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天网-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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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宝剑也不易砍毁。糟了,她这才发现房没有窗,青砖墙厚度超过一尺,上面的高度有两
丈,难怪在外面看,所有的房屋高度,皆比一般的民宅高一倍。上面居然有承尘,而且是一
排碗粗的木头并架的,要想跳上去打破这种特制承尘,谈何容易?“长虹!”她拍打着铁
栅,向外面黑暗的南道大叫。
回声嗡嗡,听不到其他声息。
铁栅是从地下升上来的,而非下降或旁移,双手拼全力推摇,丝纹不动,可知极为沉重
坚牢。“长……虹……”她狂呼,绝望的感觉爬上心头。
文斌可能也遭到不幸了,希望已绝。
她终于想到,这种房间是囚禁人的,安顿在内的人,随叫皆可能被主人加以囚禁。许久
没有人住宿,难怪床衾的霉气甚浓。“完了!”她绝望地想,再定下心观察敲打墙壁,试图
找到出路,也许可以找出薄弱的所在,用剑撬坏墙壁,或许可以撬出一个洞孔钻出去。□□
□□□□文斌的确碰上了困难,真不该在险恶的房舍中乱跑的。
房外的甬道向两侧伸展,他记得是从左面进来的,左面是一座小厅,毫无异处,因此他
举着灯笼向右走。经过另一间房,推开门向内扫了一眼,看不出可疑征候,是同一型式的住
宿房间。
再往前走是一道门,门上了锁,另一边可能有门闩。上锁表示这一边是外,另一边是
内;也表示禁止内面的人外出,内面不可能上闩加插。门环不大,锁也是四两弯月扣锁,是
防止自己人乱走的设备,属于象征性的禁制。
他扭断一只门环,锁失去作用推开门先用灯笼伸入察看。
又是一座小厅,设备简朴,可能是住宿的人,在这里活动交际的场所。
他迈步入厅,寻找通路门户,仅检查了右面的墙壁,身后异响人耳,猛然警觉地转身回
顾。不妙,外面有一道墙,正自左至右滑动。
他心中一懔,不假思索冲出,伸手想将墙扳住或抵住,却慢了一步,墙砰然一声闭上
了。
手用不上就用脚,起脚猛踹,噗一声闷响,被震退了两步。
不是墙,而是铁叶壁,绘上了砖砌的图形,其实不是砖墙,坚牢沉重,得用千斤巨锤才
能对付得了。没有其他出路,他被困死在小厅内了。
仔细检查一周,敲敲打打毫不激动。激动解决不了问题,他必须利用智慧找出一条生路
来。还不算太糟,他有一把狭锋单刀。这种刀与单刀不同,刀身背厚刀尖特别锐,刀身狭刃
几乎像锐三角剃刀,可以作锲用,用来撬砖颇为顺手。普通的阔头大肚单刀,撬砖一撬即
断。最管用的是斧和锤,刀不是撬墙的好工具。
“好吧!不妨扮一次鼠窃。”他挂妥灯笼,开始用劲撬砖:“我不信里面另有裹铁复
壁。”鼠窃最喜欢青砖墙,讨厌土建的泥墙。
挖泥墙要一分一分挖,挖砖墙是一块一块挖。
双层厚砖墙虽然撬挖不易,困难加几倍,但有工具劲道够,挖通不难。只要能弄碎一块
挖出,其他就容易撬松了。刀不可能把第一块砖打碎,必须先用刀尖一小块一小块凿开。
他力贯刀尖,双手运劲慢慢地向第一块砖进攻。
没有人防守的地方,他有充裕的时间工作。
月华曹娇豁出去了,她必须跟游神到武昌,指认出花红买凶手行杀王吏目的的金主,毕
竟比弄成残废抬走好得多,何况前往武昌日子长着呢!沿途她仍有机会脱身,所以不加反
抗。游神的脚程快,一股劲催她快走,脸色逐渐冷森,以后很可能用拳打脚踢赶她全力奔
跑。
后面,两男两女也跟来了,以相等的速度,保持相距百步距离。
游神早就发现有人紧跟不舍,但不加理会。
一阵好赶,赶得浑身大汗。
未牌左右,路旁的小村在望,村民聚集在村口指指点点,相距百十步,仍可看出村民惊
惶的神色。两里外岗上的林木顶端浓烟冲霄,一看便知道是失火,却没有草木的灰烟落,可
知不是山林失火,山林失火村民不会仍在村中聚集,应该上山救火。“去看看。”游神向小
村一指,表示要她走在前面。
后面,一男两女也跟着往小村走,中年人独自走在前面,一男两女落后二三十步紧锲不
舍。看到他们带了剑,村民大感恐慌。
“喂!是怎么一回事。”游神拦住了一个惊惶走避的村民,态度相当和蔼。
“岗后面的淮南别庄失火,有许多携有刀剑的人四散奔逃。事情是这样发生的……”村
民胆气恢复了。这位村民其实所知有限,唯一可疑的事,是有一个貌丑的带剑小伙子,在这
里买食物午膳,问这一带的情形,知道岗东面有一座淮南别庄。之后小伙子走了,有人看到
是从岗尾进去的,之后便看到淮南别庄起火,有带有刀剑的人奔逃,如此而已。村民不敢前
往救人,淮南别庄的吕大爷不好说话。
问不出所以然,游神催促月华曹娇动身。
经过中年人身旁,中年人突然拦住去路。
“尊驾跟了老半天,不知有何指教?”游神拉了月华曹娇退至一旁,态度有点冷森。
“老弟台真是天网的游神?”中年人笑问。
“不错。”
“老弟与天魁是否有联系?”
“没有,预定分途尽快赶往武昌找确证。前辈……”
“天魁身边,有一位女扮男装的小姑娘,身上除了一把剑之外,身无长物。”
“哦!那是天魁的朋友,姓杨。前辈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他们也知道。”中年人指指不远处的一男两女:“他们是天魁的朋友。我见
过杨姑娘,她独自追踪伏魔剑客。如果我所料不差,村民口中所说的丑小哥,就是杨姑娘,
天魁没追上她,她在这里发生了意外。咱们去看看,如何?”“这……”游神意似不信。
“在下飞虎鲁飞。”中年人通名号:“那位年轻人姓唐,和他的妻子,是鲁某的晚辈。
小姑娘姓包,唐贤侄的师妹。”“鲁前辈才是真正的侠义道名宿,失敬失敬。”游神冷森的
神情一扫而空,郑重地行礼:“诸位……”“昨晚天魁是从我家离开,带了杨姑娘的包裹匆
匆追赶杨姑娘,不知为何没赶上。”年轻人是夺魄天君的儿子,过来相见:“兄弟唐仲,与
天魁有过命交情。杨姑娘在这里出了意外,我们必须去查明底细。”“是我自告奋勇,带他
们出来见世面的,也意在助天魁一臂之力。有关伏魔剑客的底蕴,唐贤侄的老爹,已向天魁
透露了不少,恐怕另有更秘密的内情,我打算找到天魁之后,助他去某一处地方找确证。”
“好,前辈仗义相助,深感盛情,咱们走。”游神欣然说。
“火场一定还有人在。”飞虎鲁飞领先便走:“淮南别庄,听庄名便知不是好路数。”
共捉住七名返回看风色的盗伙,查明淮南别庄遭劫的经过,众人立即动身向南赶。
伏魔剑客沿途找人协助,居然找强盗助拳,杨姑娘单人独剑穷追,如果天魁来不及赶上
去会合,很可能受到明与暗的算计,后果严重。月华曹娇心中叫苦,真是见了鬼啦!鬼撞墙
似的拼命逃,以为可以摆脱各方的追逐,折向南下远离风暴中心,让各方的人在东西两路奔
忙。结果,反而一头重新撞入暴风圈里,不但被游神所控制,而且即将接近天魁、伏魔剑
客,甚至各地的牛鬼蛇神,这些人全在张开双手等候她,欢迎她,真是刚离虎口,反进了狼
窝。她像落在八爪蜘蛛的爪中,被游神飞虎五个人所控制,逼着她冒着烈日飞赶,毫无逃走
的机会。似乎不论是哪一方的人,都不会放过她,前途茫茫凶多吉少,她沿着到达武昌的机
会不多。她不想死,必须死中求生,必须制造机会脱身,愈往前走机会愈少。
负责看守她的人,已换了包琴韵姑娘。这位小姑娘似乎漂亮而少心机,对她的态度也相
当和善。“你是天网的人吗?”她一面快步急走,一面向并肩而行的包琴韵问。
“不是。”包姑娘坦然回答:“天网不需要成名人物参予,有名气的人目标太大。”
“你是有名气的人吗?”
“可以说小有名气,当然比不上你江湖双娇名头响亮。你在武昌为了一千两银子花红,
刺杀天网的人,就是因为名气不小,被人一眼就看穿身分。花重金雇你们行刺的人,犯了致
命的错误。”“哦!我在江湖认识不少人,怎么没听说过你这号人物?你的绰号叫什么?”
先了解对方的底细,便可在用谋上策划行动大计。
她却不知在夺魄天君处,在神智失去控制下,招了许多连她自己也忘了的琐事,根底已
完全暴露。因此面对唐仲夫妇与包姑娘,她是完全陌生的。迄今为止,她完全不知道那晚遇
上鬼怪之后,以迄天亮苏醒期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那段记忆完全空白。如果她知道在
她吐露真情底细时,包姑娘也在场,便不敢在包姑娘身上,打脱身的妙主意了。“不要在我
身上枉费心机。”包姑娘坦然指出她的阴谋:“就算你知道我是谁,也对付不了我。知已知
彼百战百胜不是万灵丹,知道我之后,你心中更为发虚,想一下子摆平我溜之大吉,那是不
可能的事。”“你……”
“你给我记住。”包姑娘说话一团和气,说的话却充满危机:“一旦你暴露逃走的意图
或行动,我会毫不迟疑,先发制人弄断你一双粉腿,雇强壮的乡民抬着你走。或者制你的经
脉,在心经和肺经下手。定时制经脉十之七八靠不住,生理上的变化,会影响所制经脉产生
变异,稍有变化便失去定时的功效,从此经脉不会复元,成为终身之患,或者立即死亡。你
要我制你的经脉吗?我在这方面下过苦功,至于是否真的灵光管用,就无法保证了,因为我
还没真正制过活人,只在理论上不断参修,灵与不灵,还待求证。”“你这岂不是废话
吗?”她心中一凉,这小丫头外柔内刚,她对付不了:“你最好不要在我身上试验制经术,
我怕你这种没有经验的生手,我认了命,不会打逃走的主意。拜托你不要经常笑眯眯瞅着
我,随时准备向我的经脉下手,以试验你的所学。你会把我的任何举动,解释为意图逃走而
先下手为强。”包姑娘正扭头盯着她,目光在胸口和手臂内侧瞟来瞟去,那是手少阴心经所
经处,以及手厥阴心包络经的范围,似乎随时皆可能伸出于指,点向其中的某一穴道。“你
知道就好。”包姑娘似笑非笑:“你的乳房太过饱满,左乳外侧的天池穴,有一颗豆大朱砂
痣,恰好长在穴上,下指制穴可能因肉多而滑动,弄不好连带毁了手足厥阴少阳,那就灾情
惨重了。”“你……怀怎么知……知道我……我那颗痣……”她像是见了鬼,喉咙像被鬼掐
住了:“你……你是……是……”“我有透视眼。”包姑娘恶作剧地手伸向她的胸腹交界
处:“你这里的建里穴旁,也有个小斑……”“你……你离开我远一点……”她失魂似的尖
叫,腿下加快向前飞奔。
她完全失去逃走的欲望。
这小丫头可怕极了,见面仅半天工夫,竟然把她身上每一寸部位皆看清了,这怎么可
能?天下间哪有所谓透视眼?那只有传说中的神仙才有,她碰上了神仙,真走运。神仙对她
这种作恶多端的人,是不会仁慈的。从此,她对游神这几个人,怀有深深的恐惧。在一座小
村晚膳,向村民仔细打听,果然打听出伏魔剑客那些人,是未牌左右匆匆经过的。仅挟了一
把剑的小后生,则晚了两刻时辰。
众人一商量,决定连夜南下,希望能赶快跟上,也希望早些赶到六安州。飞虎在六安州
有朋友,可以帮助他们穷搜那些人的踪迹。杨琼瑶脱困的心念虽然强烈,但却无法可施,她
的剑派不上用场,也没想到用剑破壁。
她将床拆了,做了可挡住房门的盾牌,至少那些人想利用栅格子空隙,用暗器向房内攻
击伤不了她。躲在门侧反而不安全,对方可能手伸入向侧方发射暗器。
听到脚步声看到明亮的火光,她心中一紧,妖魔们要来对付她了,她已经是入阱之虎。
同时,这也表示文斌不在,可能已遭到不幸了,令她心中大痛。
门外出现了不少人,其中有九州天魔,有伏魔剑客,灯光明亮,隔着门栅看得真切。
“这个小女人不能给你。”九州天魔向伏魔剑客沉声说:“老夫不管你和她有何不解之
仇,不管你要她的目的何在。她胆敢杀入老夫的山门,杀掉老夫的得力臂膀,老夫要她生死
两难,追出他的根底,除绝她的家小与师门的人,向江湖示威,冒犯了酆都会,这就是下
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