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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欢田喜地-第2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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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姥娘本都已经躺下了,听了这消息赶紧起身儿,问了清楚不由得埋怨道:“你母亲也真是的,亲家老爷病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来送个信儿,我们都没去看上一眼,这怎么好端端的就没了。”家里也都忙活起来,收拾了东西一来要去奔丧,二来也是去帮忙。

当晚三家就凑到一处,连着博荣去是赶的马车,四辆车一起往齐家村这边赶来,路上大家都很沉默,偶尔听得几声抽噎,一进村梅子和茉莉就依着规矩放声大哭起来,及快到家门口,里面的人得了信儿,女眷们忙都哭着迎出来,见面相互跪拜,然后才由家里人拥着来奔丧的两个姑奶奶进去。

巧然也被博荣接了回来,巧然的娘家父母也跟着一道来帮忙,荷花姥娘领着儿子媳妇,里外地帮着张罗接待,场面倒是很快就稳定了下来。

张罗见死者亲人都回来的齐了,便指挥着众人去土地庙报庙。老祝头手捧香纸盘子,率领众子众孙一行到土地庙,去的时候都默不作声,也不许哭出响动。

只听张罗一个人道:“阎王老爷管生死,土地老爷管羁押,土地庙里停三日,阎罗殿内好报到。”

将死者的魂灵送到了土地庙之后,回来的路上便一路哀声而回,接下来的三日还要每天去送汤送水,飨祭魂灵。

平常人家都是停棺三日,张罗嘱咐道:“这段时间内男不剃头、女不梳发,寝苫枕块,要日夜守侍灵前,以尽孝道。一天三时,焚香烧纸,酹酒哭祭,正所谓‘晨烧鸡鸣纸,晚焚夜辰香’……”

第二日,邻里故旧就都上门吊唁,俗话说死者为大,在灵前平辈也要一拜一扣,晚辈则是一拜三叩,然后送上香纸、挽联或是挽幛等物。

家中的孝子贤孙就要在一旁陪叩,等吊唁完毕,还要上前谢孝。

张罗在一旁喊:“孝子贤孙,跪……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兴……”

祝家人丁兴旺,几个儿子还能轮流地上前跪着写孝,东屋里接待客人,女眷们领着孩子在西屋打纸钱儿、叠元宝。每日早中晚还要去土地庙送汤水,与报庙不同,送汤水是要男女都去,老祝头做前导,一手提盛浆水的瓦罐,一手执木勺舀浆水沿途泼洒,飨野鬼游魂。

家里的人都跟在后面哭,走到半路上,女眷就须得止步,跪在路边哭祭,男丁们跟着老祝头到土地庙前烧纸焚香,拜神致祭。

祝老大作为长孙,这几日是最忙不过的了,各种礼节规矩都要长子长孙,老祝头年纪大了,他自然是推脱不掉,好在儿子也成家立室了,能帮着分担些活计。

老祝头跟着请来的人上山祭圹,把写好的祭文在祖坟面前焚烧,然后再烧香纸,祭圹后次日凌晨领人来开圹,依旧是要焚香烧纸,然后将一个鸡蛋在镢刃处磕碎,先刨三镢,再由他人挖掘。打好圹之后还得留人看守、铺圹。在打好的圹底,等距放上制钱十枚,宽四边六。四角各放一包垫棺糕、一包引子麸,寓意子孙发达。

出殡的前一日晚上,等太阳落山之后,老祝头领着全家众人到村口给老爷子烧盘缠,找人去扎的纸人纸马、金银财宝,生前衣物,还有打了孔的香纸堆了老大一堆。

张罗拿着一张黄纸,自己先念叨了几句:“慈父祝旭山,今寿登极乐,驾鹤西归,享寿七十三岁……终身辛勤劳作,一生淳朴为人,再世行善积德,留子孙满堂。父亲仙逝,为报养育之恩,子女孙辈特花重金购枣红马一匹,马童一名取名顺手,金童取名可用、yu女取名可心,伺候父亲鞍前马后,并送金银数万两、青钱数万贯、衣服数件,上述财物均由老父随身携带,请各路关卡一律放行,不得扣留,严禁强神恶鬼拦路抢夺,空口无凭,以此路引为证……”

又塞给老祝头孝棍子,拉着他到马头前面站定道:“叔儿,我说一句您跟着我念一句。”

“爹,西南大路,明光大道,有大路不走小路,三条大路走中间,如遇拦截,路引为证。”

说完之后,先将路引焚烧,随后几个火把就都凑到了盘缠堆上,火光冲天而起,老祝头领着全家人跪在一旁,不住地哭喊道:“爹,儿子给你送钱了……爹……”

待到停灵第三日的早晨,到土地庙送过汤水之后,就是最为重要的入殓和起灵出殡了。棺材的红漆外面早就描画好了南天门等花纹,底部撒层石灰或草木灰,铺一层谷秸,再铺上一层黄豆渣,准备妥当之后,把老爷子的身子连着褥子一起托起来放入棺内,被褥衣帽整理周全,四周塞如谷草,塞实之后先由老祝头焚香烧纸、酹酒叩拜。

家人依辈分、长幼,围着棺材转一圈,最后看一眼死者,之后就要钉上棺盖,从此阴阳两隔再也无缘得见。

荷花姥娘是经过白事儿的人,早就叮嘱了两个儿子扶住了老祝头,两个儿媳妇则打发去扶着杨氏,自己跟在闺女身后,一手还拉着栓子,眼睛还不时地瞄看荷花和博宁。

老祝头哭得双手扒着棺材沿儿,伸手就要去摸老爷子,被方氏两个哥哥七手八脚地拦下,张罗也赶紧道:“眼泪可别滴进棺材,手也不许往棺内伸,不然死者走得不安稳。”

全都告别之后将棺盖合隼,全家人跪在棺前哭做一处,哀声震天。

张罗取出七根子孙钉,老祝头拿着锤子,按照张罗指定的位置,一根一根地将棺材的盖与帮铆紧,每钉一下还要哭喊:“爹,躲钉……”家里的小辈也都跪着跟着喊得乱作一团。

此时已经撤去香案、幔帐,棺前只留香纸盆子,张罗将灵堂门左边一只盛水的碗一刀砍碎,斩断死者和生者的尘缘,同时大喊:今日良辰吉口,斩丧大吉。孝子举哀”

家人放声大哭,乡亲们凑出来的抬棺人上前,抬起棺材出得家门,老祝头把孝棍子递给祝老大,自己抱着孝盆走在当前,棺材出门盖上棺罩,上不可见天、下不可接地。

杠夫就位,张罗高喊一声:“起!”

老祝头把香纸盆子往地上摔了个粉碎,吹打立刻就响起,棺材被缓缓地抬了起来,开路神执鞭在前,老祝头打幡儿紧随其后,傅先生是长孙婿,跟在老祝头身后撒纸钱儿,男丁紧随其后,女眷不许上山,就只能送到山脚,便哭着回家。

待棺材出了门,女眷们都回了家,早就请好的扫抗人也在院子里候着了,拿着一把心笤帚,把祝老爷子睡过的炕彻底清扫一遍,再把祝老爷子睡过的枕头糠皮倒出来,一起搓到簸箕里,送到村头连同扫帚一起烧掉,家里这才算是彻底的完事儿。

荷花站在炕沿儿处,看着被扫得干净的土炕,窗台上还放着几本自己以前给老爷子念的话本子,被褥整整齐齐地码在墙角,老爷子平日喝水的杯子都还在炕桌上搁着,就好像只是出门散步,随时都要回来的样子……她越看越觉得鼻子发酸,但是这几日早就哭干了眼泪,只能揉着红肿酸涩的眼睛,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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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豌豆》——纳兰内拉

简介:历史告诉我们,不管世界的天空有多少乌云覆盖,总会有特别执着的人拿着电吹风,吹散阴霾。语言幽默,文风彪悍,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品读一下

最新章节 第三百三十五章 关起门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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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关起门来说话

晌午前,送葬的人都回来了,进门前都在门口吃一块豆腐,水盆儿里洗手并在盆底摸枚钱儿回去,因着祝老爷子寿满七十,算得上是长寿喜丧,所以家中供奉的祭品都被邻里乡亲分了去,回家给老人和孩子吃,取个长寿康健的好兆头。

葬后的第三天全家到墓前致祭,给祝老爷子的新坟加固培土,并将梁冠、麻衣等丧服搭在圹上,少不得又全家哭了一回,老祝头更是哭得扑在碑前搀不起来,全家人抓了五谷和菜籽儿,绕着坟头纷纷撒了,然后全家扶着老祝头下山回家。

村里人知道祝家今日圆坟,回程的路上遇到人要磕头谢孝,估摸着时间大致都避开了去,却也有些眼皮子浅想占便宜的,老远儿地瞧见就忙装作偶遇似的迎上来,祝家人就少不得在路边跪了磕头谢孝。

好几日的操劳终于了结,到了家赶紧把老祝头和杨氏安置到屋里歇着,剩下的人说了会儿最近烧七的事儿,便也回各家歇着。

梅子两口子住在了老院子的西屋,博凯和芍药两对夫妻分别住了老院子的东西厢房,博荣、茉莉并良子三家子人自然是跟着祝永鑫和方氏回了自己家里。

荷花姥娘一直住在这边帮着照看孩子和看顾内外,如今见圆坟回来,赶紧系上围裙去做饭,菜都是备好切好了的,只等一下锅就得。

方氏、小秀、茉莉和荷花少不得都去抢着做,最后几个人一起做了几样简单的饭菜,摆了桌子准备吃饭。

祝永鑫起身儿给荷花姥娘倒了杯酒,自己也满了杯,举起来道:“这回多亏岳母大人帮衬,小婿先敬您一杯。”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喝了就是”荷花姥娘素来都是个爽利的人,也不多说虚话,喝了这杯敬酒,就拦住了还要倒酒的祝永鑫道,“你们劳累了这几日,又都是伤心的时候,少吃些酒,儿子媳妇的回来了都没顾上问问冷暖,用了饭正好一家坐着说会儿话,然后各自去歇着。”

方氏早就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博荣,点头也劝道:“娘这话有理,这几日累得这样,少喝些酒跟儿子说说话多好。”

吃了饭,荷花姥娘就很识趣地抱着栗子,领着宝儿到东厢哄着睡觉去,良子跟盈双也避去了西厢房。方氏这才拉着博荣的手,上下看了,又去看小秀道:“你们在那边果真还好?虽说写了信回来,可我也总怕是你们只说好听的哄我,不亲眼见到问问,就是不能安心。”

“娘放心吧,虽说南边湿热些,可南边儿富庶,吃喝穿戴一应都比咱们这里好,用度也便宜,只是南边儿吃稻子,开始有些不惯,后来吃顺口了倒也觉得挺好,娘捏捏我胳膊,倒是比从家走的时候更壮了些不是?”博荣扯着方氏的手来捏自己的胳膊。

方氏捏了捏果然,这才放心又去问小秀,“好孩子,你可还习惯?你一个人还要带着栗子,那么小的孩子,还要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真是辛苦你了。”

小秀脸上一红,垂头道:“娘心疼我我知道,宝儿她爹也知道疼我,南边儿的下人租用便宜,宝儿她爹又说他在县衙当差,家里没个丫头婆子的使唤,一来让人看清了他,二来也给孙大人招惹闲话,就雇了一个媳妇子和一个灶上做事的,灶上的只管一日三餐和茶点,那媳妇子帮我照看孩子,还会做些针线,很能借力,用不着**劳什么。”

“这样才好。”方氏听了放心,扭头嗔怪博荣道,“你心里却也不写明,害我在家瞎担心。”

博荣只是笑笑却不开口。

方氏见状心里也明白,白了他一眼,只拉着小秀的手说:“还是媳妇跟我贴心,比那白养活了十几年的儿子还强。”然后指着博荣说,“就你知道心疼媳妇,当我是那刻薄媳妇的婆婆,雇个人都不敢跟我说。”

“娘,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我那信写得密密麻麻那么多字,又要问家里,又要写单子,还要写我们那边的事儿,县衙里事情也忙,我足写了三日才把这信写好,娘也不知道心疼我,还嫌弃东嫌弃西的。”博荣也只能跟方氏撒赖到底了。

“得得,我也不说了,这么大的人,还跟娘扯赖皮。”方氏也只嗔怪了几句,又把那边的住处、吃穿都细细地问来,博荣和小秀也不着急,都一样样地细细说给她听。

栓子已经蜷在荷花的怀里睡着了,茉莉挺着肚子也是辛苦,早早儿地上炕靠着去了,博宁因着戴了孝不能参加秋日里的恩科,这几日正消沉着,低头坐在炕沿儿上不吭声。

荷花轻咳了一声道:“娘,小的两个都累了,大姐挺着肚子也坐不住了,你只抓些个不要紧的问个没完,就算你不心疼自家人,姐夫还干陪着呢”

方氏这才回过神儿来,赶紧打发道:“世彦跟茉莉赶紧去西屋歇着,栓子既睡着了就在这儿吧,博宁今晚也睡这屋吧,咱家如今人多屋子少,这几日先挤挤就是了。”

带蒋世彦跟茉莉走了之后,方氏重新掩了门,这才细问博荣道:“你去了才不过半年,怎么就弄得那么多银钱东西,看得我心惊肉跳的,你可别是……”

“娘放心吧,我们那个县城就是依附着河边而建的,一应过往的船只都从这边走,既然过了就没有不抽成的,都用不着我们去讨,只巴巴地送来,着实是个肥缺。不然孙家也不会特意安排了建羽去那边。”博荣安慰道,“我已经算是谨慎的了,第一次收到礼物,只以为是土产绸缎,收下回家开了看竟有一小匣子的珠宝。”

博荣说着兜起手比划着:“足有这么一小捧,看得我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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