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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冷帝的暖心小宠-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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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把我推给洛迦,还是沐君白?”

不等他说完,无忧便问道。

话中的口吻,有着不同寻常的干脆。

北堂烈俊容僵了一瞬,转而对她露出一笑,“谁都好,我想他们任何一个都会对你好的。”

便是在这话全然脱口之后,所有人都看到那女子扬起了手,毫不犹豫的、狠狠的甩向他的侧脸。

极其刺耳的声响,震得一旁的北堂琰等人都缩了缩脖子。

北堂烈全然不怒,神色中一丝涟漪起伏都没有。

而夏无忧给的也只有冷笑,“等你定了朝炎,我就会来找你,若你决定生死由命,你死的那天我也会与你一起死!”

说完,她回身跃上了那匹彪硕健壮的马儿,勒着缰绳,将它调转向要前去的方向,她再看向北堂烈,“如今你想放过我,已经不可能了。”

言毕挥了一鞭,那马嘶了一声,扬蹄绝尘而去。

四神堂的几位堂主,均是未及反映,片刻后才一同驭马追了上去。

谁也没料到这夏无忧倔强起来,竟是一等一的彪悍!

那金色的沙丘上,只留下当先的男子默然注视,末了唇角勾起一抹优美的弧度。

那是抹夙愿的偿的笑。

即便只怕此生,我们都不会再见了。



曜景二年,四月初。

烈皇的大军在华都城外滞留数十日,攻城不得,战事陷入僵局。

西逻与蚩尤边境。

离开华都城外已有九日,这一路往东而行,沙漠之景渐渐褪去,一片片青绿的草地慢慢取代了视野中的景象,就快真正进入蚩尤了。

“忧儿,不出这日,定会见到那位蚩尤三王子,你若想开了不愿与北堂烈再好,先考虑考虑我们教主吖。”

将近傍晚,马儿在草原上轻快的前行,这些天程鲛儿总是抓了机会,就在那女子耳边打商量,为他们教主尽心竭力的说好话!

此言一出,不得那人儿回应,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了尘就会干脆道,“既然难选,不如遁了空门作罢!”

他们教主行踪飘忽,神龙见首不见尾,天晓得人又到哪里去了,留下无数教众和他们四个堂主混迹天涯,好不称职!

见这和尚又与自己抬杠,程鲛儿瞪了木讷的夫君一眼,陆长空愣了下才看向目无表情的无忧,吞吐道,“这要看公主自己的意愿……”

才说了这一句,自家夫人的眼神更为凶狠了!

他不禁抖擞了下,再迅速改口,“不过我们教主自小低调,性情随和,相貌俊逸,武功高强,假若公主心有所改,教主定是不二人选!”

此番话说完,终于引得女子侧目,忧愁的看遍了四人。

目光最后落在最寡言的红月身上,她只回以云淡风轻的笑意,“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话中不乏难得的调侃。

朝夕相处,这四人都打心底的喜欢这夏国的小公主。

总觉得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她,身体里却藏着巨大的力量,连北堂烈那样的猛兽都被她驯服了。

敢爱敢恨,不是谁都能真正做到。

几个人,几匹马,一路说笑。

谁都不提当日她与他临别时的话。

他们都信,倘若有一天北堂烈的生命到了尽头,夏无忧不会独活。

就在余辉就要散尽时,去路的尽头出现了奔腾而来的影子。

马蹄声愈渐靠近,马背上的人儿也在视线中变得清晰起来。

就在无忧对来人展露出由衷而发的欢喜时,却见那女子一跃而起,气势汹汹的就向她挥袖甩出内里的的金刚丝!!

韧性十足,且锋利的丝线,在空中滑出轻盈的弧度,充满肃杀!!

几人均是看向无忧,都在审度着是否要出手,这点程度,她应该能避开的。

四大高手,虽未立刻动作,却已将自己全然紧绷,随时齐齐迸发!

交织的视线同时将她注视——

剑出鞘,回旋于身前,旋即将那丝线纠缠,她再仰身向后,握剑的手用力一收,花雕对她四两拨千斤的取巧反映不及,身形微有偏移,眼看就要从高空坠落!

她扭转身形,生硬的向地上劈去一掌,凌空翻转着稳稳落地!

站起来,都不等稳稳骑在马背上的人儿收剑,风风火火的冲了上去——

…文…“你怎么那么没用?为何要让七公子娶西逻女王?”

…人…众人应声而僵!

…书…所以方才那狠辣的交手,只单单是为这个?

…屋…连无忧得她质问之后,都对应无能。

北堂烈赶自己走,是为了他想要给她的盛世,可她也确实也是此刻才知道他要娶西逻女王。

“你为何不说话!”

见无忧的口齿不如往日那般凌厉,得不到想要的回应,花雕更加着急。

“我……”小人儿语塞。

了尘跃上前来,笑道,“这等机要之事,我们岂会知道?再说那烈皇三千后宫,多一个西逻女王,有何稀奇?”

这话说得不无道理,花雕对无忧连翻了两个白眼,倒是再不为难她了,只小声的嘟囔着,说,“连个人都看不住。”

她气不打一出来,好像天下间除了自己之外,北堂烈只能和夏无忧在一起,否则他们便是负了她!

这方大闹才毕,花雕身后又来了一队人马,定睛望去,不是洛迦还能有谁?!

“疯丫头!!”

快马行近,他上上下下将无忧打量了一番,看她的神色中又是欢喜,又是期待,纠结半响,才犹犹豫豫的询问道,“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什么?”无忧不明所以。

花雕抱手在旁,冷冷一笑,“原来你不知道七公子要娶西逻女王,这是机要不得外传,也就罢了,不过他将你转手交托于洛迦王子,这你都不知道?”

转手?交托?

无忧瞠目,看向洛迦——

他立刻心虚的抖了下,举起双手澄清道,“我来接你去蚩尤,只尽地主之谊,等朝炎一定,你若想走,大可随自己的心意,不过……”

收到北堂烈的亲笔书信,他心里也是担忧的,那字句太决绝,托付他好好照顾疯丫头,要他如何照顾?

这女子又不愿意做他的王子妃!

“唉!不说这些了,先回军营吧!”

拉着她,洛迦露出欢喜的神色,大大咧咧的说,“你可绝对想不到谁在那儿!”



蚩尤大军与朝炎的军队一样,从东面进攻西逻,到了碧城,就遇到古怪的术法,寸步难行。

加上当地西逻百姓自发反抗,天不怕地不怕,却崇尚草原天神的蚩尤勇士,心中畏惧起来。

眼看都要直取西逻皇都,且战且退,便退到临近边界处。

就在此时,收到北堂烈的密函。

这场仗,要换个战场了。

蚩尤的军营落在广阔无垠的草原中,一座座圆顶的帐篷,凸显这个民族的风情。

不似朝炎严明谨慎的军纪,靠近军营时,老远就能听到那里面的载歌载舞声。

天色渐渐暗了,篝火丛丛燃起,烈酒飘香,弹起胡琴,不论在何处,高原上的灵魂都透澈且向往自由。

此时的营中,一个穿着夏国服饰的女子,藏匿在不显眼的偏僻处,与来人做着交谈。

“夏无忧很快就会到了,我已经等不了了,我要她的命!”

稍显稚嫩的音色,却怨毒无比,远处摇曳的火光,隐隐将她脸容照亮。

偏她的眉眼中,与她憎恨的人有着几分相似。

站在她对面的暗人,应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别忘记主上的大事,早晚有一天她会死的,你的心愿不久就会达成,先如今最主要的,是查出北堂烈到底给洛迦的书信中写了些什么。”

“这无需你多说,我会去查的!”撇开臻首,她不耐回道。

“那就更不能让夏无忧死了。”暗人不动声色的提点着她,“你应该利用你们之间的关系,查清楚此事。”

“我说我知道了!”

提起话音,她暴躁的说道,再看看远处已经哄闹起的军营入口,“你该走了。”

留下这厌烦的四个字,伸手吃力的推着轮椅,夏若洵离开那片阴霾之地,脸上堆满纯真而虚假的笑意,向她的姐姐,夏国十三公主,靠近……

为你,倾尽所有

见到若洵,无忧自是欢喜得不得了,可再一想到这儿是战场,虽与西逻的战事暂时暗停,但始终杀机四伏。

那些术士如何厉害,行事又诡秘。

饶是在朝炎高手如云的军营,北堂烈都拿他们没办法,就算故弄玄虚的成分多些,若他们真想对谁不利,也非是难事。

洛迦免不了被她数落埋怨。

人也认了,谁让那若洵小公主非要随军同往,说是……就当她在散心呢遴。

靠近东北蚩尤高原,这边气候比西逻舒缓许多。

入夜,星辰密布,寂空宁然。

小聚之后,今夜那姐妹二人一起安置苞。

无忧亲自为若洵擦拭身上,换了睡袍,将她抱到床上去,做完这些,她才回身去为自己清洗。

动作利索且有序。

经历了赤宫那段日子,身骄肉贵的夏国公主早就不见。

对亡国之祸,这女子似乎比谁都接受得坦然。

没有人宠她了,她便靠自己去努力生存,纵然死能够一了百了,可总是,这世间上有太多无法割舍。

“无忧姐姐,你现在看上去与从前一点儿也不同了。”

躺在床上,若洵看了在帐营中忙活的夏无忧,许久之后说道。

“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女子简单的为自己梳洗过后,一面换着干净的衣裳,一面回身问她。

若洵想了想,说,“在夏宫时,我未曾见过你几面,但是每次,你都会生气,然后立刻会有许多人哄你开心,直到你笑了,那些奴才们便也松口气了。”

曾经的夏国第十三公主,飞扬跋扈,刁钻任性,更似她的名字,无忧,亦无虑。

当一切都那么美好的时候,她的这些缺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如今,早就不复当年。

来到床边,无忧先是坐下,伸手去拨开若洵耳鬓边的碎发,看她的眸光中尽是柔和。

安宁了会儿,她才歉疚的对她说,“若洵,以前是我不好,太霸道了,父皇有那么多子女,我却得了那么多宠爱,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姐姐,父皇已经死了。”

平躺的床上的人儿倏的一笑,话语里说不出的轻快意味。

这让无忧蓦地微怔,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意思,看错了那神情,何以会是……如此的不屑和蔑视?

“我的意思是——”

没等她多想,若洵又再道,“父皇已经不在了,说那些都是多余的,就算当年在夏宫他只宠爱你,那也是因为你能够讨父皇的欢喜,这些都是我们做不到的,怨不得别人。”

说罢,她对无忧莞尔,稚嫩的面颊无邪无争,刚才那丝丝异样,令人无从寻起。

“夜深了,早些睡吧。”

打了个呵欠,若洵扯扯无忧的衣袍,“可以将灯灭了吗?”

女子回神来,尴尬的对她笑笑,“好。”



熄了烛火,帐内立刻黯然一片,眼眸适应了那样的幽暗之后,人心沉吟,反而睡不着了。

入得蚩尤军营前,洛迦已经告诉无忧,她的皇妹夏若洵,性子越来越古怪。

即便有所掩饰,却还是会不经意间流露出那喜怒不定的阴晴。

方才提起她们逝去的父皇时,无忧才深有体会,而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从前的夏无忧,只晓得顾及自己的享乐。

只要她拥有父皇的疼爱就好,到底有多少姊妹,她根本不在意。

更因为当年墨一而再的伤了她,对这些血缘之亲,打心底是想回避的。

直到遭遇亡国的灾祸,才明白亲情的重要,此时再来弥补,连她都觉得太晚了……

“姐姐,你睡不着吗?”

思绪中,身旁的小丫头忽然启声。

要如何形容呢?

不知是否以前太过疏离,而今相处,无忧总觉得她虽与自己亲近,却都是刻意的。

话音里那抹冰凉,挥之不去。

“你也睡不着吗?”努力摒弃那异样的感觉,无忧侧头看了她一眼。

若洵突然问,“你可是在想那个人?”

“那个人?”她一时未有反映。

“北堂烈,你可是在想他?”

提起这名字,还有她的语气,与质问无异。

无忧心中明了,若洵是恨他的……

淡淡一笑,她平静的回答道,“我没有再想他。”事实上,她想的都是问这问题的人。

“那你想他吗?”

追问,又是不同的含义,且是那语气,越发咄咄逼人。

“若洵,我……”稍稍侧身,无忧将自己撑起少许,靠近她,略作酝酿,才开口道,“是我害得你们受苦,我知道,也许无论今后我做什么都无法弥补,毕竟你的腿……”

她顿了下,不忍提起她的最痛处,便跃过了,“但我向你保证,今后我一定会尽所能,保护你们的。”

“无忧姐姐。”

若洵干涩的唤她,音色中毫无感情。

她问,“你要保护我和飞情,那么,你会杀了北堂烈吗?”

杀了北堂烈?!

无忧愣住,没等她回答,若洵接着道,“你不会的对不对,因为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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