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笑家斗:庶妃不好惹-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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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叶娉婷不是傻子,一切事情便能合理的解释了。
宇文凌翌看着叶娉婷,眼里蓦然有了狠意。
缓缓的一笑,添了几分邪气。
宴席中的舞女还在伸展着柔软的身姿,这一次宇文凌翌不再赏舞,而是又低头,细细把玩着手中的玉杯,玩够了将杯子放近了鼻尖,轻闻了一下,不知又在盘算着什么新的主意。
叶娉婷在席间低头缓了一缓,一直低头深呼吸,像是在消化方才的事情。
喝过酒后,酒气有些上头,一张小脸也仿佛像是染上了红霞,多了几分寻常所没有的媚态,娇气可人。
宇文凌晔一直不动声色的坐着,原本眼中无物的眼里,终于多了一道本应该早就停留在他眼中的风景。
谁说了算?
这厢情愫蔓延,那厢宇文凌翌早盯着叶娉婷,玩味了半晌。蔺畋罅晓
也婷已下。宫宴进行了大半,丝竹声越来越动人,舞伎的舞艺更加高超,除了七王、九王在以外,席间一直还坐着名不闻众的三王与六王。
三王年岁稍大,没有实权,偏好习文弄墨,而六王却是众皇子中最特别的一位,偏爱寻花问柳,男女不拒,寻常就爱好女色,更爱独特的女色……
宇文凌翌拿着手中的茶盏,转了两圈:“六哥。”
坐席右侧正在赏舞的宇文鉴被吓了一跳,宇文凌翌竟然会如此亲昵的称他,眼神一变,早已戒备。
“七王弟有事吗。”虽是答话了,却还是目不转瞬的顶着舞池中的细腰女瞧。
宇文凌翌笑了笑:“没事,只是想和六哥聊一聊,你看九弟的睿王妃漂亮不漂亮。”
宇文鉴本还以为他有什么企图,不过是要和他讨论女色,视线一挪,落到宇文凌翌身上:“哼,漂亮又如何,不过是傻子一个。”方才抢茶喝的事情不过才刚过去,他还不至于记忆力差到把这茬给忘了。
宇文凌翌邪魅的一笑,眼里早添了复杂:“六哥,傻虽傻,但你莫没听过她从前的闺名?叶家三女皆才情出众,特别是这第二女,没傻之前艳压群芳,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放轻了语气,仿佛不经意的说道:“现在虽然傻了,可底子还在,仍是佳人……”
宇文鉴听宇文凌翌这语气,七王竟然也夸人了?
终于将视线挪到对席的叶娉婷身上,不看还好,一看“啧啧……”不得了。
喝了酒的媚态果然好看……
叶娉婷原本还在微低着头,喝过酒有点头晕晕的,冥冥之中仿佛好像有一道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下意识便抬头看去。
只见对席的一个王爷正看着自己,还笑了笑……视线挪到了自己的胸上。
“凌晔。”下意识的便抓紧了宇文凌晔的手。
宇文凌晔侧头看她:“娘子,怎么了。”
酒气上头,说话声都有点模糊不清了:“你看……”
宇文凌晔顺着叶娉婷所指的地方看去,恰好看到了宇文鉴,眉头瞬间就拧了起来。
宇文鉴本是照着宇文凌翌说的去看,结果与宇文凌晔目光一对视,人也看够了,吓得赶紧挪开:“嘿嘿,这老九真心艳福不浅。”
宇文凌翌轻启了唇畔,邪魅一笑,眼中狠意又蓦然浮现,算计道:“六哥,你也可以艳福不浅一次。”
“噢?”六王宇文鉴早已来了兴趣。
宇文凌翌似是无心:“就让这睿王妃待会为你跳支舞如何,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宇文鉴估计也是热气上脑了,听罢果真就一抽,丝竹声还在继续,自己的声音却早已插入了丝竹声中:“父皇!”
一直不曾加入宴中参与奉承与附和的六王出了声,众人此刻都齐齐看向西面坐席。
只见宇文鉴已经站了起来,满是心血来潮顺着宇文凌翌的意思走:“父皇,儿臣听说睿王妃未痴傻前曾是琴棋书画舞皆绝的女子,今儿又是为九弟办的宫宴,等这些舞伎舞完以后,睿王妃来一舞如何?”
说着说着,还笑望了身侧的宇文凌翌一眼,道:“再说了,睿王妃也将七弟敬九弟的茶给喝了,虽然不怪罪,但也赔个罪如何?”顺水推舟给宇文凌翌送了个人情。
宇文凌翌在身侧,玩味的笑着。
这个宇文鉴关键时候还是挺聪明,至少……他很满意。
叶娉婷原本是低着头,一低再低,晃了晃脑袋想要自己清醒一些,知道方才宇文鉴看她的目光不怀好意,却没想到宇文鉴竟然在打这样的主意,竟然是……要她一舞。
她是傻子啊,要怎样跳舞?东施效颦?
是要通过她压制宇文凌晔,让宇文凌晔出丑?还是……叶娉婷摇了摇头,先径自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宇文鉴刚才的话提到了她未出阁前,显然是把重点放在了她的身上。
下意识的便把眸光落到宇文凌翌的身上,只见宇文凌翌似笑非笑的正看着自己。
没错,是看着自己。
而不再是看着宇文凌晔……
叶娉婷的心砰了一下,看来方才他那个抢茶喝的动作已经惹怒他了啊,这回是要拿她开刀,不让她再碍着他的事么?
叶娉婷笑了笑,虽然此刻心很沉。
没想到自己一下子就忽然又变成了全宴席的中心点。
上头,龙椅之上的明德帝一愣后已经出声:“哦?”惊诧的语气。
赐婚之前他只知道叶娉婷曾因一些事情变成了傻子,却没想到叶娉婷没傻之前还是那般钟灵琉秀的女子。
看向叶晋梁:“会琴棋书画?”
不是看向叶娉婷,而是看向叶晋梁。
叶晋梁此时已经脸色微不自然,勉强站起来答道:“皇上,小女确实是会。”可那都是从前啊……
叶娉婷紧张起来,因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听着明德帝与叶晋梁的对话,只见明德帝笑了一笑,仿佛也很有兴趣的样子:“没想到老九的正妃还有这般才艺,如此才不算亏待了老九啊。”
叶娉婷一愣,明德帝莫不是想让她表演吧?
放垂在桌子下的一下子就握了起来,方才还牵着宇文凌晔的手也是忽然一用力。
她方才的抢茶已经让自己站在风尖浪顶,再来一次,若处理不好,则就是获罪,闭关抄写女则三个月都是轻罚,严重起来,废妃……
叶娉婷脑海中蓦然显现了这俩个字,下意识的看向宇文凌晔,只见他现在眸中的暗沉已经要覆盖了黑夜,紧蹙的眉头拧得直比方才发现杯中的茶是酒时还要深,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他才刚苏醒,手中还空空如也,因此要韬光隐晦,而宇文凌翌却一而再而三的刺探,刺探完他,又来对叶娉婷发狠。
是要除掉他身边的女人么?
宇文凌晔眸中暗流涌动,心底某些东西早已有了变化。
他不是一直怀疑叶娉婷有居心么?此刻完全可以放任她不管,任她自生自灭,但自他苏醒后的那些一幕幕联袂而成的风景,早已停留在了他的眸中。
叶娉婷发现宇文凌晔似乎是有了反应,下意识的便压住了他,小手紧握着,吃力的扣住他的手,不让他乱来。
脑中都是慌乱……
他今儿早已和她一样危险,先前已经两次拒绝明德帝,又数次抹了宇文凌翌的面子,就算仗着痴傻的头衔,也已经闹够了,再闹,可就危险了。
况且他好不容易才从风尖浪顶中下出来,就不要再回来了,那样的处境,若换成他,定是比她更危险。
加之他的身份……如此受明德帝宠爱,其实早就成为了众矢之的!只差给别人一个放冷箭的机会罢了。
“凌晔,听娘子的,不要轻举妄动。”她说话的声音轻轻的,只要她保护他就好,他不能为她犯险,她也决不允许这样。
她方才豁出去做的那么惊天地骇世俗的事都是为了他,好不容易才替他解的围,不许他再进去!
带着醉意的声音有些娇酥:“相信我,可以的……”
宇文凌晔眸光一敛,被她这样的声音一麻,愣了一下。
他的嘴唇轻轻抿着。
叶娉婷这一次,似乎是读懂了他的表情:“凌晔,你是我夫君,你好好的,才能护我。”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更何况,只是叫她跳个舞而已……她应该可以把握好那个度吧?最差,不过是……废妃而已。
看她坚持,宇文凌晔冷清带着阴鸷的目光终于平了下来:“嗯。”只是轻应,却不是承诺。
叶娉婷终于缓了一口气,即然答应了她不冒险,那就好了,她自己解决。
保护自己,总比一下子保护两个人好,省了些力气。
就在叶娉婷想作出决定,考虑是否迎接宇文凌翌的损招时,出乎意料的,叶晋梁竟然也在此时从坐席上走了出来,由方才站着微躬着身子朝明德帝答话,直接变成了跪在地上,行大礼的姿势,声音有些颤:“小女自七年前掉进湖里就变得痴傻了,之前会琴棋书画舞,傻了之后已经全不会了,只怕一舞会……”毁了整场宫宴。
叶晋梁对叶娉婷的记忆,仍停留在那个只晓得爬树的她,总是蓬头垢面,有时连自己的爹都不记得……
这样的娉婷,怎么能跳舞,他心疼啊,若是出丑还好,没脸没皮的,他陪着她一起丢人也没关系,就算要治罪,罚他一个教女无方的罪他也认,但他不能眼睁睁看娉婷惹得龙颜大怒!到那时他纵然是丞相,也救不下这块心头肉。
叶晋梁只能冒险站出来,顶着龙威替叶娉婷婉拒了这个苦差事。
明德帝是明理之人,听到叶晋梁这么一说,原来自七年前掉进湖里傻了以后已全不会了:“哈哈……”心情好,随意的笑了两声,“那就……”作罢吧?
宴席底下不知是谁,忽然说了一句:“这睿王妃还没张嘴呢,丞相就已出来婉拒了,这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是纳了九王爷进丞相府,话都由叶相说了算?”
席间的气氛顿时又冷了下来。
睿王妃,不傻
明德帝的脸色一黑,原本的话卡在嘴里,目光也顿时变了。蔺畋罅晓
宇文凌晔是景台国的皇子,是睿王爷,怎么是入赘到了叶府?这个玩笑若是开在别人身上还好,可偏偏还是开在九王爷身上,明德帝最疼爱的九王爷。
叶晋梁本就是行了一招险棋,方才看皇帝没有大怒,反而谅解了叶娉婷,可这一刻,却又因为那句话而变了气氛,宴上顿时笼罩了一股沉寂之气,待叶晋梁反应过来,已经深深的叩头辩解:“皇上恕罪,臣绝无此意!”
可惜此刻明德帝的脸已经黑了,纵然叶晋梁再怎么请罪,这隔阂也已经出来了。
“叶相。”声音已有些冷。
叶晋梁仍在地上跪着:“九王是景台国的王爷,臣,绝不敢——”
可娉婷也是他的女儿啊!
叶娉婷在东席上坐着,看自己的爹爹就这样跪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是丞相啊,是朝中一品大官,这样一跪,跪着求饶,颜面何在……百官之前,有多少又是他的下属,龙威虽大,可爹爹亦不是一般小官……
他在朝上叱咤那么多年,这一张老脸就丢在这里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为了她……
“爹……”叶娉婷眼中蓦然有了泪意,张了张嘴,嗫嚅了一下,却哭不出来。
看着却心里难受。
眼前一恍惚,仿佛看到了那漫天的红,似乎是她从树上栽下来不久,叶晋梁急匆匆的出现,直接将她抱起,大喊了一句:“喊郎中!”
那时,她的后脑勺应该还流着血吧,不知道爹爹是怎么想的,难道不怕那些血染脏了他身上的朝服么……
叶娉婷笑了笑,笑容有些缱绻,暖暖的。
远远遥望着叶晋梁,满是心疼,看他一直挺直的脊梁都有些弯了。
叶晋梁跪在地上,继续解释道:“臣只是害怕臣女触犯了龙颜——”尾音拉得好长,却再也没法说下去。
既然叶娉婷已经嫁出去了,就再也不是叶晋梁该过多操心的事情了,更何况……方才有人在他背后寻了这个机会放冷箭,隔阂君臣之间的关系,他若现在再解释,只怕不讨好反而更引了明德帝的反感。
宴上静了下来,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声音又忽然道:“看来睿王妃确实是不擅琴棋书画舞等艺,叶相不过是爱女心切,皇上明察,不如就算了,也免得待会儿有辱圣听。”
言罢一笑,像是嘲笑叶相教女无方,养出一个废物来。
这景台国的官宦女儿家,哪有说不会这些东西的?
因为之前宴席刚开始时明德帝就说了今日是家宴,没有朝臣,只有家臣,于是开始有人纷纷开了口,声音各异:“这睿王妃连琴棋书画都不会,还抢酒喝,宫宴上毫无规矩,不知礼数,真不知道怎么照顾九王爷。”
有人则故作惋惜:“想当初九王爷是那般丰神俊朗的人物,上战场杀敌,带着半张面具,北夷蛮子闻声而逃……”像是在惋惜宇文凌晔怎么就娶了这样的王妃。
言下之意还是说叶娉婷配不上宇文凌晔,亦或者是暗讽宇文凌晔早不是当初了。
就连方才那桩茶水的旧账也算进去了。
说话的人讨好般的将目光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