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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冷帝的暖心小宠-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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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善保管。”

来人面不改色的说完,风曜双肩两侧的手,已经死死握成拳。

盯着那颗头颅移不开视线,最后眼睛里,诸多情绪只化成一种……

恨!

深深的恨!

龙椅上,夏城壁只在半刻惊诧后,恢复了常色,依旧坐在他权利的顶点,沉暗着君王的脸容,平静望着高阶下发生的一切。

国与家之间,那个男子会做怎样的选择?

站在风曜身后,无忧已经感觉到那躁动难安的杀伐之气,她再看向高阶上,她的父皇却未出一语,神色无澜的注视着这里。

忽然之间她就明白了,父皇在等,若风曜此刻将来使斩杀,两国休战之约即刻破灭,更甚!!他朝炎的家,大之余国!连他自己在夏国都有性命之忧!

她的父皇怎能……

又怎会不能?

连太子哥哥都已被关入大牢!

“曜……”紧抓他背后的衣袍,如同提醒,更像是某种恳求。

千万不要做出染血大殿的事啊……

她正担心得不知这残局要如何收拾,蓦地,男子轻声而笑,“这件礼物,我很喜欢。”

风曜接过那只乘了他父亲头颅的盒子,俊美的脸上,恢复了往常没有任何意义的笑容。

显然那使节没有料到他会如此淡然,这会儿反倒是面露不可思议,他也在等啊……等这位身上留着朝炎国血液,却为夏国立下汗马功劳的男子,将他杀死在这里,那么此行,他就不负皇后之托了!

“请带风曜转告朝炎皇上。”继而,他再道,“弑父之痛,有朝一日,定十倍奉还。”

“哦?”使节扬眉,焦急之色稍稍缓和,“曜公子之意是?”

那是他自己做的选择,而今,风曜是真真正正的夏国人,这世上再没有苏璟晨。

“休战之约,还请你的皇帝珍惜,若不小心毁此约定,风曜必亲自领兵,铁蹄踏平朝炎国土,屠尽每座城池。”

那是无忧听过的最阴森最嗜血最冷冽的语气。

寒意登时充满整个宝宣大殿,比他手中的头颅可怖千万倍。

美言

走出宝宣大殿,无忧跟在那男子身后,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

方才在殿中,那朝炎的使节着实被风曜最后那袭话骇然,震惊的脸孔被惧怕侵占,就连无忧都相信,若没有休战之约,他定会嗜杀每一个朝炎人!

恍然,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那日在山洞中,他极尽所能却又轻松自得的将那两个荒民变成废人的画面。

这两个月来,偶时午夜梦回,无忧也曾怀着害怕想过,那二人,必定已经死了吧……

于是之后,终于在父皇那张深谙稳沉,又带着考量等待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满意的神色。

好残忍!

彼时,男子手中捧着那只乘着头颅的盒子,打算去哪里呢?

灼眼的阳光,晃得人眼晕,无忧只好一路碎步跟着,心若捣鼓。

“无忧……无忧留步啊……”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唤她,无忧停下步子,气喘咻咻的回首一看,一身锦罗华袍的皇后娘娘,正心急火燎的提着裙摆,快步向她走来,后面的奴才们几乎被她拉出一大截距离。

“母后?”她还从未见过皇后这样慌张,顾不得多想,低膝便道,“忧儿给母后请安。”

“快快起来,不必多礼,无忧,你这次一定要帮本宫啊……”还未跪下作礼,皇后忙不迭的伸手将她扶住,哭腔颤颤的说,眼泪已是呼之欲出。

“母后,是谁惹您伤心了?”

无忧的母妃去得尚早,她由皇后一手抚养,视如己出,二人之间的感情是极好的。

得她关心的问罢,皇后轻垂美目,两滴硕大的眼泪滚落了出来,“本宫知道,此事定会为难你,可是本宫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

她欲言又止,说到此处,掩面嘤嘤的哭起来。

无忧只好反手去扶她,看向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婢,用眼睛询问因果。

那侍婢便上前一步回道,“公主,皇上一怒之下要废太子,您可一定要帮帮皇后啊!”

“我?”她一愣,看看伤心欲绝的皇后,“可是我要如何帮吖?”

废太子乃国家大事,必会引朝中大臣几派相争,她只是个小小的公主,能说上什么话?

“皇后娘娘觉得公主尽得皇上宠爱,若有公主肯殿下美言,或许能帮上这个忙。”先走在前面的风曜,鬼使神差的又折了回来,话说完,恭敬的跪在皇后跟前,“给皇后娘娘请安。”

收了那抹伤感之色,皇后抬手拭泪,才去看风曜。

许是他话说得太直白,引得凤颜有些不悦,未让他起身,她道,“宁远将军才为夏国立功,皇上又赐封‘凤曜公子’,正是得宠时,连让主子为本宫说句话都不肯了么?”

身份

这宫里谁不知道,无忧公主得皇上宠爱多年,曜公子最讨公主的欢心,主仆二人,一荣俱荣,瞧风曜不是踏平了昭国,官拜正五品,飞上枝头,做了真正的人中龙凤吗?

昨昔他还是朝炎奴隶,而今封了‘公子’,与当今太子殿下的‘君子’比肩,他怎当得起?!

皇后冷声讽刺,风曜毫不在意,勾首跪着,轻描淡写回道,“臣下不敢,不过太子殿下触怒圣颜,若公主三言两语便能平息,岂不儿戏?皇后娘娘救殿下心切,也要为公主想想才是,毕竟公主为娘娘带大,不是吗?”

听他一言,无忧自己悟出些所以。

她求的不过是父皇的宠,这点由始至终不可改变更不能改变!让她为太子哥哥求情,若非不巧,恐怕她也要受殃及。

风曜在暗中提醒她。

她了然于心,这的确……

“母后……”无忧不会撒谎,只得讪讪望着皇后,小心翼翼的诚然道,“父皇在气头上,忧儿……忧儿不敢说……”

说完,她迅速低下头,不敢与之相视。

皇后猛地窒息,凤眸里,悲伤丝丝渗出。

一时间,这方无声哀恸。

自来后宫之争,无非与这些有关,废太子的消息才传出半个时辰,立刻有大臣觐见,求立四皇子!

刘贵妃虎视眈眈,又有做宰相的爹爹撑腰,否则,她哪里会放下身段来求无忧?

皇上专宠年轻貌美的汐夫人,都有半年未踏进过她的寝宫,倘若堂太子真的被废,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后宫,本就是个落井下石、不问嘘寒的无情塚!

就是不想不情愿,她也斗了半生,断不能输在此!

迅速收敛了萧瑟之意,皇后抬起下巴,深吸了口气,一双恢复锐色的眼,只盯着还跪在身前的风曜。

扬声,那话语里已是充满了威仪,“你们先退下,本宫,有话要单独与曜公子讲。”



夜色如魅。

月光洒在暖玉阁的房檐之巅,拉长了两道立在上面的身影。

“皇后派来的使节已经返回朝炎,未曾对殿下起疑。璟晨公子传书来告,其父为国捐躯死得其所,殿下勿念之。”

风曜负手背对,俊容微仰对月,听着身后汐的汇报,而后吩咐道,“将郡守大人的头颅送还故里,妥善安葬,转告璟晨,本太子向他起誓,他朝大业一成,定为他诛伐妖后,为郡守大人讨回公道。”

言毕,他默然。

自己的身份终是被妖后怀疑上了吗?

低首间,便见脚下殿门里闪出个小巧的人影来。

已是夜半三更,那小人儿却还不安置,站在殿外东张西望,寻不得他,最后干脆气馁的走到台阶边坐下,又是无眠。

他眉间轻阔,淡淡把头摇了摇。

等待

子时的深宫,月色幽幽,静得不可思议。

偶尔能听到侍卫寻过,那整齐沉重的步伐声,由远及近,再随风飘散了去,始终不见身影。

不管这日有多风起暗涌,各宫的主子们都安寝了,养足精神,明日再去争斗!

“唉……”

坐在暖玉阁外的石阶上,双手撑着下巴,忽然感慨起世间莫测变化来。

便是在行宫遇袭,风曜出征昭国,好似一夜之间,无忧看透许多东西,又悟出许多道理。

那些各色眼光,再笼在她身,说不出的叫人不舒服。

她本就是夏国的公主,得父亲的宠爱有何稀奇?她的姐姐妹妹们不得,是她造成的吗?

再言,父皇始终对风曜的身份介怀,否则哪里会派他去打昭国,今日在大殿上那个试探,她竟然轻而易举的看懂了其中真正的意图,就这样明白了啊……

那么父皇相信曜了吗?

难得的好日子,她本该开心才是,却不想三更半夜坐在此吹风思虑,愁眉不解。

玉阁最高处,上面的人挑了个稀僻刁钻的角落,既可看清四周,又可免于被巡夜的禁卫军发现,所以自然而然,风曜将无忧的愁容纳入了眼底。

这傻子竟也会一本正经的发愁了。

男子不语,汐往斜下方望去,但见那小人儿,被月光照得皎白如玉的脸容渗出了一丝想法。

“自行宫遇围后,无忧公主仿是变了些。”

疑惑的‘哦’了一声,风曜侧身扫了她一眼,“如何变了?”

汐与他视线相触,又自径垂眸,继续道,“不似过往爱到各宫去转悠,反倒呆在暖玉阁的时间多些了,更未逃过太傅授课,卑职有一日亲眼所见,她在御花园笑着逗得夏皇开怀大笑,待夏皇一走,人便没了笑意,还不知为何叹息起来。”

说完,她试探的望风曜,他的脸容却宁和无澜,看不出丝毫情绪。

片刻才听他道,“她只是怕没有夏皇的宠爱罢了。”轻巧的话语,引开了汐的所指之意。

汐微微一愣,识相的再问道,“殿下明日可要前往宝相寺?”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吗?

宝相寺不止关押了夏国的太子,更是藏冶炼之术的所在!!

“是。”

利落的回答,让她更为之一振,显得有些兴奋,“若有了炼铁术,那么我们朝炎——”

“汐。”不及她说完,风曜便淡声止住,“退下吧。”

她再愣过,这夜,他们殿下似乎没有谈这些的兴致?

不敢再多问,汐微微对早已回过头去的那袭背影勾了勾首,脚下轻点,乘轻功无声消失了去。

独留下的男子,依旧沉默的注视着眼皮底下,那宫殿门前坐着的小傻子,若他今夜不出现,她打算一直在那里等下去么?

安慰

风轻轻吹着,被拂动的花木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谁温柔的在你耳边轻诉低语。

男子站在高处,默然的望着下面安静等待的人,黝黑的眼眸波澜不惊,一身炫黑的衣袍,几乎要将他一并掩入黑暗中,却在稀薄的光线下,那张倾世的姿容,透出几许连他都未曾发觉的柔和?

无忧一直都害怕会失去夏城壁的宠爱,那种不为旁人洞悉的恐惧,但他从来都知道,可是这傻子何时开始连太傅授课都老实不逃了?

还有她看他的眼神,越发不同过往,那里面的期待,他不是不明白。

沉凝了片刻,他转身飞了下去。

无忧正在发呆,一会儿担心这个,一会儿焦虑那个,睡意早就全无,小手撑着下巴,举目往月,忧愁是忧愁,浑然忘了初衷。

忽的——

一道暗影笔直的从她头顶滑落而下,闯入她的视线,愣是吓得她‘啊’的一声弹了起来,再定眸,竟是风曜!

“你——”她瞠目,再抬头看看暖玉阁的房顶,他怎么从那上面坠下来了?!

风曜稳稳当当的落在她跟前,垂眸望她吃惊,他自平静从容,“我在上面静坐,这样晚了公主为何还不睡?”

反倒质问起她来了。

无忧底气十足,挺起胸膛回抵道,“我还不是担心你,你这一日见完母后做什么去了?母后同你说了什么?还有……”

她不说了,只踮起脚尖望他身边四周瞧了又瞧,他早已两手空空。

“公主想问我,把装了我父亲的……”

“别说了别说了!”她胡乱摇晃双手打住,再用关心的眼神紧紧盯住男子云淡风轻的脸,酝酿半响,才认真的对他安慰道,“不要难过。”

不要难过?

风华绝代的曜公子兀自一愣,旋即反映过来,今日他在宝宣大殿演的那场戏,骗了所有人,自然也让在场的小傻子信以为真,当他还沉浸在丧父之痛中。

俊容里恰到好处的绽了一丝‘苦’笑,“劳公主忧心了。”

无忧真真上了心,反手握住他粗糙的手掌,凑近了他些,“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暖玉阁就是你的家,可好?”

这夜风曜再度被她的纯真逗笑,对她的一片盛情,他只回应四个字,“主仆有别。”

“你现在可是宁远将军,平了昭夷之地,立下战功,是我们夏国的大英雄!”

“可我也是公主的奴隶,先有了风曜,才有宁远将军。”

“你少来了!”无忧不满的推了他一把,瞥着小嘴道,“这里又没有别人,你还装个什么劲?你那目中无人的性子,连父皇都知道,不过好在今日在宝宣大殿,你——”

面具

“我?”提了朗眉,风曜含笑想听她把话说完。

无忧却及时住了嘴。

总不能说,因他父亲被朝炎皇帝砍了脑袋,他悲恸难当,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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