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则为妻奔则妾-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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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着急地地说:“若不能确定。若水到底是该去还是不去?如果真是地爹爹派家奴前来。千里迢迢来探。我却连面也不见。也无家书相回。爹娘不知有多伤心失望!我到底该怎么办?”
青姨娘扶她坐下。拭去眼泪:“你地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此事要好好琢磨琢磨。万不可落入别人地圈套。
要不派几个可靠地家丁跟着你们?”
若水摇摇头:“这样不妥。那纸条上说了不可带外人前往。也许是有什么不想让人知道地事。再说带上家丁前去。肯定弄得尽人皆知我私自出府见外男。恐怕又要生风波了。”
青姨娘点点头:“你说的也是,若被人抓住半点错处,你又不得安生了。可惜管家也跟着去了寺里,若他在,定会想到两全之策,你先别急,离约定的时间还早,我们再合计合计!”
三个合计一番,很快想出一个办法,青姨娘在侯府多年,颇有几个心腹,此时尽可一用,于是速速做了准备。
帽儿胡同,里面曲里拐弯,巷道最窄处仅容两人并排通行,里面净住些各种长安或外地杂耍的、行脚的、挑担的、卖膏药的、算卦的甚至小偷小摸、坑蒙拐骗之人,还有几处下等窑子,里面脏污不堪,凛冽的北风刮起地上的杂物,凌乱而污秽。
若水和虹儿一身青灰色粗布的小厮打扮,脸上也涂了灰掩住容颜,小心地避着地上的杂物,跟在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后面,倒象是两个第一次来窑子开的小厮。这个男子是侯府护院魏来喜,一次无意中犯了错要被侯爷和夫人送官,幸得青姨怜他家有弱妻幼子,百般求情才被饶恕,因为成为青姨心腹,他身怀武功,为人憨直,尽可信任。
帽儿胡同鱼龙混杂,因为有三四家下等窑子,不时有想寻欢又缺银两的各色男子走过,因此并无人注意他们。三人好不容易才找到帽儿胡同二十三号,魏来喜示意她们不要怕,上前拍那个破旧的木门。
里面很快传出男子声音“来了!来了!人来了!”声音几分压制不住的惊喜,门很快开了,是两个年轻男三粗、满脸横肉,一个白净精明,鬼鬼崇崇的,看见他们一愣,顿时敛了笑间,怒道:“你们是什么人?找谁?”
虹儿对魏来喜和若水眨眨眼,魏来喜顿时满脸堆笑:“听说这里新来了两个姐儿,我带两位小兄弟来开开荤,放心,这几天哥几个手里活泛了,不会短了你们的银子!”
两个男人一愣,骂道:“开你娘的腿!找错地了!快滚开!”说完重重掩了门,魏来喜也骂道:“不就是找错了地了,你们横什么?要不咱们过几招?”
门呼啦一下又开了个满脸横肉的男子探出头,骂道:“你小子活腻了?敢跟我们过招?也不看什么地方?”
说完就要往外扑,那个白白净净的男子看看魏来喜的气势,就知道是练家子,有些怯意忙往里拉:“算了算了,人家只是走错门了你计较什么,快回吧,别耽误了咱们的好事!”
又对魏来喜说:“位大哥,算了算了,你们要找到地方再往里走七八家就到了,快走吧!”
魏来喜装作不屑地样子若水和虹儿说:“算了咱们走吧,大哥今天好好带你们开开荤,别败了咱们的兴!”
说完带着若和虹儿作势就往里走,那个男子看他们走了才骂骂咧咧地进去关了院门,三人又轻轻地返身站到门外听里面的动静。
门破败,不能掩声,另人仍然相劝:“别为小事耽误了咱们的好事时辰快到了,说定侯府那两个小娘快来了看到你在门口和人吵架,说不定就吓跑了,咱们不但快活不成,白花花的银子也飞了!”
那男子这才哈哈大笑:“是啊是啊,到那找这种好事,有人花银子雇咱们玩女人!侯府的小娘定滋味极妙,这几天***缺银子子都快憋死了,咱哥俩好好尝尝鲜玩够了拿了银子就远走高飞,他们想灭口门!咱们进屋再喝几杯助助兴,等会劲头更大些!”
“好好好,还是哥会玩女人,不过等会两个小娘来了,你先别出去,小心把人吓跑了,由我出去把她们先哄进来,关了门还不尽由着咱们俩!”
“哈哈哈,还说,你这幅样子还真能哄女人!好,到时哥哥让你先挑一个,然后咱们再换着玩!”然后两人一起猥亵地大笑起来。
若水和虹儿吓得抖若筛糠,脸色白如纸,腿脚软得差点坐在地上,魏来喜顾不得避讳,一手拖一个很快离开了,直拖到巷子口,塞进等侯她们的轿子时,两人都没缓过神来轿子一直抬到侯府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专门清运杂物的小侧门,这门平时一直关着,青姨娘派人在此等着她们,一瞅四下没人,三人才匆匆进了门。若水和虹儿惊魂未定,顾不上谢过魏来喜,小心避着人匆匆来到青姨娘的院子。
青姨娘正在不安地等着,见她们惊魂未定的样子,顿时明白是怎么回来,也顾不上多说,先和叶儿一起帮她们更衣重新梳了妆,两人方才惊魂定地抱住青姨娘大哭起来。
安慰了半天,方才止住哭声,一五一十学了刚才可怕的情形,青姨娘也呆住了,这下套的人也太狠毒了,简直就是让若水和虹儿落入人间炼狱生不如死,就是死了也是荒郊野鬼,回不得家门,入不了侯府。
若水扑通一声跪下:“姨娘,若水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处处隐忍,公子纳再多的人,宠再多的人,我都不在乎,也别无所求,只盼着如夫人所说升了姨娘后,和父母家人亲眷往来,常通音讯,和虹儿安宁终老就行。是谁如此歹毒不容我们?设下如此令人发指的圈套?”
青姨娘叹口气扶起她:“孩子,你碍了谁的事,就是谁做的,这还用说吗?”
若水定定地看着青姨娘和虹儿,再不言语,她还能碍谁的事?就算她碍了谁的事,也不至于害她到如此地步!如此可见,人家已恨她到何种地步,如果存心想置她于死地,岂不是以后每天都要在胆颤心惊度过?
青姨娘按着她和虹儿坐下,递过热茶:“先喝口茶压压惊吧!别怕,她们也只是使些阴招罢了,明着还是要装贤良的,咱们再合计合计!”
若水端着茶杯,半晌无语,清纯如水的眸子渐渐浮上了一丝狠厉,若别人不给她留半分活路,她还要继续一昧隐忍吗?
虹儿喝了一大口热茶,长长出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若水,怯怯地问:“小姐,这件事要告诉公子吗?”
注:上午9时至11时为巳时,巳时正为1c时注:中午1时至3时为未时,未时末即为下午3时
第三卷 东风恶 一百三九、余悸
若水摇摇头,她早就不再依赖奉直来保护自己了:“我们又没有证据,放家书的人又没见着,查笔迹又查不出来,帽儿胡同那两个恶棍恐怕不是远走高飞就是被灭了口,若告诉公子,没有证据他未必相信,就是信了一怒之下闹将起来,只是徒生一场风波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只想安安宁宁的。”
青姨娘摇摇头:“不,此事一定要告诉公子!你说的话他不会不信的,实在不信他可以去查证,何况还有家书和纸条为证据,我和魏来喜做证人,难道咱们还能为了嫁祸于人平空捏造这件事?他是定会信的!”
“我不想让他闹将起来,若得上下不宁,又抓不住幕后之人,途生风波罢了,还会让想害我的人更加恨我!”
“放心吧,我们一起劝他忍住不闹,公子是个明事理的人,一定会明白其中利害,要让他知道你的处境,才能生出提防之心,退一万步讲,即使以后你遇到什么不测,他也会明白是别人的陷害,不会让你白白受屈。他早上答应从寺里回来和我一起去看奉贞,我借机告诉他,你再细说一遍,再劝劝他。”
若水不住地点头,严妈被凌意可打发走了,碌儿吓得不敢招揽她们,于管家难得见一面,若论起来,这府里也只有青姨娘可以信赖了,至于落胎之事,一个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女子信她是被逼无奈的,她后来为了保住孩子也尽力了。一个在侯府里生活了半辈子的妾,混得相当不错,必然有她的法子,自己以后少不得要多多依赖了何况今日之恩情同再生父母,过去的事就永远过去吧。
她拉着虹儿跪,恭恭敬敬的连磕了三个响头:“若非姨娘,我和虹儿今日就是人间练狱、万劫不复,姨娘的恩情,我们死不足报。
奉贞小姐以后总要出嫁,娘在这院里没个可心人也不行,若不嫌弃,就当若水和虹儿是你的亲生女儿吧!”
青姨娘含着拉她们起来,紧紧抱在怀里曾经象亲人一般依赖信任,后来因落胎之事隔阂顿生,今日却因祸得福,前嫌尽释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从来就当你们是自的孩子,以后要万万小心从事事不要出你们那个院子,特别是不能轻易出府,若有不妥之处,随时来告知我,我们商议之后再做决定,你们那院里有个打杂的陈嬷嬷前多次受过我的恩惠,尽可信赖若不方便过来,就让虹儿给她传话自会来报我。”
“谢娘,若水以后定当万分小心娘也要小心,若被少奶奶知道你对我好,恐怕又要想办法对付你了!”
青姨娘怜爱:摸摸她地头发:“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她暂时不敢对我怎么样。时辰不早了。今天地事别再想了。好好回去睡一觉。等你睡醒。夫人她们也就该回来了。你家少奶奶也要回来了。若见你们好好地在屋里睡着。也不知是什么表情?”
若水点点:“我和虹儿先回去了。呆久了怕别人对姨娘起了心。”
说完辞过离去了。刚走到门口。青姨娘喊虹儿停下。虹儿不解地走过去。青姨娘拉住她地手:“虹儿。你可知道。别人如果想对付你家小姐。很可能会先从你身上下手。先孤立了她。既会使用毒计害你。还会想法子挑拨离间你们。你们可千万不能自己先生了间隙。给人以可乘之机。然后被一个个收拾掉。”
虹儿连忙点头:“姨娘放心。谁也不会挑拨了去!虹儿自懂事以来就和小姐一心一意。如今步步惊心。更会小心提防。至于她们。从未对我和小姐真心好过。即使忽然对我好也是有目地地。好离间了我们一个一个收拾。我才不上她们地当!”
“你能这样想就好。女人总会年老色衰。男人并不一定靠得住。但是姐妹亲人却一定会真心待你。不怕你们见笑。我就是例子。若不是一直和夫人一心一意。得她处处厚待。以侯爷地薄情。谁知我今日会落得什么下场?你们一定要同心!”
两人一起谢过离去。回到自己地小院。若水气闷地打开给亲人带地东西和家书。一一摊在床上。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小姐,这些东西都是我们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先收起来吧,说不定以后真的有机会捎回蜀郡去,这两封家书要不烧了吧,反正那封也是假的。”
若水想了想,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不,都留着,等公子回来给他看,让他知道别人是怎样想法子给我们下套,而我们又是怎样单纯无知,差一点就上了当,自己万劫不复不说,还差一点让公子和侯府蒙羞受辱。这件事即使没有证据,难脱嫌疑,看他怎么受得了?以后自会事事偏袒遂附耳交待一番,虹儿连连点头。
天黑前,一众主子连同车马随从,浩浩荡荡地从寺里回来了,奉直让凌意可先带人回去,自己带着给奉贞求的平安结径直去找青姨娘了。
仙儿带着没有去寺里的一众通房在院门口迎接,远远看见,连忙近前行礼,凌意可仍和往常一样,风度宜人,亲切而得体地笑着。
“各位妹妹不须如此多礼,今日向佛,特意给妹妹都求了平安结,以后要时时佩戴,自会保得无疾无灾,平安康寿!”
众人纷纷谢过,意可示意琴音取出平安结分发众人,若水抢先接过,含笑看着凌意可:“若水谢少奶奶!你为我们如此费尽心思,我若不能平安康寿,首先就对不起少奶奶一片心意!”
说完定定地看着凌意可,水的眸子无比清明,凌意可一愣,不明白她今日怎么了,竟敢如此放肆地盯着她看,一思量还以为她仗着奉直的宠爱为没有去寺里生气,眼里闪过一丝薄怒,也直视着她:“云妹妹明白我的心意就好,咱们女人家只要安分守己,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自会无灾无病、平安到老,若一心想争想抢,那可就说不来了!”
若水轻轻一笑:“少奶奶说的是,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呢!”
凌意可一愣,仍然笑着:“妹妹岂不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可见太过出众并不好呢!”
说转身在众人的簇拥回屋去了,不再理会她们,若水盯着她修长美好的背影,想起今日之事,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想了想还是带着虹儿回屋去了。
“小姐,姨娘真会告诉公子吗?你说他会不会怀疑是少奶奶?”
若水看着惊魂未定的样子,拍拍她的背:“别怕,姨娘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