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则为妻奔则妾-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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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能代替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朕要做个明君,我不会举国选美的,所谓的充实后宫,不过是为了笼络朝臣而已,到时你拟出单子,除了这次助我登基有功之臣外,再在世家大族和朝廷重臣家的适龄女子中选上一些吧!”
说完转身要走,田曼婵拉住他的衣袖:“明天就要搬到宫里了,臣妾今天已经着手整理东西,那幅画像要不要带着?”
李潜愣住,万般不舍与惆怅涌上心头,很快平静下来,无所谓的说:“一幅画像而已,皇后看着处置吧,朕还有事要做!”
说完转身就走,不敢让田曼婵看到他的神情,他要赶在田曼婵收起之前再看那画像一眼。他是不得不放弃了,虽然坐拥天下,却无法得到一个女子,甚至都不敢对那个女子表白,今生今世都不会表白。
看着他无所谓的样子,田曼婵轻轻的笑了,一个丈夫已不在乎的女子,若毁了她的画像,岂不显得自己小气?还是与不能带走的东西一起封库吧,说不定等很久以后拿出来,就成了夫妻之间彰显自己大度的回忆。
画上的女子美好依然,身旁是淡淡的烟柳,笑盈盈的眼睛如同春水温柔,秋水明媚,花瓣一样的红唇边,笑窝像汩汩的清泉慰藉他的思念。
可他又能怎样,不能得到不能演说,就是他要帮她,也要借着奉直所托的名义,甚至连一幅画像也不能日日面对,只能把她轻轻的放在心里最深的角落,一生一世青翠着,暗香幽幽,只氤氲他一个人的心。
还好,在她最为仓皇无助的时候他帮过她,救出她的贴身丫头,解决了她最大的遗憾,也是那一次,两人有过唯一的一次交集。在那远离尘世的地方,没有田曼婵,没有于奉直,世间俗礼都可以先放下,只有他和她。她就坐在饭桌的下首,小心翼翼的侧身坐着,殷勤羞涩的添酒布菜,卑微而可怜的样子让他心疼。她应该拥有明媚的一生,一如初见时她的笑容,可是明知道她过得并不好,却偏偏无力改变,所能做的,无非就是以奉直好友的名义给她一切她所能接受的帮助。
如今的她和纪刚他们流落何处?李沐假诏登基后,他怕自己夺位失败牵连到她,向纪刚发出逃离的急信后,暂时不许他们与自己联系,想必有纪刚四个保护,她们应该安然无恙吧?自己登基的消息已经天下人皆知,纪刚会不会听到以后与自己主动联络?
宣宗李潜再也坐不住,说不定她们得知朝堂之便后又返回京城,却又因为奉直还没有回来暂时不敢回靖安侯府,那么最后可能去的就是青山碧水间的适意居,很有可能在那里先安顿下来,等奉直回府后再去找他。奉直已经派人送信说是再有二十多天就可回京,到时自己就真的没有机会再见她了。
她若是妻室还好,偏偏她只是一个侯府的小妾,而他是天下之主,二人身份天地悬殊,等一切尘埃落定,就再无相见之日。沉自己刚刚登基,还未入宫,现在还有一点自由,能不能再见她一面?只一面,看到她经过那么多奔波安好就行。
他派人告诉田皇后说自己有急事,今夜可能回不来,然后只带了几名心腹侍卫,骑良驹疾驰而去。
第五卷 意阑珊 二百四十二 寻踪
再次站在青山绿水间,看着适意居紧闭的大门,恍然不觉两人已经分别近乎一年,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已经出世了吧。这一年没有了侯府压抑委屈的生活,她的眉目之间是不是开朗了许多?笑容是不是明媚得如同初见一样?如果再有坐在一起吃饭的机会,她是不是也会落落大方谈笑风生,而不是委屈卑微、小心翼翼?
站在大门前,一颗心已经千回百转了许多次,大门紧闭,她到底在不在?如果在的话,会不会觉得他唐突?终于鼓起勇气上前敲门,半天门才开了,还是当初的那个管家,看到李潜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赶紧往里迎。进得门来里面冷冷清清,李潜虽然明知若水在这里的可能性极小,心里还是非常失落。
她没有在这里,到底在什么地方?
不由自主地走进她曾经的卧房,里面所有的帐帷器物都已收起来,空荡荡的如同他落寞的心。管家是个机灵人,赶紧上前用衣袖拭净椅子上的灰尘,从柜子里取出绣垫放上,请他入座喝茶。
他只想静静地坐一会,挥挥手说:“你们下去吧,不必服侍,本公子想一个人坐坐。”
终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她气息尚在的房里,伸手随便翻翻,在一个小屉找到一方薄薄的丝帕,鹅黄色的丝帛光泽流转,上面绣着一朵朵开的正艳的桃花,几只落下的花瓣,随波逐流,香艳而缠绵,带着几分无可奈何春归去的落寞,丝帕不知将落于何人手,不如让他留个念想,她的画像顾忌着嫡妻田曼蝉已不能再保留,好歹让他的思慕有处安放吧。
走出门来,望着远处的青山和门前流水,突然觉得有这么个私密之处放松身心再好不过,这里离京不远,快马一日就可返回。等以后处顺朝堂之事,正式搬入皇宫,千般重任等他担负,能不能有这么一出偶尔让他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地方?
立即吩咐身边的心腹:“你去找庄主商议,我愿以三倍的价钱买下此庄,让他另外置业,三日之内办好并布置妥当,里面原有的东西都不要动,管家奴仆一块买下,记住吩咐他们,如果云小姐回来,什么也不要说,像以前那样细心服侍就行。”
返回途上,突然也弄不清到底是为自己买下此庄,还是为云若水买下此庄?是为了让拯救有个放松身心的私密之处,还是为了让云若水有个安宁舒适的落脚之处?
青坪镇,为了说服母亲还俗,若水一连三日上山跪在庵门前苦求,可是云太太却不为所动,开始苦口婆心劝她回去,后来干脆不肯再见。
苦求不得,再加上一路劳碌奔波,父亲和姑母一家又下落不明,若水大病一场。虽然奶娘一再说明母亲早有看破红尘之心,以前不过是放不下女儿而已,如今好歹也算终身有托,母亲才能了无牵挂地皈依佛门。可若水总觉得是自己私奔一事让母亲大受打击,才觉得红尘无望出家为尼,只是此事已成定局,怎么也无法挽回母亲的心。直至去了几次之后,以施主的身份听母亲讲经,也觉得庵堂清静安宁,佛门与世无争,是养老的好去处,也就渐渐想开。
也许这里离京城太远吧,想起往事如同梦境一般,特别是凭空出现又无故失踪的纪公子,他到底是谁?明明是一个陌生人,看到自己的眼神却仿佛已经认识了好多年,他对自己的好真的只是看在奉旨面上吗?
几年来,自己从离开蜀郡道再次返回,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和恩怨,除了身边真真实实的三个孩子,好像京城的一切都是空的,与她再无关系。
可是她知道自己终要回京的,她只是一个侯府的逃妾,当初因为凌意可而逃开,如果奉直回来,她终究还是要回到他身边的,那么多的往事,还有他最终对她的安排,为了防止凌意可欺凌她连休书都准备好了,这样的情分足以淡化过往的怨怼和失落,让她不能这么决绝地永不相见,她相信如果这次回去,谁也不能成为他们之间的障碍。最重要的是三个孩子都不能无根无基,跟随一个不能露出真名的逃妾长大,能有什么前途?
生活中总是有一些让人欣慰的事,一路上的朝夕相处,纪刚已经越来越不掩饰对虹儿的情意,他是个苦孩子出身,耿直忠心,最值得虹儿托付终身不过,最关键的是他走到虹儿所有的往事,却从没有半点嫌弃过,世间男子无不重视女子贞操,只有他肯真心地怜惜她,把她看得无比珍贵。
可是虹儿却极度自卑,总觉得自己已是残花败柳,不敢面对自己的真心,千方百计逃避纪刚的情意,若水苦劝不下,又着急又无可奈何。
三五日后,一行人终于正式安顿下来,若水不放心侯府,就派纪刚带纪强前去打探消息,想方设法在奉直回来之前保全侯府一家大小的性命。
“小姐,我刚看到纪刚去找虹儿辞行了,你说这次虹儿会不会改变主意?”
若水发愁地摇摇头:“我从来也没想到,虹儿竟然如此固执,她昨天还和我说如果我们返京,她就留在此处看守宅子,时时上山照顾母亲生活,绝不再回京城,至死也不愿再见公子一面。她不愿再见公子也就算了,我觉得纪刚倒是一个很值得托付终身之人,又半点也不嫌弃虹儿的以往,两人明明就两情相悦,可虹儿就是走不出自己的心结,纪刚明天就要回京了,也许以后就没有多少相处的机会,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让虹儿真的一生凄凉?”
说着纪刚就闷闷不乐地走了进来向若水辞行,田玉莲看着他的样子,明白又碰壁了,小心地问:“怎么样?虹儿怎么说?”
纪刚摇摇头:“我对虹儿说我受小姐差遣回京一趟,让她等我回来,谁知虹儿却说她绝不再回京城,将来与我再无交集,让我保重。我又说无论她在哪里,我都愿意留下来,她却说她不过是一介奴才,不需要什么侍卫,让我保护好小姐和几位小主子就行。”
若水紧紧盯着他:“你实话告诉我们,你到底对虹儿是不是真心?帮你办保证一辈子对她好?她是受过苦的人,你若不能一世待她好,就让她安安静静地过一生吧!”
第五卷 意阑珊 二百四十三试探
午休后小憩醒来,是一天最为惬意的时光,若水正和奶娘、虹儿看着三个孩子玩耍,暑热渐退,风轻云淡,小小的池塘里荷花正香,若水不动声色的观察者虹儿,纪刚走后,她虽然表面如常,却经常会心不在焉的发呆,思念和担忧明明就写在脸上,却自个拘着自个,不敢面对内心的真实。
满头大汗、一脸惊慌的纪强忽然出现在面前,却不见纪刚,还不等若水发话,虹儿已经脸色大变,突然站起来:“纪刚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发生什么事 呢?”
纪强扑通一声跪下:“属下该死,没有保护好纪刚!作业我们连夜赶路,为了抄近路,就从前面山上绕过去,谁知就该的马踏上松动的山石,纪刚从马背上掉下来滚下山崖了,昨个晚上天黑看不清楚,树下不敢贸然行动,直到今天早上才敢下去寻找,却除了一点血迹什么也没有找到!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虹儿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她不顾失礼,扑过去抓住纪强大声责问:“你为什么不好好找他?他那么大个人,又有一身的武功,说不见就不见了,谁信得过去?我不信,你一定没有好好找他!不!我现在就去找他,我不信他就这么不见了!”
纪强难过地说:“我找了,找了整整一个上午,不是我一个人在找,而是发动了好些附近的山民一起寻找,翻遍了每一个草丛和山石,都没有找到!”
田玉莲难过地叹了一口气:“山谷多野兽,不会是摔得昏迷过去碰到什么?”
虹儿立即失声痛哭:“都怪我!都怪我!纪刚说他要回京一趟,让我等他回来,我缺狠心说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绝不会与他同行,回来他又说愿意跟随我,我又断然拒绝!一定是我让他心里不痛快才会这么不小心!”
若水百般安慰着:“纪强已经细细查找,却什么也没有找到,说不定果真像奶娘说的那样。事情已经发生,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这不怪你,只是个意外,怪不得任何人,纪刚已经不能再回来了,你不可哭坏了身子!”
虹儿却反而不哭了,态度坚决地说:“小姐,我一定罪孽深重,才会害纪刚如此,如果我肯对他说我愿意等他回来,说不定他就免此横祸,都怪我太绝情,他真心真意对我,我却总是顾着自己的自尊一次次地拒绝他,他救了我,又真心对我好,我却害死了他,这次我真的已经看破红尘,等小姐回京之后,我就上山与太太做伴!”
田玉莲生气的说:“太太年纪已长,她出家为尼小姐都大病一场,你再出家,想要来小姐的命吗?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不出家为尼?”
虹儿凄然一笑:“除非纪刚回来,我一定亲口对他说我肯等他!”
“虹儿!”
众人回过头来,却惊呆了,一脸擦伤、头发凌乱、衣衫破烂不堪的纪刚霍然出现在面前!
纪刚不理会别人,径直走到虹儿面前,欣喜万分地看着她:“你若真肯等我回来,我又怎么舍得不会来?”
虹儿悲极成喜极,却被纪刚听见真心话,又羞又疑,顿时说不出话来。
纪刚看着若水鼓励的眼神,鼓起勇气说了原委,原来他掉下山崖后,因为山坡不太陡峭,滚下去受了些皮外伤后昏了过去,天快亮时被冷风吹醒才慢慢寻着山路,竟然走了出来,谁知却与纪强错过了,还好钱袋未丢,怕她们担心就胡乱抹了伤药坐马车回来,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下。
虹儿闻言顾不得男女大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