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纯情,右岸媚色-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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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意放轻了脚步，离着房门四五步路之遥，便听见里头隐约传来的对话声。
　　“小翡，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嗯。”
　　“你……别再这样了。”
　　“嗯？”
　　“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毫无生气，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事情都过去了，你该想的是接下来的事，而不是抱着过去就这样过！”
　　林睿凡难得激动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中还透露着一股子焦急。“还是说你后悔了？你后悔和墨阎在一起？”
　　之后是片刻的沉默，荼翡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我，和墨阎算是在一起吗？”
　　荣虎一愣，他没想到荼翡会说出这话，心里的怒气渐渐上升。
　　“一张合约，我就不得不和他结婚的人。”荼翡轻轻笑了几声：“这算是在一起吗？现在还没有消息的人，根本就没有在一起过。”
　　荣虎忍住破门而入的冲动，站在门外的他拳头握的死紧。
　　“可是啊，即便不在一起，我还是爱他。”女人的声音一转，带上了浓浓的眷恋和复杂到难以分辨的感情。“是爱，不只是喜欢。”
　　“荼翡你……”
　　“嗯，谁让我先爱上一个叫梵阎的男人呢？谁让梵阎和墨阎是同一个人呢？谁让叫墨阎的那男人竟然为了我不惜玩命呢？女人，都是很容易感动的家伙吧？我，也不过是其中之一。”荼翡的话很真实，很实在，也很无可奈何。
　　良久，才听见一声叹息：“唉，我明白了。”
　　一切都不需要再说明白。这一次，林睿凡是真真切切的放手了。
　　荣虎露出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欣慰表情，他想转身离开。他觉得心里想知道明白的事都已经了解了。可他一转身，却不小心碰到了墙边的杂物，发出些微响声。
　　“谁在外面？”
　　“猫狗？似乎荣虎这的分堂不养小动物。可能就是穿堂的风带出的声音吧。别太在意了。”这话是林睿凡说的，而显然荼翡也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她点了点头，继续将自己的视线转向窗外。
　　“荼翡，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不靠自己站起来不行呢。”
　　“你……”
　　“林大医师，我已经完全没问题了吧身体。那就不劳烦你每天往这跑了。你家医院还有的活干吧？”荼翡毫不客气的开始赶人。
　　“医院里的事我有分寸。”林睿凡不喜欢被人赶的感觉。
　　“我可不是赶你，其实是你再来也未必看到我的人。”
　　“你要去哪？”
　　“我去哪？我还能去哪？当然是回家。”家，她那家都好久不回去了。她如果再不回去估计就要被她哥和梁铭当失踪人口处理了。
　　“这里的事……”
　　“不是我能管的。”
　　还没等林睿凡说完，荼翡先一步打断她的话，淡淡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她明白了？明白就最好了。“也好，那我待会和荣虎说一声，送你回去。”
　　“嗯。”这一次，荼翡没有拒绝。
　　而门口的荣虎听到这里，默默离开。他想他的心里有些失落，原来再特别的女人也不过就是如此，和那些只会嚷嚷的家伙没有多大差别。
　　算了，反正她在也不过是个累赘，自己少了个包袱何乐不为。只怕到时候找到老大，对方不知道会怎么想。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还是很忙…　…忙着准备签证……各位包涵。




错过

　　荼翡回家的那天，帮里的兄弟一个都没来送行。这点荼翡并不奇怪，在发生了那么多事后，自己不被那些青帮的兄弟责怪就已经很不错了，根本不指望关系回到从前那样。
　　荣虎也没来，她知道林睿凡昨晚已经和荣虎打过招呼，所以对方自然是故意不出面的。　
　　就这样一路回家，坐在林睿凡的车上，听着林睿凡有一言没一言的搭话，随便应和着，心思却早就飘远。
　　
　　“到了。”
　　
　　“嗯。”荼翡并没有什么行李，就简单一个背包，和离开家时一样。“我进去了，谢谢你。”
　　
　　“好。”林睿凡知道自己只能到此为止了，“你进去吧。”他让荼翡进去，就这样看着荼翡消息在自己的视线中。
　　荼翡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中。是的，的确像是阔别已久，脑子仿佛还停留在青帮中的那些摆设上，看着家里的一切都已然陌生。
　　
　　“哎……”轻轻的叹息，放下包躺倒在沙发上，就这样静静的躺着，看着客厅里挂壁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过，默默的放任自己真空。
　　
　　晚上的时候，毫不意外的响起门铃。荼翡知道一定是自己客厅的灯光引来了隔壁那位“老兄”。
　　前去开门的同时，自己的唤声也跟着出口：“梁……”只是后头那字被堵塞在口中，因为他看见的并非梁铭，而是出乎意料之外又似乎该在情理之中的男人。
　　
　　颜震就这样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荼翡。他一言不发，也没有在乎荼翡的错楞，没有在乎自己还堵在门口，站在走廊之间。
　　
　　“……哥……”
　　
　　颜震的脸有些憔悴，他抬手扶住开合了一半的房门。“不请我进去吗？”
　　
　　荼翡这才回神，立刻退后几步让出通道来。等颜震进屋后，才愣愣的将门关上。荼翡知道颜震一定会来，却不知道对方来是那么快。现在的她还不知道该怎么说，该说些什么，特别是面对颜震这样特殊的存在。
　　
　　“小翡。”
　　
　　“啊？”本是低着头的因为对方的叫唤而反射性的抬头。看见的便是颜震严肃的面容。
　　
　　“这几天去哪了？”颜震知道这话说的有点过。说到底，他也不是她的谁，在他的立场角度，管不了对方那么多事。可连着多日来的忧心与焦虑让他实在无法控制，甚至来不及说上任何一句客套话，便直接切入主题。
　　
　　他想到的是，即便对方因此而讨厌自己，他还是必须问，必须知道，得到答案。
　　
　　“我……”荼翡张了张口，才说出一个字，便沉默了。连她自己也没发现自己脸上的沉重，在下一刻还未决定的时候已经由颜震将话接了下去。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荼翡垂下眼帘，片刻的静默后像是突然决定了什么。抬头看着颜震的眼底有着坚决：“颜哥，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什么？”颜震自然是无法拒绝，潜意识下已经把荼翡放在了心里，当成妹妹般的存在。
　　
　　是的，荼翡失踪的这些日子，他也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了想自己对她的想法。如果说喜欢她，可却没有那种心悸的感觉。然而心里那种挂念的感觉，那种忧心焦虑与想念又是什么？
　　回想起俩人的相识，那一声意外的“哥哥”，可能便是从那时起，便注定了他与她之间的缘分，属于亲人的缘分吧。
　　
　　“我们坐下谈。我给你倒杯茶。”荼翡借由倒茶为由，转身离开。她想给自己些许冷静的时间，也正好借此来组织下语言。从什么地方说起呢？
　　
　　她本来也想找颜震，毕竟现在自己认识的人中，也只有他能帮的了自己。墨阎的事，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袖手旁观，然而待在青帮，她只会成为荣虎他们的累赘。　
　　
　　所以说离开，说回来，想用自己的方法去想办法。只不过，黑道的事和自己原本的世界相差太多，她彻底的了解过，也经历过，现在还心有余悸。
　　
　　到底该怎么做……或许……自己可以先问问哥的想法。她差点忘了，自己在颜震眼中毕竟不是原来的荼翡了，所以也可以放任自己少点顾忌吧。
　　
　　回到客厅，看着沙发上的颜震，端着两杯茶在他对面坐下。
　　
　　“喝茶。”
　　
　　荼翡将茶摆到对方跟前，发现对方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假如是在此之前，颜震绝对不会以这样的姿态面对自己。荼翡知道，颜震是有点生气了。
　　
　　“说吧。别再忙活了。”
　　
　　果然，他的口气似乎有点冷，却绝对不是故意或因为不满。荼翡知道，他是在为自己担心。正因为知道，正因为眼前的人是颜震，所以自己的脾气彻底被吹没了。
　　
　　“哥，我想……问你借钱。”
　　
　　有点不敢看对方的表情，荼翡刚把话说出口，自己的脸也跟着有些泛红。当初那样义正言辞的拒绝颜震，拽的二五八万的，现在却是低声下气的主动说出这话。偌不是因为走投无路，荼翡是打死也不会说出这话来。
　　
　　“为了还债？”颜震皱眉，他现在想的只是荼翡的问题，能让荼翡跟自己开口，他觉得有些诧异。但诧异之后，余下更多的却是忧心。“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了？”
　　
　　“不是。”
　　
　　“这样，我这么问你。”颜震觉得有必要换种问话方式。他总觉得按着现在这样一言一语，一停一默的，自己想知道的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搞得明白。
　　
　　“你问。”荼翡拿起桌上的杯子，实则是在掩饰心底的紧张。
　　“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去玩了。和朋友。”
　　“为什么不和我联系？”
　　“那天我有打过你电话，你女朋友接的。”
　　“我女朋友？”颜震一愣，“什么时候？”
　　“就是那天……”荼翡其实不想将话题转为多余，却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或许就是因为对方的身份，所以荼翡一再的忍耐着自己的脾气。
　　
　　颜震听着解释，才知道当天荼翡有来过电话。可是为什么那女人不告诉自己？害自己担心了半天。
　　
　　“颜哥，我想借钱，我……”
　　
　　“多少？”这次，颜震很直爽的拿出支票。撕下一张递给对方：“我看你还是自己填吧，不需要跟我客气。”
　　
　　“那我打借条。你等等。”
　　
　　荼翡刚起身想回房拿纸和笔，却被颜震一把拽住。惊讶的回头，看见对方示意自己先坐下的眼神。
　　
　　“小翡，我希望你明白。我是把你当成妹妹才这样……抱歉，我知道我有些着急了，刚才的话如果让你觉得多余，你大可不理睬。”颜震解释着，他毕竟是在社会打滚久了的人，对于交际方面的拿捏自然驾轻就熟。
　　
　　其实本来就看得出对方并没有在意，只是以防万一，颜震觉得还是有解释的必要。
　　
　　“我知道。我都明白。”荼翡点头，心里更多的是感动。不管在岛上也好，在青帮也好，虽然大伙对他都不错，可终究是不同的。
　　
　　颜震，在荼翡眼中，就是自己的哥哥。是别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替代的。曾经以为自己已经于过去彻底撇清，以为自己以后都将一个人走下去，却不料颜震的出现改变了一切。虽然只能是名义上的兄妹，只能凭借着彼此那些微的影射维系着兄妹感情，可即便是这样，荼翡也已经满足了。
　　
　　“借条就不必了。可以的话，告诉我想要钱干什么……或许，我能帮上忙？”
　　
　　帮上忙吗？或许吧。
　　
　　荼翡想了想，开口道：“我想买些东西，找些人，学些东西。”
　　
　　“怎么说？”
　　
　　于是，荼翡将自己心里的一些计划以婉转的方式告诉了颜震，她看见颜震眼底的怔愣，接着转为诧异，最后化为复杂。
　　
　　“为什么要做这些？”
　　
　　荼翡被颜震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呆住，为什么？答案不是很明显吗……为了他啊。
　　
　　略微低头，片刻后才轻轻的叹道：“因为一个人。”
　　
　　“男人？”
　　
　　“恩。”不否认，也不需要否认。
　　
　　“你喜欢他？”
　　
　　荼翡突然抬头，对颜震露出一个笑容，深深的笑容。“不，我爱他。”
　　
　　颜震也沉默了，俩人相对无言。直到颜震突然起身，俯看着荼翡。他抿了抿唇，随即嘴角微挑，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容。
　　
　　“我会帮你。”
　　
　　因为你爱他，而我却不敢爱你。所以，我只是希望你得到幸福，希望你如同我心目中最疼的荼翡一样，得到幸福。
　　
　　那一天，荼翡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也不知道将来的自己会因此而失去什么。
　　那一天，荼翡做了一个决定，一个令自己以后回想起都不禁摇头的决定。
　　
　　可是，即便摇头，即便过了再久，她也从不曾因此而后悔。只是，错过的，无论如何也找不回，失去的，就算再执着也依然逝去。
　　
　　她和颜震，从前是兄妹，现在也只能是兄妹。搁在俩人中的并非是万丈悬崖，宽阔河海；有的只不过是一墙之隔，一纸之间。
　　
　　但就是这赌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