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读小说网 > 同人电子书 > [综]数风流 >

第26章

[综]数风流-第26章

小说: [综]数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砂般殷红的符文现在还在眉心鲜艳印着,与他昆仑山巅的冰雪般高洁的眉目极不相符。

设身处地去想,如果有人敢在她额头上盖红戳,她一定会盖那个人一脸红戳,然后殴打到他跪下来痛哭流涕道¨wén rén shū wū¨歉保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为止。

而对于曾经生活在殷周交替之际的小望来说,眉心处多了枚朱色符文,何异于在脸上刺字涂墨,留下印记的黥面之刑?

曾经皎皎如天上月的玉虚弟子,尊宠权贵无以复加的师尚父,经营泱泱之美的齐国君主,眉心处竟然如刑徒奴隶般印了红痕,简直奇耻大辱。

偏偏他只字未提,仿若没这回事般任由红印留着,从未流露过半点在意。

王琅抿抿嘴唇,因心意已决而一片宁静的黑眼睛直视对面,目光中寻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动摇。

站在她对面的姜尚沉默了很久。

漫天如席的风雪中,仿佛要提醒什么而未绾起的素白长发凭风纷乱,时不时扫在他的脸颊上、眉睫前,他却一动不动地静静立着,如同亘古伫立在冰风霜雪中的一块石碑。

“那是我封神后以青灵髓书写的禁符,你现在还解不开。”

衣袖微拂,将昆仑山猛烈刮骨的罡风分隔至一尺外,姜尚的神情恢复以往平淡,曾经在黑眸中一闪而逝的惊愕早已无迹可寻。

王琅有些意外地“诶”了一声,回想起当年玉瓶中珍而重之封存的一粒碧绿丹丸,那种奇异得能够沁入灵魂中的香气她至今记忆犹新。

“那我当初是怎么揭开的?”

记得她那时只是随便一揭就把符纸揭开,心里还在怀疑符纸是不是年久失效,后来诸事纷纭,渐渐忘了揭符纸时产生的疑问,只留下符文并不难解的印象。也是因此,她才会在学了五六年法术后,产生解咒之事十拿九稳的错觉,向对方一口提出。

大约是在之前的沉默中已经做了决断,姜尚回的直白且快:

“你身上有师伯留下的灵识。”

王琅轻咦一声,有预感沉淀心底多年的问题即将解开,神经不知不觉绷紧:

“你师伯?”

交谈之间,两人已走入山门内的大型建筑,边上砌着一片莲池,水波漪漪,冰莲朵朵,景色清静无方。

便听姜尚道:“一炁化三清,你应已见过师伯两次。”

王琅大感惊诧,脱口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见小望不答,她反应一下,方才领悟小望已经提前回答了她的问题——“一炁化三清”——这么一说,他那师伯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努力回忆半天,找不出半点端倪,王琅气沮地垂了垂头,又打起精神抬头问:“我每天晚上做梦会梦到这里也是那道灵识?现在还在我身上吗?”

姜尚先微微颔首,继而答道:“师伯的灵识揭开符纸时已经化去,这一点我可以确定。师伯有意收你为弟子,我之前教你的那些法术,应该算代师伯授业。”

突兀的,他停住脚步,背后是缀满积雪的苍劲古松,再远处是矫矫不群的皓洁白鹤,孤高不定的千重流云。望一眼山顶群宫,他回转过身,看向王琅:

“致你踏上此路,原是我一个人的主张。”

他平生只做过两件愧事,第一件因果缠绕,牵连万千,至今已辨不出是非对错;第二件虽因第一件而起,却实实在在对不起此时此地绷着唇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

与西伯合谋修德翦商,他用事多兵权奇计,故后世言兵及周之阴权皆宗他为本谋,并不算错。但利用他人善心以成事,这还是第一次。

他将她带离原本生活,更将她卷入本来与她无关的艰难险事,所作所为,怎一个愧字所能涵括?偏偏身负要务,连补偿也无法着手,即使送她回归的承诺也只能在事成后达成……

风雪愈胜。

他在她干净明澈的目光中揽下全部责任,一张脸苍白如纸,血色褪尽。

“灵识不在就好。”

王琅松一口气,虽然不知道灵识是什么,但身上附了别人的东西总是奇怪,至于姜尚后半句话,她倒没多少感觉。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倘若运气不好,即便一生仰无愧天,俯不怍地,被误被诬被波及的事情还少吗?上位者移山倒海翻云覆雨的时候,是不会介意一只蝼蚁死活的,蛮不讲理为虎作伥者惹上门前,又怎么能和他分辨道理。即便再怎么拼搏努力,积攒权势,但总有比你位子更高权力更重的人在头上压着。

相比而言,姜尚一不牵连到她的亲人朋友,二摆明条件告诉她如何脱身,三倾尽心血教她助她,所以如果她足够努力,那么不仅可以回归原本的生活,还增长了许多远超出她原本生活的知识阅历。

只是强行拉她入局这一点十分可恶而已。

王琅抿抿嘴唇,甩开杂念,直视对面深不见底的黑眸问:

“你是要我入殷佐商吗?”

姜尚怔了怔,语气却稳定:“你猜到了。”

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告诉她一些内情,因此没有半分回避,直接承认下来。

王琅本以数理见长,独自思考过很久的事情说起来更是条理分明:

“你两次为我挑选的时代都大有深意,东晋施行门阀政治,琅琊王氏正是其中冠冕,再没有比王氏更适合诠释“家”这一涵义的了。汉末与东晋千丝万缕,又是英雄辈出的乱世,能让人深刻彻底地领会“国”的涵义。”

“但你两次为我挑选的家庭都是从尊崇之位逐渐滑落,江河日下的境况,并非借助气运修复封神榜的最佳选择,女子身份在现代以前的社会里也多有不便。”

“后来读《梁孝王世家》,其中有‘殷道亲亲,周道尊尊’一句。那时我就猜想,你大概是要我入商朝的,具体做什么就不知道了。”

说完,两人间静了下来,只能听到风雪在天地间喧嚣呼啸,旋回往复的声音。

姜尚仿佛第一次认识她般重新目视她一遍,片刻,渐渐恢复血色的唇瓣浮上一抹极清浅的笑容:

“我还是小看了你。”

他在王琅面前多是不苟言笑的严肃样子,以至于王琅猛然看到他这一笑,当真如见云开雪霁,天光洒落,眼前蓦地一亮。

“知道师伯见你是哪两次吗?”

只是眨眼之间,他脸上清浅漂亮的笑容收敛消失,那种给人以平和温暖的感觉却长久萦绕在他指间衣角,疏朗眉目。

见王琅摇头,他道:“随我来。”

声音一如既往平淡。

「君子有三变: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

王琅一边在他身侧并肩处走着,一边想,子夏这句话说得确实很有他的道理。

第29章 荆州来讯

“禹有益,汤有伊尹,武王有太公望,是三臣者,闻天下之所不闻,知群臣之所不知。禹与汤武倡其机于上,而三臣者和之于下,以成万世之功。下而至于桓、文,有管仲、狐偃为之谋主,阖庐有伍员,勾践有范蠡、大夫种。高祖之起也,大将任韩信、黥布、彭越,裨将任曹参、樊哙、滕公、灌婴,游说诸侯任郦生、陆贾、枞公,至于奇机密谋,君臣所不与者,唯留侯、酂侯二人。唐太宗之臣多奇才,而委之深、任之密者,亦不过曰房、杜。”'1'

王琅当初读史书的时候还在奇怪,为什么只要有张良在身边,刘邦就过得顺风顺水,春风得意;张良一离开,刘邦就立刻霉星高照起来,抱头鼠窜惨兮兮。现在事情临到自己头上,王琅顿时明白,为什么说像姜尚、张良这样的人物可遇而不可求,又为什么说他们的水平明显高出同领域一流人士一筹。

用伟大的谋略制定国家的政令,把宏大的计划适时布告天下,将敌人击败在兵形未完全部署前,将祸患斩断在尚未演变前,远见于未萌,避危于无形,这才是姜尚、张良这样超一流人才所独有的能力手段。'2'

后世之所以对这两人格外高看,称“姜尚兴周八百年,张良开汉四百年”,大概也是源出于此。

至少就王琅的亲身体验,在姜尚闭关为她炼制法器,任由她行事的一年里,以前那种一帆风顺如有神助的感觉没有了,虽然也能把事情做成,但花费的心力、经历的周折、额外的收益都是不一样的。

“琳琅,令堂大人遣了一奴婢来寻你,要我传她进来吗?”

蔡琰听了府上仆人的通报,腰肢微扭,转向新结识不久的好友询问。

她去年嫁河东安邑人卫宁,夫妇俩新婚燕尔,恩爱非常,然而好景不长,婚后不到一年,卫宁咯血病逝,只留下她一人。卫氏嫌她无子克夫,丧期间便有许多风言风语,难听至极。

蔡琰心中本就因丈夫早殇悲伤,见卫氏明明有骗婚之嫌,居然颠倒黑白诬自己克夫,一气之下毅然归宁,投奔在洛阳任高官的父亲蔡邕。

“有劳昭姬。”

王琅回过神,向蔡琰轻轻颔首致谢。

现在是初平元年,曾经意气风发,权重一时的大将军何进早已化作一抔黄土,继灵帝位登基的少帝刘辩亦被董卓废为弘农王,朝中一夕数变的局势不仅令外人目不暇接,连元宿重臣也方寸大乱。

为了巩固权势,收揽民心,董卓大量征召灵帝时期受到禁锢的党人、士子,如受推辞,便以诛族灭门相威胁,因此名士盈门,几乎没有敢拒绝的。蔡邕便在最早被董卓征召的士人之列。

王琅对蔡邕、蔡琰父女都颇怀好感,又有心向“飞白妙有绝伦,动合神功”的蔡邕请教书法,于是稍微费了些心思,与蔡琰结识交往,现在是蔡府座上客。

“琰听说孙长沙擅杀荆州刺史、南阳太守,致使荆州寇贼纵横,道路梗塞。令尊大人孤身入荆,豪情胆气,真令人长钦不已。”

蔡琰口中的孙长沙为长沙太守孙坚。各州郡起兵讨伐董卓,荆州刺史王睿与孙坚共同起兵,被孙坚用“无所知”的借口袭击,吞金自杀。南阳太守张咨不肯为孙坚军提供军粮,也被孙坚诱出斩杀。

天下本就动乱,何况郡中长官被杀,按使者传回的消息,孙坚走后,荆州遍地盗贼,连道路都被阻断。而刘表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任命为荆州刺史,基本算得上是临危受命了。

王琅本以为刘表入荆州会携她同去,以备不测。未曾想刘表十分果决,自己带了几个家仆赴荆,又隐匿姓名,孤身入宜城联系蒯良、蒯越兄弟。

就如当年党锢之祸,刘表安顿好家人后才离家逃亡一样,这份既然身为一家之主,便一力承担养家护家责任的担当让王琅也不得不心生敬意。

想到这里,她笑了一下,向蔡琰道:“他日见到阿父,我一定传达昭姬的倾慕之情。”

蔡邕、蔡琰这对父女俩身上都很有些文人的天真清高气,不怎么通人情世故,政治敏感度也不高,仅听蔡琰对刘表入荆的叙述措辞就可见一斑,但要单纯论起做朋友,这两个人倒是一等一真诚交心的好人选。

正说话间,陈氏派来的奴婢已经到了堂下,王琅远远见她趋步行走,面上带了些掩不住的喜色,心里已猜出是什么事。心念微动,她拿定主意,将人招到近前来,当着蔡琰的面直接问:“阿母唤我何事?”

“使君单马入宜城,请南郡名士蒯氏兄弟共谋,荆州宗贼帅共五十五人,皆斩之而取其众,遂徙治襄阳,镇抚郡县。如今江南悉平,使君遣邓从事接家人入荆,车马已至府门。主母请娘子回府商议,饬治行装。”

出于与王琅的友情,蔡琰对刘表以一介文士之身,匹马赴荆州的险举也怀了几分担心,听到这样的好消息竟比王琅还高兴,待堂中话音一落便站起来向王琅贺喜,姣好的面容上昭昭明亮。

这件事于王琅原本是意料之中,没什么可惊喜的,但受蔡琰好心情感染,她的心情也明亮几分,起身向蔡琰还礼请辞。

当天晚上,蔡家父女例行的饭后交流中,蔡琰忍不住把好友的快乐与父亲一起分享,最后忽然回过味来,奇道:“琳琅家的这个婢子,颇有康成公家婢之风。”

康成公即郑玄,当世一等一的大儒,名望尤在蔡邕之上。传说郑玄家的奴婢都读书,某次郑玄使唤婢子做事,感觉不称心意,于是准备惩罚婢子。婢子为自己辩护,不知怎么惹怒郑玄,让人把她拽到院中的泥泞里。不久又有一婢走来,问她:“胡为乎泥中?(你怎么站在泥泞里)”被惩罚的婢子答:“薄言往愬,逢彼之怒。(我本想向他简明地分说清楚,却正好赶在他生气的火头上)”

《诗经》中的句子信手拈来,恰如其分。

蔡琰记忆力极好,想起上午来传信的婢女说话有条有理,简洁周到,是以有此叹,随口向父亲蔡邕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蔡邕觉得女儿的评价很对,第二天散朝,向前来做客的荀爽当趣事提起,直把荀爽听得嘴角抽搐。

他早从陈元方那里知道刘家多是二女儿在管事,陈氏基本放手。那婢女说话得体,条理分明,该交代的全部交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