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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云鬓花颜:风华医女-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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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稳不住,抱了她一路往下飞滚。

后背和双腿被参次的石块磕得疼痛,但她的头和身体被他紧紧拥着,铺天盖地都是这少年陌生却让人安宁的气息。

她心中莫名地便镇静了些。

隐隐地,她想着,这样地死去,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不用活着看许知澜把柔情脉脉的眼神投给其他女子,也不用细想他该有多狠的心才能将海誓山盟的心上人一手推向绝境。

如果她从此再不在他眼前出现,也不知他日后会不会因为他的狠心而后悔。

可时至今日,她为什么还要介意他会不会后悔呢?

母亲从小便告诉她,即便她是个侍女,也不必为此自卑。有才有识有傲骨,便会有旁人不敢小觑的高贵。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骄傲,与门第和血统无关,更不是带着一股子铜臭味的富贵可以比拟的。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她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可她……却潸然落下泪来。

在垂死之际,在一个陌生少年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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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似乎全身的骨骼都在疼痛,倒也不觉得山间有多么地寒冷。

她睁开眼,漆黑的苍穹将满天的星子倒映在她眼里。

她躺在自己软软的斗蓬上,身上盖着件厚厚的白袍。

定定地看了好久,看到肩袖处的黑色血迹,她才想起这是那个萧寻的外袍。

她赶忙坐起,才看到只穿了夹衣在一旁打坐的萧寻。

夜色下,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得可怕。看到她起身,他也没有动,只是抬眼向她笑了笑,低哑着说道:“小白狐,自己找回家的路吧!我没法送你了!”

欢颜不答,站起身望向此时看来高不可攀的山丘。

萧寻伸出右手,从一旁抓出一个小小包裹,放到她的脚边,说道:“这里有一点干粮,你不怕黑的话,就在就从这里往南走。估计到天亮时便会看到村庄了,自己雇辆车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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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旧相逢,淡烟微月中(四)

欢颜将四周打量一番,低低问道:“哪边是南?”

萧寻怔了怔,“什么?”

欢颜迟疑了下,到底说道:“我从没一个人出过门,分不清东南西北。”

萧寻无语半晌,依然没有站起身,只指点道:“那边是南。你看天上的星,最亮的那颗是北极星,你只往另一边走便对了。”

他又看了一眼星光下那张清美脱尘的面庞,耐心地指点她:“实在找不到时,天亮后记得找年长有德的老人问路,别给人骗了去卖青楼里。”

欢颜点头,披上自己的斗篷,捡起那个装干粮的小包裹,看一眼那颗北极星,便往南方觅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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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寻看她身影消失,微觉松了口气,却觉好容易凝定的神智又是一阵模糊,便再也支持不住,身体一晃便伏倒于地,颤抖的右手伸过去,摸到肿大的左臂,却已完全失去知觉。

他无奈叹息:“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亦风流。如今牡丹花飞了,难道我要死在满山的落叶里?”

正恍惚时,眼前忽然微微一闪,却见欢颜不知什么时候又折转回来,正蹲在他跟前向他凝望。

他挣了挣,竟没能起身,只向她苦笑道:“小白狐,怎么还没走?”

欢颜望一眼天空,说道:“我找不到哪颗是北极星了!”

萧寻跟随她的目光往向天空,只觉满眼都是星子乱晃,无奈叹道:“我也找不到了!”

欢颜不说话,忽取过他身畔的宝剑,拔出。

萧寻眼皮一跳,眸光蓦地冷凝,淡淡地看向她。

欢颜慢慢地扯过他的左边袖子,用宝剑小心翼翼地挑开,露出肿大的手臂,仔细看那伤口。

萧寻这才晓得她只是查看自己伤势,目光便又柔软下来,轻笑道:“小白狐,你有修练千年的内丹吗?传说狐狸的内丹可解百毒。”

欢颜不理他,又将手搭上在他的脉门。

萧寻看她动作娴熟,猛地悟过来,不觉又惊又喜又微觉忐忑,“你……是大夫?”

欢颜摇头,轻声道:“我学过医,但没救过人,顶多帮人伤风头疼之类的小毛病。”

萧寻便道:“那你还是快些走吧!呆会儿一个小姑娘家和我这个死人呆在一起,只怕会吓傻了你。”

话未了,欢颜已持剑在手,在他的伤口处划了个十字,跪在他跟前挤着黑血。

她一边挤,一边道:“毒已入血,部分侵及肺腑。好在你用真气护住了心脉,暂时无恙。若现在有药,我应该能救你。”

萧寻道:“你现在有药吗?”

欢颜道:“寻常的药铺应该就有卖的。”

萧寻叹道:“你给我去买,来得及吗?”

“若以银针止了毒气蔓延,应该来得及。”欢颜垂着眉眼,“可惜,我不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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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旧相逢,淡烟微月中(五)

也就是说,她出了这里,十有八、九就找不回来了。

萧寻苦笑。

欢颜看一眼漆黑的山头,又道:“山上应该也有。”

萧寻没等她开口,便道:“可惜,你不认路。”

欢颜便不说话,看着能挤出的污血已不多,从头上拔出一根银簪,伸手扯开萧寻胸前衣衫,说道:“我试着帮你用银针先把毒气逼一逼吧?”

萧寻看着粗粗的簪挺,虽因毒性发作而渐渐动弹不得,却禁不住毛发竦然,干笑道:“小白狐,那是银簪,不是银针。”

欢颜将银簪顶部一拧,便有机簧轻轻弹开,里面却是中空的。她将帕子铺在地上,轻轻一倒,便倒出数十枚粗细长短不一的银针。

夜间的风越发地肃杀,萧寻半赤着上身卧于地上,身躯不由自主地打战,却觉不出寒意,朦胧间笑问:“你以前常给人扎针吗?”

欢颜利落地将细如牛毛的长针扎入他胸前几处穴位,答道:“我常给阿黄和小白扎针。”

“阿黄和小白?”

“我养来做试验的狼狗和猿猴。”

“狼狗和猿猴!”

萧寻惊叹,很想抗议两声,却觉血脉流动得越发缓慢,连呼吸都似要停顿住,终于再说不出话来,连眼前少女晶明如玉的面庞也渐渐消逝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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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寻再度醒来时,只觉浑身都已肿大得失去知觉,但还能感觉出自己正在仰卧一辆什么车上,明亮的阳光下,蓝天白云的色彩都璀璨得过分,将他刺激泪水直沁。

他想抬手将眼角的泪拭掉,左手固然早已无法动弹,好容易抬起的右手,节节手指竟肿得跟猪蹄似的,连胳膊都肿大着,再也举不起来。

他正发怔时,一旁飘来一角雪白的袖子,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水滴。

但闻欢颜叹道:“你可真是个怪人。昨夜知道自己快死时还在笑着说话,怎么这时候反哭起来?疼得厉害?”

萧寻道:“这都让你知道了!果然是擅解人意的小狐仙呢!”

这时拉车的樵夫听到他们说话,已经停了下来,坐在旁边喝着水,饶有兴趣地听着他们说话。

那樵夫又高又壮,面色黝黑,绝不是年长有德的模样,只是看着对欢颜颇有几分怯意,倒也毫无将她卖到青楼的意思。

萧寻努力支起身,才发现自己躺着的是山间装柴火木炭的板车,四周一无遮蔽,总算他身上身下垫了厚厚的棉被,不致让他冻着。欢颜原来也坐在板车上,这时车停了,她才走下车来,舒了舒手脚。

萧寻浑身酸疼,也想活络下筋血,可惜他连坐起身都困难。

看看自己肿大的身子,他苦着脸问道:“我的脸是不是也肿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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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旧相逢,淡烟微月中(六)

欢颜正拿了个竹筒蹲在路边草丛,并不瞧他一眼。

樵夫却奇道:“你这是肿的吗?早上这位姑娘领我们过去看时你就是这副模样,我还想着,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

他很厚道地没有继续说下去。

萧寻无力地倒在板车上哀叹:“不会吧?谁不知道我萧寻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

樵夫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姑娘说了,你只是给山里的毒虫咬了才昏迷,等她带你到前面镇上抓药服了,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萧寻略感安慰,忽然想起一事,忙问向欢颜道:“你不是不认路吗?”

欢颜正小心翼翼地从草丛中抓出个什么东西来放到竹筒里,头也不回地答道:“我不认路,可山间的樵夫认路。我只一说附近有株被雷劈过的歪脖子榆树,他们立刻知道是哪里了……”

萧寻点头,“总算你还没笨到家。”

他转向樵夫道:“这位大哥,你好好将我送到镇上,待我朋友过来,必定重重回报。”

樵夫憨笑道:“不用了。姑娘给我们的那柄剑便已很好。”

萧寻点头,猛地悟过来,忙摸向自己身侧时,却只剩了玉笛,没了宝剑。他骇然道:“小白狐,你把我宝剑送人了?”

欢颜握着竹筒走过来,垂眸拨弄着里面的东西,说道:“是啊,我要雇车送你去附近镇上买药,可你身上没啥值钱的。给他们笛子和佩剑挑,他们说那剑砍柴挺利落,便给他们了。”

萧寻叫道:“喂,我那是上古名剑,连剑柄都是万年不朽的古木所制,你送他们砍……砍柴?”

欢颜轻描淡写道:“若你死了,人都在荒野里和草木同朽了,留着柄不朽的剑给谁用?”

萧寻气噎,然后看向欢颜从竹筒里拿出来的东西,立时抽了口凉气。

竟是条白底彩纹的大蜘蛛,足有鸡蛋大小,正瞪着眼邪恶地摆着头。

欢颜撩起他脚上的被子,几乎是粗暴地扯开他的袜子,便让那蜘蛛咬上他的脚趾头。

萧寻惊叫:“喂,那蜘蛛好像有毒!”

欢颜眉目不动,淡淡道:“没你身上的毒厉害。昨夜我好容易引来两只,用它们的毒性来克制你身上的毒性,瞧着还算有效。我原以为你会死在半路上。”

萧寻看着兴致勃勃咬着他的蜘蛛,虽是全无知觉,亦已是满额的冷汗,喃喃道:“你……你真是狐妖吧?”

“我不是狐妖。”

欢颜答着,看那蜘蛛身上的白底渐渐转暗,最后淹没了彩色的花纹,才吐了口气,将那蜘蛛放回竹筒,随手用块手帕包了,也不盖盖子,便塞入袖中。

樵夫定定地看着欢颜,眼里更有说不出的敬畏。想来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欢颜这样的行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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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旧相逢,淡烟微月中(七)

若是看到她这样的行止还敢存非礼之念,或打算卖她去青楼,吃上几颗熊心豹子胆都不够。

萧寻道:“那蜘蛛……你不放了吗?”

欢颜道:“这蜘蛛身上有了你身上的剧毒了,若是放了,以后咬了人,只怕寻常的大夫都治不了了!”

樵夫忙道:“不错,不错,放不得,放不得!我们还得在山里砍柴呢!”

萧寻道:“可你放在自己身上,不怕它咬你吗?”

欢颜愁道:“我怕呀!我只在山中找了些驱毒虫的寻常草药涂在身上,未必有用。可我不知拿这些蜘蛛怎么办。”

萧寻道:“不然索性捏死它们算了吧!”

欢颜道:“我只学过救人,没学过杀生。”

萧寻半晌无语,却觉被蜘蛛咬过的地方越发地麻痒,全身的肿胀感越发强烈,喃喃道:“是不是肿得更厉害了?”

樵夫已经喝不下水,很肯定地向他点了点头。

欢颜上了车,抱着膝坐在他旁边,蹙了她秀美的眉发呆。

她的袖子正垂在萧寻的手边,却无法给萧寻带来半丝绮念。明明双手已经失了知觉,他总像感觉到她的袖子里有什么在动呀动,随时要钻出来咬上他几下。

萧寻透不过气来,艰难地说道:“喂,小白狐,你能不能把你的袖子拿远些?”

欢颜往她袖中掏了一掏,片刻后掏出条极大的蜈蚣来,说道:“我昨夜明明熏了药草引蜘蛛的,谁知引来了这个。书上没记载过它的毒性能不能克制你所中的阴凉之毒,但我想了许久,总觉得也该是相克的才对。要不,咱们试试?”

纤白如玉的细巧手指捏着那条张牙舞爪的绝大蜈蚣,不紧不慢地凑到萧寻的脖颈间。

萧寻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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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些神智时,萧寻只觉周身滚烫,鼻间尽是氤氲的药味,似正被人扔在药罐里活活地煮着。

萧寻几乎立刻就想起晕过去前凑来的大蜈蚣,立刻就想到那只小白狐千奇百怪的疗毒法子,未待睁眼便惊叫着跳起来。

旁边有人惊呼,伴着水桶碎裂、水流哗啦倾地的声音。

萧寻踉踉跄跄地稳住身形,才发现自己正身在一家客栈,两个小二模样的人正站到墙角边惊惶地望着他。

屋中已是水漫金山,浴桶的碎片飞得四处都是,一些叫不出名的药草飘在水上,也有些粘在他身上。

他定定神,才觉身上的肿胀已消了大半,连手足间都开始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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