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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南风解我意(网络版) 作者:梧桐私语(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3-18完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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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光标在他面前由7变成6;再然后成5,陈未南低头看眼盒子;后知后觉的冲去了楼梯。
    挂着灰调的白墙随着西晒在他面前忽明忽暗;陈未南跑到岔气,终于站在了楼下。
    他手撑在膝盖上;弓着腰;大口呼吸,心里暗骂了一句:找找找,找个鬼哦!这么多人!
    在他面前,原本平静安宁的小区里站满了被巨响吸引出来的居民,他只轻轻扫了一眼,便看到几双款式相差无几的黑色皮鞋。
    “奶奶的。”他骂了一声,拿出盒子里的本子,随手扔了盒子。
    那是个黑色皮面日记本,本子的黄色扉页上,龙飞凤舞签了迟秋成三个字。
    “这个家伙……”他嘟囔着,心情郁卒。
    ***
    人们的议论声并没有陈未南复杂的心情停止,他们张望着爆炸发生的中心源,看着穿着防爆服的警察正押解着一个人上警车。
    “乖乖,恐怖分子哎!”小区超市八十高龄的老太太拄着拐棍,啧着掉光牙齿的嘴巴说,她身旁的女儿抚着老妈的背,“没事,妈,别怕,没见有警察吗?”
    老太太的女儿想拉着老妈回家,喜欢看热闹的老太太死活不回去,母女俩争执着。
    艳阳当空,人声嘈杂的午后,柴焰急切的问着电话那头的表哥究竟发生了。
    “没什么,锁定了一个在逃犯,他引爆了炸弹,想制造混乱逃跑。”
    “没跑成吧。”柴焰松口气,心里竟有些同情那个逃犯了,倒霉蛋,遇到了她表哥。
    “柴焰,你家是在林苑路梦欣花园吗?”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大约就在你家楼下。”
    “什么?”表哥来蕲南了!
    柴焰没来得及问清,电话就断了。
    与此同时,硝烟气息未散的小区里,陈未南正犹豫着是丢了这个本子还是带回去时,一个人悄然无声的站在了他旁边。
    “你和柴焰住一起了?”
    陈未南侧头,看到一个头发梳成极度偏分,脸色白净,一身书卷气的男人手正握着把黑色长伞的伞柄,微笑的看他。
    “赖邵言,你怎么来了?”
    “有个小案子,这边让我来看看。”
    让一个公安部授衔的一级警督来看一看的案子,陈未南可不觉得是小案子。
    “上去坐坐?”陈未南扬了扬手,发出邀请。
    赖邵言摇摇头,“要回家。”
    他低头垂眸的样子不禁让陈未南感叹:那句话不假,天才和蠢材的确只是一线之间的转变,谁会想到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曾经不习惯和人接触,更遑论成为国内一流的犯罪专家呢?
    赖邵言步履轻缓,徐徐走远,手里一柄长伞伞尖一下下轻触着粗粝地面,那个伞不离手的男人啊!
    ***
    柴焰的suv快速奔跑在回家的路上,等她到家发现赖邵言早不在了,人不禁失望透顶。
    “那个家伙!”她甩着胳膊。
    “柴焰……”陈未南叫她。
    “干嘛?”
    陈未南张口,想起赖邵言走前突然和他说的那句话:心思变了的人才会只寄东西不露面,既然变了,又何必在意?
    陈未南不知道赖邵言是怎么看出他心思的,只是此刻想起这句话的他突然就坚定了。在这世上,没人比他更爱柴焰,哪怕迟秋成真的活着,他也不怕。
    “没什么。晚上想吃什么?爷请客!”他扬扬手,一脸春光灿烂。
    “爷什么爷,吃什么吃,案子正搞得我头大呢!”柴焰气恼的跺脚。她本来是想让表哥帮他分析下案情的,谁知道那个冷血的家伙竟然不管她!
    ***
    因为新疑犯的出现,检察院方面暂时搁置了上诉,责成公安部门理清案件因果,再图后续。
    四月中旬,案件随着一个线索人物的出现有了转机。
    当柴焰走进那家名叫“春顾”的小超市时,莫名的吹了一声口哨,这店可真干净。
    “欢迎光临,你要买什么?”柜台后面,坐在高高椅子上正写作业的小人头也没抬,条件反射的问。
    “我不买东西,我找你妈妈。”
    “嗯?”小人停下笔,抬起头,露出一张圆圆的脸,“你是谁啊?”
    “我是龚宇的朋友,是他让我来找你们的。”
    “啊?”听了柴焰的话,小人跳下椅子,几步跑去柴焰面前,仰着头,“你认识龚叔叔吗?”
    “认识啊……”柴焰弯下腰,摸摸孩子的头。
    “这小模样,和那个姓龚的也不像啊……”陈未南在一旁搓着下巴嘀咕。
    柴焰也觉得不像,可表哥说了,龚宇宁愿被控告也不说出他那天的踪迹,只说他的清白的,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撒谎,二是他笃定着他不会被判刑。
    柴焰倾向于第二种。
    按照赖邵言的意见,她搜集了几乎所有龚宇的资料,发现他生活规律,除了平时见客户外,没任何其他活动。
    “没特别,就在规律的那些里找。”
    于是柴焰真的发现了,龚宇经常搬家,而每次搬家的地点,附近总会有家小超市,店主是个带孩子的女人。
    “你们是谁?”
    “我是龚宇的代理律师,龚宇现在被指控谋杀,他说当时他不在现场,可却给不出任何证据,我想来问问你知道什么吗?”
    “我不认识他。”
    女人走出来,推着柴焰和陈未南出门,她身后的小人怯怯的扶着柜台,嘴里喊着“妈妈……”
    “我查过了,你是两年前搬来蕲南的,两年里搬家十一次,这期间龚宇也跟着搬家十一次,每次都和你在同一个小区,蒋女士,我不知道你和龚宇之间发生过什么,不过他现在可能被控诉,控诉成立是要坐牢的。”
    “和我没关系……”女人推他们出去,拉门随即在柴焰面前合上。
    “完了,怎么办?”陈未南替柴焰着急。
    柴焰耸耸肩。
    午后的小区,林荫路漫长静谧,柴焰心想着或许还是放弃吧。就在这时,他们身后,一个声音无奈的响起:“如果没证据,他真的会被判刑吗?”
    柴焰回头,斑斓的光影照在女人身上,她拉着小人,问柴焰。
    ***
    龚宇那天的确是和李家祥去了曹洋家,因为李家祥要和曹洋签署一份协议。可后来不知怎么,曹洋和李家祥吵了起来,龚宇不想掺和,便下楼抽烟,这期间便接到了女人的电话,孩子高烧,要送医院。他因此招呼没打便匆匆离开了。
    “你早知道他那天去了医院啊!”知道真相的陈未南不免瞪大了双眼,那何必还要兜这么大一圈呢?
    “因为他喽。”柴焰指指远处满脸胡茬,却紧紧拥着女人的龚宇,想起她找到证据的那一天。
    ***
    “就为了让她回心转意,你就冒着被拘捕判刑的危险?”柴焰觉得这个理由有些不可思议,“如果她不愿意为你作证呢?”
    “她不会,再者,你不是吃素的。”龚宇指指柴焰手里的文件,“你这不是为我找到证据了吗?”
    “狡猾的家伙。”看着终于抱得美人归的龚宇,柴焰嘀咕。当然,龚宇这人比她想的要深得多,他还有一个没有说出真相的理由——
    “我不想帮李家祥打这场官司。”
    柴焰瞪着眼睛,从没想过龚宇会有这层心思。
    ***
    “一箭三雕。挽回了爱人,使唤了你,有顺便躲开了无良老板,柴焰……”陈未南叫她,“你要多和人家学学。”
    午夜,柴焰靠着沙发看手中的资料,陈未南的话让她抬起头,“这个我可学不来,不过我会一样龚宇不会的本事。”
    “什么?”
    “陈未南把苹果削了切块放在我够得着的地方,衣篓里的衣服洗了,还有明天我想吃虾,大的。”
    这个本事龚宇的确没有,陈未南佩服的做了个揖,“遵命,女王大人。”
    同样一件事,让其他人做,那是刁钻刻薄,让他做,便是甘之如饴的爱情。
    陈未南美滋滋的去拿苹果,柴焰微笑着把目光转去了手里的资料,她手里是她才接的代理案,代理人是——孟东谷。
    才接到的法院传票,孟东谷作为第一被告,被控杀人。
    让她觉得好笑的是,李家祥成为第二被告的原因又是那么似曾相识。沈晓给出的辩护理由是,李家祥属于故意伤害罪,非致死。
    柴焰合上眼,不是吗?和裴新勇的案子多像啊。

  ☆、Chapter 9不渝(1)

r9不渝
    这世上鲜少会有没有矛盾和怀疑的爱情,起码我是不信它真的存在;可我坚信一点;千帆散尽、桑田沧海,和我并肩一起的只可能是他,也只有他会在赌气时,系着围裙,噘嘴递给我一碗面,逼着我吃我讨厌的荷包蛋。我不需要他伟岸,他给我的东西远比伟岸实际——快乐、包容;还有那难吃的荷包蛋。
    r9…1
    细雨绵密的天气;天地是模糊成一团的苍青色。
    柴焰坐在法院二楼的休息室里;抬头看眼墙壁上的圆形表盘,距离开庭还有十分钟的时间。秒针不停歇的画着圈,声音细密;隐匿在窗外沙沙雨声中,不仔细听根本引不起人注意。她阖起眼,脑中梳理着同孟东谷最近一次见面时的情形。
    同样是个雨天,雨势比现在大些;铅灰色的云层笼罩的城市里;看守所狭小的接待室内光线未明,孟东谷戴着手铐,垂头坐在靠门侧的位置,他身后一米远,穿着蓝色制服的警员倒背双手站在门旁,不时回头看上孟东谷一眼。
    “我喜欢她(曹洋),可你知道,我大她很多,喜欢她的男人也很多,我钱不多,没清楚没钱,更加谈不上帅。所以除了不让她做脏活累活外,我能为她做的不多。”
    “曹洋有其他男人,你不恨吗?”
    “……”孟东谷沉默了。
    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大约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随意和其他男人乱来时都会恨的吧。柴焰想。
    “是我杀了曹洋。审判时我会认罪的。”孟东谷说。
    事情就这样大条了。
    自己的当事人在没宣判前就承认了罪责,就算柴焰本事再大,恐怕也无力回天,这场官司难道她就这么输了吗?
    ***
    天色灰暗,雨依旧缠绵黏腻,有人敲门通知开庭,柴焰睁开眼,长出一口气,起身,开门出去。
    依旧是四号法庭。
    法官换成了五十岁上下的女法官,戴副黑细框眼镜,镜片之后的目光带着锐利。
    木槌咚咚的在桌案上轻敲了两下,法官说声——开庭。
    依旧是检方先诵读公诉书,死者系机械性窒息死亡,鉴于死者除脖颈外勒伤外,口腔及咽喉部也发现大面积淤血,主要死因系口鼻腔鼻塞造成的窒息,也就是说,死者致死的凶器是枕头。
    在那枚枕头上,残留的孟东谷的衣服纤维成了他被指控的主要证据。
    检方坐下,柴焰心里暗自一沉,该怎么办呢?
    在她思索的过程里,孟东谷已经在接受沈晓方的盘问了。沈晓坐在与柴焰同侧的辩护席,嘴角吟着浅浅笑意,似乎对减刑这事稳操胜券。她的同时此时正扶着孟东谷的木头栏杆问话——
    律师:“你那天为什么去曹洋家。”
    孟东谷:“她那几天不开心,叫我晚上去她家一趟。”
    律师:“然后呢,然后你去了曹洋家。看到了什么?”
    孟东谷:“家里很乱,门开着,曹洋躺在床上……”
    孟东谷低下了头,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辩方律师却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他双手猛地抓住护栏,身体前倾,脸凑近孟东谷,眼神犀利激进:“你看到才和李家祥发生关系的曹洋一身凌乱的躺在床上,脖颈上带着伤,像是死了,可她还有呼吸,你喜欢她,甚至偷了她的内衣来收藏,却发现她把你叫来是为了让你看到她和别人上床,你相当气愤,觉得羞辱!为什么要让你看到这一幕!怒气冲上你脑顶,愤怒之下,你做了什么?”
    “我拿起枕头,按在了她头上。”孟东谷闭起眼,不愿想起曹洋几乎没怎么挣扎的画面,“是我杀了她,我认罪。”
    律师:“法官大人,我问完了。”
    接下来,轮到柴焰。
    房间气氛凝固。
    看上去是场必输之赌,她感觉到周围人看她的眼神好像都在说——你输定了。
    柴焰偏偏不信命。
    她脊背挺的笔直,站在规整肃穆,灯光明亮的房间里,异常沉着的开腔:“请描述一下事发当天的情况。”
    李家祥的秘书先说——
    曹洋是我们老板的相好,那天老板开完会去曹洋家,两人闹的有些不愉快,具体因为什么我当时没好问,后来老板说是曹洋想和她那个诊所的医生好,我们老板就气了,那天两人闹的有点凶,后来老板叫上我走了。我和老板离开后去吃的夜宵,然后回家。因为那天蛮不愉快的,我们回家很早,我是九点半到的家。
    秘书这话才说完,柴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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