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官人-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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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熙因为那一巴掌,两天都不叫她抱,每次她一伸出手去,这小人芽就立马回头,两手抱住或顾嫂或袁妈或景年或青布的脖子,看也不看她一眼。仿佛和自己的母亲结了仇一般。当着一屋子的下人,康三元被儿子弄的颇尴尬。然而瞧着他那粉嫩嫩圆鼓鼓的小脸儿,在好气好笑之余,又十分的心疼,自己在内心发誓以后再也不打他。
这样的小插曲时有发生,阔大的宅子内因有了景熙,倍加的其乐融融。
奇)天气转凉了,景年便命家下人打点行囊,带着家眷回源安郡自己的封地定居了。
书)因为走陆路乘车比较颠簸,景年便决定走水路。大约带了十二艘大小船只,东西和人都比从京城出发时多了两倍。一半的船只先走了,载着康三元和景熙的大船在后,左右有护卫的船只夹护,慢慢向源安郡方向行驶。
网)一路上秋意渐浓,层林或金黄或深红,点染的江水如画。
这日,船在一个港湾泊住,景年上岸去找哄景熙的玩物去了。秋阳高照,暖风和煦,因四下没有别的闲杂船只,康三元便出来立在船舷之内看风景,觉得自己穿越了一回,尽是坐船了,这条大河就走了有两三四遭了,两岸的景物,四季里至少也见了三季,看来看去,还是夏景最好,最繁盛,如今这个天,便让人觉得有些寂寥了。
正这样想着,忽见岸上不远处疾驰来了几匹快马,马背上坐着的是几个劲装的男子,康三元不觉 注目望向他们,这几个骑手看起来像是有急务在身,跑的非常之快,康三元在阳光下眯起了眼睛,目光掠过了领头的男子。顿时,仿若有一道闪电打在了她身上,康三元忽觉全身一震酥麻,呆在了当地——领头那个黑衣劲装,衣袂飞扬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自渝州分别之后,将近一载未见的夏风……
马蹄扬起尘土,夏风从渡口一闪而过,康三元眼睁睁的望着他的背影没入了人流中。下意识的抬手揉了揉眼睛——街上还有未消散的烟尘,这不是梦。
这时,船内忽然传出了景熙的啼哭声,现实又将人拉回了眼前,康三元望着岸上的街道,叹了口气,黯然神伤,转身低头注目江水——水里的人头戴朱钗,盘的是如今时兴的已婚妇女的发髻,看起来宛然端庄,身上是暗花的流云百蝶图案的锦衣,如同画上画的一般工整,水里的人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从头到脚都透着奇怪的康三元了。
就算夏风现在站在眼前,恐怕也认不出她了。康三元默默的凝目江水,心思宛在天边,随手将手里桂花蕊撕下来,一点一点的扔到了水里。
这般出神了半日,忽听岸上又一阵马蹄声响,刚要转身,便听一个醇厚的声音远远的叫道:“三元——”
康三元迅速的回过身来,便见岸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夏风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此刻,他正翻身下马,动作依然矫健干练。
夏风将缰绳一扔,便三步两步走上了码头,临风而立,与康三元隔着船舷相望了。康三元抬头望他,见夏风还是旧时的模样,依然的剑眉虎目,英俊挺拔。只比以前似乎更加的成熟老练了。而临着江风,衣袂飞扬,又显得他更加的从容和意气风发了。
夏风就那么望着康三元,眼神专注,似乎在等着她先开口说话。
而康三元,此时从夏风的神情眼神等上,丝毫看不出他的情绪和喜怒——于是她握着半秃的桂花枝,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末了还是夏风又开口道:“三元,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你,你不是应该在京城的么?”他的眼神很淡,表情则像对着的是一个不甚相关的旧相识。
康三元视听之下,顿觉浑身仿若烧了几个洞:看来,自己嫁了景年,甚至已经生了孩子的事,夏风都已经知道了,而他现在的语气神情,是在恨我吗?还是鄙视我……
她不自觉的两手抓紧了船舷,慢慢的说:“是,我只是路过这里……”
一阵沉默。
夏风看着她明显泛红的面颊和因紧抓而泛白的手指,眼中忽然泛上了一层心疼之色,不过,这层颜色被他迅速的掩盖住了——半晌,他换了一种温和的语气又道:“将 近一载没见你了…三元,你近来可好?”
一句话出,康三元忽然间有种崩溃的心酸,豆大的泪珠瞬间就要滚出眼角——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的一句温柔相问?
或者是因为从来没有受过他的冷遇,刚刚的委屈此刻被他的关怀击溃,要一泻千里了……
康三元为自己的不能控制情绪而羞愧和恼怒,她将指甲狠狠的掐进了自己的肉里,并掩饰的抬起了头,将眼泪逼了回去,同时微笑着道:“我很好,还有我们的老街坊,孙大哥家等也都好。你…如今在忙什么呢?夏荷姊妹两个可好?”
康三元不让自己歇气一般一口气说出这么些。眼泪终于回去了……
夏风看着她的样子,忽然向前跨了一步,手指触到了船舷,这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他又收回了手,将手放在自己的胸腹处揉了揉,脸上也慢慢的展开一个微笑,道:“都很好,夏荷已经定了人家,明年就出阁。我…我也成亲了,就在去岁年底……”
康三元听见了清风吹裂窗纸的破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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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戏
往事如烟,物是人非与人是物非这两者相较,还是前者更令人伤感一些。
康三元自与夏风分别后,曾多有惦念过他,如今亲见了他,并亲见了他衣冠楚楚神采更胜当日,也听他亲口说了“过得很好”,在放心之余,便又生出了些人是物非的伤感。
晚上景年回船后,见康三元面带泪痕,问之,康三元避而不答。问张齐,知之。
景年便命人晚饭做康三元最爱吃的糖醋鱼和油炸小鲫鱼——康三元爱吃鱼。景年曾经戏谑的称她为猫……
吃饭时康三元看到景年在灯下神情专注的为自己拣着鱼骨头,一边数说着接下来几日的安排,她看景年兴致勃勃,也就受了影响,转而关注起接下来的事情来。
其实和景年这样的人在一起,是永远闲不下来的,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新奇有趣的事等着去做,康三元本来是个奋斗型的人,如今在景年的带领下,也逐渐的发现了吃喝玩乐的妙处——果然是妙不可言……
如此船将近源安郡时,景年在路上道听途说,听到了不远处有一个顺仪镇,镇上有一家专卖羊杂汤的小店,据说是家几十年的老店,做的羊杂汤天上有地下无,是全清乾的第一份,一时兴起,便要带康三元去品尝。
又不想太过招摇了,所以只带了一个跟随,三人俱换了粗布衣裳,康三元不放心儿子一个人留在船上,因此也给景熙穿好了,抱在怀里。
顺仪镇看起来是处不是很富裕的小镇,渐入冬的天,这里四野都是干硬的田地,秋收已过,田地里只有些些几棵荒草而已,山坡丘陵的倒有很多,人家多住在缓坡上,苍翠的竹林掩映,大多数人家的院墙外俱堆着小山也似的柴堆,有的是些枯枝,有的是压得结实的松针,还有一些稻谷的秸秆,乡村气息十足。
渐往里进,穿过一些人家,前面豁然开朗,露出小镇的模样,看来是恰逢此地的集市,不长的土街上摆满了货摊,穿着夹衣的当地居民或挎着篮子或背着布包,往来穿行,再往里进,有一个土台,土台之下是一块阔地,地上稀稀疏疏的立着几棵古槐,而古槐之下则全是货摊布棚之类的,卖茶的、卖饭食的、卖布匹的、卖棉绒的、打铁的、卖杂货的等等,百样俱全,赶集的居民也很多,看来这里算是周围的一个小小的中心。
景年命跟来的张福前面带路,他则接过景熙,又拉住了康三元的手,在人丛中开路,康三元嫌这样走路不便利,挣了挣,景年便将她扯到了身前,微微笑道:“我牵着好——娘子如花似玉若被人家拐去了可如何是好?”一边说一边拉着她继续在拥挤的人丛中辟路。
康三元知道景年一天不贫嘴两次这天便过不去的,因此并不理他,只任他拉着了,一边从袖子中拉出绢子,擦了擦景熙的口水——景熙合在景年的肩膀上,对集市非常的好奇,正睁着乌溜溜的黑眼睛四处观望,间或盯着某一个人细细的打量,口水嘟嘟的都流到了景年的肩上了。
嗯,景年穿布衣,看起来也很清朗。
这样挤进了一片卖吃食的所在,康三元先闻到了浓浓的肉包子的香味,走了这么半晌的路,肚子立即饿了。
张福在前面带着左拐右拐的,终于走到了一个灰黑色的草棚子前站定,侧身禀道:“就是这里了——”
这个摊子前摆着一溜儿的长条石桌,桌上已经坐了五六个食客,铺子主人正站在一口嘟嘟冒着香气的大锅前搅着,一边熟练的舀起一碗,碗里面添加作料。羊杂汤这东西是闻着不怎么样,配好了料吃到嘴里香。
景年便要了三碗,又着孙福去前面的摊子上买饼。康三元早就挑了一排位子先坐下了。
肉汤上来,果然够香,量也够大,三个人坐下来开吃。景年只喝了几口汤。剩下的碎肉之类的全被康三元吃了。康三元当街吃饭,吃相也不甚雅观,不过景年并不介意,他还让铺子主人去买了个磁坛子,洗净了装了一大坛,又将酱料之类的配齐,准备过会儿走时叫张福扛着……
虽然换了粗布衣裳,但一个偏僻的小镇上突然出现景年和康三元这样的两个玉人,还是很引人注目的,在康三元坐着吃饭的时候,便感到周围有食客的目光常常在自己脸上逡巡,不过她并不在意,因为只要跟景年出去,总会受人注目,这都是因为景年这厮长得太扎眼了,康三元已经习惯了……
所以她毫不在意的喝完了汤,还惦记着刚刚过来的时候经过的那家包子铺,那里的包子她瞥了一眼,看起来又大又诱人。所以,她见张福还没吃完,便擦了擦手道:“我去前面买个包子,你们就在这里等我——”一边说着一边就伶伶俐俐的消失在了人丛中。
景年叹了口气,难道船上还缺吃的吗,一个包子也引得她回去买?!
康三元买了包子,又跑到一棵歪脖子槐树下买了一包现炒的南瓜子,忽然又看到不远处一个摊子在卖小糖人,又兴冲冲的挤过去准备买了给景熙玩。
接近晌午的点,集市上人正多,康三元正挤着,忽然感到腰里被人拧了一下,她开始以为是谁拧错了,不以为意的向前挣了挣,谁知那只手却像黏在了她腰里一般,竟游移着到了她的屁‘股上wrshǚ。сōm,奶奶‘的,难道是遇到了咸猪手?!康三元惊讶又愤怒的转过脸来,就见自己的身后正跟着四五个吊儿郎当的绸衣大少。
也不知道是哪一个伸手摸的自己,见她回头,几个人都挤眉弄眼的调笑着,借着人丛的掩护,更向她包抄了过来,其中一个驴脸的矮个子男子伸手一勾她的下巴,张口露黄牙,灿然一笑面目可憎的道:“小娘子,一个人逛街呐?爷有件东西挂在你身上了——”说着,探手要摸她的胁下——
康三元不动,伸手隔开他的毛茸茸的大手,道:“这位公子,光天化日之下还请你自重!”一边弹了弹袖子上的灰,扭头就走。
这群恶少当然不会这样轻易的就让她走了,其中一个一伸手猛扯她的衣襟,康三元不防备差点跌倒,一下撞进一个的怀里,旁边几个便一阵哄笑道:“唉吆,上身了!上身了~~”
康三元见不得这些人这副嘴脸,气的一哆嗦,反手就给了身后的人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周围立即一片寂静,众人大眼瞪小眼,被打的那个男子的脸上立即红起了半边,康三元感到自己的手腕子一阵剧痛——想是闪着手了。
不过寂静只是几秒钟的事,接下来这几个恶少就炸了窝了,感情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对待,驴脸和其中一个高大的一齐扑了上来,将康三元一扭就要拉走,驴脸还趁机摸了一下她的脸颊,道:“还是个烈货,走!见官去,敢打人!”
康三元万没想到这个世界是这样的光天化日之下无法无天,又气又急之下,她连踢带打的使出了国骂:“X你妈‘的贱‘人!放下我自己走!呜呜——”她被堵上了嘴,塞进了马车中……
康三元纵然没怎么经过风浪,也知道这伙人将自己塞在车子中里绝不会是为了带去官府,因此使出吃奶的劲儿踢打。一边用眼神威胁按住自己的人,正在无计可施之时,忽听外面的驴脸一声惨叫。
车子里的人忙掀开帘子问是怎么回事?
康三元便见前面众人围聚的空地上,景年正抱着景熙站在那里,一只脚正踏在地上那蜷成一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