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爬墙记-炼之蜻蜓-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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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小管家婆……”
虽然某人有过嘱咐,某人也明明说“知道了”,可是语霖用油纸包着两张厨房里捞来的馅儿饼回来的时候,依然没见到本来应该等在房间里的人。他叹口气,坐下来,果然很快便见到宁弦从后窗爬了回来——他房间的后窗紧挨着就是凤房间的后窗,这家伙的行为路线还真的很容易看清。
宁弦不客气地从语霖手中拿过馅儿饼张嘴就啃,嘴巴忙着塞饼,只好用眼睛眨巴眨巴,看向语霖。
“凤不在房间。他最近……嗯,有点事情。”
又眨巴眨巴。
“这个……带你去也没什么,可是还是白天,万一被人撞见……”
用力眨眨。
“好啦,我带你去见他,别眨那么用力,小心眼睛抽筋……”
两条人影鬼鬼祟祟地出了语霖的房间,让宁弦奇怪的是,他们竟然一路往后山走去,渐渐偏僻,也就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凤跑来这里干嘛?”她已经吃完第一张馅儿饼,正拿着第二张准备动口。
语霖在前面带着路,答道:“我也不知道凤是怎么了,最近突然开始学游水。”
“噗——”游水?他学这个干嘛?弥补自己的不足?还是想学会了游水彻底跟她“两清”?!
语霖走到一处湖边,停了下来,“应该就是这里了。”
哎?这里?人呢??
宁弦捧着饼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左右看看,除了树上挂着的一件外衫,完全没有看到人嘛。“他人呢?”
语霖指了指水里。
“呃……那个,游水应该是指……”
“是,我跟凤说过了,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浮不起来……所以,就由学游水,改成练憋气了……”
“……你是说,他就这么一直沉在里面,就算是他的‘游水’了?那他要上来的时候怎么办?”
“哦,这个,凤说,只要憋气的时间够长,自然足够他从水底走上来。”
宁弦无语,原来这家伙不但是个旱鸭子,还是个铁砣。“要练憋气,找个脸盆盛满水栽进去不就好了,还要特地跑来湖里?湖底他察看过没有?没有淤泥吧?”亏他想得出用走的上来,一旦踩到了淤泥,还不得陷进去?
“……”
“……”
语霖的脸色微微一沉,宁弦也跟着凝重起来——“那个,他……下去多久了?”
“我看到你暗号的时候他刚换过气没多久……后来有没有上来换气我也……”
“……”
“……”
宁弦把手里的馅儿饼一丢,“我下去看看!”
“宁弦,小心些!”
刚一下水,宁弦便已经后悔了——她痛恨头脑一时发热,竟然二话不说便跳了下来,而忘记了自己两顿没有吃饭,正在手软脚软这个事实。刚刚才只吃了一个小小的馅儿饼,早知道应该把另一个吃完再下来……
(等你吃完,该死的也就死透了……)
她无力地在水里寻找着,企图在某个淤泥坑里发现某人露出来的一只手臂或者一撮头发,突然感觉到脚踝上被狠狠一拉——她惊叫一声“啊——!!”
——难道是传说中的水鬼找替身!?
待她惊觉自己还在水里,慌忙捂住鼻口,已经不可避免地浪费掉了大半空气……她急忙往自己的脚上看去,只见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脚踝,而那只手的主人……娘啊!凤变成水鬼来拉她当替身了!!
她手忙脚乱地一阵乱划,已经全然忘记在水里的要领,无谓地浪费着体力。凤拉着她的脚踝将她扯向自己,制止住她乱动的手脚,温热的体温在冰冷的水里尤其鲜明,宁弦一怔,他不是水鬼?再看,凤丝毫没有溺水迹象……好吧,算她多事,她居然忘记凤这种高手,只要准备充分,就算闭息上个把时辰也没有问题。
他没溺水,她可挺不住了——感觉到肺里的空气用尽,她憋闷地手脚乱划想要游上去,却被凤再次一把扯回去,一手禁锢住她的腰身,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压向自己——那一口气被渡进来的时候,她想到的却不是几次你来我往的那一口气,而是之前那轻如毛羽的一个轻吻……
按在后脑上的手松开,凤对她傲然一笑,她只感到周围的水流顿时激烈波荡,两人已经跃出水面,落在岸上,凤的手依然没有松开她的腰,两具湿漉漉的身体紧紧贴着,从凤凌乱湿透的领口甚至可以看到漂亮的锁骨和胸口,看得人一阵恍惚。凤似笑非笑道:“这回,我们彻底两清,嗯?”
“什、什么两清……我可是为了救你才下去……”
“可是最后似乎是我救了你?”
“是你突然拉我才……”她的话被完全堵在另一双唇中,片刻稍离,凤低声道:“我不喜欢葱花。”
“挑、挑食不是个好习惯……”这个问题,麻烦你去跟极乐天的厨子提……
凤忍不住露出一个轻笑,抬起的视线扫过僵在岸上不知道该打断还是当自己不存在或者悄悄走人,局促无措的语霖,这才放开宁弦,“赶快回去换衣服,这样湿着会着凉。”说着拿起自己挂在树枝上的外衫,从语霖身边走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帮我送她回去。”这事情也只有在两边都吃得开的语霖能做,至于他,恐怕还没进幽冥天大门,就已经挑起另一场纷争了吧。
第四十一章 魔教阴谋
“宁弦……我送你回去吧,别着凉……”
“呃,哦……嗄……”宁弦依然木愣着,还没有回过神来,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事情还没有问清楚,问题就已经变得更多了……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语霖送回来的,一进屋,便看到乾闼婆一脸妖艳笑容,似乎完全没有过对她“凶神恶煞”一类的事情,左罗侯右计都的围了上来——
“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弄得一身湿?着凉了可不好,罗侯计都快点帮宁弦换身衣裳,我去吩咐人熬点姜汤祛祛寒。”
宁弦还没弄清情况,乾闼婆已经转身出去,罗侯计都两人四手三两下把她扒个干净套上干净的衣服,宁弦一顿,“等等,这衣服……”
“好了好了,先穿着吧,总比穿湿衣服着凉好。”
“可是,这是……”她衣柜里明明还有其他衣服的,为什么偏偏是这身从白家带回来的衣裙?罗侯计都还在一人系衣带一人给她擦头发,根本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
随即而来的是亲、自!端着姜汤返回来的乾闼婆,宁弦瞪大了眼睛盯着那碗越来越近的姜汤——有!阴!谋!
“我、我不喜欢姜汤……”
“挑食不是个好习惯。”乾闼婆依然笑得妖艳,只是这对话怎么听着耳熟。“罗侯计都,按住了,别让她挣脱。”
一碗热辣辣的姜汤硬是被乾闼婆掳起袖子无所不用其极地灌下去大半,乾闼婆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放下碗,一转脸又回到自己妖艳优雅的模样。姜汤下肚,宁弦的眼前就开始模糊——丫果然有阴谋……这群妖人!不待她抗议,已经脑袋一歪,过去了。
“趁着药劲,赶紧捆起来。”
又是一番七手八脚,确认捆绑无误,乾闼婆才招了人进来,把宁弦用床单一裹,抬走。
………………………………
杜慈笙在准备踏进院子大门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情况有些奇怪,院子里三圈外三圈地围满了拿着渔网的人。很快,那些人便又匆匆撤去,但见乾闼婆王带同罗侯计都带着几个下人,那些人手上还抬着一个包裹严实的“物体”,春风满面地出门,在门口还对他点点头打了个招呼,方优雅离去。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风度翩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紧那罗正在和白大少爷“闲聊”中。他斟满茶,状似漫不经心问道:“听说白少爷私奔,不,是离家出走?”
“不,白某只是……”
“哎~不必多说什么,大家年轻人,都明白的。像我,就是离家出走的,跟家里那些老古板实在是无话可说,说也说不同,是吧?”
白墨只浅浅一笑,不以为然。
“不知道白少爷现在在何处落脚?我听说是断弦儿在山贼窝里把你救回来的?怎么会被劫呢?”
“白某之前落脚在江城。家里在江城有些固定的生意,一直是舍弟在打理,这次从家里出来到江城探望——朋友,就一直住在江城的别府。”
紧那罗挑挑眉,“原来如此……”他还担心如果白墨坚持不肯回湛城白府,不好打发呢,“白少爷出来这许久,总是不回去也不太好吧……?”
白墨看了他一眼,浅笑道:“紧那罗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白墨接触过的人不少,虽还称不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这紧那罗的弯子岂会听不出来,何况紧那罗并不是个适合绕弯子的人。
紧那罗也长出一口气,道:“就等着你这句呢,那乾闼婆教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弯子,还是有话直说爽快些——我们打个商量,你离开幽冥教,去湛城也好江城也罢,只要不再留下来,我们让你把断弦儿带走。”
“但是宁弦未必会跟我走。”
“这个自然由我们来处理,你的意思?”
“好。”
“呃?”白墨爽快得让紧那罗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又岂会知道,在见识过宁弦那个会夜袭别人的姘头木鸢,“她的人”的慈笙,还有“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凤之后,白墨已经很确定笃定以及肯定,把宁弦留在这个地方,绝对不是什么好选择。
既然有这个机会让他带她走,他自然答应。
“好!既然说定了,我们现在就走!”
“现在?去哪儿?”
“湛城,江城,随便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紧那罗拖起白墨,施展轻功直向大门奔去——白墨一阵头晕反胃,着实不习惯这飞来飞去的。
大门口马车一辆,紧那罗落地,白墨还在努力调适着,忍下头晕反胃的感觉,就听紧那罗道:“车已经给你备好了,教主那里我们会替你去说,路费用品准备齐全,免费配送车夫一名,送你到家门,至于附赠品——”他撩开车帘,白墨从晕眩中扫了一眼,顿时看着车上五花大绑昏迷不醒的宁弦怔住——这些人的行为……还真难以理解。
“放心,保证她到你家之前醒不过来,哦,不用担心吃饭问题,一天喂个两口水也就够了,马车行程虽然慢些,也不过就两三天,饿不死她。以前练功的时候一两天不吃东西那都是常事儿。”白墨正要开口,便被打断:“哦,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怕她跑回来嘛。放心,乾闼婆给她下了药,暂时她是没什么力气瞎蹦跶的,只要你不气跑她,她也不是那么不容人的人。总之呢,能不能留住她,最后当然还是看你,嗯?兄弟,加把劲,女人么,多点不嫌多,哄一哄,大家合乐。”紧那罗很好哥们地拍拍白墨的肩,热情地把他送上车,还特地嘱咐道:“虽然你疼的是你小姘头,也别太厚此薄彼哦!”
对于紧那罗的想法,白墨着实无言以对。
紧那罗一直看着马车远去,确认不见踪影,才晃晃悠悠回到幽冥天,见乾闼婆和罗侯计都早已经好酒小菜备齐全,准备大家庆祝一番便该喝花酒的去喝花酒,该惹祸的去惹祸,他在为他留的位子上坐下,接过乾闼婆倒满的酒杯,长舒了一口气,“早该这么办的,瞧瞧,这多简单,只消一个断弦儿,什么都解决。”
“解决什么?”悠悠的声音响起,四人转头,但见妖娆白衣翩翩而来,木鸢只闲闲往那里一站,一样的身姿一样的笑脸,偏偏让人觉得有种和平时不同,令人发寒的东西。
打起十二分精神,乾闼婆和紧那罗面容如常的应对,仿若有冷冷的气流在三人间无形流转,罗侯计都自知道行不够不是对手,坚决视而不见。
“木左使看来今日也很闲?”乾闼婆款款一笑,二人一个妖艳一个妖魅,眼神一个接触已知今日的敌对立场。
“我方才去找我的亲亲姘头小聚,却不见了她的人,正好听说了一些奇怪的事情……”琥珀色的媚眼儿扫过桌上的四人,“似乎还有些人没明白眼前的形势?断弦儿现在是我罩着的人,若想把她从教里支出去,是否该先支会我一声呢?”
…………他……不是当真吧?
应该全教的人都知道木鸢当了宁弦的姘头,可是全教的人同时也知道,那压根儿就不是认真的事儿是不?
木鸢的鼻子里发出一声不满的冷哼——琥珀色的眼睛冷冷扫过众人,留下愕然的四人——难道,木鸢还真认真的?
这个……当然,嗯,不太可能吧。木鸢愤愤地瞪着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