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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宰相假正经-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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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坐和每个汉子,都知道他够义气,肯流血,许多人都为他挡住的背后要命的一刀而感激他,陈胖子欣赏他,也有许多更下层的弟兄敬他、服他。

但大家这时都不敢也不愿意打扰他。

平常大家在一起打嗝放屁都没事,但一到这种欢场上,他永远都是那么孤独地坐着,两眼空洞地望着前方。

那眼神中的悲伤,让每个人都不愿意去碰触他。

陈胖子看了一眼孤独的马龙,心中没来由地一痛,就自嘲地笑笑。他很欣赏这个敢打敢冲敢拼的小兄弟,有着当初在南京帮里和他一起冲杀的那帮血性兄弟的气质,每每看到他,陈胖子就仿佛看到当年满头热血在自己。

有刀砍向自己的兄弟时,他会把自己的胳膊伸出去垫上,陈胖子的手臂上至今还留着一条渗人的刀疤,那就是帮兄弟档刀时留下的。

他将目光收回来,用力将身边的又年轻、又漂亮的女人搂过来,听着年轻女子咯咯的笑声,就把孤独的马龙留在他的故事和他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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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二十四章 马龙的故事

 马龙喝着酒,一口接一口,他喝的不是那种几千块一瓶的红酒,而是十几块钱一瓶的二锅头,这些事他从不用操心,自然有下面敬着他的小弟们给他准备好。

他也不吃那些水果拼盘和小吃,就这么一口一口地喝着烫喉烧心的烧酒。

他需要这份疼、这份烧和那份醉。

“你要几个崽,一个还是两个?”是她在问吗?

“你说我多长时间,才能再给这存折上再加个零?”是她的笑声吗?

“不要乱摸,你怎么和那些讨厌的客人一个样?”是她的嗔怒吗?

“我咬死你,我咬了……真咬了……喂,疼不疼?”是她又在撒娇吗?

“别生气了,好不好嘛?”是她又在央求他吗?

她……,她……,她……

他不想哭,但眼泪却自己流了下来。

马龙,这个好笑的名字,叫龙却不是龙,而是一条悲伤的虫!

其实,马继武才是他的名字,他是河北沧州人,家传的功夫,从小精练劈挂拳,在武行里,也算是吃过几斗盐的人了。

劈挂拳也叫披挂拳,是一门放长击远的功夫,用的是梢子劲儿,练起来双臂似挂如鞭,小缠绕中带着大开大合的气势。

江湖中有八极加劈挂,神鬼都害怕的说法,意思是八极拳挤崩挨靠,属短打,披挂拳放长击远,属长击,二者能够补,练了神鬼难防,但这只是针对练八极的而言。

对于劈挂拳来说,这是一种误解,因为劈挂本身就是一种长拳短手兼备的拳法,有远放如挂鞭,近收蛇盘身的说法。不过,现在多数练披挂的人,都能把大开大合打出来,但蛇缠身就练得差了,而实际上小缠绕才是劈挂拳的秘传法门,小缠绕练好了,才能把对手吞进来再放出去。

练劈挂对膀子要求很高,要求双膀活泼,双臂软如鞭却硬如铁。

马继武从小在爷爷的要求下,每天除了走套路外,抖肩活膀加劈桩这些该练的功夫也一样不能少。给木桩上缠上草绳子,每天用双臂往上抽,打烂一圈再缠一圈,到最后不缠绳子,也把桩抽得啪啪做响,木屑乱飞。

爷爷去世后,马继武的父亲根本管不住他,就放了马了,在当地很快成了小霸王。惹点小事儿,爷爷的那些徒弟们在公检法政府都有人,都看在去世的师父面子上,给他摆平了,结果小伙子胆越来越大,终于惹出了事。

马继武有一个哥们儿看中一个女孩子,但女孩子是有男朋友的,两个争风吃醋的男人就动了手,结果马继武的哥们儿吃了点小专亏,回来就拾掇马继武去给他报仇。

马继武去了后,对方好像也是练过一点功夫的,几句话说不合适,一照面上面手一虚领,引他一护上面,下面左脚一腿就踢过来,直奔马继武的小腹。

对方的功夫那能和马继武比,马继武双手十字封胸,下面左腿提膝内合,就将对方腿拦在身体的圈外,身体却随着合膝的动作一转,身体微纵,左右腿在空中交叉倒换,左脚落地,右脚往后倒蹶子,正是青龙二路里的腿法,正点在对方的裆部。然后腿不落地,一翻腿,一个外挂面腿就打出去。

对方被他一下子点在裆部,不由弯腰收腹,正被接下来的挂面脚打在腮帮子上,这几下兔起雀落,直如演电影排练好的一般。

本来这都没事,好死不死,马继武打得性起,落下来时,却顺手加用了一个二郎担山,双臂一展,正打在对方被脚挂斜的脸上,拳棱子却正好是打在眼睛上,对方的眼睛就破水了。

当场就傻了!这是重伤害,和他以往惹的事儿都不同。

马继武知道爷爷一生正直,那些师叔师伯们在小事上含糊一下还行,这种大事肯定不会含糊,不然也不会被爷爷收做徒弟了。于是,回到家里,什么都没说,收拾两件衣服,就跑路了。

在外面流浪了一年多,听人说S市好生活,就来到了S市。

但现代社会,都是知识文化说事儿,像马继武这样初中毕业连高中都没上过的人,那能找到什么好工作。不过还好有武功底子,就能找到一些保安的工作,后来有人看他身手好,就介绍他去一家夜总会看场子。

结果,在那里他喜欢上场子里一个小妹儿,是重庆的辣妹儿。

女孩性格很辣,心肠却好,交往起来,每天的掐打拧捏那是少不了的家常便饭,但却对他也爱得要死,场子里搞盒好烟,偷点好吃的,总是一得空就悄悄地给他送来,看着他吃比自己吃都高兴。

一有空就跟他谈未来,谈明天,谈将来养几个崽。

没事就赖在他怀里,给他看自己的存折儿,算着上面再添几个零就辞了工作和他结婚。不过在别人面前很开放,常常让客人揩点油的她却在马继武面前很保守,拉拉手,亲亲脸可以,如果再摸摸捏捏时总换来她手指牙齿全上的蹂躏。

然而,每次发脾气后总是一面抚着他身上的牙印儿,一面流泪。要不就使劲地抱住他,半晌半晌不说话。

那种酸酸的幸福劲儿是马继武这一生最开心的日子,但那一天,马继武的老板突然让他跟另个保安去办点事儿,马继武跟那个家伙在S市转了半晚上,椤是没明白是办什么事儿。等回到夜总会时,他几乎立刻就疯了。

朋友告诉她,辣妹儿上楼去给客人送果盘时,跳楼了!

他傻了一般看着那些警察楼上楼下的取证调查,警察来找他问话,他只是流泪,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讲。他知道辣妹儿没有忧郁症!他知道辣妹儿没有欠人钱!他知道竦妹儿想在存折上再加一个零时嫁给他,给他生一男一女两个崽!其他的,他啥都不知道,啥都不知道!

他在那曾经漂亮却已经被摔的变形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下去,他第一次吻了她的唇,尽管那唇已经冰冷,还泌着血迹。

他多么希望她像过去一样生起气来,像只小野猫一样,伸出利爪抠过来,露出利齿咬过来,他保证不再躲,给她使劲地抓,给她使劲地咬!

然而,她的瞪着的眼睛里,毫无生气。

但他分明从那眼里看到了她对他的眷恋和不放心。

她总是警告他,手重,就不要打架。

她总是警告他,心色,就不要看别的女孩子。

她总是警告他,长的土气,就不准嫌弃她!

他不明白,明明他不想哭,但为什么泪水却总是不断地往下流。

警方的结论出来了,辣妹儿是忧郁症发做,自杀的。

当辣妹儿的父母和弟弟从重庆赶来,收她的骨灰时,他看到两个颤巍巍的被贫穷压迫了几十年的老人和一个十六岁的呆男孩,老人一脸的麻木和空洞,男孩一脸的傻笑。辣妹儿总是向他夸自己的父亲如何帅,自己的母亲如何美丽,自己的小弟如何聪明可爱。

这个虚荣的女人!这个只在他面前虚荣的女人!她难道就从没想过真的要嫁给自己的那一天该怎么向自己解释吗?

马继武将自己的全部积蓄交给了辣妹儿的父母,然后重重地跪下去,给他们磕了一个头,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群满目错愕的不明所以的人。

马继武在镜子前仔细地收拾着自己,她总是埋怨他不把自己打扮精神点儿,让她带他出去倍儿有面子,所以他今天要打扮得自己帅帅的。

收拾完自己,马继武就撩起裤腿,将一把匕首小心地插在小腿上的套腿上,然后放下裤管。她让他不要打架,他今天就不打架了,他要杀人!

当马继武一副从来没有人见过的精神像出现在夜总会时,几个平时交好的哥们儿还开玩笑说:狗日的,才没了女朋友,就发春。

马继武就笑,问:“老板在那儿?”

他在三楼的办公室前被老板的两个保镖拦住了,那是高价请来的高级保镖。

马继武没有一句话,右臂一个反掌就猛摔过去,手臂如毒蛇般地抽在一个保镖的颈上,他又找到了当年爷爷让他打木桩的感觉,他甚至感觉到那脖颈受到他这一击时,骨节被错开的那丝声音,那保镖果然就像木桩一样倒了。另个保镖这才反应过来,一抬右臂,伸手就直马继武的胸口打来,拳大力沉,势速带风。

马继武摔出去的右臂根本不往回收,而是手腕一转,住那来手上一个小缠,左臂就轮起,划一个小孤,同时左脚上步,就劈了下去。劈挂拳初练时,双臂轮圆了,那是开膀劲儿。但练到后期,那孤度是要越画越小的,但还是要摔得远,摔出劲来。

只听啪的一声,马继武的左摔掌就抽在那保镖的右脸上,接着左掌下按,右掌盖着就摔了过去,直摔在正面上,然后左掌再一反,掌背就摔在保镖的左脸上。

三掌摔过,身体一伏,右脚一上步,一个燕子抄水势,就钻到那已经被打得满脸血花的保镖裆下,右臂如挂鞭一个抖挑,狠狠地抽在对方的裆部,一起身,一个起身靠就将已经软塌下来的身体放出去。

那保镖就窝在地上,眼看出的气多,入的气少了。

这时,三楼上来来往往的小弟小妹们被吓呆了。

马继武却直接走进了老板的办公室。

老板是个精干的中年人,正在接电话,看到他进来,很生气,手指了他,刚要开骂。

马继武就一把抓住那只指过来的手,一把摁在桌子上,一抬腿,从腿套上拨出匕首,直接将那只手钉在了桌子上。钉上后,他的脑子里才想起爷爷说过的话,想动手,就莫想说废话莫做多余的动作,一切以直接为先。

老板一时还没应过来,先是呆呆地看着自己被钉在桌子上的手,再看看马继武,似乎没想通这刀怎么跑到自己的手上了,接着就痛得大声惨叫起来。

马继武一手捉住他的手,一手握着匕首,只问一句话:“辣妹的事是谁干的?”

“是她自己……”老板还想辩解一句。

马继武一抬手拔出匕首,住上移一寸,又一下子插进去。

老板惨叫着,看着那匕首神奇地飞起又插入,速度是那样的快,带出来的血珠儿甩到他的脸上。

“是谁干的?”马继武再问,语气语速都没变。

“我不……啊——“老板再一次惨叫,眼泪鼻涕一起流,看着那匕首又神奇地换了地方,这次还是上移一寸,像尺子量了一样准,插在他的手腕上。

“是谁干的?”马继武问,一如既往。

“是汤少……忠义堂的汤大少爷!他早就看上辣妹儿,她却只让他占占便宜,不让干实活儿,汤少生气了,就要霸王硬上弓,那天才把你支出去……”老板泣不成声。

“汤少……那个汤少,他叫什么名字?”马继武问。

“长房汤大少叫汤文国,二少叫汤文民,三少叫汤文生……二房只有一个男孩,叫汤文权……”老板这时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只说谁干的!”马继武咬了牙道,手中的匕首拨了出来,不过这次没有再插。

老板惨叫着:“是汤文国……汤文国大少爷!”

马继武手里的匕首住前飞快地一送,一转在他脖子上狠狠地抹过,那咽喉就如小孩嘴一般张开来,喷射出血沫子。

热热的血喷了马继武一脸。

他将匕首上的血抹干净,然后飞快地用房间里的纯净水洗手洗脸,身上的衣服不能穿了,他指了门口一个被吓呆的小弟,道:“把你衣服脱了借我!”

那小弟就忙把衣都脱了下来。

马继武也不避人,就把自己的血衣脱了,换上那小弟的衣服。

脸上的血洗不太净,他也顾不上了。

在他出门时,他扫了一眼门口的那些年轻人,大多都是有点印象有小弟小妹们。

“我们没有人报警……”说话的是个小妹,马继武认出她算是辣妹儿的一个朋友,他很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没说,转身就下搂去了。

当天晚上,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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