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记by渐蒙(温馨he)-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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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浮莫明其妙觉得害怕，不敢再往下看，合上相册心里乱跳，生怕弗兰说的那些关於李道文的可怕事情都是真的。
他愣一会，把相册叠好搁回抽屉，却见散在抽屉底部还有几张照片，最上面一张是李道文满脸欢笑跟橙弗兰一道搂著个高挑的华人女子。那上面李道文已经是成人长相，头发剪得很短，上衣半敞端著杯红酒；旁边橙弗兰穿得也不多，侧头微笑，眼神温和看著身前女子。那女孩子眉目清爽，头发略长，侧头看著弗兰有些羞赧地笑。照片後面李道文的笔迹写著：“22岁生日留念，与青湖Frans共庆。青湖非要给Frans冠“橙”字做姓，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程浮看了觉得有些感慨，他一直以为橙弗兰一心一意深爱的人该是什麽样的绝色佳人，没想到对方不过勉强称得上清秀而已。端详照片上李道文年轻俊朗的面孔，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样天使般笑著的男人，会做出那种人神共愤的事。
他乱想一阵拿起其他几张照片。这些照片都比较新，除了其中一张是Anna穿著比基尼泳装靠在泳池边以外，都是些年轻男人的单人照，照片後面也没标注。最後一张是个瘦削的裸体男子半趴在床上，那人闭目侧著脸，一身吻痕，连臀上都有。程浮看了暗地唾一下，骂一声李道文这个色情狂，忙不迭把照片放回去，猛地又觉得不对，端详一刻才认出照片上居然是自己。
他又惊又怒，仔细看照片上自己头发比较短，应该是之前在李道文家生病的时候给对方趁自己昏迷拍的。他心里砰砰乱跳，不知李道文到底还拍了自己哪些照片。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女孩子的裸照传出去被人看到，还会被爱怜地同情，但如果自己一个大男人这样的照片传了出去，那一辈子都要被毁了。
程浮恐惶下不及多想，把李道文抽屉里照片都翻出来查找，又把所有抽屉都打开，又急又怕眼泪都要流出来。他翻一阵找不到东西，坐在地上浑身无力地发愣，半晌收拾好卧室出去在沙发上坐到深夜，脑子里也还是轰轰地响，握著自己那张裸照心乱如麻。
“你在干什麽？”，李道文进门见程浮满脸泪痕卧在沙发上发愣，立刻凑过去关切发问：“哪里不舒服吗？”
“……”，程浮把脸从李道文掌心扯开翻身不语，他实在不知该怎麽开口。
李道文低头见程浮捏著那张自己趁他昏迷拍的照片，暗道一句不好，知道自己理亏，这下这个娘gay不知道要怎麽闹。他吸一口气先发制人：“程浮，你不该乱翻我东西。”。
“这是你的东西吗？”，程浮不回头，脸埋在沙发闷闷地问。
“当然，就算我们住在一起，你也要尊重我的隐私”，李道文双手叉腰，气势凌人：“你看，我就从不翻你的东西，也不问你的秘密”。
“那是因为我没有秘密吧”，程浮实在忍不住，翻身坐起反问：“李道文，你那麽多秘密，不觉得累吗？”。
“……我什麽秘密？”，青年抬一下下巴迈一大步上前，眯眼阴冷问：“程浮，你指什麽？”。
“我……”，程浮见李道文发怒立刻就怕了，转脸不看他，咬紧嘴唇不敢发言。
“程浮，你这样我很不喜欢”，李道文见程浮一副受惊小动物的样子有点心软，靠近揽住青年後脑让他把脸埋在自己怀里：“以後有问题要直接问我，我不会瞒你也不会骗你。”。
“……”，程浮闻到男人身上烟草混著酒精的味道，突然意识到这人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回来过，身不由己地问：“你去哪里了？”。
李道文一愣，他昨天研讨会後回家路上跟Douwe与几个朋友参加party，玩得尽兴就彻底忘了程浮还在家里等自己。他也的确醉後又跟Douwe以及其他几人发生了关系，到现在身上还有点酸痛。但这样的事情，如果告诉程浮，那真不知到底会如何收场。
他不由自主有点踌躇，顺口撒谎：“啊，在实验室加班。”
“你喝酒了”。
“对，Hans从东欧回来带的Vodka，我们拿试管拼酒来著”，李道文低头见程浮一脸狐疑，叹口气作势抓手机：“你不信我现在打电话你去问他”。
程浮不语梗著脖子，半晌低低要求：“李道文，你把我的证件还给我吧”。
“什麽证件？”，李道文一愣随即想起之前自己恶作剧的时候把程浮证件锁起来过，当下一笑：“没问题”。
“还有你拍的我那些照片，也要还给我，包括底片”，程浮闭眼不看对方，心头一抽一抽的痛：“你要保证全部都给我”。
浮生记－29，小浮vs睫毛李的分手记
29，
李道文见程浮真的在生气，突然间自己就气势全失，乖乖地去取了程浮证件过来：“那，都在这里。你的照片只有那一张，我拿手机拍的，那，你看，我删除了”。
程浮还是不说话，跪在沙发上出神，他心里太多疑惑不安，全身发麻，觉著累得厉害。
李道文删了照片见程浮还在发愣，以为对方找不到台阶下，笑嘻嘻过去搂住青年：“好啦，不生气啦，我们睡觉好不好？”，也不顾程浮抵抗，把他整个扛起来搁在主卧大床，径自去沐浴。
程浮呆呆躺著，听见李道文在浴室边洗澡边怪腔怪调地唱”we are going to America”，猛地想起去了美国的橙弗兰，觉得自己傻，为什麽那麽容易就相信李道文，给他骗得连床都上了。
李道文洗澡出来见程浮还在发愣，有点不耐烦，凑过去搂住青年後腰：“嗳，程浮，你还在生气？”，顺便就把下巴搁在对方肩膀，侧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对方耳垂。
程浮低头不语，给李道文搂住的地方肌肉僵直，他心里油煎一样难受，转头不住躲闪李道文嘴唇。
李道文追逐一阵渐渐觉得没趣，皱眉道：“不过拍一张裸照而已啊，你犯得著吗？……大不了我也脱光给你拍一张好了。”。
程浮给这人的孩子气搞得哭笑不得：“不是照片的事情，而是李道文，你对我不尊重。”。
“……我没有不尊重你啊，我现在要跟你上床都征求你意见了啊”，李道文嬉皮笑脸伸长手盖在程浮裆部，侧头下去用假装打电话的口气冲著对方性具小声嘀咕：“嗳，我说，小小浮啊你今天想要吗？”，他咕咕笑著躲开程浮的巴掌，一把掐住对方下身：“……想要啊，嗯，好，我马上就来！”。
程浮下面被热滚滚地握住，还听见对方不住胡说八道，立刻又急又羞，涨红了脸挣扎，情不自禁就喊出来：“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是为了跟橙弗兰怄气才跟我在一起的！”。
李道文闻声愣住，松手坐直。
他脸色阴沈，睫毛黑压压地搭在眼下，沈默半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反驳：“你才不喜欢我吧，你自始至终都没相信过我吧？！”，他气势汹汹一手捏住程浮下巴：“你为什麽一直都只听人家的话？为什麽橙弗兰说的就都是真的？为什麽你那麽相信他？”。
程浮一愣，他也不知道为什麽自己就那麽信任橙弗兰，对方说出那麽一大堆诋毁李道文的话，自己居然一句都不能反驳。
李道文见程浮愣住，冷笑一声：“他又跟你说我害得任青湖流产的事情吧？你真的信他？”。
“……呃，不是因为你吗？”。
“任青湖流产跟我没关系，是橙弗兰自己的缘故。”李道文耸肩：“那个女人对我一厢情愿，我有什麽办法，我根本不喜欢女人”。
“胡说，Anna就是女的”，程浮见他红口白牙地扯谎，性子再软也动怒了，脖根都发红。
“……Anna不一样”，李道文有些烦，挥一下手：“程浮，你不觉得，你比Anna还象女人一些？我不一样喜欢你？！”。
“……”，程浮再次被他当面侮辱，实在受不了，咬紧嘴唇，觉得自己骨头缝里都在发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了”，李道文也觉得有些委屈：“你要是喜欢我，就应该相信我”，他见程浮脸色煞白，泪水在眶里打转，又有点不忍心，搂住程浮温柔哄对方：“你乖，我很喜欢你的，你不喜欢我了吗？”。
“……”，程浮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他自己也恨自己怎麽这麽爱哭，明明有理的事情，给自己一哭就没了立场。
越想忍越忍不住，哽咽著跟李道文摊牌：“李道文，只是喜欢是不够的，我觉得，我们，我们在一起的速度太快了。……我打算搬出去住。”。
李道文皱眉歪头打量程浮：“你从哪里来的这些怪想法？喜欢不够，还有什麽别的你想要？我已经没再带人回来，你到底要什麽？”。
程浮真是没办法，关於“贞操，忠诚，关爱”这些他都没办法跟李道文讲，他也完全不知道李道文到底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骗人，心里一乱就只能抽噎著反复坚持说要搬出去。
李道文哄一阵见没效果，不耐烦翻身躺下：“爱走不走，老子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他满心气闷，本来为了好玩哄著程浮上床，没想到有这麽多麻烦；而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回事，那麽多哄人的手段在这呆子面前就使不出来了，看到他哭就情不自禁地跟对方拌嘴。
程浮一个人坐一会，渐渐觉得手脚冰凉，心里灰扑扑地意兴阑珊，见李道文躺著不动似乎已经睡著，抽著鼻子回到自己那间小屋。
床单许久不用已经落了灰尘，他慢慢把床收拾干净躺下，还是觉得能闻到灰尘的味道，心里反复地想著，说不定这就是终点了，李道文要跟自己分手了。
浮生记－30，睫毛李的化蝇记
30，
他想弗兰说的虽然未必全部都是事实，但是李道文没节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要说他现在是真的喜欢自己，为了自己要收敛了做人，真是路上的狗都不会相信。可恨自己那麽蠢，给他一骗就昏了头，胡里胡涂上当。
程浮越想越难过，眼泪怎麽也停不住，哭得浑身发软，又狠狠地命令自己，只许再哭这一次，明天天亮就再也不许随便流泪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浮迷迷糊糊睡著，梦里也还是抽噎。恍惚觉得有人来看自己，掌心温热抚摸自己额头跟下巴，接著嘴唇被含住，温柔耐心地吮吻。他知道那是李道文，心里发酸，忍不住认真回应著又要哭，觉得自己怎麽这麽没出息，连在梦里给这个人吻一下就又心软舍不得走了。
忽地身子腾空被抱起来，程浮一个激灵醒过来，看到李道文正抱著自己往主卧走，他急得满脸通红，不住推打这高大青年：“你放开我，我不会再跟你上床了！”。
“不上床”，李道文任由程浮擂鼓一样敲自己脑袋，把青年搁在床上压过去：“让我抱一下吧”。
程浮实在不知道这人半夜发什麽疯，又气又怕，拼死挣扎。李道文眸色渐深，整个人压在程浮身上四肢按住对方的，温柔低语：“程浮，你不要搬走，我想你了”，随即吻住身下的青年。
程浮听到李道文小孩子一样喃喃的恳求，心里发软，眼泪止不住流出来，任由对方吻著，拼命闭眼想要把眼泪忍回去。
李道文吻一阵见程浮不再抵抗，撑起上身觉得脸上湿漉漉地，才发现程浮哭得有些要窒息了，心里又烦又乱，抱紧青年喃喃地：“我真的很喜欢你的，不抱著你就睡不著，我好想你”。
程浮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他又惭愧又伤心，想著自己也是个男人啊，为什麽要像个女人一样哭个不停。分手要哭，不分手还哭，收都收不住，这麽没用，还不如去死了好了。
李道文紧紧搂住程浮，嘴巴不停亲吻对方，渐渐往下把他睡衣钮扣都解开，用自己赤裸的胸膛贴著对方的，脸在程浮耳侧磨蹭，湿热的气息涌在他颈窝：“不要哭啦，我跟你道歉，我很喜欢你的，你不要离开我”。
程浮昏昏沈沈地，哭得非常累，想推开李道文也做不到，想抱住这青年也做不到。
朦胧中李道文不住爱抚自己，吻一会脱一会自己衣服，渐渐地两个人都彻底赤裸，紧紧贴在一起。他想李道文说不定是要做传说中的“分手前最後一次爱”了，更加难过，又想抵抗又想继续，哽咽著抓紧青年十指迷迷糊糊地任由对方摆布。
李道文抱著程浮觉得怎麽用力把对方勒进自己怀里也不够，一想著这人说不定明天就要搬走了，就莫明其妙地浑身不对劲，拼命想要留住他。
他手下不停，在程浮每一寸肌肤爱抚亲吻，吻一阵子觉得不够，就喃喃地跟程浮说“我喜欢你，你不要走”；倾诉一阵又觉得难受，便继续亲吻对方，渐渐把程浮全身上下都用嘴唇丈量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