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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六宫无妃:宠妾逆袭-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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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所言虽不差,但他们毕竟是旧国臣属,派人去调查一下,有备无患。”罗熔建议道。

奚成壁颔首道:“说的是,朕的江山看似稳定,实则人心不齐,那几个藩王更是大胆包天,目中无人,朕现在动他们不得,总有治他们的时候!”

“主公打算如何?”

“先由着他们去,逼得过紧,只怕狗急跳墙,对我们反而不利。”

“主公说的是,凡事都不可操之过急。”

“哎呀,什么主公主公,咱主子现在可是一国之君了,得称呼皇上才是!”被晾在一旁,始终插不上嘴的罗暮不甘寂寞地嚷嚷道。

“啊?”罗熔愣了一下,半张着嘴,有些讪讪的。

奚成壁则大手一挥,随意道:“你和罗熔都是朕身边的老人了,咱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吃一锅饭,穿一条裤,挤一张床,情分不比他人,别来这些虚的,就叫主公吧,以前咋样,现在还咋样,感觉亲切。”

“对,就叫主公,听着倍儿亲切!”罗暮感动得稀里哗啦,主公人多好啊,当年逃难时,就一个黑面窝窝,主公硬是全部塞给他们俩兄弟吃,这份恩情,他们就是死了,也会惦记一辈子。谁说他主子冷血无情没人性,他跟谁拼命!

偏殿那头正与一大片地砖奋斗的江晚鱼自是看不到这样的场面,在她心里,奚成壁就是天底下最可恨,最邪恶,最禽兽不如,最冷酷无情的大魔头!

朝堂上的事她或多或少也听说了,那几个藩王不给他面子,就是不肯交兵权,奚成壁气得脑袋冒烟,却也拿那几个藩王没辙,人家不给他好脸色,他还得好言相待,好酒相款,这皇帝做得忒没骨气了!

不过她高兴啊,那些藩王越嚣张,她就越开心,奚成壁越头疼,她就越兴奋。娘的,自己人微言轻整不了他,但有人能整他啊!她不认识那些藩王,如若不然,她一定像欢迎人民英雄一样,敲锣打鼓放鞭炮地给那几个藩王助阵!

人有时候真不能得意,一得意,就忘形。

脑中幻想着奚成壁气得直跳脚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想着想着,竟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你笑什么?”一个冷冷的声音蓦地自背后响起,就像一盆冰水从天而降,刺得脊梁骨都疼。

“啊,没……没笑什么,我哪有笑啊!”她现在只想哭。

“朕看你是高兴过头了!”以挑剔的眼光环视内殿一周,发现这丫头擦地擦得还真挺干净,地面闪闪发亮,就像打了层蜡似的,“内殿也一并给朕打扫干净了,活干不完,就别吃晚饭!”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喜欢挑她的刺,或许,没错可挑,这本来就是种错。

第7章 誓死和主公一条心

人生的奇妙之处就在于,你永远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江晚鱼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太奇妙了,奇妙的都让她难以招架。

奚成壁这暴君绝对是她的灾星,好端端的,她不就笑了一下么,这还给不给人活路了,难道作为他的奴隶,连笑都不能笑?

哭丧着脸看一圈偏殿,她擦得多干净啊,地面程亮程亮的,奚成壁就算不表扬她,也不能剥夺她吃午饭的权利呀!要知道,她可是天不亮就给折腾到这来擦地,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

看来今天的午饭是没着落了,弄不好,连晚饭也没得吃。

叹口气,将手里的抹布扔进水盆。

空荡荡的大殿,一时间,只能听见她一个人的叹气声。

一边拧干抹布,一边苦笑,她也不是不明白,奚成壁之所以这样整她,实在是因为他恨极了那些害他国破家亡的人,仇虽然已经报了,可死去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他心里怨,心里恨,却无可宣泄,而自己正好成了他发泄的最佳对象,他不找她的茬找谁的茬?

其实自己并没做错什么,错的就是长了这么张脸,一张和他仇人相似的脸。

要说这都是命,长相又不能自己决定,父母生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以前还对自己的样貌挺自豪,现在是越看越心烦。如果早知会有此一劫,那么在现代时,她就该去趟整形医院,把自己这张招祸的脸,给它好好整顿一番。

奚成壁原本满肚子火,他为了削藩之事头疼不已,一推门,却见那丫头对着明晃晃的地砖傻笑,还笑得那么开心!

她有什么好开心的?从人人敬重的金枝玉叶堕落到如今身份卑微的下贱奴隶,她还真是一点也不在乎!

好啊,她不是不在乎吗,那他就想办法让她在乎一下!

打扫完整个偏殿加内殿,少说也要五六个时辰,就让她饿着肚子,好好思索一下,什么才是身为一个奴隶该做的。

回想起那丫头满脸愕然加委屈的表情,奚成壁满腔的怒火竟奇迹般消失了,此刻心情好的无以复加,似乎连那些繁杂的朝堂政务,也一并烟消云散。

跟随在一旁的罗暮仔细觑着自家主公的脸色,虽说主公拿他们当自己人,但毕竟眼前这位是权利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他愿意给他们脸,那是他们兄弟的福分,作为主公身边的奴才,始终要有身为奴才的自觉,都说伴君如伴虎,他要真的没头没脑,跟皇帝称兄道弟,为所欲为,那他脖子上的脑袋,只怕要不了多久就得搬家。

因几位藩王态度强硬,削藩一事始终无法进行,主公心里的怒气任谁都能瞧出来,他就怕自己无意间踩了老虎尾巴,无辜遭祸,可不知是不是错觉,明媚的日光下,主公那张冷硬的脸孔,似乎比这四月煦煦春风还要柔和,甚至,那纤薄的、总是紧抿如刀的唇,还微微向上扬了一下。

他这是……花眼了吧?

“罗暮,你说那丫头现在是个什么情形?该不会委屈得哭鼻子吧?”冷不丁的,正大步朝前走的奚成壁突地转过身来。

“啊?哪……哪个……”罗暮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问懵了,不过他脑筋好使,很快就转过弯来:“哦,那丫头啊!不好说。”

“不好说?”奚成壁停下脚步,挑起半边眉头。

罗暮不知该怎么回答,原想随口敷衍过去,可主公不偏不倚站在他面前,拿眼紧盯着他,似是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一般。

他也闹不太懂,主公对那丫头的事这么上心,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是因为恨极了,所以才忍不住想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吧?

应该是这样的,那丫头的母妃简直就是这世上心肠最毒辣的女人,老主子待她不薄,她却恩将仇报,害死了老主子和两位少主,也害得奚国民众流离失所,妻离子散。七年前他虽年纪不大,但对当时那一幕幕惨烈的景象是记忆犹新,自己的父帅也是于那时牺牲的,所以说,主公的仇人就是自己的仇人,他罗暮誓死和主公一条心,主公看不惯谁,他就看不管谁!

想了想,他尽可能夸大地说:“那丫头连主公您都敢骂,谁知道这会儿在干什么,没准正拿个小木人咒您呢!”

罗暮所言虽有些夸张,但仔细想想,依那丫头的性格,这种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奚成壁柔和的面色立马阴沉下来,罗暮一看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心道:丫头,你完了!

可奚成壁却只沉着嗓音道:“饿她一天,再烈的性子也该磨平了。”

主公什么时候这般好说话了?罗暮心里犯嘀咕,嘴上却不敢问,既然主公都这么说了,他自然是一百个支持:“对对对,饿她一宿,看她还有没有这么高的心气儿!”

奚成壁淡淡瞥他一眼,罗暮心里想什么,他自然一清二楚。别看罗暮整日嘻嘻哈哈一副不上道的模样,其实他比谁都恨澹台国的人。七年前,父皇身边的第一大将罗政天带兵迎战澹台敌兵,兵马元帅麾下之师堪比铜墙铁壁,在奚国边境形成一道坚固防线,无人能破。澹台敌将久攻不下,于是心生歹计,将罗政天身怀六甲的夫人绑来以作要挟,罗政天是忠君爱国的良将,自当以国家为重,澹台敌将见他不肯投降,便当着他的面将他夫人奸污,他夫人不堪受辱,从城墙一跃而下,当场殒命。

要说恨,罗暮和罗熔才最该恨。父皇和两位兄长身为皇室中人,豁出性命保卫的是自己的江山社稷,而罗政天和罗夫人,才真是死得冤枉。说到底,这天下如何,跟他们真没太大关系。

想到这,口气不由地温和道:“行了,别操心那奴隶的事了,罗熔已经有了正经的官职,你也考虑一下,别整日游手好闲。”

“我?”罗暮耷拉着脑袋,有些恹恹无神。主公都说他游手好闲了,还指着他能干出什么大事!“主公你看我能做什么?”

“依朕看,你就做个好吃懒做、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好了。”恨铁不成钢地斜睨他一眼,奚成壁转身负手而去。

第8章 顺眼多了

浓郁的夜色,如一片氤氲开来的黑墨,将整座皇城笼罩其中,唯有华光点点,凌乱地铺洒开来,点缀了这无边黑暗。

此刻已近子时,偌大的皇宫,白日里那些流光溢彩,似乎也随着夜色一同沉淀落幕,周围静谧得没有半点人气儿。

一片墨般的黑中,只有保和殿的灯火依旧明亮。

望着案上堆积如山的政务,奚成壁方才体会到父皇当年治国的辛苦。如今江山是夺回来了,可等待他的,并不是怡然无忧,而是百废待兴,除去这些,各方势力的蠢蠢欲动,暗流汹涌,更是令他如鲠在喉、如刺在心,在这样四面楚歌的关键时刻,根本容不得他有半点放松,等着吃他肉喝他血的人,又岂止那几个藩王。

不过这样心惊胆战日夜操劳的日子他也习惯了,从国破家亡,像个逃犯一样狼狈逃离京都的那一刻起,他的肩头,就已背负上了千斤重的担子。他是奚国仅剩的一名皇子,那些忠肝义胆的勇士拼死用自身的血肉,为他铺就了一条生存下去的道路,七年当中,他无时不刻记着自己的使命——复国报仇,重振家园。时间久了,这样的信念不需刻意去想,早已深深镌刻在灵魂中,连他自己都认为,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复仇。

现在仇也报了,国也复了,突然之间,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到底缺了什么呢?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也许是骤然轻松下来,感到不适应而已。

看了看天色,已月上中天,窗外树影婆娑,一阵夜风袭来,树叶沙沙之声不绝于耳。

他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踱步到窗前,从这个方向,可以遥望到百丈之外的金龙殿。

夜很静,好似天地间除了他以外,便再无其他人。但在这一片孤寂的安静中,金龙殿内殿的方向,一线微弱的灯光,照亮了漫天黑暗。

是那个女人,原来她也没睡。

当然没睡,他下达的命令,有谁敢违抗呢?这一点,那奴隶还算有自知之明,懂得审时度势。这么一想,忽然又觉得,这女人比那几个藩王要顺眼多了。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一整天没进食,再结实的身板也受不住,更何况,还是没受过苦的金枝玉叶。

可别给饿死了,要真就这么死了,那也太便宜她了。不行,得找人去瞧瞧,顺道看看她有没有在偷懒。

“来人!”

“主公有什么吩咐?”推门进来的,是一脸睡眼惺忪的罗暮。

奚成壁朝他身后望了眼:“罗熔呢?”

罗暮是个架不住困的,才过了戌时,就困得眼皮打架了,刚正做美梦呢,奚成壁一声高喝,骇得他差点咬了自己舌头。

揉着酸胀的眼睛,罗暮一脸迷茫:“罗熔?从入夜起就没看见他,主公找他有事?”

原想让罗熔悄悄去看一眼那女人,不过罗熔不在,他又不想把差事交给罗暮这个大大咧咧的家伙,沉吟片刻,挥了挥手,重又坐回桌案后:“没什么事,你下去吧。”

罗暮应了一声,正准备退出去,一抬眼,看到桌案上那摞得层层叠叠的奏章。妈呀,这么多的折子,主公要看到什么时候啊!主公再厉害,他也是个人,那帮子大臣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主公,这么多政务,全让主公一个人承担。

自己没本事,帮不了主公什么忙,要不然……

一想到这里,他就有些自暴自弃,不过他再没用,但体谅主公的一颗心,却是谁都比不了的。

收回向后迈去的脚,他往前凑了凑,“主公,夜深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政务再忙,也不急于一时。”

奚成壁头也不抬,“这些事缓不得,一缓怕是要出大篓子。”

“可是……可是您也要保重自个儿的身子啊!”罗暮真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怎么每次一到关键时刻,他这张灵巧的嘴巴,就只能说些没用的废话。

“行了行了,朕知道你关心朕,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有这婆婆妈妈的心思,倒不如多学点本事,给朕分忧才是正途。”

听奚成壁这么一说,罗暮更是丧气了,他和罗熔明明是亲兄弟,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该不会当初母亲报错了孩儿吧。

“主公教训得是。”

“知道就好,去去去,别来打搅朕。”奚成壁一边翻开手边折子,一边随意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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