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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六宫无妃:宠妾逆袭-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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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步上前,将手指轻轻搁在狗脖子上,因为毛发浓密,他一时半刻还摸不出脉搏,这时,即便在重伤中依旧直觉敏锐的海盗倏地抬起上半身,一对森然的眸子,正警戒地盯着奚成壁,喉中发出低低的咆哮。

奚成壁收回手,向后退了一步,这牙尖嘴利凶神恶煞的模样,倒与它的主人如出一辙。

他不敢有过大的举动,一则担心动静过大会惊动他人,二则对这巨犬那森长的獠牙亦有些犯怵。

两人就这么对峙了一阵,奚成壁试着放柔声音,用一颗爱屋及乌的心来看待眼前这只猛兽,低低唤着:“海盗,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听到对方呼喊自己的名字,海盗停止了低吼,但还是不错眼地紧盯着奚成壁。

试着又往前挪了一点,奚成壁抬手,轻抚海盗凌乱的毛发:“海盗,你不认识我了?就算你不认得了,你的主人应该也时常对你提到我。”

海盗转了转眼珠,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过当奚成壁以为它终于对自己放下戒心时,海盗蓦地咆哮一声,张开了血盆大口。

奚成壁连续向后退了数步,畜生就是畜生,指望能有人一样的心思,简直就是笑话。

其实海盗很冤枉,它只是打了个哈欠而已,唉,除了主人以外,没有人能看得懂它凶猛外表下的温柔了。

奚成壁暗道自己想法天真,一条狗而已,能帮上自己什么忙?虽然它这一身伤很可疑,但难保不是因误伤他人才被殴打至此,早就对她说过,猛兽无情,可她偏偏不听,这狗不能送回她身边,没得伤了她和腹中孩子。

正欲转身离开,袍角却被什么东西给拽住,回身一看,一双狗眼,正眼巴巴瞧着自己。

他试着从海盗口中抽回袍角,可海盗却咬得死紧,就是不肯松开。

无奈之下,他随手抄起把椅子,吓唬海盗,可它虽然怕得要命,嘴上却仍旧不肯放松。

人们常说爱屋及乌,这不是没有根据的,此刻他看着海盗那倔强固执,不肯服输的神态,不禁就想起了她,故而怎么都无法对它下狠手。

他亲自将海盗抱回到桌子上,检查了一下它身上的伤口,伤口虽然已经处理过,但巨大的伤口还是清晰可见。

用手比划了一下,不难看出,那是一道箭伤,而且射箭之人臂力不俗,箭术超群。

箭是从右下方射入的,根据伤口的形状和深度,他猜测,海盗中箭的同时,还在躲避另一个危险。难道是双箭齐射?

能双箭齐发者,必定非一般人,这样高超的技艺,却用来对付一条狗?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对方要痛下杀手,又是什么原因,让海盗遭到了这样的危机?

------题外话------

在这里给各位道个歉,前段时间实在太忙,还要准备考试的事情,所以一连断更了好几天~_

第90章 他的目的

回到听竹轩,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

她似乎刚睡醒,精神比前几日看上去好了不少。

奚成壁在榻边坐下,阻止了欲起身行礼的澹台婉玉:“不是说了么,你我之间,无需这些虚礼。”

因为不知平日里江晚鱼和奚成壁究竟是如何相处的,澹台婉玉只好半推半就地从了,重新躺下去,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接收到她忐忑的目光,奚成壁不由得纳闷,他和她相处的时间不长,可从未见她流露过这样的眼神,她是个爱憎分明的女子,绝不会因为喜欢他便刻意讨好他,可她此刻的眼神,分明写着担心,写着不安,还有一股无来由的患得患失。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强忍着一股惧意,澹台婉玉摇摇头,看着面前满眼宠溺的男子,思量了一下,眼波微转,盈盈道:“皇上刚才做什么去了?看样子很着急啊。”

“我……”原本想把海盗受伤一事告诉她,但临到嘴边,却咽下了原本即将出口的话:“没事,你也知道,那帮朝臣不管大事小事,都喜欢拿来烦朕,你别忧心,这些事交给朕就好,你安心养病。”

澹台婉玉不是没有注意到,他将自称从我改为了朕,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他竟然不肯告诉自己?是自己的表现令他怀疑,还是这原本就是他与江晚鱼的相处模式?都说圣心难测,眼前这个男子的心,更是令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又或者说,他口中的爱,到底有多坚定?

她相信绝非是自己的表现出了误差,至于为什么,会令这个总是温柔对待自己的男人对自己心生隐瞒,她必须另想方法,搞清状况。

时间并不多,她必须尽快让自己成为真正的江晚鱼,成为这个男人心底,最无法割舍的存在。

两人又随便说了些话,他见她面有疲惫,于是叮嘱她好好休息后,便离开了听竹轩。

他对她,从来都是深信不疑,别说是心里的想法了,就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事,他也绝不会隐瞒她半点,可如今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要说谎?

这一点,似乎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仿佛潜意识当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相信,一定不要相信这个女人。

有些烦躁,原本要去金龙殿处理政务,却在半路上折返,回了保和殿。

在内殿,他自床头的暗格中,取出了一只锦盒。

锦盒内,小心摆放着一把火枪,这是她留给他防身用的,虽然他一再强调,自己根本用不上这东西,但她却不依不饶,偏要让他收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望着眼前的火枪,脑袋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变得越来越烈,那个时不时响在脑海中的声音,也越加清晰。

是她。

没错,是她的声音。

那一遍遍的警告,一遍遍的提醒,此刻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幻音,仿佛近在耳边,让他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他蓦地合上锦盒,起身走到窗边,对着窗外低声说了句什么,随后一阵破空声响起,如同飞鸟振翅划过空气的声音。

……

火枪一共有两支,一支在奚成壁哪里,一支在江晚鱼自己身上。

她来回把玩着手里的枪支,如果这是现代的高科技产品,她还有把握一枪干掉慕容怀卿,然后趁乱逃走,可这古代的半成品,加上自己那糟糕的枪法,她相信,还没等扣下扳机,自己就会被射成马蜂窝。

所以,她放弃了以卵击石,闯出武宣王府的幼稚想法。

她一向都以自己处理危机的反应力而引以为豪,可这一次,她却被慕容怀卿咬得死死的,各种手段各种方法全都用不上。

时至此时,她似乎只有一条等待援救的路好走。

有时候,安静等待被救,也是一种很好有效的应对方式,她知道自己逃不出去,起码在奚成壁发现身边那个“自己”是冒牌货之前,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既然没办法,那她不如顺其自然,她这个人最怕麻烦,如果每天都沉浸在该如何逃脱的烦恼中,要不了多久她就会疯的。

来到这个异世界,她别的没有学到,就学到了既来之则安之,在哪不都一样活?如果奚成壁连自己和澹台婉玉的区别都看不出来,那他们之间的感情,也需要重新衡量一番了。

她觉得自己真是这世上最理智,或者说最冷血的人了,连慕容怀卿都惊讶于她的冷静,不过实际上,她的冷静与泰然,有一部分是装出来的。

她虽不担心那个假冒自己的澹台婉玉,但对于前几日见过的那位鸩叶夫人,淳羌现今的太后,她却总有一种无来由的惧怕感。

不是害怕她的威仪,更不是害怕她的权利,而是害怕她身上隐隐约约的那股血气,总让她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尤其那女人的眼睛,只要一想起来,就会浑身不适。

在窗边站的久了,忽觉一阵寒风吹来,这才发现,原来是变天了。

春雨料峭,空气中微寒的湿意袭上身体,她连忙关上窗户,用厚厚的斗篷将自己包裹严实。

不知是不是最近缺乏锻炼的原因,她不但总感到疲乏困顿,还变得异常畏寒,再这么下去,她就要变成慕容怀卿2。0版了。

这场雨没有持续多久,一阵狂躁的雷声后,雨势便戛然而止,天空再次放晴,连地面的那点湿润,也很快蒸腾不见,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不会相信,刚才外面下过一场瓢泼大雨,而看着此刻的天光明媚,更是难以想象,之前曾有过雷声大作,天地失色。

江晚鱼推开窗户,深嗅了一口初春雨后带着泥土气味的芬芳空气,不管一场雨能带来什么,她还是喜欢晴天,明媚鲜亮的世界,才会令人心旷神怡。

正准备坐下,为自己斟一杯香茶,房门却突然被人推开,明亮阳光射入的刹那,刺得人眼睛有些生疼。

她本能以手遮目,挡住那片刺目的光,随后那光线一暗,她微微眯眼,朝门口的防线看去,一身白衣的男子静立在门前,姿态高华,仿佛被圣光围绕一般,只是那淡薄的寒意,却掩盖了华灿的日光。

她不知道一个人,怎么会有截然不同的两面,一面温润,一面冷硬,一面和暖,一面阴寒。

或者说,慕容怀卿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综合体,这才构成了他不同于常人的特殊性格。

她别开目光,执起桌上茶壶,正欲注满面前茶杯,却横里伸来一只手,将她执壶的手按住,她顺着盖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朝上看去,落进了一双漆黑双瞳中:“王爷也太小气了,这武宣王府什么没有,难道就心疼这点茶叶?”

他望着两人交叠的手,语声很淡:“你一点都不担心?”

与其说他是好奇,不如说他是不甘,一场惊心排布的戏,却没有得到她这个唯一观众的认可,他这个导演,一定觉得很挫败。

“王爷想让我怎么做?歇斯底里,痛不欲生?很抱歉,我大概要让你失望了。”

“我一直很好奇。”似是要证明他的话,那漆黑的眼瞳中,竟真的流露出好奇的神色,“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成的?”

她笑:“当然是肉做成的,王爷以为会是什么?”

他漠然收手:“是吗?我还以为,是石头做成的。”

她假意不明他话中之意,故作萌态:“石头?王爷真会开玩笑,若真是石头做的,那就不是人了,而是怪物。”

“怪物吗?”他目光幽深,“或许在大多数人眼中,你的确是个怪物。”

她扯扯嘴角,这个慕容怀卿,嘴上真是一点都不饶人。

她的手还保持着执壶斟茶的姿势,一动不动,“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讽刺我的吗?如果是,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可以离开了。”

见她终于不再惺惺作态,他脸上忽的绽开一抹笑,他这一生,大多时候都在笑,可发自内心的次数却很少,但面对她时,心底的愉悦,确实真实存在的。

“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她拧眉,虽然对他口中的礼物很好奇,却还是稳着手,将茶杯中的茶水注满。

“想去看看吗?”无视她的沉默,短暂的相处,他几乎摸透了她的脾性,她表面越是镇定,心底就越是不平静。

放下茶壶,她冷声道:“不想。”

“其实你心里很好奇,何必自欺欺人呢?”

“好奇又如何?我好奇的事情还多着呢,难道每一件都要费尽心思地去弄清楚?”她还好奇月球到底是什么样?好奇宇宙之外会不会还有一个宇宙?好奇这世上究竟有没有鬼魂?好奇在人类之前,是否也有另一个文明社会?她的好奇这么多,不差慕容怀卿这一个。

看着她脸上毫不伪装的淡漠,慕容怀卿幽深的黑眸黯了黯,“你对我的态度,从来都是这样不冷不热。”

她抿一口微凉的茶水:“王爷这话我可听不懂了,这世上愿意对王爷热情的女子,可是多得数不过来,王爷若是觉得我很讨厌,不要见我就好了。”

“谁说本王觉得你讨厌了?”

“那我讨厌你,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她毫不客气道。

他脸上笑意疏离,虽然还是同样的表情,但她能明显看出,他发自内心的那抹欢快,消失了。

忽略她刚才的话,他抬手握住她的手腕,“这份礼物,我准备了很久,必须要送给你。”

这世上还有强迫人收礼物的?慕容怀卿这家伙绝对脑子有病。

被他强制带出房间,虽然心底抗拒,但她却未表现出来,因为她知道,就算抗拒也于事无补,倒不如省省力气。

说起反人格反人类,自己才是这一类怪胎的代表,她也想表现出一点惊慌失措,楚楚可怜的样子,可无奈就是学不来,幸好自己不是学表演系的,否则能不能毕业都是问题。

慕容怀卿平日看上去,是那种温文尔雅,待人宽和的一类人,可直到跟随他来到冀州,来到直属他管辖的延平郡,才发现他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亲和,不论是府中下人,还是他手下官员,见了他都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那种深入内心的恐惧,有时候令她也遍体生寒。

在数名下人的簇拥下,她跟随慕容怀卿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建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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