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暴力不合作 by 诚心-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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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哪怕雇主是一男一女,也不在我的忍受范围之内。
但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他虽然表现出温和无害的样子,但他具有的,能够对我进行威胁的能力存在在那里,从来没有变过,而他也从不吝于告诉我这一点:在有第三者在的时候,他的眼神总会变得强硬一些,明白地告诉我不能对他反抗太过。
现在他虽然没有别的人质,但我自己就是他的人质。
一些小事,尚在我的忍耐范围之内。
在人后,他更加地无所顾忌,在卧室里,随时要牵我的手,抱住我,一坐或者一站,就是很久。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卧室时,牵我的手或者抱住我时从不亲吻,亲吻挪到做爱的时候,做爱前要亲,做爱中要亲,做爱后还要一个劲地亲,频繁而密集。
他在每天晚上我背对着他睡觉前,必说一声〃我爱你。〃长久地在身后用下巴摩挲我的头和肩膀,等我回应。
我的态度从不曾因为他做的这些而软化,照样不看他,不和他说话,不对他做出任何回应。
做完爱就翻身睡觉,任他在身后低声诱哄或是试图把我翻过去,我只有这一点绝不妥协。
如果自己从他身边起身去做了什么,比如上厕所,喝水,洗浴,回来后必定选个离他最远的地方呆着。
几次之后,我喝完水一转身,或是从厕所一出来,他就笑着,从刚才身处的地方迎上来,或者拥住我,或者牵我的手,拉我回去,每次用他的大熊抱把我抱住。
这时候他会用一种心满意足的声音说些〃一直这样多好〃,或是〃这样抱着你,让我想起‘天长地久‘这个词〃一类的话。
他说起情话来很高明,平常的句子,气氛、声调总是拿捏得恰到好处,让人听了禁不住心软。
但对于我来说,心软,脸色的和缓只是一时,过了之后,脸上与心上,重归一片漠然。
不理他。
然而他从来不气馁,总是好脾气地笑着,对我迎上来,没话也要找话说。
他最近,越来越懂得怎么对付我了。
最开始跟他来这里时,我不理他,他还是会表现出他的不高兴、不甘心,甚至愤怒,他的表情遮掩不住被我看出,或者他本就没有想去遮掩;过了些天,他刻意让我看到他很难过,还会使苦肉计;而这些天来,他无论在人前还是私下,先是使用自己的力气,不动声色又有效地减少了我对他拒绝的次数,然后,不论遭到了怎样的拒绝,他脸上始终只是微笑包容的表情。
简直像不倒翁一般,被推倒了又迅速地爬起来,脸上还是一脸笑,并且除了笑,再不透露他的想法半分,无论生气还是难过,或者别的什么。
我打出的拳好象碰上了海绵,再也看不到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掩饰不住的不高兴或者生气,即使是刻意要伪装来给我看的难过与伤心,也没有。
虽然我不在乎他的表情如何,但总是比原先无趣许多,而且这也说明,他对付我的手段〃进化〃了,敌人越来越高明,这对我总不是什么好事。
他一面总是笑着,除了一派温柔,不露出自己的半点情绪,另一面,他也用眼神、动作、态度,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他的忍耐有限度,我不能无限制地推开他,甩他的手。
他这次比任何时候都温柔而深情,但再不肯示弱半分,即使说〃我爱你〃也霸道而强势,没有半分,即使是装的可怜。
他总是适时对我表示他的强硬,并且开始尽力对我进行制约,以眼神,以力气,以他所拥有的强大的势力隐隐威胁。
我不想和他每时每刻比力气,并且我对他的人、他能动用的力量的害怕根深蒂固。
他这次改变策略,得心应手。
最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毫不避讳地用猛兽看猎物的眼神看我,表情严肃,眼中是势在必得的光芒。
他可以一动不动,冲我看上很久,霸道又执拗。
被我发现后,他还要再看上一段时间,才慢慢恢复他的不倒翁笑脸,态度温和地和我说话,逗我高兴。
这几天,他这样看我的次数和时间都增多了,每每好象要一直看,故意让我发现他在这么看我后,方才罢手。
其余时候,他比以前更加温柔,对待我、和我说话,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觉,做爱时,几乎是一边倒地照顾我的感受。
做爱完,他会不厌其烦地抚摸我的身体,似乎试图把高潮的余韵再延续下去。
我背对着他,努力想我的逃跑方案,但总是会被他惹得分神。
如果成功地挑起我的情绪,他绝对会压倒我再来一次,这样的情况极少,每次他都会做得比先前激烈,眼中温柔万分。
每次对上他的眼神,我都表情冷漠地偏过头,不知道他怎么还做得下去。
不过他会在下一刻用手段,让我喘息出声,让我身体起反应,扳回来。
每次他赢回来,不再像以前露出有些高兴或得意的神色,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乘胜追击,再用身体大力地撞击我,只是俯身下来,微笑着把吻落到我身上、脸上。
他好象是有打持久战的准备,想从此和我耗上了,而我,只是更加想从这里逃出去,急不可耐。
非暴力不合作 正文 第十二章
章节字数:3093 更新时间:08…07…20 18:03
我做梦,梦到逃跑不成功,身后一片黑暗,似有恶魔藏身,追捕的人声狗吠越来越近,在黑夜里响彻。
我惊得睁开眼睛。
还好是梦。
身后的人沉沉睡着,我也仍然困意朦胧,但再闭了一会儿眼睛后,还是轻轻地下了床,打开房门。
现在是下半夜,走廊四下无人。
我走到另一端,推开他原来卧室的房门。
只有从这里的阳台看下去,才可以把整个屋外的守备纳入眼底。
我摸黑从屋里走向阳台。
眼睛渐渐适应黑暗,能看到房间里大致的轮廓,这卧室里的陈设,果然还和原来一样,但似乎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同。
不过我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同,我也不感兴趣。
慢慢走到阳台,藏身在靠近门,左翼的短墙下,从中间的栏杆往外望。
现在大约刚过三点半钟,天还没亮,他家的这个地方,照不到不远处城市里的灯火,但是下面小径的路灯发出的莹白幽静的光芒,使我可以把屋子之外、围墙之内的景象一览无余。
大门旁边的门卫室亮着灯,每晚临睡前,那里的灯总会亮起,应该有人整夜值班。
看了不久,我发现从大概三点四十到四点,有保镖牵着狗从狗舍那边出来,经过大门,再从花园旁边绕回去巡逻。
之后一直到四点半过后,又有人牵狗出来一趟。
看来他们是一个小时巡逻一次。
第二次巡逻的人在途中,还和大门门卫打了个招呼,大门那里应该是一直有人醒着看守。
我再仔细地看了看门卫室和它附近,然后猫着腰悄悄从阳台退回房间。
我出来得已经够久,现在要尽快地回那间卧室去。
不过,不论怎么着急要回去,我也必须保持镇定。
忙中易出错,我必须小心谨慎。
摸黑一步步走到卧室中间,接下来可以直接走到门口,我站住,呼出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
刚才在阳台观望,退回房间,我一直都尽量屏住呼吸,这样可以使自己留意周围,不碰到什么、踩到什么,引出动静。
刚调整好呼吸,准备举步向前,对面的门突然〃喀哒〃一声,门锁被扭开了。
我一惊。
是谁?是人是鬼?
披着一件衣服出现在门口的,是他。
一惊之余,我不意外。
不过我不知道,他来做什么?是从我下床起就醒了,等我出来,然后一直在后面跟踪我;还是突然发现我不在床上,找我找到这里?
无论哪种,他都可以很轻易地猜到我来这里的原因。
怎么办好?
只好什么也不做,看他怎么说。
他往屋里看了几眼,找到黑暗中站立着的我。
〃就知道跑到这里来了。〃男中音沉沉地说,用的是陈述事实的语气,听不出话中的情绪。
我不答,亦不动。
〃你要看,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看不清楚。〃他低声又说。
隐隐觉得他仿佛不是指我偷看守备的意思,不然他不会这么平静。
但,也许是因为他最近风格变了,对付起我来,比以前更加游刃有余。
正想着他到底什么意思,他突然伸手,按了墙上的电灯开关:〃这样看吧,我陪你。〃
你要陪我看怎么从你这里逃出去?
那还真是叫人意外。
我很快适应了柔和的光线,看向他。
他走过来,展开手上拿的东西一件衣服,把它披到我身后,声音柔和地说:〃冷气大,手伸出来。〃
我没有理他,他贴近过来,动作轻柔,但还是难免有些笨手笨脚地把一只衣袖套进我手里,开始往上拉。
我不想和他僵持,也不喜欢别人服侍穿衣,于是伸了伸手,配合地套上那只衣袖,再自己伸手套上另外一只,穿上这件外衣。
他笑了笑,帮我拉扯了一下皱在一起的地方,亲昵地问:〃还冷不冷?〃
我不答,他伸手牵了我的手,又说:〃知道你好奇心重,会一个人跑来看看,来,我们开了灯一起看。〃
我缓缓松了口气。
他原来以为我只是来看他这间卧室。
看来他没有发现,我真正的目的。
〃和原来一样,也和那边一样,〃他握住我的手,眼睛环视整个房间,示意我也跟着他一起看,〃我就喜欢这个样子的卧室。〃
等了半天,他说:〃以后你会知道。〃
我蓦地失去了兴趣。
故弄玄虚,你爱把你的房子怎样是你的事。
他沉静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握着我的手,领我参观这房间。
他没有说话,只把我往几个地方领过去。
看了几处,我总算看出来了,有五六件家具上,都放着相框,上面都是我的照片。
原来刚才进到这屋子,觉得怪异的地方,就是这几个相框。
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我原来的照片,我家房子已被卖出,买下的不是他。
他走到床头柜那里,把一个扑倒放着的相框拿起来,上面是我和他的照片。
唯一的一张。
我和他都不怎么喜欢照相,那张是和他一起在外面时,被别人要求帮忙照相,作为回馈,别人给我和他拍了一张。
拍立得,立时可取,当时的确是他收着这张照。
他向我笑笑,解释那扑倒放着的相框:〃前些日子来看过,睡之前顺手把它扣在柜子上,没来得及放好。〃
似乎是说的他在之前,有一阵一个人睡的事,他那时说他睡的是这间房间。
我看看其余相框。
他扫了它们一眼,低声缓缓地说:〃花很大劲才拿到,你没回来前,我隔几天就要来看一看。〃像是在回忆什么。
我不理他。
〃你回来之后,偶尔也会来看看,〃他倾身过来看我,〃每次你不说话,觉得闷,就过来看一下,照片上你总笑着。〃
我照样不说话,他仍然笑,拉着我出门:〃本来还想和你说点别的,还是算了,以后再说,先回去睡觉吧。〃
这次有惊无险地渡过,我更加小心,很快地,机会来到。
他出去参加一个社交酒会,带了一群保镖过去。
他之前有什么应酬,都会在午夜前回来,但这次,似乎是他关系密切,且不能得罪的某世伯女儿的成人礼,也就是变相的相亲大会。
他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他是候选人之一,从以前起,就不单只奶奶欣赏他。
看得出他对这次活动很重视,我不关心他是否想雀屏中选,只是,这次酒会他必须去,且轻易不得离开,这对我有好处。
他还带走了保镖,宅子里也有一些佣人被借去酒会那边帮忙,屋里剩下的人少之又少。
对我来说,这就叫〃如有神助。〃
从他在吃晚饭时告诉我,我想了整整一个晚上。
那位老伯的女公子我以前也有所耳闻,的确是今年的这个时节满18岁,依她老来得女的父亲的财势和性格,不做这一场大型相亲才叫奇怪。
保镖,他的保镖其实也不单是用来对付我,看管我只是附带,他到今时今日,有这些保镖看家护院,出门前呼后拥,是理所当然。
况且相亲大会上随身跟着人,和别的候选人打起来,才不至于吃亏。
我的思路岔了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