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还巢-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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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心里只是哂笑:“真是老不羞,女儿生孩子不闻不问,自己讨小老婆着急成这样。”
这话凤姐却不敢出口,只是笑着打发来人:“哎哟这倒巧了,我正要使人去告之老爷,你来了正好,就帮我传句话去,今日一早,亲家太太使人送了信,说是二姑奶奶怀了孩子,吃不下睡不宁,太太去了倒好些了,特特来信道恼,说是要多留我们太太住些日子,等二姑奶奶胎坐稳了再回来。”
贾赦闻言只气得半死,当即把案上东西呼啦啦扫了一地,合不该贾赦最最喜欢把玩的翡翠酒盏儿也在其中,遭了无妄之灾,被摔得粉碎,贾赦见状心疼要死,跺脚咒骂一阵,随手拉个俊俏丫头下死手蹂躏,前后狎玩,折腾大半天,这才稍稍驱除些邪火,无限惬意的往东府找贾珍饮酒作乐去了。只可怜那刚留头的半大丫头,身体撕裂,血流一床,沁染了几床棉絮,几天也下不了地,一朵含苞的花骨朵算是废了。
凤姐这里听闻直哭笑不得,也无其他法子,又怕弄出人命,只得暗暗使人替那丫头吃药补身调理不提。
回头却说贾母一等邢夫人不回,二等不来,眼见五六天过去了,心里渐渐有了火星。这一日已经天交冬月,各房已经开始派碳了,贾母终于忍不住发了脾气,勒令凤姐去接邢夫人,并发下狠话:“再不回来,就别回来了。”
凤姐也不敢说贾赦是非,贾母之命不敢不听,只得派人去接邢夫人回府,邢夫人见了贾府接人婆子,喜之不尽上车去。迎春也是送瘟神一般送走了邢夫人王善保家里费婆子等人。
跟车护送邢夫人的依然是司棋,她背过人悄悄告之凤姐。原来这邢夫人见迎春不亲自己倒对那杜夫人十分亲热,心里边不福气也十分不舒坦,端着三品夫人架子,言语间挤兑杜老夫人只是七品淑人。
起初杜老夫人敬她是迎春之母,迎春对她一贯孝顺,如今又有了孩子,几乎顿顿好酒好菜陪伴用餐,谁知,再好的饭菜,邢夫人也要拈三道四,吃了鸡翅想鸭掌,吃了猪肉又说牛肉干羊肉佐酒才是香。
听得凤姐直叹气:“太太在家看着也还好,如何出门这样呢!”
司棋叹道:“奶奶知道的,杜家是耕读之家,老太太虽不吝啬刻薄,却是从不许人浪费,杜老太太起头对我们太太本是十分恭敬,后见她言语刻薄,做派市侩,就有些看不上,又不好直言,便称病不出,懒得与她周旋了。这下倒惹恼了大太太,找上我们姑娘教训一顿,说她堂堂公侯夫人来杜家是看得起杜家,杜老太太竟然让自己坐冷板凳,真是岂有此理!吵着要我们姑娘送她回府,姑娘得了奶奶嘱咐,知道奶奶没派人去接,定是府里事情没办妥当,因而苦留太太住下,为了今后两下和谐,我们姑娘便略劝说太太几句,太太就发脾气,指桑骂槐骂我老夫人:‘我也没吃别人的,我贾府陪嫁姑娘的东西,够我吃一辈子了。’奶奶您说这是什么话吗?唉,幸亏我们老太太不在场,差点把我们姑娘气晕了。幸亏我与绣橘苦苦拉劝,说了好些奉承话,太太才甘休。只闹得我们姑娘两下为难,既怕大太太闹腾丢脸,又怕婆婆生气,唯有暗暗饮泣,人都熬瘦了。”
凤姐只听得头大如斗,忙自手上撸下个金戒指戴在司棋手上,司棋不受,凤姐忙拦住了:“应该的,是二奶奶我连累你们主仆受累了,好司棋,这府里忙碌走不开,劳烦你回去替我向你们姑娘道声恼,就说是我考虑不周,让她受委屈了。”
司棋叹气道:“我们姑娘倒事小,只是我们老太太哪里,唉!”
凤姐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安抚好二妹妹,千万别动了胎气,亲家太太哪里你们不用担心,我自有交待。”
临行,凤姐亲自送了司棋出门,又悄悄交待司棋:“今儿这话除了我千万再别告人,让人笑话不说,老太太得知我也有了不是,你好歹替我担待担待。”
司棋点头道:“这话说的,什么担待不担待的,二奶奶待我的恩情,我怎么样也是应该的,我只怕我们姑娘受气。”
送走了司棋,凤姐呆愣半晌,她怎也想不到邢夫人烂泥巴到这种地步。摇摇头,甩掉满脑子忧烦,复又长长的,狠狠的出了一口长气,把一肚子腌臜气都吐了出去。
凤姐这里提起精神,吩咐小红去备了一份重重厚礼,派遣林之孝家里带着几个婆子亲自送去给杜老太太赔礼致歉。
凤姐安排好了一切,这才慢慢走回自己房里,全身散了架似的疲惫,丰儿扶她靠着躺椅,替她捶腿,凤姐依着熏笼,合眼挥挥手:“你下去吧,我眯眯。”
谁知还没睡熟,老太太屋里一个小丫头三脚猫似的跑过来,小红慌忙拉着,那丫头直嚷嚷:“小红姐姐,二奶奶呢,快叫二奶奶,老太太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任是小红如何轻言轻语,凤姐已经惊醒了,凤姐瞪着眼睛直觉晦气,看来这事儿捂不住了。
凤姐只得挣扎着起身,让小红替自己收拾一番,认命去往贾母房里,继续替邢夫人救火。
却说凤姐来到贾母房里,只见邢夫人正哭得热闹,贾母怒气冲冲,浑身颤抖,指着凤姐道:“凤丫头你说,你婆婆说的可是真的?”
凤姐迅速看看邢夫人,邢夫人点点头,表示自己全招了,复又低头继续哭泣。原来这邢夫人把迎春闹得坐立不安,她自己倒觉得委屈了,心底寻思再不能过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了。
却说她坐上马车回府,喜滋滋去给贾母请安,被贾母好一顿数说,说她来天拔地不懂事,在闺女家里住成家。
邢夫人觉得自己委屈,也不想再被贾赦因为鸳鸯的事情拿捏,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不如来个痛快,让她们母子去打官司好了。一时想通,也不怕了,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贾赦如何看上鸳鸯,自己如何作难,凤姐如何想辙述说一遍,最后痛哭流涕哭诉自己不得已:“老太太息怒,媳妇也是不得已,我来做媒老爷要休我,我说了又怕老太太不依,媳妇是既不敢劝说,也不敢违拗,万不得已才依了琏儿媳妇躲出去了,老太太明察。”
贾母一听当时就气蒙了,想起那日贾赦来此的无状,恨得凤头拐杖只戳地:“来人啊,把那个老不羞的东西给我叫来,我要问问他,他是什么玩意儿,就是这般孝敬我?”
鸳鸯气得啼哭不止,琥珀没了主心骨,只得一边安抚鸳鸯一边劝慰贾母,没奈何,这才派人来叫凤姐救火。
却说贾母这里得了实落信,贾赦要纳鸳鸯,只气得浑身发抖,拍着桌子一声声传唤赖大前来,叫拿贾赦。赖大虽然掌管贾府外务,平日里目空无人,玩阴谋、玩诡计、贪钱财,帮着贾赦欺男霸女无不可做,可是叫他与贾赦较真,他可是不敢,贾赦不必贾政迂腐软弱,惹恼了他大老爷,他一时气头上,敢扭断你脖子,你死也白死。上次贾琏挨打便是佐证。
作者有话要说: 可是贾母传召,赖大也不敢不去,无奈他点谁谁苦求告假,赖大只得亲往贾赦房里走一趟。
果然,贾赦闻言老羞成怒,恨得邢夫人牙直痒痒:“蠢妇毒妇,可恼至极!”骂了几句有不解恨,狠狠摔了茶杯,恨不得把邢夫人也当杯子摔碎了才好。
唉,这叫做恶人自有恶道理,谁叫人家强势呢!
第 101 章
赖大一边战战兢兢,却又不得不提醒贾赦:“大老爷,老太太还等着您说话呢!”
贾赦闻言,十分不满贾母把个丫头宠上天,却对自己不假辞色,又想起自己长子嫡孙当年多得祖母宠爱,如今却落得偏居一隅,而贾母不仅带着二房占据主屋,府中金银珠宝可着二房倒腾,特别贵妃省亲,把整个贾府钱财花费干净,自己要个丫头做小,她却偏偏舍不得,难道自己是外面捡来的不成呢?
他也不想想,当初是谁为了跟贾母作对故意支持二房造园子?不想想他要□母亲贴身丫头,即是对母亲不孝,是侮辱?更不想想他自己诺大年纪却要□跟自己女儿一边大的鸳鸯是多么无耻缺德!要说这贾赦整个就是个没脑子,也无怪乎贾母不待见。可是他自己并无这种意识,只觉得贾母偏心太过,心底怒气更甚,一发狠冲着赖大直嚷嚷:“你去回禀老太太,就说我不在家,出门子了,或者干脆说我死在外面了。”
这最后一句,赖大可不敢转述,不过他也不希望贾母与贾赦正面遭遇,那样的话,倒了吃亏的还是这些身边伺候之人,赖大几十年看得太多了,所以,他很高兴贾赦抗命,一身轻松回头告之贾母:“奴才满屋子寻遍了,也不见大老爷,想是出去了不在家。”
贾母本想骂贾赦一顿出气,不料却找不着当事人,心里一股怨气无处发泄,只气得浑身颤抖,指着邢夫人责骂:“我说你一辈子怎么活的?做妻子你怕男人怕得老鼠见猫!做女人,你生不出一男半女!做嫡母,你既不待见前房儿女又不看顾庶子庶女,琏儿被教得无法无天,满肚子花花肠子,得亏有我压着,也幸亏凤丫头稳得住,不然也不知道将来什么下场头。女儿要娇养,你看看你把迎丫头被你压制的木头似的,胆小如鼠,衣食不周,克扣钱财,幸亏有我看顾,凤丫头调教,不然她就比死人多口气!你还有脸上门去认女儿女婿,你也有脸?还有琛哥儿,他的母亲怎么死的?你真道我老眼昏花呢?我不过想着你老爷胡闹,那也是个不知尊重的狐媚子,你一辈子也不容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我这样担待呢,你是如何孝敬我?以为怕老爷,婆婆面前不过随便唬弄,你老爷犯横你不拦着,不劝着些,倒躲出去了,你能躲一辈子呢?”
贾母发飙,一般都是凤姐救火,可是今日贾母这场火,凤姐可不敢灭,一来凤姐是大房的,凤姐若劝有偏帮之嫌,二来,贾母说得句句在理儿,凤姐也不敢驳,三来这多出去是凤姐的注意,凤姐自己也有了不是,她自身难保,哪里有脸保别人?
邢夫人本就笨嘴拙腮,又听得贾母提起前情往事,只觉得憋屈委屈,一时悲痛绝望,哭得泪眼婆娑:“都是媳妇不是,媳妇没本事,媳妇诺大年纪,又无一男半女之功劳,丈夫面前没恩情,婆婆面前没孝敬,又少见识,不会教导儿女,这都是媳妇的错,可是,老太太也替媳妇想一想,我们老爷坐着官,外人见了都要打躬作揖,何况我一个家道中落的继室夫人?他岂会对媳妇稍加辞色?且我自那次被害落胎落下病根,一无所出,老爷动不动就拿无子说事儿,媳妇每一天都在惊慌中度过,岂敢违拗老爷?媳妇知道鸳鸯乃是老太太贴身丫头,兹事体大,老太太得悉必定雷霆震怒,媳妇这才两下作难,不敢言语。可是媳妇实在是万不得已,没法子呀,求老太太息怒。”
凤姐见邢夫人跪地哭泣,自己是媳妇没有站着的道理,连忙跪下磕头:“老祖宗罚我吧,都是我少谋无才,给太太出的馊主意,太太这次是在无辜,求老太太您网开一面,您要打要罚,都有孙媳妇承受,只求您千万别气坏身子。”
却说贾母初闻贾赦竟然打起自己贴身丫头注意,不由怒气升腾,心道这个畜牲不如的东西,白活了岁数了,还要脸不要,置我老母于何地?恨不得立时拿了贾赦打杀才解气。这一顿闹腾,骂也骂了,气也气了,见媳妇、孙媳妇、丫头婆子仆从跪了一地,那口气也略略平了些。再想想邢夫人所说,并非全无道理,她有些挫败得看看邢夫人:“你起来吧,你说得对,我自己养的儿子他还不听我,你有什么法子,你起来吧,回去吧。”
邢夫人巴不得再些回到自己一亩三分地,连忙磕头谢恩:“谢老太太体谅!”等她欣喜起身,忽又想起以贾赦的凶狠,这次只怕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此念一出,不由得她浑身一哆嗦,眼巴巴看着贾母:“老太太,媳妇还是在这里伺候您老人家罢。”
贾母知道邢夫人的心思,不由好气又好笑:“你跟着我做什么?你难道能跟我一辈子呢?再说,我难道也不缺人伺候,你是怕老大犯横罢,你只管回去,老大哪里有我做主,他若胆敢休你,你只管拉了他来,我正好一并与他清算。”
邢夫人这才行礼,期期艾艾家去了。
凤姐见贾母不理自己,跪行几步到贾母面前,拉拉贾母衣袖,可怜兮兮:“老祖宗,您饶了我吧,都是我办事不周,下次不敢了!”
贾母黑着脸到:“这大的事情如何帮着你那个不要脸的公公瞒着我,我要早知道,那天他来,我就大嘴巴子抽他。”
凤姐扁扁嘴,故作委屈:“我岂是偏帮老爷,我隐瞒一是怕老祖宗气坏身子,二也怕。”说着话瞧瞧鸳鸯。
贾母至此已经了解了凤姐一时,知道她公公委实怪不得踏着做媳妇的,可还是脸色板着一时难以转换,遂佯怒道:“你说你的,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