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丁汉伯爵夫人-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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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阴狠狠的瞪了她一会儿,确定没有回转的余地,方冷冷地吐出一句:“你的腿倒是挺好的。”
“我的腿不但好,而且漂亮笔直又结实,”她边说边把裙角缓缓上撩,渐渐露出蜜色的小腿、大腿以及……哗,两手一松裙摆遮下。“所以,你要时常想想它的妙处,可别舍得让它也意外了才好。”说完向藤椅上人抛个媚眼,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洒扫的仆人、站岗的卫兵、来往的侍女们闻声,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基斯保恩公爵夫人从摄政王的书房、摄政王的餐厅、摄政王的起居室、乃至摄政王的床上出现,都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在这王宫里实在见怪不怪。
公爵夫人在路过花厅的时候还专门停了停、逛了逛,最后摘走了一大捧红玫瑰,如此浓郁又热烈的花儿,配金色最是不错。
是啊,听说骑士团的金色闪光又光临咱们暴风城啦。
而在诺丁堡里,被千里之外的两位亲戚惦记来惦记去的诺丁汉伯爵夫人,此刻却在干一件听起来威风八面、做起来却苦逼到爆的事情——她在练剑。
“身子再侧一点,腰背挺直,腿自然分开……你握得是剑,莉亚,不是铁锤,”伯爵亲自指点。
“可它太重了,”伯爵夫人嘟哝一声,还是拿开了左手,在裙子上轻轻擦了擦细汗。右手单手握剑柄,微微颤抖。
“好,现在,拿它来攻击我。”诺丁汉站在她面前示意。
“嗯?”莉亚瞪眼。
伯爵只好又重复遍:“我说,攻击我。”
不是应该先说说什么步法、套路、招式的吗?呃,好吧,这里不是武侠世界。莉亚瘪瘪嘴,硬着头皮向前迈了半步,剑身放平砍向诺丁汉腰部。
诺丁汉随手一格,哐啷,莉亚的木剑掉了。“动作太慢。”
那就快点儿!这次她改砍为刺,直冲诺丁汉胸口……哐啷,又掉了。
“手腕无力。”
行,那就使劲儿!伯爵夫人干脆再次两手握剑,从上往下狠劈丈夫肩头……咻,结果也很干脆,被打飞了出去。
“用劲太死板,”诺丁汉给出评语:“不够灵活。”
什么啊?!伯爵夫人翻个白眼,“明明是你的木头比我的硬!”她盯着丈夫手中木剑,耍赖的下了结论。
诺丁汉哼哧一笑,也下了个结论:“你确实没有,剑术天赋。”
切,没有就没有,妻子恨恨的想。
这事儿说起来都是亚瑟害的,他这个排在第一领跑的不幸落马了,倒让莉亚这个第四不由自危了起来。尽管她知道诺丁堡的侍卫们或明或暗的都在她四周,同时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她也得到她丈夫的保证,在诺丁堡乃至整个诺丁郡没人能够伤害到她,但是,在那之外呢?
她相信诺丁汉的实力足够强,强到敢跟摄政王抗衡。但俗话说的好,明骚易躲、暗贱难防……哦不,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连堂堂莱顿公爵、奥丁王储都有“意外”的一天……莉亚想,学点儿本事总不是坏事,哪怕只为了强身健体呢。再说,看过西方罗曼小说的谁不向往成为仗剑纵横的骑士、剑客?!
但事实摆在眼前,她没天赋。
“我要再练练!”伯爵夫人不死心,撇下丈夫自己站在广场一角。侧身,两腿自然分开,右手,抖啊抖啊抖……
“您的手太紧了,夫人,”一直侍奉在一旁的凯利忽然开口,她总是静静地低调地时常被人忽视的,难得主动说话:“握剑要轻巧,出手要迅捷,步伐要灵活但不能太细碎,还有……”
“你学过剑?”莉亚惊讶的问道。
“不!我说,是的……”侍女低下头,轻声回答:“我父亲,我父亲以前教过我,他说,可惜我不是男孩子……”兰斯·韦斯利不管人品如何、爱情观如何、忠臣度如何,都不能否认他曾经是个骑士这个事实,而且,是诺丁汉伯爵手下剑法最高的。
“你来试试,”莉亚把手中木剑递给她,盯着凯利犹豫地接过。然后她转过身,望着她丈夫和骑士们正站着的广场中央。“里奥,”伯爵夫人呼唤着伍德男爵家的小儿子,她丈夫的心腹侍从,“换把木剑过来。”
等年轻侍从拎着木剑走上前来,就见伯爵夫人指着她的贴身侍从道:“你跟她练练。”吔?
与其说是对练倒不如说是教授,凯利虽然听她父亲讲过也被随意的指导过两下,但她当时毕竟年幼,又没有受过正式训练,也不过是比普通姑娘好上那么一点儿而已,但却比伯爵夫人强很多。别的不说,她手腕灵活、胳膊有力,常年劳作的身躯可不是莉亚这种贵妇能比。而且她很瘦,个子也不高,左手执剑正好能利用对手的不习惯。
“她将会是你身后的一道影子,”诺丁汉盯着场中二人,对他妻子说。
从此,诺丁堡的广场一角就多了这么两道身影。里奥在伯爵的示意下,成为侍女凯利的剑术老师。而凯利为了学好剑法不令她的女主人失望,不惜穿起了男人才穿的亚麻裤子和衬衫,这在奥丁可是会引人侧目的装束,女人露出大腿甚至腿部曲线,都被认为是不雅的行为。
“这没什么,夫人,”凯利如是说:“我只是个侍女,我只想练好剑。”她的身份确实只比农家女、纺织女、酒馆侍女好那么一点点,没有金贵到需要注意言行举止的地步。穿成这样虽会被指点,可也仅仅是指点而已,凯利不在乎。
伯爵夫人虽然被他丈夫下了结论说没天赋,倒也没彻底放弃。她又不是真的想成为什么剑术大师,诺丁汉的侍从们也不敢说各个有天赋,可他们依旧勤加练习,莉亚也是一样。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个锻炼体力、锻炼反应力甚至判断力的运动,她认为这对她有益处,早晚有一天,会有很大的益处。
妻子有兴趣,诺丁汉自然作陪。尽管他很忙,可还没忙到没时间练剑的地步,不过这已经从原先的跟手下对打,变成了一次次把他妻子的木剑挑飞,看着她出尽各种洋相。“你的底盘太高了,重心要放低”、“哦,这可不行,腰部完全用不上力”、“注意侧面,别只盯着前方”、“嘿嘿嘿,咬人可是犯规的招式”。
伯爵夫人扑到她丈夫身上,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然后她举起木剑,直指他的喉咙,“你认输吗?”
诺丁汉哭笑不得,两手还得托着她的臀部以免她从身上掉下去。“对对对,我认输了,输在了你的伶牙俐齿之下。”
莉亚脸颊泛红,磨蹭着就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见丈夫神色一凝。她扭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管家急色匆匆的走上前,一贯冷静的汉默先生,难得有如此沉重的表情。“大人,王城来了人,此刻刚到山脚下。”进诺丁城要登记,来人怕是还在外城门磨蹭,但讯息已传进了城堡之中。
王城来人?摄政王的命令?来做什么?莉亚眯了眼,就听管家接着道:“国王东征途中遇袭,摄政王下令,摄政王下令……”管家顿了顿,咬牙说出:“摄政王下令,要您入暴风城受审。”
受审?!!
莉亚猛然回头盯着她丈夫。也就是说,约翰指控是诺丁汉袭击了国王?!“乔治,”她紧张的抓住丈夫的手。
而诺丁汉则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他说,然后放下她迈步朝前厅走,等会儿收到指令,守城的侍卫会引着来人到城堡来。
“等等,”莉亚依旧拉着他的手,盯着他道:“我跟你,一起去。”
第 46 章
基斯保恩公爵夫人一如往日般风情万种、娇艳欲滴,亚麻色的长卷发披在胸前,饱满的胸脯鼓鼓的裹在连身裙里几乎要把布料撑破,而腰肢纤细的仿佛一手可握,站在面前摇曳生姿,笑吟吟的望着金发骑士,“十分感激您惦记着我哥哥的伤势,这么大老远的赶来探望他。”
爱德华目不斜视,语气礼貌但疏淡:“这是应该的,莱顿公爵是我们骑士团的好朋友,也是我个人非常敬佩的人。”
尤菲米亚咯咯一笑,她可瞧不出她那个优柔寡断的哥哥有什么可值得敬佩的。不过,“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替亚瑟感谢您。请您允许,在做客王城的这段日子里,让我成为您的向导,以表达我的谢意。”说着她伸出右手,轻抚上骑士的肩膀。
“多谢您的美意,”爱德华状似躬身施礼,却堪堪避开了尤菲米亚的手,“但请您万万不必如此客气,王城在下并非第一次来,况且蒙摄政王照拂,必会处处周到。”言下之意,就不劳您费心了。
尤菲米亚笑意不变,胃里却觉得肠子都搅在了一起,恨得牙根痒痒。她朝金发骑士献殷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听说他做客亚瑟府上,她就也打起了借住的注意,可惜对方油盐不进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而现在他还勾上了约翰的路子,等搬去王宫、摄政王眼皮底下,她可就更没下手的机会了。约翰自己虽生冷不忌,却好吃独食,起码,在他的地盘里不能轻举妄动。该死的,公爵夫人心里冷哼一声,她还就不信,啃不下这根硬木头。
爱德华礼貌的跟公爵夫人告退,但走出两步后,却又折了回来,看的尤菲米亚心头一颤。只见他从斗篷里举出一长条物件,递到她面前。“这是自东边得来的新玩意儿,专供贵妇们使用。在下偶然得此,又无用处,不如就送给夫人,权当做骑士团一行人,感谢夫人的款待。”他加上骑士团,就算不上男女私赠之物。
即便如此依旧令尤菲米亚心花怒放,她把东边误以为东方大陆,更显得礼物珍贵。“多谢您,您太客气了,”尤菲米亚嘴里客套,手上却没推拒,直接接了过来打开木盒一看,一个奇怪的木制的东西躺在里面,包裹在木条上的东西令她脱口而出:“丝绸!”
“没错,”爱德华示意她如何打开,一把在莉亚看来做工糙不可言但在奥丁人眼中却已是精巧之极的折扇便展现在俩人眼前。“如此贵重物品,正配夫人使用,”金发骑士难得的说了句言不由衷的恭维话。
尽管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用,但公爵夫人依旧抿嘴暗乐,心底也不再那样的急不可耐。在她眼中,爱德华早变成了她箭下猎物,只等煮了吃而已。
“你对伯爵夫人的事倒是上心,”等尤菲米亚走远了,费迪南从树丛后闪了出来。
爱德华道:“夫人账目分明,我们也不亏。”按照契约,骑士团跟莉亚四六分账,他们拿六,莉亚才拿四,当然不亏。而在暴风城里,最好的宣传人选莫过于这位热衷于各种酒宴晚会、如穿花蝴蝶般在男人女人面前招摇过市的基斯保恩公爵夫人。伯爵夫人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明星效应。
“哼,”费迪南却对老友的解释不买账,他说:“可惜啊,那位可亲可敬又账目分明的伯爵夫人,要有麻烦了。”
爱德华皱了眉头,诺丁汉伯爵的事他也听说了,整个暴风城近几日无不在疯传这个消息:国王征途遇袭,而摄政王下令要求诺丁汉伯爵至王城受审。还好他不算太傻,要是直接下令缉拿,搞不好北方此刻已经开战了。但即便是下令去请,在路上,在王城里,对诺丁汉来说依旧是危机四伏——如果,他真的肯来的话。
费迪南叹了一句:“早知道,咱们这次真该带艾尔伯特一起走。”他撇了撇嘴,疑惑道:“你说这种时候,他还呆在诺丁堡干嘛?”
爱德华默然不语。
莉亚盯着戴娜的手指,灵巧的翻转。她的手并不修长也不白皙,因长年做活在十根手指上都留下了厚厚的茧,皮肤也显得粗糙松散。但莉亚还是觉得好看,因为足够灵活,在草绳之间翻转,十分好看。“奥丁人都会编这个玩意儿吗?”她问。在土著莉亚的记忆力她却是没见过的。
“不!”戴娜回答的很快也很干脆,即便是在女主人的卧室里,她依旧转头向四下里张望一番,确定屋里再没旁人,“这是诺丁人的传统,在,亚美教还没传来的时候。”后半句话声音可真轻,几不可闻。
莉亚明白了,这是诺丁人更早时候的迷信,或者说信仰。在现在的神职人员眼中,那自然是属于邪教异端了,所以才这么小心翼翼连编个草绳子也得把房门紧紧关起来。其实大可不必,就她所知,在诺丁郡对亚美神的信仰并不像其他地方那么虔诚广泛,连带着神职人员在诺丁也只处在不上不下的尴尬地位。比起主教,人们更敬重或者说更敬畏她丈夫。所以教会在诺丁,一直算不上有多大发言权,在她丈夫眼中,说不定还比不上海盗们重要。
戴娜的手指灵巧,速度自然也快,眨眼功夫,一个干草编织的、象征着祈祷意味的圆形绳结便展现在伯爵夫人面前。她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道:“其实,您最好自己编一个。”
“为什么?”莉亚不解。
“这是祈祷爱人平安归来的,您自己亲手编织,才更能显示出祈求的真诚,她……”戴娜手指向上,似乎是在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