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天网-第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剑光突如其来,像电光闪烁了两下。
“呃……”两个蒙面人退势倏止,急晃了几下,脚下一软,呻吟着摔倒。
都是背部中剑,剑奇准地从胸肋骨缝锲入,毫无阻滞直透肺腔,入体足有八寸以上,创
口之大之深,可想而知,一剑便追魂夺命。
伏魔剑客出现在院门外,堵住了院口,冷然俯身用蒙面人的衣衫试掉剑上的鲜血。
“除恶务尽。”伏魔剑客从容收剑踱入小院子:“杨弟,以后请记住,不可放走活口,
以免后患。你进房歇息,我会找人前来善后。”
“地方窄小,我施展不开,无法把所有的人留下,谢谢你,贾兄。”她收剑呼出一口长
气,以稳定情绪:“这些人……”
“定然是文斌所追捕的凶手,所请来的帮凶或爪牙,可惜,真该留活口的。”
“姓文的已向东追,走了好几天了,凶手的爪牙朋友,怎么还在信阳逗留?”她颇感怀
疑:“真的可惜,该留活口取口供的。下次,哼!”
“我去找人来善后,你不必管。”伏魔剑客向外走。
“店家……”
“店伙计不会出面。”伏魔剑客信口说:“车船店脚牙,都是我道中人,招子亮得很,
他们会等我们自行善后,如何掩饰,他们有一套可循的规矩。”
她实在无法善后,五具尸体她那能处理得了?对伏魔剑客的慨然出面包揽,她十分感
激。
在心理上,她已认同伏魔剑客是和她并肩站的人了。
无涯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霹雳天网》——第十一章 城狐社鼠
云中岳《霹雳天网》 第十一章 城狐社鼠 八月秋风凉,桂子飘香。
黄淮平原进入八月初,昼夜的气温差异甚大,在外旅游的游子,该准备御寒的衣物了,
一早就道穿夹衣,巳牌左右又得把夹衣卸下来了。
小小游子逛九州,一年四季在外头。南州旱了往北窜,北州淹了往南游;南北二州都不
收,淮河两岸度春秋。湾田麦子磨白面,风地芝麻榨香油;雪白棉花织细布,蛋大蚕茧缫丝
绸。卤鸡腊鹅好火腿,要挂粉条种绿豆。不愁淹来不愁旱,唯有南唐古寿州。
民丰物阜,唱出的小调便代表了一切。
当然,其中有点夸张,不愁淹来不愁旱,那是自我安慰的宿命论调。事实上淮河的灾祸
比黄河差不了多少,水、旱、蝗、瘟疫……经常折磨这些善良的人们。
南唐古寿州,好地方,它是历代古都之一,汉淮南王的都城。
如果把这里称为豫州、扬州、寿阳、寿春,都没错,要说错了,错的是时空。
事实上这座城不断在走下坡,可能是过境的淮河阻碍了发展,从都城降至郡,然后降至
府,最后降至州,尔后可能只称为县了。
它的光辉,随时空的变化而一去不复回,子弟们只好往外跑求生存发展,人口外移的问
题渐趋严重,果真小小游子逛九州,一年四季在外头。往凤阳南京谋生,是最好的出路。
每一座城镇,都有两种大爷级人物:一是官绅,一是混世者豪霸。
四顶山山麓的桑家大院桑大爷,便是本城的豪霸级人物,暗中统辖淮河吃水饭的朋友,
豢养了不少牛鬼蛇神,潜势力直伸向凤阳、庐州。
四顶山是州城望山八公山的西支峰,距州城约八里左右,往来十分方便,步行片刻即可
到。
出北门越过雄伟的十八孔石拱桥,便可以看到满山松林的八公山;当年淝水之战,成语
中所指的风声鹤唳,草林皆兵,指的就是这座小山。
本城的人,称为北山。秦晋交兵,投鞭断流的故事,相距已经很遥远了,现在活着的
人,偶或想起自豪一番,增些光彩便心满意足啦!
桑家大院距峰顶的四顶奶奶庙,上山下山不过两里地;四顶奶奶不但是本州的保护神,
也是淮河的保护神。
庙建在山顶,巍峨庄严金碧辉煌,香火鼎盛神威显赫,压下了城东北角的古刹报恩寺,
信徒比信佛的人多好几倍。
四顶奶奶是正神,信徒多是正常的现象,但信邪神的人也不少。
这里本来就是焚香教或弥勒教的大本营,经官府严厉查禁,信徒们转入地下,暗中以各
种神佛名义聚会,禁不胜禁,杀头也无法禁绝。
桑大爷桑大德是本城的名人,在淮河混口食的江湖朋友,都知道他叫五爪蛟桑定淮,淮
河的水上朋友,谁敢不尊奉他的旗号,绝对无法在这条河水混口食。
桑家大院占地甚广,附近列为禁区,打手护院不分昼夜在外巡逻。
天一黑,这带经常发生妖魅出没的可怖怪事,附近村落的人,大白天也不敢在大院附近
走动。
好在大院有自己的小径,不是往来的要道,附近村民进城往返,不需经过桑家大院,因
此桑家大院发生大小事故,村民也毫无所知。
大院深处,就有那么一座不三不四的香坛,桑大爷是当然的坛主;对内,他是幽冥教的
坛主。
香坛所供的神,是可怕的九子鬼母。
山上四顶奶奶是女正神,山下的九子鬼母是女邪魔,各信各的,可能两位女神女魔,曾
经在天上或地下,订一互不侵犯条约,因此双方的信徒,从没发生过冲突。
寿州城很大,人口却少,而本州的大户人家,有一个奇怪的现象。
凤阳南京一些大埠的大户,喜欢在城外山灵水秀的风景区建别墅;而本州城的爷们,却
喜欢在城内建华丽的大宅。
要享受口腹之欲,在城内方便多多。
四顶山桑家大院,是桑大爷的住宅,也是农庄,在城内西南隅的节孝坊,另建有一座大
宅。
他在大宅逗留的时间,比在大院多几俗,这座大宅也是招待朋友的地方,至于他本人到
底在何处安顿,连他的爪牙也不清楚,只有一些得力亲信,知道他身在何处。
这位五爪蛟桑定淮,可说是本城举足轻重的人物,虽则他不是仕绅没有地位,但他的举
动却可影响许多人的生活,甚至生死。
月华曹娇身材娇小,但曲线玲珑人见人爱。
这天午后不久,她出现在水西门外的寿春老店,这时候落后,是嫌早了一点。
她是从陆路来的,而且是徒步,扮成中年贫妇,手点问路杖,穿一件青灰色打了补钉的
半截衫,背了一个大包裹,剑藏在包裹内。
往昔的娇艳容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满面风尘之色的苍黄面孔。
她落了单,身材高而健美的日精,已经不在她身边,江湖双娇算是过去式啦!
她的化装易容术相当高明,没有人会把目下的她,与往昔的月华曹娇联想在一起,那是
两个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即使她报出名号,也无人肯信。
她无意脱离江湖,也不想放弃所获的名号,只要远离夭网的活动势力范围便安全了,天
网的势力范围在河南和湖广江西。
寿州属南京凤阳府,她安全了。
那天晚上被她俩杀死的理问所吏目王戎,濒死前厉叫“天魁救我”,她听得一清二楚,
被天魁扔出窗乘机逃走,那时她已经心胆俱寒了。
天魁星,天网的主要成员之一,她是江湖浪女,当然知道天魁星的事迹。
老天爷!怎么平白招惹了天网的人?
逃出境远离疆界,这是唯一的保命良方。
可是,远逃并不顺利,事故发生近月,现在才真正逃出天网的势力范围。
她在想,该恢复本来面目了。
寿州有她认识的人:五爪蛟桑定淮,或者桑大爷桑大德,交恰如何,她清楚。
她年纪不小了,二十四五不再是青春少女,见过大风大浪,混得比任何江湖女英雌更出
色,成熟女人的风韵,似乎一天比一天更动人。
如果以中年丑村妇面目去找五爪蛟,不被赶出来才怪。当然,她也不甘心长期扮丑村
妇,她仍然是江湖双娇之一,一个人见人爱,裙带不怎么紧的女浪人。
以知名度分等第,她的名号比五爪蛟响亮;论实力人脉关系,她相差天壤。不客气地
说,她除了名气外,任何方面的条件都比不上五爪蛟,她只是一个徒具虚名的女光棍,什么
都没有。
在江湖闯道,不论男女,不论所标榜的宗旨目标是高贵或下流,说穿了十之八九殊途同
归,那就是追逐名利,很少例外。等而下之,则是为了活下去。
她有名,实质上的利益却没有到手,在正人君子的心目中,她是一个浪费自己生命的浪
女。
但在一般江湖朋友眼中,她比其他的江湖男女活得如意些,毕竟她是人见人爱的名女
人,还可以随心所欲快快乐乐混几年好日子。至少,她比绝大多数各色各样的女人活得愉快
如意。
远离天网的势力范围,她认为危险过去了,神不知鬼不觉平安逃抵寿州,她相信不会有
人查出她的去向。
天网的人必定往北追,她向外宣告的行程是开封。
不重要的行李丢掉了,第一件事便是上街购置需用物品。
在这一带仍以马匹为主要交通工具,当然循淮河东北可利用船只,她要慢慢东行,不想
再买坐骑,乘船找五爪蛟,必可受到妥善的照料。
有身分地位的人,上午通常不接待外客,因此打扮得像花蝴蝶又娇又艳的月华曹娇,出
现在桑大爷的客厅时,已是次日的午后。
桑大爷的客厅非常豪华,也有点大而无当,带了两男两女四仆从接待月华曹娇。
精壮而且一脸蠢相的桑大爷显得十分兴奋,大牛眼笑得眯成一条缝,目光不断在月华曹
娇曲线玲珑的胴躯转。
论江湖名气,月华曹娇要多些份量。
桑大爷五爪蛟的名号,在他旗下的爪牙中具有无上权威,但在江湖的高手名宿风云人物
眼中,他只是一个地区性的豪霸而已;而日精月华江湖双娇,却是天下级的名女人,因此,
他在言词间就不敢放肆托大。
客人过往礼貌性的拜望,而且是熟识,气氛融洽理所当然,客套一番之后,对日常生活
动向互相关切,语气便渐渐轻松,话题拉回近况。
“上次你途经凤阳,几位好朋友相聚匝月,光阴似箭催人老,这么一晃眼便是两年有余
了。”五爪蛟居然流露出感慨,但脸上的神色却呈显出得意的神采:“在我,是一回报见一
回老;在你,却是依然亮丽如昔,甚且妖艳更胜当年,想必一切如意顺遂,活得愉快是保持
青春的秘诀。你从西面来的,日精孔姑娘怎么没和你在一起?你们江湖双娇情胜亲姐妹,不
会是为了情感上的意气而分手吧?”
“你少挨骂了。”她白了对方一眼,流露出暖昧的风情:“我们姐妹,从不会为感情的
事闹意气,在江湖行走,替朋友排难解纷,办事的报酬从不分彼此,感情的生活彼此也没有
秘密,老山羊,你想挑拨我姐妹的感情吗?”
“呵呵!我哪敢?”五爪蛟笑得也暧昧:“你们江湖双娇并肩遨游五载,因此而获得名
号,受到江湖朋友的认同,从没落单。你独自出现,难怪我感到诧异呀!是不是为了承办某
位朋友买卖,应情况需要而分开秘密办事?哦,买卖的目标,不会是指向我吧?”
“嘻嘻!套用你的话,我哪敢?”她学五爪蛟的口气相当神似:“你是淮河地区的大龙
头,你我又有交情,凡是不利于你的买卖,我都不可能接受,朋友的交情不能与买卖扯在一
起,这是道义。”
“那你们……”
“别提啦!”她懊丧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一回事?”
“时衰鬼弄人,就是这么一回事。”
“不能说明白些?咱们是朋友,不是吗?”
“我是化装易容逃灾避祸,绕道借你这里远走高飞的,想借你的光,安排船只隐匿远
遁,躲在船上不露面,应该是安全的,没问题吧?”
“逃灾避祸?我要知道底细,看谁斗胆敢煎迫你们江湖双娇,对方到底是哪位大菩
萨。”五爪蛟义形于色:“一切包在我身上,任何大菩萨也休想在我的地盘内撒野,想在我
这里扮过江的强龙,不会有好处的。”
“早些天在武昌,接了朋友委托的一笔买卖。”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说隐瞒
的事她自有分寸:“一千两银子,收拾按察司理问所,一个作恶多端吏目姓王的人。你知道
你我这类人物,对这些公门人天生就是死对头,别说一千两银子,一百两我们也干。”
“按察司理问所,他们与我们没有直接的利害冲突呀!”五爪蛟的粗眉攒在一起了:
“收拾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吏目,难道有了后患?可能吗?”
“我从武昌过江往北走,然后折向往东逃,这是事实。”
“有这么的严重么?居然有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