎什么呢?
这样的岳不群与唐悠竹真是一拍即合,更难得他被引见给陈准的时候,即使将这位老督公一声声“太上皇”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也明知道当今之前的两位皇帝,无论是生时废为郕王、死后又被当今追谥为恭仁康定的景帝,又或者是一度被尊为太上皇、而后又行复位之事的宪宗孝睿皇帝,都是上过谥号的“先帝”了,却半句话不曾多问,连一个略显疑虑的神色都不曾漏出。
只偏又在细微处显得他对这位太上皇仿佛真的是极亲近、极敬重的,如此这般,少不得让陈准也高看他几分,日后江湖诸事也多听得进他一二分建议,且这位君子剑如今还是装得十分君子的时候,就是原先对林平之家传说中的那本辟邪剑法有些个想头,也因着有了更大的指望、反明了这一人武力强盛并不足以撑起一个门派,倒把那点子邪念放下了,于江湖行事上越发讲究君子外圆内方的做派,又记得与唐悠竹那夜一番交谈之中言及的整顿江湖事的目标,并非彻底打压民间武力,不过是加强律法、莫使侠以武犯禁罢了,同时却也需谨记西北草原并东南沿海各处外敌虎视眈眈,不可尽灭民间血气火种——每每朝廷有过火之行时,多得岳不群劝阻,虽其中有诸多类似“养寇自重”、又或者借机在武林同道中刷高华山派声望的私心,到底于大局有利,也不枉唐悠竹为他特意又见了一回陈准等老人。
只诸般却是后话了,却说眼前:
虽林震南夫妇不曾身亡于此,但青城掌门余沧海、塞北明驼木高峰等人对于林家那辟邪剑法却依然虎视眈眈——对此林震南也十分苦笑:“若果我家真有那等绝世武学,我福威镖局又何至于落得那般下场?”
岳不群想起之前福威镖局之事,虽不曾亲见,也据闻那青城派行事狠辣,竟是将“出门十步者死”贯彻到连个厨子都不放过的份儿上,也不禁唏嘘。这位君子剑涉及心中执念之事时,也是个与打小儿宁可自己节衣缩食也要让其吃好穿暖的大弟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