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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夜欢凉:湿身为后-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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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畏,我知道今天是十五,我知道对于一个中了‘月盈霜’又没有食用解药的人来说,十五意味着什么,可是,我不怕,不就是头发一寸一寸地成霜吗?”

千城一边说,一边抬手撩过几缕银丝,无谓地笑着,“不就是容颜一点一点老去吗?不就是身体机能一项一项丧失,直到死吗?我都不怕,所以,你再也控制不了我了,你再也别想利用解药逼我回四王府了!”

司空畏眸色一痛。

“你就这样宁愿死也不愿意回去?”

“是!所以,你再也威胁不到我,司空畏,放了我吧!”千城望着男人冰冷的铁面,口气笃定。

“不——”

几乎不假思索,男人脱口低呼,“不可以!”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紧紧地包围了过来,如果,如果连死都不能让这个女人回去,他还能怎样留住她?

他还能怎么办?

“不,你不可以死,也不可以不回四王府……。”

男人声音很低,像是跟她在说,又像是喃喃自语,颤抖的语气中满透着惶恐。

“这些已经由不得你!”

千城冷笑,如果她有力气,她想,她可能会扇他一记耳光。

一个人竟然可以无耻至此!

她都这样了,他为何还是不放手?

她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利用价值,让他这样不依不饶?

男人眸光一敛,咬牙道:“那也由不得你!”

一边说,一边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几粒什么东西,递到千城的嘴边,强硬地就要塞进她的嘴里。

解药么?

千城微微一笑,淡漠地别过脸。

下颚一重,男人又大力将她的脸扳了回来。

她就双唇紧闭,死死咬住。

于是男人又开始来掰她的嘴巴。

他的手抖得厉害,却是很大力,甚至有些粗暴,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又似乎怕来不及。

他在怕什么?

千城好笑地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是怕失了她这颗棋子吗?

可是,现在她的命她自己做主不是吗?

谁也勉强不了她!

心中被悲怆填满,她突然拼了力气怒吼,“如果你想我现在就死的话……”

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骤然唇上一重,男人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她瞳孔一缩,惊惧不已,连忙伸手推拒着他,可是他的身子大山一样,一只大手更是托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压低。

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混蛋!”千城含糊不清地呜咽着。

正好趁她张嘴的间隙,男人的长舌就顺势滑了进去,加深了那个吻。

随着舌头一起进入了还有别的什么东西,苦涩腥甜。

是药!

千城一惊,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竟然用嘴给她喂药。

她不要!

她咬着唇,拼命地摇头,她挣扎,她疯了一般反抗,满头白发飞舞。

她咬破了他的舌,也咬破了自己的唇,浓浓的血腥充斥着两人的口腔和神经,可男人依旧没有放开她,依旧深深地吻她,用舌尖将药丸推到她喉咙的最深处。

似乎哪怕她将他的舌头咬掉了,他也毫不在意。

竟坚决如斯!

那一刻,千城骤然想起了萧寒。

在沙漠里,萧寒就是这样以血喂她、将生的希望留给她。

她不让,她死死闭口不张,他就粗暴地掰她的嘴。

她骂他,她拼命反抗挣扎,他就深深地吻她,用嘴将自己的血渡给她。

情景何其相似!

她心尖一抖,喉中的药丸滑入腹里,她呜咽地唤着,“萧寒!”

男人身子一僵,面具下的脸色一沉,双眼瞬间染上冰寒。

他放开了她的唇。

她却不放开他,猛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哭了起来,“萧寒,我好痛,真的好痛……”

男人一顿。

拧了眉,他垂眸看着她闭着眼睛哭得无助崩溃的样子,眸中的冰寒慢慢淡去,低低叹出一口气,他抬手轻轻揉着她的头发,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

“萧寒,你在哪里?他不是你,他不是你,如果是你,怎会舍得让我这样痛?我痛得快要死了……萧寒……”

男人紧紧抿着唇,不响。

任何言语都无法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各种纷乱、各种复杂。

他垂眸看着怀中女子的样子,她似乎在梦呓,又似乎故意闭着眼睛让自己身陷某种意境中,不让自己清醒。

“萧寒,带我走吧!带我回去!我再也不要呆在这里,这里的人都好可怕,所有的人都戴着面具,所有的人都满腹心机,连小七……。连单纯的小七也是骗我的……。”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几不可闻,到最后彻底没有了声音。

“千城……”

司空畏轻轻唤着怀里的女子,女子一动不动,似是睡了过去。

他知道,这是药物起了作用,倒不是月盈霜的解药,而是银针上的那个让人流血不止的毒的解药。

方才,他一并哺了进去。

这个解药食用后,会让人意识混沌、然后昏睡一段时间,醒了便会没事。

许久,他都没有动,只是抱着她,静静地就着月光看她。

她长睫轻垂,睫毛上还粘有未落的泪滴,嘴角一抹殷红,那是刚才他吻她的时候,她咬破了唇。

抬手轻轻抚过被风吹得粘在她脸上的几根发丝,他低头,温热的唇,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滴、吻去她唇边的血渍……她说她痛!

她说她痛得快要死了!

她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好可怕!

她说让萧寒带她回去!

千城……

男人抱着女子起身,缓缓往桥洞外面走去……

************

再次醒来是翌日的清晨。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屋里亮亮堂堂、斑斑驳驳,屋外鸟语蝉鸣。

千城望着干净洁白的白色的帐顶,恍惚了半天,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昨夜的记忆一点一滴地钻入脑海,司空畏找到了她,还吻了她,给她哺了解药……。

不会又将她带回了四王府吧?

一个激灵,她猛地翻身坐起,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陌生的厢房,虽房中摆设比较简单,但是却件件材料上乘、做工精致。

不是客栈!

不是四王府!

心中疑惑,她起身下床,这才发现自己身穿一件白色的寝衣,胸口处还重新被上过药。

啊!

是司空畏给她上的药,给她换的衣服吗?

那……。那岂不是被他看光光了?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昨夜还强吻她,虽然……虽然是为了哺药给她,但,反正,是被他占尽了便宜。

而且强势霸道得一塌糊涂!

穿了软履,她便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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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毕~~

本来准备今天加更的,可素子心里难受,过两天再补回来哈!

【133】只是失望

这是一户独门独院的农家,院中种满了金丝桃,时值花期,一朵一朵金黄色的花儿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璀璨耀眼。

千城眯眼失神了一会儿,又转身去其他厢房继续找人。

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厨房、厢房、小院、亭台应有尽有,却似乎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悻。

因为如果有人住过,总归有点人气儿吧,这个屋子就好像是专门珍藏起来的艺术品一样,井然有条、纤尘不染。

厨房里什么吃的都没有,除了一筐核桃。

千城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着实饿得慌,也顾不上太多,捧了一把核桃就出了厨房芭。

司空畏走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情景。

一个女子黑发长衣,素若流雪回风,可是……可是她的动作……

她不知将什么东西放在门缝里面,伸手拉门,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她又伸手将东西从门缝里面拿出来。

司空畏微微拧了拧眉,走过去,“在做什么?”

千城专注于自己手中的动作,骤闻人声,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到是他,才松了一口气,冷冷地说道:“没看到吗?在剥核桃。”

“剥核桃?”男人一怔,当看到她摊开手心,将碾碎的核桃壳与核桃肉分离出来,终于明白了过来,忍不住低笑,“这个方法也亏你想得出来。”

千城冷着脸,没有理他,继续专注于手中的那个碾碎了一半的核桃,骤然,轻呼一声。

“怎么了?”司空畏脸色一变。

千城垂眸看着自己的手,白璧的手指上有殷红的血渗出来,妈的,吃个核桃都这么难。

骤然,腕上一热,有人裹了她的手背。

她一惊,准备将手抽回,却被对方握得死紧。

她以为他只是看看伤口,直到手指被男人轻轻含进嘴里,温热湿滑的舌尖轻触着上面的伤的时候,她才陡然惊醒过来,脸色巨变。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男人倒也没有过多纠缠,黑眸凝着她轻轻一笑,便放开了她的手,“这样好得快!”

“要你管!”千城脸色难看,忽然又想起昨夜的事来。

“司空畏,虽然你救了我,可我并不感激你!”

“我知道。”男人奴了奴薄唇,倒也不恼,闲闲地接过她手中的几个核桃,靠在门楣上,悠悠哉地两指一捻,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核桃顿时核是核、肉是肉。

千城目瞪口呆。

男人笑笑,将完好无损的核桃肉递给她,她也不客气,接过便吃。

他又继续捻下一个。

“还有,如果你救我的目的是想让我再回去四王府,你就趁早死了那条心,我是死也不会再回去了。”

男人的手微顿。

“即使你再用什么云蔻的命,御香坊的谁人的命来威胁我,也没有用,我自己的命都管不了了,哪还管得了别人!”

男人没有说话,继续手中的动作。

“倘若你执意要将我送回四王府,那么,我告诉你,你送过去的只会是我的尸体。”

男人一震,缓缓抬起眸子看着他,“你就那么恨他?”

恨?

千城慢慢咀嚼着嘴里的核桃,也反复咀嚼着这个字。

恨么?她问自己。

“不恨!”咽下口中的东西,她平静地看向男人,“只是失望!”

失望?!

男人眸光微闪,只觉得那两个字深深将耳膜刺痛,他垂眸,加大了手指的力度,顿时,一个好好的核桃瞬间变成了碎末。

千城看在眼里,只当他是因为她拒绝回王府而在生气,冷冷一笑,转身进了房。

司空畏一人靠在门边,默然半响,方才转身离开。

**********

皇宫后花园

十四缓缓走在花径中,微微抿着唇,脸色凝重。

前方一个女子手端托盘,勾着头,往这方走来。

许是两人都怀着心事,又许是两人都没有看路,直到两人不偏不斜地撞上,两人才陡然惊觉过来。

女子一声惊呼,托盘脱手而出,她脸色一变,慌忙去接,结果脚下一个踉跄,身子直直朝地上扑去。

十四一惊,连忙伸手,长臂一捞,就将女子稳稳地揽在怀里,另一只手,手心一摊,也将托盘险险接住。

这个玉树临风的姿势维持了好几秒,女子才脸一红,从十四怀里挣脱了出来,看也没看他,就连忙垂着头道歉。

“云蔻!”

云蔻抬起头,这才认出是十四王爷苏墨宇,又是微微一躬身。

“云蔻惊撞了十四爷,还请十四爷见谅!”

“起来吧!”十四看了看她,“何事让你如此心不在焉,连路也不看?”

虽然,虽然他刚才也心不在焉,但,他是主子,不是吗?

“回十四爷的话,许是昨夜没睡好。”云蔻垂眸颔首,说得清淡,可十四却没有忽略她眼角眉梢的那一抹愁绪缭绕。

他突然想起关于她的一件事来。

听说那日边国来使来访,文帝和皇后在迎星宫接待,晚宴上,那个边国来使看上了皇后身边的随侍婢女云蔻,还借着酒劲当着文帝和皇后的面,对云蔻动手动脚。

文帝虽心里不悦,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且,对方是边国使臣,看上的又只是一个宫女而已。

于是,文帝便说将云蔻赐予来使,可以带回边国。

今日便是边国来使回国的日子。

“你是不是不愿意跟边国的那个男人走?”十四向来是个藏掖不住的人。

云蔻愕然抬眸。

苏墨宇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锦袍,滚着金边,高束发,轻袍绶带在清晨的阳光中尊贵尽显,却又意气风发。

“如果不愿意大可以跟父皇去说啊!”

“去说?”云蔻弯了弯唇,苦涩一笑,“不是每个人都像十四爷这样命好,生来就是行尊带贵。有些人的命生下来就卑贱如蝼蚁,生下来就得附属于别人,从来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半分。”

苏墨宇一怔。

这个问题他还从来没想过。

敛眸,他看着面前幽幽而语的女子。

一袭淡杏色的宫装,如墨一般的长发,淡淡的温婉,浓浓的愁绪,最是那垂眸低头的秀眉一蹙,仿佛天地万物都被她的情绪感染。

苏墨宇亦是跟着心中一黯,低低叹出一口气,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

因身子透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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