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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斗破皇城-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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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珍嫔当然奇怪为何皇后会用这种眼神看她,于是便问道:“皇后娘娘为何叹气?是否臣妾有何处不妥?”

皇后闻言,故意又叹道:“珍妹妹,你怎会有不妥,只是本宫为你感到可惜而已。”

“娘娘此言何意?”珍嫔本就是直来直去的性子,所以,问得也直接。

“还不是那贤妃一事。”一提到贤妃一事,珍嫔心里也老大不痛快,脸色也立马就拉了下来。皇后见她中计,便又接着说:“珍妹妹别怪皇上,皇上也为难啊!照理说,这贤妃一位论宫历论资格,除了妹妹不做他选,只可惜,那风氏一族太过霸道,所以,委屈妹妹了。”

皇后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那珍嫔更是心中不满,便也道:“皇后娘娘,她怎么说也是刚从冷宫出来的人,还是戴罪之身,只是祈福求了几天雨、吃了几天斋便说是立了大功,臣妾实在是不服。若是这样便算是能立功,臣妾也自请去求雨吃斋。”

这珍嫔说的是气话,可皇后要的就是她这些话,皇后为难道:“珍妹妹,有什么办法呢?皇上也是没办法啊。其实晋封贤妃一事,皇上便有问过本宫的意思。本宫也向皇上推荐了妹妹,皇上也并未反对。”

“只是未曾想,这事一经提出,那风青止便拼命反对。他在朝中也是说一不是二的人,皇上虽然不想纵容他,但又不得不以大局为重。妹妹啊,你也清楚,那风云非可是手握重兵之人,皇上也有皇上的难处,妹妹要体谅一下。”

皇后这一番语重心长的话,明着听来是劝解,暗着却是告诉珍嫔,这贤妃之位本来是她的,结果硬是让灵晚给抢了去。珍嫔本就为这事窝着火,再经皇后这么一煽,便一发不可收拾。她惨白着脸,虚应了皇后几句,便借口身子不爽闷闷而回。

回到凤鸣宫后,珍嫔扑倒在床上大哭了一场,入宫十载虽侍寝数次,却只有她自己明白,皇上根本不能行房,以至于在母凭子贵的后宫,她一直都未能荣登高位。她本以为这只是她的运数,却不想,一个风灵晚的出现,无数次地粉碎了她这些自我欺骗的谎言。

她的恨意,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本以为,清淑宫解禁后,铭帝肯定会弄出些什么花样。可是,灵晚一直等了半月有余,也没见铭帝有所动作。灵晚暗自揣测:难不成铭帝真的收了心?还是说父亲又给铭帝施加了什么压力?

当然,这些灵晚都不得而知,既然没有办法知道,那便不如不想,自己也好清闲几日。这日子一闲下来,灵晚便越发地觉得无聊,太子也不知为何没有再差二姐前来说和,银面人也没有再来气她。

想想,居然发现她似乎已经成为大家遗忘的对象,这种感觉十分不好受。可就在灵晚以为生活会一直这么枯燥下去的时候,秋歌告诉她有人来访。灵晚在宫中除了姑母风青璇以外,并未和其他宫妃交好,会是谁来了呢?

当来人一身清丽宫装出现在灵晚面前时,灵晚暗自冥想,最终无奈地发现,真的不认得。来人不发一语,上下打量着她,她也半眯起眼,看向来人。她头上梳着飞天髻,只斜插着几支镶着红宝石的金钗,满月一般饱满的额头,随意梳落几根发丝,看起来倒是另有一番滋味。

她身着一件橘红色的艳色宫装,同色的束衣上绣的是红色的蔷薇花,衣领微低,恰好露出她美好的脖颈。颈上只戴了一条普通的金链,链中有一粒椭圆形的玉珠。金丝滚边的宽腰带,更显她盈盈一握的腰身。

来人看起来年纪并不若皇后那般年长,灵晚思量再三,终于起身相迎:“这位姐姐,敢问您是哪个宫里的娘娘?”

在宫里,能穿戴如此的,品级不会太低。但四妃以上的宫妃,灵晚全都认识,所以,眼前这位,该是品级不如自己。但来者是客,嘴甜一点儿总不是坏事,灵晚唤她一声姐姐,也算给足她面子。

“臣妾月鸣宫龙珍珍,见过贤妃娘娘。”她面上犹带着不甘,却仍旧福下身子,向灵晚问安。灵晚一见来者不善,便也没有好脸色给她,只清冷道:“不知珍嫔姐姐来此,有何贵干?”

珍嫔直起身,缓缓抬头道:“臣妾特来恭贺贤妃妹妹晋升之喜。”

闻言,灵晚方才想起,自打她晋级以后,珍嫔竟然是第一个来道贺的宫妃。虽然她脸色不太好看,但却也比那些狗仗人势的宫人强上许多。

这么一想,灵晚的面色稍缓,微笑道:“姐姐客气了,进来说话。”

珍嫔顺势随着灵晚朝殿内行去。她甫一靠近灵晚,灵晚便闻到一阵阵刺鼻的花香,想必这宫里除了灵晚也没有人不爱花了吧。

灵晚下意识地拉开了与珍嫔的距离,只想着不要在别人面前失礼,岂料,就是这小小的一个动作,却让珍嫔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意。两人坐定后,秋歌上了茶水,那珍嫔倒也不客气,自顾自地端起浅浅地喝了起来。趁她低头喝水的时候,灵晚给秋歌使了个眼色,让秋歌给她换条帕子,她已快要被熏得忍不住打喷嚏了。

秋歌一去,珍嫔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浅浅地笑着对灵晚说:“贤妃妹妹,你这里的茶水好清甜啊!”

闻言,灵晚只是一笑,清淑宫里的茶叶其实并不算上品,铭帝虽然恢复了她的自由,但吃穿用度相较于以前已差了许多。更何况,她本就不是铭帝中意的人,又哪来的好东西!她暗想这珍嫔会这么说,肯定是为了讨好自己,便也没有在意。

她只是浅笑道:“姐姐喜欢的话,便多来我这儿串串门子。”这本也是客套之话,灵晚也并非真心想要这珍嫔常来,不过,那珍嫔不知是真的爱喝还是怎的,竟也一口应了下来。

灵晚眯着眼笑了一阵,秋歌竟还没有出来,她实在忍不住,只得低头,用帕子捂住嘴闷闷地打了几个喷嚏。珍嫔见状,忙起身关心地问道:“贤妃妹妹,你怎么了?”

本就是因为她身上的香味,所以鼻子痒痒不舒服,她这一靠近,更是让灵晚难受得再也止不住,一个接一个打得眼泪直流。灵晚背过身子,尴尬道:“不好意思,姐姐我……啊嚏,啊嚏……”

看着灵晚的背影,珍嫔阴冷地笑了,她迅速解取下指套,将里面早已藏好的药粉尽数地洒入了灵晚的茶杯。她收手之时,秋歌终于从内室出来,赶紧将手中洒了药水的丝帕递入灵晚之手,灵晚得了帕子,这才止住了连打个不停的喷嚏。

转身之时,珍嫔已漾出了满面笑花。灵晚又吸了一口帕子上的药香,这才重新坐了下来。珍嫔待灵晚坐定,关心地问:“贤妃妹妹,你是怎么了?”

灵晚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瞒姐姐说,妹妹我身子骨挺奇怪,什么也不怕就是怕花香。姐姐今日身上那花香味儿太重,所以,让姐姐见笑了。”

闻言,珍嫔假意大吃一惊,末了,还将身子朝后倾了倾,似乎怕自己会更加熏到灵晚。灵晚淡淡一笑,示意她不用太紧张,还摇了摇手中帕子道:“这是三哥特别为我配制的药粉,化水后洒在帕子上,闻一闻,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珍嫔假笑着,又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建议道:“唉呀!贤妃妹妹不如喝点茶啊,说不定也能清清浊气,会更舒服一些呢?”

“姐姐说的是。”言罢,灵晚也端起茶杯,一手提盖拨了拨茶叶至一边,缓缓地凑至嘴边。珍嫔一边喝茶,一边瞪大了眼看着灵晚的动作,就在张嘴的瞬间,灵晚停了下来,放下手中的茶水,冷笑道:“珍嫔,你演够了?”

珍嫔闻言,惊得手中茶杯也落在了地上,心虚地辩驳道:“贤妃妹妹,你在说什么呀?”

“我在说,你以为你在茶里下了药,我会不知道吗?”灵晚猛然回眸,冷清的双眼中是嗜血的绝情。看着灵晚的眼神,犹如冬夜里的冰凌花,绝冷至冰点,珍嫔心头一颤,竟再也说不出话来。

“少在我面前玩儿那种小把戏,打你进门开始,我就知道你绝对不安好心。我晋级已半月有余,你居然现在还拿道贺这种理由来糊弄我?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我确实对花香敏感,但我早有准备,我手里原来那方丝帕,本就浸过药汁,根本不用换,秋歌是我故意支开的,就是想看看你玩儿什么把戏。”

听到这里,珍嫔仿佛再也坐不住,双腿一软,脸面朝下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如死人一般再不动弹。秋歌见状,急忙上前查看,待她翻过珍嫔的身子,顿时吓得面色发青,松开珍嫔便大声尖叫起来:“啊……啊……啊……”

灵晚这才感觉出事情不对,当她看清珍嫔的脸,才赫然发现,珍嫔竟然七窍都开始流血,而且,流出的还是暗黑色的血液。灵晚暗道一声不好,伸手拉过秋歌,紧紧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尖叫。

岂料,就算是她反应再快,也快不过门外早已守候多时的谢彪,只听门外一声:“娘娘,发生何事?”当听出来者是何人之时,灵晚便知道终究没能躲过这一劫。

是的,她中计了,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安排了这一切。只是,灵晚没有想到的是,铭帝为了整她居然会狠心杀死一个陪伴了他多年的女子。也许,珍嫔并不无辜,至少她动机不纯,想要来伤害灵晚。但,灵晚相信,珍嫔绝对是遭人利用,所以才会铤而走险。

谢彪带头冲了进来,直直地朝地下的珍嫔奔来,伸手试过她颈下的脉搏之后,夸张地叫了起来:“珍嫔娘娘被害了。”

冷冷地瞅着谢彪,灵晚并未开口解释,此时此刻,多说无益。她虽然不知珍嫔所中何毒,但,且看她的死相也能猜到肯定是剧毒。而珍嫔死在了她的清淑宫,更在死前喝过了她这里准备的茶水,若说不是她下的毒,都不会有人相信。

很快,珍嫔死在清淑宫的消息便传到了铭帝耳中,他带着皇后及一干众人,风风火火地来到了清淑宫内。在见到灵晚的那一刻,铭帝铁青着脸,怒喝道:“贤妃,你还有何话可讲?朕念你求雨有功,晋你为贤妃方不过一月时间。你不感激朕便罢,竟然又对朕的珍嫔下如此毒手,你这个女人当真冷血无情。”

灵晚冷冷一笑:“珍嫔不是我杀的,我相信,皇上您比我更清楚是谁杀了珍嫔。”

“你还狡辩?好,朕还是让你口服心服,张太医,你可查出珍嫔所中何毒?”铭帝转脸看着一头鹤发的张太医,张太医上前,恭敬回答:“回皇上,据老臣观其症状,此毒当是剧毒百步香。此毒服食过后通体生香,但此毒一旦发作,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好歹毒的药性,张太医你可有查到,珍嫔是如何中毒的?”铭帝仍旧假意地询问着,仿佛要让在场之人感受到他的大公无私。

那张太医看了看珍嫔的尸体,又看了看灵晚,良久方道:“皇上,此事还需老臣验过尸身之后才能回答皇上。但,老臣刚才已检查过这四周的吃食,据老臣判断,贤妃娘娘桌上的两杯茶水之中都有毒,但只有一杯里有这种剧毒。”

闻言,灵晚讥讽地大笑着,而后道:“皇上难道以为,臣妾想下毒给珍嫔还会弄两种毒药在两杯水里吗?”

铭帝再不理会灵晚说什么,只咬牙下令道:“来人呐,给我将贤妃打入天牢,不得探视。”

那些以谢彪为首的侍卫,听到铭帝下令,便尽数涌至灵晚身前,将其团团围住,想必是知道灵晚身手不凡,恐人少了制不住她。灵晚冷冷扫过那些人的脸,最终将眼光停在了谢彪的脸上,喝斥道:“让开,我自己会走。”

许是让灵晚的气势所镇,那谢彪迟迟不敢做出反应,只拿眼瞅向皇后。皇后暗中朝他摇摇头,他看懂皇后的意思是,不能放走灵晚,于是只得硬着头皮来抓灵晚的胳膊。灵晚反手一掀,再用力一推,便利用谢彪打倒了一群人。

她的身前,便自动地出现了一条通道,她冷冷转过头,扫过众侍卫的脸,清楚地说道:“若是我想走,你们谁也拦不住。我风灵晚既然说了会自己走,便会自己走。若是你等再想来锁我,休怪我不客气。”

经过刚才灵晚的一出手,那些侍卫竟真的不敢再上前。铭帝铁青着脸看着灵晚嚣张的势头,却不得不忍下,再度咬牙道:“不必锁了,将她带去天牢便是。”

灵晚率先走了出去,谢彪见状,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灵晚见状,阴冷一笑,故意吓他:“谢统领,要说你是一条狗吧,却还真是一条听话的狗。你跟我这么紧,就不怕我一不高兴杀了你,反正我已经杀了一个珍嫔,再杀一个统领也不嫌多。”

只一言,那谢彪便紧张地倒退了好几步,直到将身后的几个小喽啰都推到自己身前挡住灵晚的视线,这才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旭国的天牢,在四国之中,是远近闻名最残酷的地方。在这里,可以看到各式各样非人的刑法,据闻入了天牢便没有人能活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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