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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千金方 作者:南夷涉江(晋江vip2013-05-04完结,清穿)-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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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礼便也端端正正的坐了,书容于是将崇礼姨娘走投无路之下放了个风筝碰运气的事说与了崇礼听,又道了那几行字的大致意思,崇礼听后满眼红澄澄的,右手紧紧握拢在桌案上狠狠敲了一记,咬住牙齿,忍住一腔的怒火。

 30庶子无奈,要挟继母

    崇礼如今越发沉稳,知道叶赫氏刻意要对付姨娘,这事便轻举妄动不得。书容见崇礼正怒气冲冲的,只怕脑袋不甚清楚,便轻言轻语的替他理清思路:“姨娘被软禁,由头是推了五妹一下,姨娘向来喜欢孩子,对五妹也是好的,此番定然是额娘在背后做了手脚。”

    崇礼将牙齿咬得更紧了些。

    书容继续道:“姨娘之所以处境如此困难,皆是因为腹中胎儿,软禁之前,额娘因胎儿要对付姨娘,软禁之后,姨娘因无法告知阿玛胎儿一事,寸步难行,如今年节将到,即便是软禁,即便阿玛声姨娘的气,但在年夜饭时,阿玛看着二哥来,也是要将姨娘放出来过个年的,若是叫姨娘见着了阿玛,额娘那头只怕就不好收拾,所以额娘这两日定然要是对姨娘动手的,姨娘也知道自己的处境,百般无奈,才做了那风筝来碰碰运气,好在是吹到了我院子,若是落在别处,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

    崇礼忍了这么一下后心里平静了好些,稳了稳自己的呼吸后对书容道:“既然姨娘早就有了身孕,为何之前不告知阿玛,若是告知了阿玛,额娘便是再不喜欢她,也断然不敢如此待她!”

    书容笑了笑,道:“二哥算算日子,额娘是什么时候怀上的,又是什么时候小产的,姨娘不说,也是有她的苦衷。”

    崇礼想了想后叹声气,不再追说此事,只道:“既然姨娘已将消息告知了我们,我们便去告知阿玛,如此姨娘便可无事了。”

    书容又笑笑,道:“二哥只看到了眼前,这样去告诉阿玛,姨娘自然是不会有事,但是阿玛又会如何处置额娘呢?眼下就要过年,阿玛若是处置了额娘,这个年便是不用过了,外头的风言风语便是很快就会传起来,到时只怕会给阿玛惹来不少麻烦,阿玛若是暂且不处置额娘,须知这过年便是要应酬好些天,这些天,足够额娘想出些法子将功抵过,又或者直接演几出楚楚可怜的戏码,额娘是什么样的人,阿玛又是颗什么样的心,二哥心里清楚的,只要额娘熬过这一次,那么日后姨娘的日子,二哥的日子,可都别指望好过了!”

    书容这番话当真是分析得清清楚楚,崇礼也听得明明白白,奈何崇礼虽还算会读书,却是小小年纪,没有多少心计,这事还真拿不出个十全的主意,遂将两眼望着书容,道:“三妹是姑娘家,后宅的事三妹想来甚懂,三妹说该如何才好?”

    书容听了那句甚懂,不免心虚了番,呵呵笑道:“懂一点点啦,一点点!”又想了想后便往崇礼那头趴了趴,附在崇礼耳旁低低的说了几句,奈何这崇礼对后宅之事实在是个蠢笨的,听了书容的话后不置可否的问了句:“这样成吗?”

    这无疑是对书容聪明才智的莫大侮辱,书容扯了扯嘴角,道:“不成那二哥自个儿想法子去!”

    崇礼于是赶紧的将书容哄一哄,叠声说成成成,书容遂乘势将她早就看上的一个花梨浮雕笔筒要了去,又眼放精光的在崇礼桌案上到处看,崇礼赶紧笑着把那方难得的寿山田黄石印章递了到书容手里,书容接过瞅了瞅,又笑着放回了崇礼桌案上,道:“倒是好东西,不过都刻了二哥的名字了,我拿着又用来做甚,卖钱么?”

    崇礼于是憨憨的笑着,书容拿起他笔架上一支新买的狼毫笔放进那浮雕笔筒里头,笑道:“既然拿了个笔筒,那便再拿支笔得了,三妹我不贪吧?”

    崇礼连连笑着说:“不贪,不贪,一点都不贪!”于是书容咯咯的笑着走了。

    至下午,崇礼便将当日处在园子里的丫头通通叫了来,耀武扬威一阵后择了个胆小怕事的重点威慑恐吓了番,终于叫那丫头说出了实话,说墨容并没有被姨娘推倒,而是身后随着的一个妈妈在后头推了墨容一把,墨容才摔倒的。

    崇礼气血上涌,却隐忍不发,拽了那丫头的衣领托到跟前,半是威吓半是诱惑的道:“你在府里做丫头也有些年头了,若是此番助了我,我日后当叫你过上好日子,你且说,是愿意不愿意?”

    那丫头哪里这么靠近过一个异性,还是府中的二少爷,小脸蛋儿噌的就红了,又听到崇礼这般说,面上更是红了红,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崇礼见她不吭声,眼里怒火渐浓,拽着领子的手越发的紧了紧,喝令她说话,于是那丫头便离得他更近了几寸,面上已是红得欲滴血,终于又惊恐又是羞涩的点了点头。

    崇礼于是迅速平息了怒火,望着那丫头的眼带上了笑意,松了她的衣领,道:“很好,这便随我往上房去。”那丫头自是在后头诚惶诚恐又娇娇羞羞的跟着。

    崇礼见了叶赫氏倒还恭敬,行了礼后说是要回禀叶赫氏一件事,叶赫氏笑道:“你平日是极少有事回额娘的,今日是个什么事?”

    崇礼笑道:“说来只怕额娘笑话呢。”

    叶赫氏笑道:“额娘又怎会笑你,说来便是。”

    崇礼便恭敬的点点头,道:“儿子昨晚做了个梦,梦见生儿子的姨娘在屋里哭得伤心,儿子便问她,不过是软禁,如何这般伤心,可是怨恨额娘?”崇礼说罢顿了顿,叶赫氏听他说起姨娘,便知他又是来求情的,起先还不以为意,不过听到这儿倒又提了提神。

    崇礼继续道:“姨娘说,额娘痛惜五妹,软禁她实在是情理之中的事,她不怨恨额娘。”

    叶赫氏不经意的笑了笑,将身子直了直,坐得那是端庄典雅,一派主母风范。

    崇礼瞅着叶赫氏的神情,也扯了扯嘴角,又道:“儿子便问她那为何那般伤心,她道她伤心的是她被下人冤枉,额娘又被下人蒙蔽了慧眼,实实在在不甘心,觉得辱没了钮祜禄家的列祖列宗。”

    叶赫氏听到这儿斜眼将崇礼瞅了瞅,又对他道:“一个梦而已,当不得真,当日有人瞧见的,额娘可没有冤枉她。”

    崇礼笑着点点头,道:“额娘向来英明,只是再英明也妨不了那么些爱惹事的下人,儿子也想着一个梦而已,当不得真,但那姨娘却是生育儿子的恩人,儿子便免不得要去查一查,这一查还当真叫儿子查出了个所以然来,儿子气氛难耐,本想直接去告知阿玛,求阿玛给做主,但因牵扯到额娘院子的人,便想着还是先来知会额娘一声的好。”

    叶赫氏心里微微有些着急了,笑着道:“还真查了个由头来?倒是奇怪了,我院子又牵扯到了谁?”

    崇礼道:“正正是五妹身边的妈妈,当日姨娘本是牵着五妹的,是那妈妈在后头特特推了五妹一把,五妹这才摔倒。”

    叶赫氏听罢冷冷笑了笑,道:“照这么说,是那妈妈栽赃嫁祸到她身上了?倒是奇怪的很,那妈妈成日里伺候墨容,亲近不似旁人,她又为何要推墨容,她与姨娘向来也没有什么私怨,又为何要嫁祸给她?”

    崇礼不解释,只望着叶赫氏笑道:“那这事儿子就不明白了,儿子一男儿,平素不管宅里的琐事,照理,额娘倒应该是清清楚楚的。”崇礼言下之意不难意会,讲白了就是说,你好意思问我?你自己做的事你不是一清二楚么?

    叶赫氏脸白了白,察觉到自己的坐姿歪了,便又挪了挪屁股,正了正身姿,又道:“凡是讲个证据,没有证据,不要胡言乱语,若真是如你所说,那事情可是严重了。”

    崇礼笑道:“儿子自然是有铁证的,不过儿子此番只是来知会额娘一声,事关重大,儿子觉得阿玛亲自处理才妥当。”说罢就起身给叶赫氏做个揖走了。

    叶赫氏待崇礼走了立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乱了番阵脚后终于冷静下来,叫海棠去把崇礼姨娘请过来,再去把那妈妈捆了来,于是当日下午,叶赫氏当着众人的面实实在在演了一出好戏,书容装作什么也不知,从自己院子里捧了捧瓜子过去,一边嗑着,一边鉴赏着叶赫氏的演技。最后散场的时候,书容深深的感慨,当真是演技派啊!

    崇礼姨娘当日便从困境中走了出来,说来书容算头一个功臣,崇礼当晚特特带了好吃的过来感谢了书容一番,书容瞅瞅崇礼食盒里的糕点,甚是失望的道:“二哥是不是也太小气了些,拿几个糕点就打发我了?”

    崇礼呵呵的笑道:“知道三妹不介意这些,我便随便了些,味道还行,尝尝。”

    书容咯咯笑着,拿起一个尝了尝,还是很嫌弃的道:“没有淳妈妈做的好吃。”

    崇礼笑说:“那是那是。”

    两兄妹于是又说说笑笑了番,崇礼这厢聊得开心,却不知道西厢的院子里,白日被她拽着要挟的那姑娘,如今正顶着呼啸而过的冷风,颤颤巍巍的立在他门口等着他呢!

 31大年初一,喜迎圣旨

    经了叶赫氏那场好戏,这原本有可能风雨飘摇的新年,过得相当的顺当,于是康熙四十二年在众人欢欢喜喜的道贺声中,踏雪而来。

    因保绶郡王在家中过年,这是祖上百年也不曾有过的荣耀,廉正便谨慎的亲自安排了新年之初的一切日常行程,崇礼说初五便走,廉正便将初一日排了酒宴,初二日排了走马场走马,初三日排了郊外踏雪,初四日又是酒宴,是为饯别。而往年这几日都是宝庆各处官僚友人上门来拜年的日子,今年廉正便寻了由头通通挡了,因为保绶郡王不喜欢过多人知其行踪,若来拜年的人多了,难免有那见过世面的将他认了出来,那便不好了。

    按照廉正的安排,初一日是小型酒宴,说是酒宴,其实也就是廉正一家人陪着保绶吃饭罢了,外加了个早就知晓保绶身份的李曦,廉正本担心冷场,好在李曦与崇礼都是能说的,且崇礼与保绶早已玩在了一处,这酒宴便也吃得觥筹交错,欢快不已。

    席间众人正欢,门外头管事福禄忽然匆匆进来回事,这福禄向来是个沉稳的,从不会在主人酒宴之时如此鲁莽的闯进来,廉正方想问话,那福禄就已气喘吁吁的道:“四爷,快,快去门口,圣。。。圣。。。圣旨到了!”

    福禄这话,当真是把众人都唬住了,书容夹着土豆丝的筷子抖了一抖,好不容易夹上来的醋溜土豆丝又溜回了碗里,看眼阿玛,又看眼保绶,保绶笑道:“知府大人还是先去换上官服吧,圣上的旨意疏忽不得。”保绶说完率先起了身,廉正赶紧的跟着起身,走出两步又折回来欢喜的对福禄道:“快,快着人开仪门!”说罢又匆匆往内室去,叶赫氏遂也赶紧随着去伺候着装,李曦书容崇礼跟上保绶,四人往仪门处去,画容因没见过这阵仗,愣了一阵子回过神后书容等人已走远了,旁边伺候墨容的妈妈领着墨容去换装,她便也起身回房去换身体面点的正装。

    保绶行至仪门处,笑着走向那传旨的公公,那公公本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见了保绶,明显的愣了愣,又连忙收了那张不耐烦的脸,哈腰笑着过来给保绶行礼,保绶温温笑着叫他起了,又道:“大过年的,魏公公这趟差事走得辛苦呢!”

    那魏公公笑着回道:“奴才替圣上办事,哪里敢称辛苦,一切都是应当的。”

    保绶笑笑,又将李曦、崇礼及书容引荐给魏公公,李曦与崇礼赶紧的给他作揖,书容也照着安妈妈教的规矩,行了个正规的宫礼,魏公公笑嘻嘻的叫三人起了。又与保绶道:“奴才早就听王爷说起,说郡王游历在外,不想今儿个老奴在此处见着了郡王,当真是巧合得很。”

    保绶微微笑着,说:“走走停停的,四处瞎转悠罢了。圣上龙体可安康?”

    魏公公答安康,又皱了皱眉说:“只是王爷,近来身子不太健朗,老奴出宫前,还随了圣驾去王府瞧了瞧王爷。”

    保绶听了伤神一番,魏公公叹息一声,又道:“郡王莫要怪老奴多嘴,郡王出游这一年多,王爷对郡王甚是惦念,如今王爷卧病在床,郡王实该早些回去,以尽孝道啊。”

    保绶点点头,魏公公瞅了瞅他的神色,又加了句道:“老奴出宫前,听伺候在圣上近前的梁公公说起,说圣上每每从王府探视了王爷回来后,都会说道说道郡王,圣上素来器重郡王,郡王切莫叫圣上失望才好。”魏公公方说到这儿,廉正与叶赫氏匆匆忙忙的赶了来,保绶便也没回那公公的话,随着廉正一起跪下迎圣旨。

    原是一道嘉奖令,褒奖廉正自赴任宝庆后所做出的一切功绩,短短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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