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璎-情来-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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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浑身像有一道电流通过。
待会儿就要见面了,他会再吻她吗……
「经理!」聂安莉连忙叫住她。「不必去了,三一二号的客人已经退房了。」
娜娜旋风般的踅回来。
「妳说什么?」她难以置信的瞪视着聂安莉。
聂安莉以为她没听清楚,于是清楚的重复一次。「三一二号的客人退房了,经理不必再去叫他起床了。」
娜娜一时之间傻了,脑中刷地一下变成空白。
「什么时候退房的?」她急问。
今天才是第十天,他的住宿时间还没到啊,为什么这么快就退房了?甚至连告知她一声都没有。
「好象是昨晚十二点多吧,妳在跟分馆主管开会的时候。」聂安莉想了想。「详细的退房时间,我要查计算机才知道。」
她也不是每个客人的退房纪录都记得那么清楚,只不过那个客人比较特别,连续住了十天都没外出,她才会特别留意。
「那--」娜娜心里五味杂陈。「他有没有说什么?」
好歹留下只字词组给她,或者电话、地址什么的,不要让她一个人像傻瓜似的。
「没有啊,他看起来很酷。」
「这样啊,我知道了。」娜娜失魂落魄的走出柜台,这种时候,她需要独处一下。
外头,六月的晨风拂面爽凉。
他走了……
经过九天的革命情感,昨天他甚至还吻了她,结果却不告而别了。
他是存心要让她思念他一百年吗?
有人说,悲剧最美,没有结果是最美的结果,这样就没发现彼此缺点的空间,也没有相看两讨厌的时间。
她该庆幸自己只是跟他萍水相逢吗?
可恶的家伙,骗取她的爱情,让她当了他九天的免费护士兼菲佣,他甚至A走了她老爸的衣服……可恶!可恶!可恶!
她再也不要看到他了!
第四章
四天后--
东洋摇滚乐团V1抵台,主唱樱庭智也丰采夺人,因大批歌迷守候以及各媒体蜂拥报导,造成中正机场极度混乱,情况一度失控,请看以下本台记者为您做的SNG现场联机报导……「哇!是樱庭智也耶,他好酷好帅哦!一身黑衣黑裤最适合他冷峻的气质了。」
看着电视萤光幕里的俊酷明星,范恬心发出痴迷的尖叫声。
聂安莉嗤之以鼻的哼了哼。「拜托,都几岁了,还在迷明星。」
她皱了皱娇俏的鼻子。「讨厌啦,安莉姊,人家我才十七岁埃」
「哼!」老爱拿自己青春无敌的年龄作文章,真是讨人厌的死小鬼。「懒得跟妳说话,我要去洗手间。」
「哇!他们的歌迷好多哦!」范恬心还沉醉其中,哇来哇去。「我敢打赌,大部分的歌迷一定都是冲着樱庭来的,喏,那个吉他手和键盘手,都长得丑不拉叽的,谁会专程胞到机场看他们两只啊?」
晚上十点半,还没到三个人的上班时间,她们刚从附近的保龄球馆打完球,各自回家再来上班挺浪费时间的,索性跑到孟家坐一下,待会儿直接去上班就行了。
「恬心--」
娜娜没心听她们的唇枪舌战,她紧紧盯着电视里那个黑衣、黑裤、戴墨镜的高瘦男子,舔舔干涩的唇。
「妳说,他叫樱庭智也?」
「对埃」范恬心如数家珍。「V1现在在日本很红哦,每一张单曲都曾拿下ORICON排行榜第一名,樱庭更是里面最受欢迎的团员,他已经连续两年夺得十大人气歌手了。」
谁管他有什么丰功伟业啊!娜娜懊恼的蹙着眉。
该死极了!那男人连名字都骗她!
明明叫樱庭智也,偏偏骗她叫上官图真,虽然都是四个字,可却没一个字相同的。
看来她孟群娜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连大名鼎鼎的摇滚乐手也不知道,还傻愣愣的把他当成无法见光的黑道份子,为他白白浪费了九天的青春,还有一个让她懊恼至极的吻。
啊--
好想尖叫啊!
「娜姊。」范恬心怕怕的看着上司。
娜姊干么突然大叫一声啊,听那压抑的声音,她在发泄些什么吗?
为您插播一则最新独家消息!本台记者在采访V1乐团的同时,眼尖地捕捉到祥义帮的少帮主上官图真现身机场,上官图真十四天前,在结拜大哥方耀扬为儿子所设的满月酒席上遭到暗算,身负重伤且行踪不明,今夜突然现身机场,本台将为您持续追踪报导……「啊!」
娜娜又大叫了一声。
「娜姊……」范恬心的表情更怕了。
娜姊没事干么一直叫啊?难不成她平常看电视都这样神经兮兮的?
「他叫上官图真!他真的叫上官图真!他没有骗我!他没有骗我!」娜娜抡拳激动的自言自语。
是她自己想错了,上官图真和那个听都没听过的樱庭XX一起出现在电视里,当她一看到上官图真的时候,自然而然只把眼睛放在他身上,他冷肃的气质甚至比樱庭XX还像巨星,偏偏这两个人还撞衫,都是一身黑的打扮,才会令她产生那么大的误会。
可是,问题来了。
知道他是祥义帮的少帮主又如何?
他们的交集,仅止于那九天,他没有欠她什么,她也没必要为他牵挂。
他都可以不说一声就走掉了,她何必看到他出现就激动个半死?甚至以为他骗她时,还义愤填膺的,太可笑了。
忘了吧!那只是一场梦,对他而言应该也是吧?
凡赛斯只是他养伤的藏匿所,而她,只是拿了他丰厚小费替他服务的旅馆人员,他对她没意思就算了,她们牡羊座的女人可是把面子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她才不要做那种对男人纠缠不休的女人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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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吃妳这餐是要付出代价的?」娜娜将鲜嫩的盐烤鲷下巴送进嘴里,瞄瞄对座的苗莞绮。
这间老字号的居酒居,消费贵得吓死人,老板很讲究食材,用餐时间总得大排长龙。
而苗莞绮--她的高中死党,也不知道为何如此慷慨,居然约她来这里晚餐,谜底在刚刚揭晓了。
「上次圣诞节妳已经帮过我啦,这次可以说是驾轻就熟,而且我会付妳薪水,还供应妳最爱的咖啡,无限续杯。」
娜娜不置可否的挑挑眉。「妳还真是厉害,什么钱都逃不过妳的手掌心,收入比我们开汽车旅馆的还高吧?」
苗莞绮和哥哥一起开了家目前台湾还超冷门的派对商店。
所谓的派对商店,就是贩售派对用的商品。
品项很细,种类繁杂,举凡搞怪商品、艺术气球等等上千项的商品,都可以在苗莞绮的店里找到。
而且他们这一行根本就没有淡旺季之分,圣诞节、万圣节、七夕情人节、西洋情人节、幼儿园小朋友的毕业季,还有一年到头做也做不完的婚礼会场布置、生日派对,让人非常眼红,「哪有啦!」苗莞绮立刻喊冤。「我们赚的这个是辛苦钱,每天都要爬高爬低的拆箱清点,才没有妳想的那么容易哩。」
「那妳还有钱请我吃这个超贵的怀石料理?」娜娜夹起寿喜锅里一片上等牛肉在好友面前晃呀晃,然后送进嘴里。
去苗莞绮的店里帮忙,一天会短十年命,上次圣诞节被她骗去帮忙一天,她回家后腰都直不起来。
这回她更狠了,居然要她七夕情人节去帮忙,简直是想让她送命嘛!
谁不知道台湾的情侣最疯情人节了,节日还没到,电视就猛打金饰广告,而且她听莞绮说过,去年七夕情人节时,派对商店的当日业绩就有八万块,忙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这是对妳才有的特别招待。」苗莞绮笑嘻嘻的说。
「好啦,别狗腿了,答应妳就是,东西都吃了,总不能吐出来吧?再说妳哥借了我四年笔记,我怎么好意思让他失望?」
她和苗莞绮的双胞胎哥哥苗中绮是大学同学,她上课都在梦周公,考试、报告全靠他的笔记才能顺利过开。
「谢啦!」苗莞绮甜甜一笑。
娜娜轻瞟她一眼。「派对商店打算什么时候股票上市,记得优先让我认购知道吧?」
「哈哈哈!」苗莞绮狂笑起来。
派对商店的资本额不到两百万耶,要怎么股票上市啊?
蓦然,她的笑声停止了。
「娜娜……」她迟疑的叫。
「干么?」娜娜把鲑鱼生鱼片沾上厚厚一层芥末,她超爱那种呛鼻的辣。「是不是想多叫一份照烧猪排?我不会介意,妳叫吧。」
照烧猪排是居酒屋的人气料理,烤后再蒸八小时沥出油脂,淋上日籍主厨特制的柴鱼高汤酱汁,味道超级清新爽口,价格当然也不同凡响。
「不是啦。」她的声音有些怯怯的。「妳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黑道人物了?」
娜娜在汽车旅馆工作,每天要面对三教九流的人物,加上她那种好打抱不平的个性,极有可能得罪人而不自知。
「哪有?」娜娜头也不抬,继续徜徉在芥末的呛辣里。
苗莞绮润了润唇。「那……妳转头看看,对我们走来的那个男人妳认识吗?」
那男人的眸光好深沉好犀利,一径盯着她们这桌看,她确定自己不认识这号人物,那就是冲着娜娜来的了。
「谁啊?」
娜娜不甚在意的转过头去。
霎时,她的竹筷停留在半空中。
她的红唇张开,她的杏眸愣然,她的表情好意外好错愕,那被来人震慑的模样,连苗莞绮都不禁好奇起来。
娜娜这女人跟那男人是什么关系啊?
上官图真黑眸灼灼的盯着那张数天不见的丽容。
他大步走到她桌边,将她错愕的神态尽收眼底。
「为什么没有跟我联络?」他的黑眸锁住她,长指一伸,将她微散的发丝拨到贝耳后。
「啊?」
娜娜蹙着眉心,她的心跳加速,面孔热辣辣的红,一任他的手指接触到她的脸部肌肤还无法做出反应。
为什么每次看到他,她就变得笨拙,她这个大女人主义者,还一直认为自己很精明哩。
「我说,妳为什么没跟我联络?」上官图真重复一遍。
她的表情从意外、错愕到发怔,最后转为愠怒。
她蓦地站起来,双眸狠狠瞪视着他。
「请问,我要拿什么跟你联络?」她悻悻然的看着他,说到这个她就气,他居然还敢问她?「你在电视上出现的时候又没有留下CALL IN专线,我要去哪里找你?」
真是该死!
她早已告诉过自己一百遍了,如果再次与他相见,她要云淡风轻,若无其事的面对他,绝对不可以激动,激动她就输了。
可明明知道,她却还是忍不住激动了。
他凭什么问她那种可笑的问题?凭什么再来撩拨她的生活?
他是谁啊?算老几?他那条小命还是她救的哩,他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失礼?
他应该二话不说,直接把她们这一桌的帐付掉,然后深深对她鞠一个九十度的大礼,什么都不要说,沉默转身离开才对。
可是现在--
可恶!
他干么跑来她面前惹她生气?
哦!她真讨厌这样的自己,爱像一把火,点燃后就很难浇熄。
同样的,喜恶分明的她,恨也像一把火,他的不告而别让她恼羞成怒。
「妳为什么这么生气?」上官图真凝视着她狂怒的俏颜,那九天,没见过她这种狂风暴雨的表情。
女人果真是多变的。
「废话!」她恼怒的嚷,「如果是你,你不气吗?」
她豁出去了,也不管这里是什么高级场所,很多话不吐不快,她可不想埋在心里闷死自己。
「等了几天,妳都没有打电话来,我确实有点生气。」他斟酌着字眼,继续说道:「但是我想,我的身分比较特殊,妳应该有妳不方便跟我联络的理由,所以当初临时要走时,我才会把交往权留给妳,由妳去决定我们是否可以交往。」
娜娜惊讶的呆了一呆。「你在说什么?」
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可惜还是跟他话少时一样,她都无法听懂。
「妳是不是没有看到我留给妳的信?」他终于想到她狂怒的原因。
「什么信?」他有留信给她?
她的心蓦然狂跳起来。
「走前,我留了封信给妳,信上有我的手机号码,还有我想对妳说的话,以及我不得不先走的理由。」他的浓眉微蹙。「难道妳去打扫房间时没看到?」
她吞咽口水,保持镇定,但脸颊却开始发烫。
她怎么能告诉他,客房根本不必由她来打扫,她因为想跟他多相处点时间,所以他住在凡赛斯的那九天,她才自告奋勇打扫他的房间。
至于他说的那封信……
得知他退房的消息后,她根本连去房间看一看的欲望都没有,想必信老早被打扫人员丢进垃圾筒了。
信上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