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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南风解我意(网络版) 作者:梧桐私语(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3-18完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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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你揍梁沉了吧?”
    “……”几巴掌也叫揍?陈未南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答:“没有。”
    “撒谎不好。”
    “……”陈未南轻声地叹气,随后翻个身,面朝着柴焰,“你在我肚子里放蛔虫了吗?”
    “没有。”柴焰轻声笑了,“我住在你心里,所以知道。”
    秋风阵阵,渐渐吹凉了夜,陈未南微微笑着,心里却无比温暖。哎……我的烟火。
    柴焰也有话想告诉陈未南,她想告诉她,那天车祸,她恍惚觉得救她的是迟秋成。但她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等出院问问梁沉吧,或许是梁沉后悔害怕了,跑来救得她?
    沈晓说,迟秋成活着,可木头给她的资料上的确说迟秋成是死了的,死在意外发生的那天。
    ***
    翻飞的思绪随着柴焰伤势的一天天痊愈而渐渐消弭。蕲南告别了短暂的秋季,竟早早飘了一场雪。细白的雪片飘在空中,地上的人才伸手接住,便随即化成掌心里一小滩水。
    小奇迹趴在窗台上,手撑着下巴,表情是不言而喻的无聊。终于出院回家休养的柴焰坐在沙发上,边吃橙子边看电视,厨房里,从云都赶来看她的柴妈不时探出头,凶巴巴地指着柴焰不老实的手:“抓抓抓,女人的腿也是有脸的,抓花了小心未南不要你。”
    柴焰无所谓的吐了嘴里的葡萄籽,仰起脸,示威地又挠了两下,“痒,不挠难受。”
    “完蛋。”柴妈举着饭勺迈步跨出了厨房,走近客厅,要打柴焰。
    “妈,菜要糊了吧?”饭勺就在头顶,柴焰眼睛没抬一下,随手又拿了粒葡萄,放在嘴里,她听着柴妈拍大腿的闷响声,满意的看着柴妈疾步回了厨房。
    有个较真的妈好也不好,好的是她会较真菜的咸甜口感,不好的是她管的太宽,包括已经成年的柴焰。
    打了哈欠,柴焰把电视的声音调大,随后冲小奇迹招招手,“过来,看电视。”
    小奇迹却没听见一样,依旧看去窗外。
    葡萄的滋味不知怎么不再那么甜了,柴焰胡乱嚼了几下,咽掉。
    妈妈说小奇迹病情恶化的比一般孩子要严重,口齿不清很严重,因为这场病,小奇迹的性格也变的乖戾怪异,不是沉默发呆,便是发脾气,为了给她营造一个适合养病的环境,陈妈拜托了柴妈把小奇迹一同带来了蕲南。
    柴焰心里默默叹息,医学昌明的社会,为什么还有医生治不了的病呢?
    正想着,电视画面上出现的一个人吸引了柴焰的注意,虽然只见过一次,但对柴焰来说,却已经是个熟人了。
    宽大的液晶电视让程慕华的身形显得有些宽,他一身休闲装,头戴鸭舌帽,正站在一辆黑色雷克萨斯旁,手随性搭在一个女人肩头。
    这是张抓拍的照片,电视里的旁白配以如下解说:近期,一条有关名流圈渣男玩弄逼死女性的帖子在城市论坛遭到热议,有敏感的网友根据细节推测出帖子的主人公是成安汽车的总裁程慕华先生,记者目前正在试图连线程先生,关于帖子的主人公是否真如传闻所说,有待求证。
    逼死女性?柴焰马上联想到了上个月自杀的朱雨身上。
    朱雨没有家人,葬礼也是简单至极,据说下葬当天,她老家一个人也没来,朱雨的爸妈都健在,接到女儿的死讯只是哭了几声,哀叹着以后谁给家里寄钱啊,打电话回去的梁沉当时就生了气,让他们快点过来为朱雨料理后事,可对方说了声车票好贵,便挂了电话。后来柴焰还是从梁沉那里得知,朱雨不是这对老夫妻亲生的。
    良心是被狗吃了。
    除了一声叹息外,柴焰做不了其他。在她的拜托下,陈未南帮着梁沉安葬了朱雨,也算让她走的不那么凄凉。
    可有时候死并不意味着终止,因为一起民事诉讼案,朱雨的死竟意外的被许多人所知了。
    十一月的某天,柴焰回去上班的第三天,才踩下刹车,发动机都还没停,她便发现有人早早便等候在律所门前了。
    “你怎么来了?”摔上车门,柴焰迈步走向陈砌。陈砌脸上挂着一贯无谓的笑意,他摊着手,语气颇为无奈:“我被人告了,只好来找你这个大律师来帮我打官司了。”
    “……”柴焰一脸我被你打败了的无奈神情,掏出钥匙开大门,随着光亮的玻璃门被她分手推开,柴焰问身后跟着她进门的陈砌,“这次是又调戏了哪个无知女性了?”
    “no。这次是诽谤罪。”
    柴焰猛然顿住脚,回头看着陈砌,恍惚好像在看天方夜谭。
    “诽谤,你谤谁了?”
    “你认识的。”陈砌耸耸肩,“程慕华。论坛的那个帖子是我写的。”
    “……”
    “陈砌,你喜欢吃盐吗?”
    “怎么?”
    “还是你对朱雨有意思,不然你也太‘咸’了。”
    这次轮到陈砌无语了。
    摸摸鼻头,他跟着柴焰进门。
    律所二楼。
    整洁干净的办公间,空气里弥散着自然的木质清香。泡茶回来的柴焰弯腰给陈砌手里的空杯蓄满,随即倚着在原木桌沿,正经打量起了陈砌,半晌,她有了判断。
    “陈砌,排除你无聊八卦的因素,再排除掉你喜欢朱雨的可能,你是因为对程慕华存在私人恩怨才这么做的吧?什么恩怨?和女人有关?”
    “柴焰,什么时候你问题这么多了?”陈砌眼睑低垂,声音轻缓,说完,他默默地啜了一小口茶,“我和程慕华没有私人恩怨,也没有什么女人存在,我只是恰巧知道朱雨是因他而死的,我不想再有女性被像他这样的人蒙骗,就此而言。”
    就此而言?柴焰认真打量着陈砌,轻轻点点头,不置可否。
    信陈砌有正义感这种东西?除非车祸把她的头也撞坏了。柴焰想。
    ***
    身体还在恢复期,柴焰整理好案件资料,早早便下班回家了。
    提着在超市里买的东西,柴焰站在家门口,正准备拿钥匙开门,随即便被房里一声大喝吓住,手里的东西险些掉了。
    这是人叫还是鬼叫啊?
    她眨眨眼,用最快的速度打开房门。
    站在玄关看着明亮的客厅,柴焰觉得眼前的一幕真是说不清的滑稽:小奇迹盘腿坐在沙发上傻笑,妈妈身上的围裙带子断了,样子有些狼狈,手里的扫把却仍然高高举起再落下,她在打人。
    哀嚎便是从被打那人嘴里冒出来的。
    柴妈下手一向稳准狠,梁沉的脚面全被打肿了。
    “梁沉,你又没敲门。”柴焰用肯定的语气说。

  ☆、Chapter 14不欢(4)

r14…4
    细细的水流注入紫砂茶杯,翻腾起沉在杯底的嫩芽。今年的新茶,还没泡开,便早早发着沁人香气。
    柴妈提着杯盖,在杯沿上抹了抹,复又盖上。她垂眸淡然的姿态让远处做着的梁沉有些摸不清状况了:这老妖精不会想用滚茶泼他的脸吧?
    这么想着,他又本能的向后缩了缩。他动作很轻,凳子腿摩擦地毯,几乎没什么声音。
    可柴妈还是听见了。
    她挑起眼角,轻蔑地看了眼梁沉,随即端起茶杯啜了口。
    啧啧。
    她伸着舌头,手一阵猛扇。烫死了。
    “哈哈。”梁沉忍不住大笑出事,老妖精烫嘴了。他肩膀一沉,侧目望去,发现是柴焰在拍他。
    “干嘛?”他嫌弃的拍开柴焰的手。
    “自求多福吧。”柴焰微笑着收回手,上楼。难得的是几天没说话的小奇迹竟也笈着不合脚的鞋,啪嗒啪嗒走到他面前,咧嘴笑了说:“咯咯(哥哥)你保证(保重)。”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梁沉觉得一切都莫名其妙的。
    窗外,夜色清透干爽,柴妈的声音也带着坚定干脆:“年纪轻轻,坏毛病却早早长了一身,这段时间你哪儿都不要去了,跟着我,我帮你改改毛病。”
    “大妈,你谁啊!”梁沉气得想笑,长这么大,没人管过他,也没人管的了他。
    “我啊,我在2030工作过一段时间。”柴妈笑眯眯的端着茶杯,啧啧嘴,似乎仍然嫌弃烫口,她摇着头,“2030知道吗?公安系的机关都会有自己的内部代号,不过你不用怕,我不是公安。2030是云都少管所的代码,云都少管所知道吗?全国青少年从良率最高的一个机关。”
    梁沉心忽悠一下就凉了。他眼睛瞄去窗口,又看眼门口,没打定主意,便听见柴妈声音幽幽地说:“我百米跑得过省冠军,如果你想走窗,这里是十楼。”
    梁沉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老太太。
    陈未南也觉得柴妈难缠的很,她不仅把梁沉留在了他和柴焰的公寓,还让梁沉和他一个房间。
    我这个老家伙还在呢,你们年轻人的那套暂时先收收。这是柴妈的原话。
    可此刻的陈未南看着正在脱衣服的梁沉,很想问柴妈一句:阿姨,你确定你现在的做法不是“先进”过头了吗?
    “你放心,我对老男人没兴趣。我去睡客厅。”
    老?陈未南看看自己,是在说他?混球!他瞪了梁沉一眼,不疾不徐地沉着声:“你睡卧室,不然你半夜跑了,我丈母娘会劈了我。”
    陈未南出了房间。
    ***
    深夜,客厅的立式空调徐徐吐着暖风,陈未南睡得并不好,他梦到了迟秋成,血肉模糊的迟秋成站在冒着浓烟的车子前,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他。
    呼,他睁开眼,额头噙满冷汗。
    厚实的窗帘遮住了窗外夜色,黑暗中,陈未南感觉脚旁……站着一个人。
    “你做梦了?”幽幽的声音滑过黑寂的客厅,陈未南打个寒颤,“我明明把卧室的门反锁了的。”
    说完,他就觉得这话多余,这么一般的锁,恐怕很难锁住梁沉。
    脚边的皮沙发微微下陷,梁沉坐在了陈未南旁边。
    “和我说说‘他’好吗?”他说。
    他。
    迟秋成。
    “你真是他弟弟?”陈未南问。
    “不知道。沈晓说我是,她说是你们害死了他。”
    “……”陈未南默默叹息,最后一丝疑忌逝去,迟秋成是真的死了。
    “他的死的确和我们有关,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泛起鱼肚白,陈未南第一次发现,原来他和那个男人共有的记忆原来这么多。
    “以后想报复的话,来找我。”陈未南说。
    梁沉斜了他一眼,“你挺爷们儿的。不过我没什么兴趣报仇,上次算是我一时头昏吧。沈晓是想利用我,我最不喜欢被人利用,特别是娘们。”
    “少管所行为守则第三百零一条,禁止说脏话。”已经洗漱完毕的柴妈不知何时站在玄关前,手里竟摆弄着昨晚的扫帚杆,“说一句,敲脚底板十下。”
    梁沉顿时白了脸。
    早饭是柴妈准备的中式餐点,豆浆油条水煮蛋。柴焰不喜欢吃蛋,喝净豆浆准备开溜,却被柴妈一把按住,影是塞着吃完了那个蛋。
    坐在车里,她止不住对陈未南抱怨,“味道太难吃了。”
    “那是因为少作料。”
    “什么作料……”她手里的钥匙还没来得及□□钥匙孔,陈未南的吻便倏地落下了。耳鬓厮磨的浅吻后,柴焰脸色绯红,呼吸也是凌乱的,她看着脸同样挂着红色的陈未南,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脸,嘴里嘀咕着:“这个作料啊?”
    “怎么样?”
    “不错。”她抬起头,“还有吗?再来点。”
    陈未南失笑,他的柴焰就是如此坦荡,想要就是想要,丝毫不带做作。
    他俯身而就,没吻她的唇。他贴着她粉嫩的脸颊,伏在耳畔轻声说:“柴焰,我们结婚吧。”
    陈未南也不知道大清早他是中了什么邪,没有鲜花也没有戒指,就这样草率的求婚了,可让他开心的是,柴焰竟然答应了。
    她说等忙过这阵就回家见爸妈。
    今天,来未南牙诊的患者都发现主治医生笑得像个傻子。
    ***
    陈未南的车送去车行做保养,柴焰送好他,才折去律所上班。才下过雪的关系,城市的空气透着干净与清新,即便已经堵在早高峰的车流中蜗牛移动了十五分钟,柴焰的心情依旧处在一个极佳的状态。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她赶去律所,在二楼的开放式会客厅里看到了鼻青脸肿的陈砌。
    “你怎么了?被人揍了?放下公文包,柴焰拉过黑色转椅,坐在上面。
    她对面的陈砌十指交扣,撇着肿嘴,“柴焰,我觉得无论是作为前男友,还是现在的委托人,你都应该对我表现的再关心一些为好。”
    “好吧。”心情甚佳的柴焰发着轻笑,“陈砌,你是被哪个正义之士揍了?我要去找他谈谈,为民除害最好彻底一点。”
    “柴焰,是不是有好事?”终于看出问题的陈砌问。
    “陈未南和我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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