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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肋骨 就像海洋原谅了鱼 作者:且安(晋江2012-5-19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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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二十多分钟,夏晴清清爽爽地来到客厅。韩子卿正坐在吧台上吃早餐,夏晴坐到男人对面,吃起男人买的早点。
“昨晚……谢谢你。”她突然开口。
“我以为你会说对不起。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气味。”
“别这样说,免得让我误会你,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夏晴侧过头嗤笑。
“我当然喜欢你,喜欢得紧。”男人的语气真假参半,狭长的眸子写满了勾引。
夏晴不可置否地一笑,男人收敛了表情,道:“Shine这边的设计结束,你该全心投入韩氏商场的建筑设计了。这比起小小的包装,可真正算得上大工程。”
“我知道。”手敲打着桌面,夏晴突然又开口,语气有点自嘲和感伤:“……昨晚,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见裴默,以前女友的身份。他也知道夏家倒台的真相,我与他只能对立。” 
“觉得难过?”他问。
“你觉得高兴?”夏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韩子卿一愣,然后笑着给出肯定的答复:“对,我很高兴。”
“韩子卿,你果然凉薄。”


吃完早饭,两人各自出门上班。在去公司的路上,夏晴尝试拨打裴默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他昨天喝得很醉,没有闹铃的话,现在八成还在睡觉。
刚进公司,秘书就通知夏晴有好几通商务来电以及报社邀约。昨日Summer赢得“元裴”案子的消息果然在一夜之间就传开了。
夏晴坐在办公室里,又往裴默的手机上打电话,仍旧是无人接听,进入了语音留言,夏晴突然地有些怔忪。给裴默留了言,夏晴视线落在眼前堆叠的文件上。
她思绪扯远,脑海里竟是昨夜的场景,他怀抱的温度,唇齿的气息,熟悉得让她几近失控……所以,她最终选择了离开,或许这是个不错的道别。毕竟,在他臂弯里迎接清晨朝阳的日子不可能再回来了。
爱情的极致美好,终究敌不过父亲遗命,敌不过恨的蛮力撕扯。只要她有放弃或动摇的念头,父亲临终前握着她的手说的话就会自动地在她脑海里回放,回放。
烦躁地抬手将文件扫开,夏晴起身斜靠在办公桌沿,对着窗外的景色,踟蹰而立。


裴默在宽大的床上翻了一个身仰躺着,渐渐从混杂的梦境里抽脱出来,而从脑神经传来的疼痛更加清晰。他抬起手臂顶在额头上,睁开了眼睛。
窗帘拉得严密,透不进一丝阳光,房间里一片漆黑,他分不清昼夜时间。
七尺的大床,他一人躺着,倒退着时间想要忆起这头疼的来源,依稀记得是喝多了酒,宿醉的症状。不消片刻,一张女人的脸孔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清晰,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从床上猛的坐了起来,掀开薄毯就在屋子里四处寻找。
浴室,阳台,书房,楼下客厅,餐厅……他疾步地在屋子里走动,却,一无所获,颓然地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难道只是一场梦?阳台上的对话,餐厅里的亲吻……除了模糊的场景,他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找不到任何的痕迹,到处都是往常的干净整洁。没有什么能够证明,她来过。只有他“突突”跳动的痛神经提醒他,他确实昨夜醉过。突然的,他觉得公寓的装修如此清冷,黑色白色,单调没有一丝生气。
壁钟上显示的时间是十一点,裴默收拾了情绪,起身到餐厅里取手机,屏幕亮起,有十来通未接电话和一个留言,来自夏晴。
裴默按键,接听了留言。
“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和语音留言,看来你还在睡觉……昨天……谢谢你……”留言出现了一段空白,约莫半分钟后,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夏家的事,既然你晓得,也选择沉默。那就意味着你选择了你的父亲,那么……我们今后只能商场上见……”
听着挂断的声音,裴默愣了片刻,突然又笑了起来,笑声越发放肆。既然知晓事事,她又何必再来寻他,徒增希望,而后绝望。夏晴,不辞而别,随心所欲,自私自利,还真是她惯用的把戏。
收起笑意,他的眼神冰冷。


同一时间,裴宅。
裴老爷在书房办公,突然不适。于是请私家医生到宅内替裴千看诊,下人门也都候在卧房门口。
躺椅上,裴千盖了一条薄毯,往日的威严褪了一层,唇角下垂着,眉也收紧,隐隐透出疲倦。细长的针管插入左手的静脉,吊瓶挂在边上,一滴滴节奏地下落。
“裴先生,您的病情并不乐观,有恶化的趋势。我建议您还是放下手头的工作接受治疗,静养一段时间。”方医生立在一边,他五十多的年纪,是国内著名的医生。清瘦,穿着白挂自有一份沉着清雅。他做裴家的私人医生也有许多年头了。
裴千闭着眼休憩,没有立刻答复。而方医生只立在一旁候着,不多言。
良久,裴千突然睁开眼,问道:
“方医生,你说我还有多久可活?”
“如果现在就接受治疗,还是有一定的机会可以痊愈的。要是拖延不治,那就不好说了。”
“你先下去吧。”裴千复又闭上眼。“我想再等等……”
“裴先生,你等不起。”方医生字句认真。
“我已经决定了。”裴千悠然地语气打断了方医生所有劝告的话语:“我懂得衡量什么最重要。”
他这一场人生,如果还有什么不舍,就是这个倔脾气的儿子。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儿子毁在那个姓夏的女孩子手里,即使这一切纠葛的原罪在他裴千的身上。
方医生走后,裴千又叫来了管家。
“吩咐下面的人都管住自己的嘴。方医生来的事,对少爷一个字都不准提。”

第九章
9

正如韩子卿所说,他拍下了东区的一块地开发作商场,Summer全权负责其整体规划设计。建筑设计的工程远比单一的产品设计牵扯的面广,所以Shine包装的事过后,公司就马不停蹄地投入了商场设计。
七月中旬,裴千终于有所动作。那日,夏晴正在和思瞳商量着设计图的事情,却突然接到了夏清的电话,说是他们两个一起上了娱乐版头条,让夏晴赶紧找份娱乐周刊看看。
夏晴赶紧让秘书买了一份周刊,打开头版上就是大幅的偷拍照片,一张是她歪歪扭扭地靠在戴墨镜的夏清怀里,还有一张是她和凌笑见面,在车上有说有笑。标题醒目“新锐设计师勾上娱乐天王,生活作风遭质疑”。
“这也太瞎了吧!夏清是你弟弟诶。”思瞳瞥见报纸随即摇了摇头。
“但你别忘了夏清出道的时候隐瞒了身世背景,所有人都叫他亚清,不是夏清。”
“阿哦,那可不太妙。”
“你说得不错。等会儿我再和你讨论设计稿的事。”
夏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立刻打电话给韩子卿。
“快点找份娱乐周刊来看看,很有意思。”
韩子卿找人买了一份周刊,扫了一眼,对着电话那头的夏晴道:“啧啧,怎么独独少了我?”
“恐怕是裴千还卖你韩氏三分薄面。”夏晴放下报纸,冷笑:“要是单纯的娱记爆料,我和夏清的照片就不会事隔那么久才发,摆明了是裴千在后头作怪。我无视他的警告,接了Shine的案子,果然让他很难过。你说,他知不知道我回来的目的?”
“他不需要弄明白你的目的,你姓夏,对他就是足够的威胁。裴千的性格是错杀一千也不愿放过一个。他一定盯你盯了很久了。放上凌笑的照片,他也是在向凌氏警告。”韩子卿轻笑:“他要去了你这个后顾之忧,才好专心对付凌氏。”
“夏凌两家齐了,又怎么能缺了他裴家。”夏晴点了点下巴:“就算是拖,我也要把他拖到地狱去。”
“没关系,我陪你。”电话那头男人低笑道:“我找人去查查娱乐周刊的背景,或许可以从那里下手。”


当夏晴的绯闻八卦在东区漫天飞传时,裴宅却是难得的热闹。
是夜,裴宅餐厅,欧式的古典照明灯,圆桌正中放着烛台,精致玲珑。餐桌边候着管家和一干侍从。裴千危坐在一头,另两端则是裴默和莫辰。裴默在公司附近买了公寓,裴宅常年就只有裴千一个人住着,晚餐虽也精致,但向来冷清。如今三人一桌,就属热闹了。
只是开席后,一席无话。莫辰显得有些拘谨,而裴默,则冷着一张脸,未有半点开口的意思。
“小辰,你父亲最近身体还好吧?”裴千起先打破了沉默。
“嗯,爸爸挺好的。”莫辰认真地回答,私底下偷偷瞥了一眼裴默,他似乎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家宴并不怎么喜欢。“伯父您的身体也还好吧。”
“好,好得很。小辰啊……”裴千有意顿了顿,目光投向裴默:“我前些时候听你父亲说,你还是挺中意我们裴默的。”
“伯父……”莫辰立刻红了脸,吱吱呜呜地不知该如何辩驳。
裴千笑了几声,道:“裴默有你这么个姑娘喜欢是他福气。他脾气就像我,臭的很。你肯定受了不少气。”
裴默没有辩驳,但几句对话下来,他已经大致明白了这场家宴的目的。
莫辰虽然心里很想高裴默的状,但说出口便又成了没骨气的:“没有没有。”
“以后要是裴默欺负你了,你就来和我说,我这个做公公的,一定帮你出头。”
“公……公……伯父您……”莫辰似乎抓住了什么重点,顿时脸红到耳根子去了。
“父亲,你这么随口一说对我倒是没什么,但对莫辰名声不好,她也就二十四五的年纪,还可以有很多选择。”裴默稳稳地开口。
“阿默,你也到了成家的年龄。我和莫辰的父亲都在考虑,你们两个处了不少时候了,关系一直都不错,两家又门当户对,说不定就能结成这么一桩婚事。当然啦,最重要的还是你们两个的意见。”裴千望向莫辰:“这也就是我今天叫你们两个来的目的。”
莫辰绞着自己的手指,下意识地望向裴默。裴默恰巧对上莫辰的目光,这种期待的眼神,不夹杂着任何一丝一毫别他杂质,像极了从前的夏晴。想起夏晴,他神色一沉。
莫辰随着裴默冷淡的神情黯淡下去。可随即,她努力扯开笑。“伯父,这婚事来得有些突然……我和裴默还没到这一步……结婚似乎有点……”
裴千难得地宽和:“你也别觉得有负担,我说了,最重要的是你们自己的意见。” 
莫辰的父亲是银行家的千金,在“元裴”开拓市场的当口,贷款必不可少,如果两家能够联姻,自然再好不过。何况,裴千也看得出,儿子对莫辰,也可以算作特别的。只是这种事情,最最急不来。太过紧逼反而会坏了大事。之后的话题逐渐成为了家常之事,也就有一句没一句地聊,气氛也缓和了许多。饭后,裴默照例送莫辰回去。
到了目的地,莫辰没有急着下车,她松了安全带,最终鼓起勇气问:“裴默,今天伯父说的订婚的事情……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不要胡思乱想。结婚是人生大事,你还小,不想就这样被家长草率决定了吧。”
“我等你。”莫辰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便又后悔地想要咬舌。
裴默侧头,看着她丰富的表情,像是了然了什么似地吐了口气,伸手揉揉她的头顶心,语气不再那么僵硬:“回去吧,很晚了。好好休息。”
莫辰应了一声,便下车了。关上门,裴默的表情便消失不见,他掉头往裴宅驶去。


裴千吃了药,感到疲倦,便就回卧室准备就寝。可管家却通报说裴默回来了,他便又回到了厅室。
“怎么又回来了?要在宅子里过夜?”裴千靠在皮质摇椅里,闭着眼悠悠地问。
“夏晴一回来,你就找人跟着她,偷拍了照片。而最近不停炒夏晴绯闻的八卦周刊,幕后老板正是你。父亲,你想要怎样?”
裴千依旧合着眼,淡淡地反问:“你这是在质问我?”
“你对夏家做的,已经够多了。”裴默冷言回答。
“看来你是被夏晴迷得晕头转向了,连局势都看不清楚。” 裴千睁开眼,话锋一转:“夏晴是和韩子卿一道来东区的,她来的时候正逢元裴创立Shine的当口。而她回来后,韩氏和风凌的动向都将矛头指向了我们。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夏晴了,裴默。她回来,目的只有一个——复仇。”

第十章
10

酒店套房,落地玻璃窗外是绚烂的景致,东区的万家灯火璀璨。环绕音响播放着“the End of the World ”的怀旧音调,丝丝沙哑。
夏晴裹着睡袍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夜幕深垂。她轻摇着手中的酒杯,支着头,身体软软地靠着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
换下一身西装,韩子卿坐到沙发的另一边,伸手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夏晴身体一僵,扭头见了韩子卿,片刻才放松下来。
“公寓那里还堵着人么?”饮尽了杯中红酒,夏晴便将杯子搁在一旁,懒懒地倚在男人胸口。
由于八卦周刊一直咬着夏晴和夏清的绯闻不放,导致更多的媒体关注此事,一窝蜂地对两人围追堵截。而夏清的粉丝团这两天也开始有了动静,说什么夏晴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开始在B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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