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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索情贝勒-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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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汉只是睁着眼,愣怔地看着个头魁梧的元浩。

  元浩皱皱眉,莫非他遇到耳背老头不成?正当元浩放弃继续问下去时,一道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竟从矮小茅屋的窗格子出现。

  “元浩?屋外的人是元浩吗?”

  “是贝勒爷吗?我是元浩!”元浩万分惊喜地回道。

  不等屋内男子回答,元浩健步如飞地闯人老头子的茅屋。

  一进入,元浩就看见让他忧心如焚的宣奕端坐在简陋的床板上。

  “贝勒爷,我终于找到贝勒爷了!元浩该死,让贝勒爷受苦了,一切全是属下没尽心保护贝勒爷!”一看到宣奕消瘦许多,元浩立刻磕头,自责地说。

  “起来,不怪你,是我太大意了,忘记我们不是在京里。”宣奕面无表情地说。

  “是,多谢贝勒爷。”

  “叫屋外的老头进来,我有话问他。” 

  元浩听命,迅即去寻找屋外耳沉的老人家。

  宣奕在醒来后,讶异地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家徒四壁、颓败的破茅屋内。

  在他打量四周时,从外面骤传来元浩若洪钟的声音。

  这份巧合,真是让他惊讶.也加强了他追根究柢的决心。

  他拧起眉,满脸疑惑,昨夜他是躺在女子闺房里,而今,他醒来后,却是在这个摇摇欲坠的屋子里,仿佛昨夜和那神秘女子春风一度是虚无缥缈的梦境。

  宣奕愤愤地紧握拳,他绝不会忘记那丰满的椒乳在他掌中时是真真实实的——

  “贝勒爷,老汉我带来了。”元浩忽地出现,唤醒陷入沉思的宣奕。

  宣奕细长的眸子严厉地盯视眼前瘦小的老人,“老汉,知道是谁带我来这里吗?”

  老头慌张地嗯嗯啊啊,干瘪的双唇发不出成串的句子。

  原来他是个哑子。

  宣奕极为错愕,不过,虽然老人是个哑巴,却阻不了宣奕锲而不舍追究事实的决心。

  他和元浩花了些时间,才得到一些零零碎碎的答案。

  原来,一早天空才露出鱼肚白时,一名蒙面大汉忽地闯进来,未留片语,只留下昏睡中的宣奕和一包白花花的银子,然后和来时一样走得匆匆。

  再三反覆地逼问,老汉手脚比来比去也只有这些答案,依旧未给一个较清晰的线索。 

  “贝勒爷,这是怎么回事?”元浩满腹疑问。  

  宣奕不答理元浩的问题,他眉头不展,凝神望着窗外晴空。

  会释放他自由,应当不是反贼的爪牙,若不是,那位神秘女子又是谁?

  她为什么要对他下药?又为什么刻意安排一场男欢女爱呢?

  他捆捆寻思,事情明显的有蹊跷,但他就是看不穿这违背常情的症结,团团的疑云,看来只有尽快找出那位神秘女子才能拨开!

  

  县里东门富丽的牌楼附近是个热闹的市集,镇日有熙熙攘攘的逛街人潮穿睃不息。

  华芙蓉笨拙地躲过一家铺子伙计泼出来的脏水,她喃喃地怒骂,自私的店家差点害潜藏于人群中的她不小心撞翻路上一箩箩的水果。

  接着,她睁大漂亮的双眸,盯视前方,就怕一个分心跟丢在前面几尺之外的男人。

  在她紧迫盯人下,被她跟踪的男人本来徐缓的步履突然加快,转眼间,就要从华芙蓉眸底溜开。

  华芙蓉不认输地拎起碍手碍脚的裙子,尾随在前头的男子放步前进。

  就在华芙蓉担心赶不上拐进小巷的男子时,一双铁臂猛地从她身侧窜出来,紧紧捂住她的嘴巴,她惊慌地抬眼,原来突袭她的人是面有怒色的文仲。

  “你该死的成天跟踪我!”文仲怒气冲冲地问。

  “你知道?”被放开后,华芙蓉骇异地问。

  “早知道啦!只是你愈走愈慢,我真的懒得等下去。”文仲一边说,一边推她到巷子的角落。

  华芙蓉杏眸圆睁,不敢相信他的话,她磨破多少双鞋,扭了多少次脚,而这家伙居然老气横秋地说他早知道她跟踪他!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我们华家待你不薄,你居然这样回报我们。”华芙蓉激愤地怒骂,他成心愚弄她,让她新仇加旧恨,像血火山剧烈地喷发怒气。

  “什么?你胡说——”

  不给文仲反驳的机会,华芙蓉骂道:“你成天鬼鬼崇崇.形迹可疑,不知道背着我们华家在图谋什么?是月荷太单纯才遭你骗,我华芙蓉可不是三岁小儿,很清楚你是什幺样的人。”总之,她就是对他育疑心。

  她一说完,好整以暇地等待文仲心虚地辩驳,却迟迟不见他吭声,他只是目光眈眈,凝视她身后的一切。

  猝而,还来不及向华荚蓉解释,文仲拉着她转身就跑,“走,快跟我走。”

  被人莫名其妙拉着跑的华芙蓉,离开前的眼角余光是狭窄巷口出现三个穿黑衣的彪形大汉。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追文仲?来不及捆想,她已随文仲张皇的脚步迅速逃开现场。

  

  手握上等的羊毫笔,心思飘向远处的华月荷失神地呆坐书案前,案上的帐本一片空白,只有几滴黑芝麻般的墨汁碍眼地滴落在纸边。

  日子流逝得真快,都已经到晚秋了,那夜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转眼间就虚度一个月了。

  他不知道过得好不好?会不会想她?而她,过得不好,对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

  俄而,门外长廊传来一阵阵忙忙急急的脚步声,惊醒了若有所思的华月荷。

  “小姐、小姐,不好了,二老爷带一群人来了!”不等华月荷出声,神色慌张的乎儿已莽莽撞撞地推开书房大门。

  “叔叔带人来了?”华月荷惊讶地说。

  “是啊!小姐,怎么办?”

  “你快去找姑姑来,平儿。”华月荷立时吩咐道。

  

  在华家明敞的厅堂上,华月荷端庄地坐在末位,而环坐在太师椅上的除了几位辈分高的家族耆老外,还有道貌岸然的华宗道。

  华月荷留心地望着眈眈逼视她的华宗道,“叔叔,侄女不明白你的意思。”

  “怎会不明白?我带人来见见华家新姑爷长什么模样。”华宗道老奸巨猾地笑道。

  “叔叔,侄女还未许婚,何来什么新姑爷?”

  “上次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喔!月荷。”

  “叔叔,我从未对你“亲口”说过我有什么夫婿。”华月荷矢口否认。

  她虽未阻止平儿的口不择言,却也未开口承认。

  “那好,既然没什么新姑爷,你就听我的决定,近日找户人家嫁了。”

  华宗道霸道不讲理地说。

  “不可能的,叔叔。”华月荷顽强不屈地说。

  “什么!‘’华宗道暴跳如雷,一张厚重的太师椅险被他撞翻。

  “你……你说什么?”他抖动的手指着华月荷,生气地责问。

  “侄女不会嫁人,更不会按叔叔的意思嫁人。”

  华月荷话一说完,除了华宗道以外,全场哗然,大家都不满地瞪视华月荷。

  成何体统,除了皈依佛门的女子外,岂有超出婚龄的未婚女子厚颜地赖在家里。

  华宗道藏起心中的得意,煞有介事地对在场的尊长嗟叹,“各位父老、大爷,大家都说晚辈待自家侄女自私自利,今天这种情形大家也看到了,我的侄女目中无人,完全不把我这个叔叔当长辈看待。”他说得气短,还一脸苦相。

  在场不明就里的老人,纷纷被华宗道状似委屈的模样给蒙骗,不约而同地指责华月荷造次、目无尊长。

  华宗道见状,抖动的嘴角差点泄漏出心中的窃笑。

  即使受千夫所撸.华月荷一如既往地不为所动,她不疾不徐地朗朗道:

  “侄女没有冒犯叔叔,更不会看轻叔叔。自爹亲去世后,侄女在伤心中独自接下爹亲遗留下来的家产,这三年来屡遭挫折,但侄女从不气馁、不放弃,总算不辜负爹亲生前的期望,勉强保有华家家业。如今,若为了完成侄女个人终身大事,而让爹亲毕生辛劳付诸流水,侄女宁愿不要嫁人,更何况……” 

  华月荷眼底顿时噙着笑,一一扫视在座的尊长和她利令智昏的叔叔,“我腹里已有了孩儿。”

  在一片惊愕的喧嚷中,华宗道的声音最高最尖,他脸色难看、激动地说:“你说什么?有了孩子,你怎么嫁人?”

  “侄女适才说过不嫁人,有了这个孩子,华家不怕绝后,他长大后也可以从我手中接下华家家业。”华月荷欣喜地道。

  当她最近一次的癸水不若往日按时出现时,她就十分笃定她已有了身孕。她作梦都没想到才欢爱一夜,就蓝田种玉,真是顺遂了她当初的心愿。  

  一股甜滋滋忽地涌上心头。华月荷陶陶地想,是腹里的胎儿让她敢于和贪婪的叔叔相左,也是这个孩子让她对未来有了愿望。

  华月荷秀美、满足的笑容,让华宗道看得深恶痛绝,他高声骂道:“你这不检点的行为,真是败坏我们华家门风,念在你没父没母的缺乏管教,你快快说出谁是孩子的父亲,我们可以不计前嫌,让你们完婚。”

  还差一步,他就可以顺利地夺取华家财产,他都谋算那么久了,无论如何,他不想再次被坏事而功亏一篑。

  众人议论纷纷,一同称许华宗道说得通情达理,有长辈痛惜晚辈之情。  

  整个形势一面倒,处在危局的华月荷一如既往地不为所动,一双翦水的美眸仍无畏地注视众人指责的目光。

  有人开口了,附和华宗道的一席话,“华二爷说得没错,一定得找出是谁干的,免得郑县里的姑娘有样学样。趁她肚子还没挺起来,赶快嫁人,这桩丑事就算咱们不能盖住,至少也要赶快平息。”

  也有人紧接回应着,“若找不到孩子的爹,怎么办?”

  华宗道立刻奸邪地说道:“这不打紧,真找不到,新姑爷我自有安排。”

  华月荷一听完华宗道的话,愀然变色。有了家族长老做后盾,她叔叔将一手遮天,随心所欲地安排她的婚事。

  “叔叔,我和姑姑不会答应的。”华月荷不屈地说。

  “由不得你了!除非——”

  华宗道话还没说完,霍地,一道音量不大却字字清晰的男子声音从前厅大门外飘进来。

  “各位老太爷真是有闻情逸致在这里欺负一个小姑娘。”男子口吻饱含讥诮。

  众人目光立刻转向门口,盯向一位仪表堂堂的俊伟男子,男子的眸子细长、漂亮,可是所发出的精光却教人不寒而栗。

  伟岸男子一出现,夹在人群中的华月荷不由自主往后一退,紧紧抿住唇办,不敢泄漏出心中的震撼,她万万想不到曾和她春风一夜的男子会神采奕奕地出现在她眼前。

  华宗道一看到神采飘逸的宣奕突然闯进来,还傲慢无礼,出言不逊,便叫骂,“你是谁?怎么可以擅自闯进来?”

  恼怒陌生人擅人的华宗道还未靠近宣奕,就被一股急遽的气流狠狠地拨开。

  “放肆!贝勒爷面前不跪安,竟敢先冒犯!”元浩大声喝斥,他从宣奕身后迅速窜出来,挥开华宗道的莽撞举止。

  元浩一报出宣奕的身分.华月荷登时怔住,愣愣傻傻地瞅住宣奕颀长的身影。

  原来他是个贝勒爷,身分尊贵无比.难怪一身傲骨、气宇不凡,她突然为自己的犯上感到恐惧,她不安地抚住还平坦的腹部,她不胜忧虑他迟早察觉出她极怕让他知道的秘密。

  狼狈地跌坐在地上的华宗道,张目结舌,先前高张的气焰忽地烟消云散。

  这当中有人见到门外有一班官兵静候,和惊于宣奕显赫的封号,警觉地谄笑道:“贝勒爷前来,有失远迎,请见谅,小的斗胆,敢问贝勒爷为何事前来?”

  宣奕莞尔一笑,神态优闲地说:“我来找华家小姐,华月荷!”

  宣奕一进来,冷酷的双眸就直盯视她,他惊异她的花容月貌,却也痛恨她的蛇蝎心肠。

  众人惊愕的目光随即调向瑟瑟缩缩的华月荷。是发生什么事,居然劳驾贝勒爷露面和大批官兵守候?

  那人接着问:“小人敢问贝勒爷,为了什么事来找华家小姐?”

  宣奕冷冽着脸,默不作声,炯炯目光紧盯脸色惨白的华月荷。

  元浩代为回答,“我们怀疑华月荷勾结叛贼,企图扰乱社稷安宁!”

  众人惊讶连连,而华月荷脸上更是无血色,仿佛浑身血液在俯仰之间被迅速抽离。

  大家还一片错愕时,宣奕遽开口,“将人带走!”

  神色木然的华月荷随即被一群官兵团团围住。

  

  入夜,薄雨渐收,夜风轻吹暮秋的残叶,凉凉的湿意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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