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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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唐风华懒洋洋地倚着门沿,挑眼望他,揶揄道,“你有此红颜知己,真叫人艳羡。”
轩辕澈不吭气,眸深幽幽。无邪找上他,是他登基以后的事。那时江山初定,社稷未稳,尚家主动投诚,他没有理由拒绝。
见他沉默,唐风华不以为忤,找了烛台点燃,再去书房翻来一册书卷,端坐房内桌旁兀自埋头看书。
“是她威逼你回来?”轩辕澈双手拢在被子底下,强运内力控制纷乱的气息,镇定平淡地问。
“我与她定了一个协议。”唐风华没有抬头,一边浏览手里的地方志,一边答道,“天一亮,我就走。”
轩辕澈皱眉凝视她,烛光照耀下,她的剪影投射于墙壁,几缕发丝弯在颈窝,愈发显得柔美绝伦,恍如飘逸仙子,可是,那朱唇吐露的话语凉薄无情,刺痛他的心。
她好像看书入迷,他就那样坐着,动也不动地望住她。
过了良久,她合上书卷,转眸淡淡道:“勉强耗费内力镇压药性,对你没有好处。”
轩辕澈倒头躺在枕上,哼道:“那你过来。”
唐风华站起,若无其事地走至床前,弯腰靠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脸,曼声低语:“是否因为我在这里,你不便办事?”
轩辕澈切齿磨牙,猿臂一展,勾住她脖颈,往下拉扯,两人唇间相碰,都闷声吃痛。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轩辕澈暗怒的声音从喉咙深处蹦出来,字字带火,“我已忍耐到极限,你若再大胆挑拨,我就不计后果地吃了你!”
唐风华伸出一指,按在他眉心,笑吟吟地支起身子,话锋却冷酷如冰:“不计后果,你大可试试。”
轩辕澈怒极暴起,弹跃翻身,强硬地欺压她于身下,裹肩的锦缎滑落,赤露出精壮的胸肌。
“风华!”他低喝,灼眸俯视着她,“你要如何才肯原谅我?”
唐风华受他钳制,毫无慌张之色,清眸冷静得出奇。
“原谅?”她冷冷一笑,不紧不慢地道,“可以。你还我清白,还我七年时光,再让早夭的孩儿重生,我就原谅你。”
轩辕澈瞳孔猛地收缩,惊疑道:“早夭的孩儿?柏儿不是你亲生?”
唐风华反手一掌拍上他胸口,跃下床去,冷眼看他,默不作声。若非与尚无邪的交易,她根本不愿意逗留一夜,他此时的痛苦煎熬抵不上她尝过的万分之一!
桌上灯芯噼啪跳响,衬着一房死寂气氛,越添森冷透骨。
屋外突然响起重重的拍门声,惊破幽谧夜色。
“姓轩辕的,给我出来!”
喝声穿透入屋内,唐风华顺了顺长发,旋身往外走去。
到前院开门,石阶上站立的男子赫然是花无欢。
“风华?”花无欢见是她来应门,立刻捉住她的手腕,低沉含怒道,“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跟我走!”
唐风华抽出手,疑惑反问:“你怎知我在这里?是否柏儿出了事?”
花无欢气得横眉竖眼,狭眸喷火:“柏儿没事,你有事!”
“我有何事?”唐风华一头雾水,狐疑地看着他。
“你脑子有事!”花无欢简直想劈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着什么,她临出府前说去去就回,却至夜深还未归,他命人查探,才知她与她的情敌尚无邪会过面。那姓尚的一家正邪难辨,手段诡谲,最擅用南域蛊毒媚药,他一知此事就惊得心惊肉跳,生怕她被人一口吞了!
“无欢。”唐风华好气又好笑,拍拍他肩膀,安抚道,“我真的没事,你忘了我食遍百草,百毒不侵?”
“那姓轩辕的也百毒不侵?”花无欢不以为然,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他能放心才怪!
“你觉得我会任人宰割?”唐风华收回手,扬眉觑他。
“哼哼。”花无欢急躁的情绪略定下来,讪讪地哼了两声。他当然不是担心有人暗算她,而是担心蛊毒魅心,他们旧情复炽。
夏夜晚风吹卷,花无欢恢复一贯的优雅姿态,拂拂衣袍,谑笑道,“如此说来,你没事,他有事。我去看看欲火焚身的尊贵皇帝,现今是何惨状。”
唐风华横身拦住:“别多事,他挨过药性就无恙。”
“谁管他有恙无恙!”花无欢撇撇嘴角,但也不再强闯入内,只道,“罢了,我们回去。”
“不行,我要留下。”唐风华堵门而立,语气坚决。
花无欢眼神一沉,凝在她脸上。显然,轩辕澈果真中了迷情药。
唐风华不想多言,她为无欢做的事微不足道,不及他多年的付出,无需宣扬炫耀。
“如果我一定要你跟我走,你走是不走?”花无欢声线沉缓,一字字地吐出。
“她不会跟你走。”
低哑沉厚的嗓音自厅堂内飘出,轩辕澈衣冠不整,黑发披散,似刚经历云雨欢爱的暧昧留痕。
花无欢越过唐风华的肩头,狭眸轻轻眯起,如焰的赤色隐约浮动。
轩辕澈信步走来,虽是单薄锦被缠身,不伦不类,但身姿笔挺,眉目坚毅傲然,宛如君临天下,睥睨子民,周身散发高贵凛然的霸气。
两个男人视线交锋,擦出兵戎火光,令天边的月华黯然失色。
唐风华挡在中间,忽觉心底一阵凉气冒起,怪异的预感闪过。这两个同样出类拔萃的男子,注定是敌非友。男人的战争,在帝都夜幕下初初拉开序幕。
第十三章:原配“贤惠”
“风华,你怎么说?”花无欢转头盯住唐风华,目光深深。他原已不满她招认身份,现在更难接受她要留下与轩辕澈过夜!
此念浮过,他自己都微微一惊。从何时开始,他竟心生浓烈的占有欲,怕她被人抢走,怕连繁花谷那样的宁静相伴都失去?
唐风华浅淡扬唇,回眸对轩辕澈道:“你先进屋。”话落,也不管他是何反应,带上宅门,便与花无欢走到街角暗处。
“无欢,轩辕澈中了尚氏暗香,你可有办法解除?”她直言问道,爽利不讳,“如果无法可解,我必须陪他过完今夜。”
花无欢略淡了神色,收起心底涩痛的感觉,沉声回道:“凡是媚药,只需发泄出翻涌精气即可,他完全可以自行处理。”
唐风华摇摇头,不再隐瞒:“我应允了尚无邪,天亮才走。之前在岩城暗杀你的人,就是她主使。”
花无欢长眉一挑,眸中泛起促狭的笑意:“原来你是为了我。”
唐风华笑而不语。
花无欢心情大好,伸手虚摸她下巴一把,调戏道:“妾意浓浓,本公子怎能不领情?本公子就从了你吧,今夜便以身相许,从此长伴美人身侧。”
“我要你的身来何用?”唐风华见惯他浪荡戏谑的样子,也不惊诧,弯眸嫣笑,纤腰一斜,半靠上去,慵懒道,“我要你的心,你给吗?”
“既然美人开了口,身心皆予又有何妨?”花无欢掬起她随风飘扬的长发,低头轻嗅,回答得深情款款。
“身来喂药,心来磨粉,你当真不惧?”唐风华腰身微旋,裙飞如花坠,飘至半丈远,笑眯眯地望他。
花无欢看了看落空的手掌,缓缓抬起狭眸,似玩笑似认真地说了一句:“只要你出声,我一定给你。”
那旋花汁液,他一直随身携带。倘若有朝一日,她病情恶化,必须用旋花救命,他不会犹豫半分,必定以己命换她命。这些煽情的话,不需要告诉她,而他也从无打算让她知晓。
“好了,不与你笑闹,你回去帮我看着柏儿吧。”唐风华敛容,眼角瞥向尚酒坊的方向。假若被尚无邪看见无欢来此,必会觉得他存心搅和破坏,免不了又起纷争。
她的顾虑并非杞人忧天,街尾一道艳红身影若隐若现,将至未至。
花无欢亦是心思剔透之人,顺着她余光瞥去,已看见女子身形浮动。
“尚无邪?”他低声念着这三字,玩味之色跃上俊美的眉目间,“此女子,据说清艳无双,亦正亦邪,我倒要见识见识。”
“无欢?”唐风华蹙眉,好声劝道,“尚无邪背后的江湖势力不可估量,我们若想成大事,就应少树敌多交友。”
“你放心,我正是想去结交这个朋友。”花无欢倾身凑近她耳边,暗自邪恶一笑,轻语道,“这天底下并没有非男女云雨才能解的媚药,那不过是艳史野书杜撰出来的桥段。你让轩辕澈强忍过去,精疲力竭后,药性自然就会褪散。”
唐风华不置可否,只叮咛道:“尚无邪为人顽固,却也纯粹简单,你别意气用事和她起冲突。”
花无欢摆摆手,优雅洒脱地举步行去。他这张无俦俊脸,哪个女子见了不芳心悸动,不过就一个尚无邪,不信他摆不平!
唐风华朝街尾那方向扬手打个招呼,便折身回轩宅。她没有违背协议,此次也不失为试探尚无邪是否守信的好机会。
入了屋子,她在樱桃树下静立片刻,眸光亮若曜石,颊畔却有笑涡一浮而过。莫怪她太恶劣,她本来就不自认是善类。
径直穿堂到后院,悄悄开栓溜出,过了一刻钟才又返来。她的身旁还有一人,那陌生女子身穿桃红色的纱裙,面涂脂粉,凤眸丰唇,在朦胧月色下倒也别有风情。
“客人在哪儿?”那妩媚女子娇声问道,环顾打量着这幢宅子,心里盘算有多少油水可捞。
“内屋卧房,你进去便是。”唐风华关好后门,伸手一指。
那女子扭着柳腰曼妙走去,心下暗想,这女人白长了惊世绝艳的美貌,竟连自家男人都征服不了,还要亲自为夫君招妓,真是可怜可悲。
唐风华随后跟上,站于房外悠闲看戏。
轩辕澈已经换回湿衣袍,靠墙闭目打坐,麦色肌肤染着潮红,脖间青筋绷起,热汗满额。
那青楼女子进房顿了顿脚步,双手捂唇,眼露欣喜爱慕之色。这位客人生得好英俊,剑眉入鬓,俊额薄唇,她阅人无数,但也没遇见过如此英气勃发的男人。
“公子……”她软媚一唤,身若无骨地挨到床沿,斜斜倚倒,“奴家名唤筱乔,今夜有幸服侍公子,是奴家的荣幸。”
轩辕澈睁眼,目光透寒,厉色迸射。
“公子的衣裳湿了,不如就让奴家替公子宽衣。”筱乔的手攀上他的肩,指尖轻飘飘地滑过他的襟口,钻入衣内。不见她为他脱衣,却是就此挑逗起来,白嫩的手慢慢探进他胸膛,抚摸揉搓,极尽挑逗之能事。
轩辕澈面无表情,惟有墨眸冰火交融,戾气升腾如云涌。
唐风华站在门外斜角,迎上他欲杀人的眼光,回以灿烂一笑。作为原配,她算是贤良淑德、雍容大度了吧?
轩辕澈只觉她的笑容饱含挑衅,心底益发震怒。好,好一个唐风华!她想看他上演春宫戏,要他颜面无存,尊严尽丧,他若遂她的愿就不姓轩辕!
筱乔春心荡漾,不知死活,红唇送上来,印在他青筋暴起的额角,顺着发鬓蜿蜒游移。
“公子……”媚声勾人,她感觉到这英俊男子浑身发烫,以为是自己技巧过人,自得窃喜,更大胆地道,“公子喜欢哪种姿势?奴家在上可好?”
房外唐风华听到这话,险些喷笑。
那女子又道,“奴家在上,公子可轻松些,若不喜欢,咱们再换。”
唐风华实在忍不住,背过身咬唇闷笑。今日她大开眼界,只不知轩辕澈吃不吃得消。
转眼间,那女子已爬上轩辕澈的身,柔柔压倒他,自行解带脱裙,露出丰满的胸线,绣着鸳鸯的肚兜难掩春光。
轩辕澈的视线一刻都未离开过房外那人,眸底积蓄的怒气即将喷薄而出,口中只是沉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那女子闻言一愣,扭脸望向房外,作势娇羞地扯被裹住自己,嗔怪道:“你怎么在外面偷窥?公子让你滚,还不快走。”
轩辕澈大手一挥,那女子被掌风震得滚落床下,错愕瞠目。
“滚。”他仍是冷冷的一个字。
那女子终于明白他是叫她滚,忽觉羞愤非常,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唐风华呸了一口沫子,忿忿骂道:“你这个阴险的女人,想试探夫君是否忠诚,也不必拿我开涮!”
回头对轩辕澈再骂道,“你还算不算男人?到嘴的鸭子都不吃,如此懦弱惧内,简直丢尽天下男人的脸!”
她骂骂咧咧地扭臀离开房间,到门外犹不解恨地横撞唐风华一下,附赠一个白眼。
唐风华也不生气,随手掏出一片金叶子给她。女子哼了声,理直气壮地接过走人。
“唐风华。”轩辕澈声音极冷,似从冰窖里传出,寒气逼人,“何谓士可杀不可辱,难道你不知道?”
“我只是为你找解药。”唐风华耸肩,神情凉淡。
轩辕澈眯眼狠瞪着她,紧抿的薄唇似是利刃般森森锋锐。
“非要把彼此逼到敌对的路上,你才甘心?”他翻身跃立地面,长身挺拔,高大的身影经烛火映照,如沾烈焰红光。
唐风华不接话,明眸中清辉若雪。她确实做得过火,但她不会为此道歉。来日她将颠覆他的王朝,同样不会道歉。敌对,是必然的结果。
“如果蹂躏我令你觉得畅快,你可以继续。”轩辕澈步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