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皇商-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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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一指墙边的鸡块黑漆木板道:“认不认得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那几位书生循着看过去,只见上面写到“酒楼清雅,请不要大声喧哗,妨碍其他人的进餐。”
那几位书生当即红了红脸。却强词夺理的道:“既是酒楼,为何不让人说话?”
“没说不让说话。可是说话总归不是大吵大嚷。又不是泼妇骂街,扯着脖子喊什么?”薛蟠好整以暇的勾了勾嘴角。“这二楼乃是专门为了读书人或者喜好清雅之人准备的地方。每张桌子周围都被绿树包围,悠然恬静,气氛高雅,琴声悠悠。你若是很喜欢大声喧哗,高谈阔论的话可以去一楼大堂。下面都是寻常的贩夫走卒,他们最喜大声说话。抑或也可去三楼雅间儿,里头自有隔音设备,你再怎么吵嚷旁人也听不到。你们几个却置若罔闻非得在二楼喧哗……可见是听不懂人话。亦或是……故意来找茬的?”
薛蟠一席话霎时间引起了二楼众人的共鸣。他们忍这几个书生已经很久了,可一般在二楼大厅的都是家中稍有田产可供他们富裕生活但靠山又不强大的小老百姓。听到这几人都是进京赶考的举子,而且说得又是最近风头正盛的金陵薛家的坏话,因此倒也不敢太过得罪。如今听到薛蟠亲自出头,当即纷纷应和道:“薛家大爷此言有理。”
那几个书生被说的面红耳赤,其中一个挂不住脸的说道:“我等俱都是上京赶考的举子,岂会和你这个以钱压人的粗鄙商户一般见识。你说了这么多,不过是不忿我们为南安郡王伸张正义罢了。”
薛蟠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膀,“伸张正义这个词儿可不是谁都配说的。我们家和南安王府的事情究竟缘由何在,你们又了解多少呢?”
“总归是你们仗着新皇撑腰以钱压人罢了。南安太妃和郡主孤儿寡母,一介妇孺却被你这等欺压——”
薛蟠嗤之以鼻,“就算是孤儿寡母也不是寻常人能说道的,你最好别乱说话。省得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惹了一身骚。”
“你这是在威胁我们,你别以为我们会怕,我们可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况我们都是进京赶考的——”
“不就是个区区举子吗?”薛蟠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真以为谁都怕你们。我薛蟠往日敢惹南安郡王府,今日还怕了你们这些小小的举子?”
“你要干什么?”几个书生勃然色变。“我们可都是读书人,士农工商,岂是你这一介粗鄙商户能威胁的。”
“这样就被吓到了。那你们还是别给读书人丢脸了。就你们这样的脾性,在读书人里也就是个给人提鞋的货色。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在读书人的圈子里混不下去?”薛蟠不屑的撇了撇嘴。
那书生大怒,指着薛蟠说道:“竖子不要太猖狂。不过是仗着新皇宠爱的奸佞之徒罢了。我等行得正,坐得直。只不过是不忿你欺压妇孺说了几句罢了。你难道敢在新皇面前构陷我等。想圣上何等英明之主,岂会信了你这小人的谗言。不说别的,就是南安郡王也不会容你如此霸道。”
口中虽然这么说,心下却是一震窃喜。如果这薛蟠真的忍不住对他们做了什么。恐怕南安郡王也不会坐视不理,毕竟他们可都是为了王府伸张正义。到时候他们只要在南安郡王面前哭诉一番……
意图这么明显,别说是薛蟠了。即便是贾宝玉、冯紫英几个也都明白过来。当即不屑的撇了撇嘴,贾宝玉呸了一声,开口嘀咕道:“又是一群沽名钓誉的势利之徒……”
薛蟠则不以为然的抱胸说道:“想太多了。你们是什么牌面上的人,说给圣上听恐怕污了圣上的耳朵。只是……你们是否知道我的师傅是谁?”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不屑的说话。“如今又想着以势压人了。不论是谁,朗朗乾坤之下,也容不得你构陷进京赶考的举人。”
其中一个趾高气昂的说道:“也不怕你知道,我舅舅乃是工部尚书王洪旭。”
另一个也自报家门道:“我二伯乃是栾婷芳。”
……
众人一听,不由得好笑的摇了摇头。好嘛,感情都是官宦子弟,怪不得这么大胆子敢惹这个呆霸王呢!
薛蟠怜悯的瞧了他们一眼,开口说道:“我师傅乃是庄少游,我师兄是三元及第林墨之。”
霎时间,众人哑然。要说那林墨之不过是所有读书人的楷模和奋斗的目标,那庄少游就是所有读书人只能仰望的存在。传闻中庄子的后裔,上皇御笔亲封的传世大儒,几乎所有读书人在上学堂的第一天都会被告诫铭记的一个现如今还活着的被世人称颂为“贤者”的清流人士。其人的影响力在翰林清流当中不可估量。而且这人还有个赫赫有名的恶习——那就是护短,极其偏向令人发指的护短。
而这个人,居然是纨绔子弟薛蟠的启蒙老师……
八竿子都想不到的事儿。
薛蟠见状,轻轻的叹了口气。在这个拼爹拼背景的年代,果然靠山硬才是硬道理啊!
就像两方打仗一般,薛蟠既然狠话放出去了,对这几个人也就没什么兴趣了。当即施施然的伸了个懒腰,吩咐田文镜道:“带我们上包间儿。”
田文镜极其仰望的看了薛蟠一眼,立刻弓着身子走上前去,将人引到了天字一号房。
包间儿自是装修的十分清雅舒适,符合上流人装逼的口味。上了茶水糕点又点过菜后,田文镜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冯紫英这才拍着桌子笑道:“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贾宝玉也笑的前仰后合的。“你们瞧见没有,那几个书生的脸都绿了。”
“太好玩儿了。”卫若兰抚掌大笑:“我以前还好奇为什么有些人动辄爱说什么我爹是……我舅舅是……今天终于找到原因了。太好玩儿了。”
“改明儿个咱也试试。”陈也俊一脸坏笑的说道:“我爹是兵部商户陈士元。哈哈……”
薛蟠一脸淡定的笑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等着吧,早晚有一天叫他们哭着来求我。”
冯紫英诧异的说道:“你玩真的?”
“当然了。”薛蟠挑眉说道:“都被人欺负到家了,不还手不是我性格呀!”
众人一时无语,愈发体会了呆霸王睚眦必报的性格。不过众人也十分腻歪那几个书生的行径,遂也不提了。
只是冯紫英随口劝了一句:“他们几个都是自找的,倒也无所谓。只是别怪兄弟交浅言深,南安郡王那里……”
“怎么,你和南安郡王交情很好?”薛蟠诧异的挑眉问道。
“我是哪个牌面上的人,能和他有交情。”冯紫英自嘲的一笑。“只是敬佩他的为人罢了。”
卫若兰也接口说道:“是啊,他十二岁的时候就主动请缨到了前线,从一个阵前小卒做起,直到现如今统领十万大军。功勋卓著这一点当之无愧。”
陈也俊也叹息的说道:“虽说我们几个也上过战场,可到底有家里头上下打点,用不着我们去太危险的地方。不过是蹭些功劳罢了,即便是有危险那也是有限的。可南安郡王那是实打实的硬上……再有现如今的忠纯亲王,那也是个好样的。”
薛蟠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得开口问道:“我听南安郡王所讲此次战役,忠纯亲王带着亲兵五千深入敌军抓住了敌人首领,导致敌方阵营大乱,南安郡王才一举得胜。真是如此?”
“十足的真,一点儿虚言都没有。”冯紫英摇头叹道:“这也是个血性的汉子。对比起来,我们愈发什么都不是了。”
“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卫若兰摇头叹道。
“倒也不是这么说。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职责罢了。”薛蟠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虽然不通军事。但也晓得三军调动,务必要做到令行禁止,配合默契。忠纯亲王主动请缨做了先锋官深入敌军,其英勇气概虽说令人信服。但若是没有你们大家的配合默契,掐断敌军的后路将他们包了饺子……最终是个什么结果也很难说。所以你们也不用妄自菲薄。在我看来,你们敢于上战场拼杀就已经是英雄了。同为富贵子弟,我是没那个胆子上前线的。”
贾宝玉也接口说道:“我也不敢。”
于是众人霎时间觉得自己的形象又高大起来。看着薛蟠等人的目光也愈发亲切自在了。
薛蟠顺势不动声色的问道:“这几天我听人说忠纯亲王都听得耳朵生茧了。却也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们可否给我说说?”
冯紫英三分对视一眼,开口说道:“要说这忠纯亲王,今年不过十六岁,也是第一次上战场。不过他为人和气,仗义爽朗,光明磊落,倒不像是个皇子一般。而且在军中的时候,也都是和大家一样同吃同住,一点儿也没有天潢贵胄的架子。”
“更难得的是忠纯亲王武艺精湛,精于骑射,发必命中。他这次擒了敌首,据说也是因为在万军之中窥见了敌方首领的身影,然后一箭射去。”卫若兰手舞足蹈的说道:“嗖的一声,那敌首应声下马。忠纯亲王机智的用藩语喊道,尔等首领已死,还不快快受降——”
“藩语?”薛蟠有些莫名其妙的重复道。
“是啊,这些个都是藩外而来的夷人。黄头发蓝眼睛的,与我们长相大相径庭,吓死个人。”陈也俊拍拍胸脯说道:“乍一瞧见的时候我们也被吓了一跳呢!他们乘坐一种大船漂洋过海而来,那船还会打炮……刚开始的时候也死了很多士兵,后来还是南安郡王灵机一动,引得那些个士兵上岸来,我们才算占了先机。”
薛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一旁卫若兰奇怪的问道:“薛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冯紫英转过弯来,笑着说道:“我曾听说薛兄弟对藩外之事向来很上心。恐怕这次对那些个夷人也起了兴趣吧!”
“你们可都知道,那些个被俘虏的夷人都放在哪儿了?”薛蟠倾身问道。
“因为都是夷人的关系……最后好像都让鸿胪寺的人带走了吧!”冯紫英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薛兄弟若是真的在意这个,我回头问问我父亲去。”陈也俊开口应承道。他父亲乃是兵部尚书,这些事情的安排肯定了若指掌,他回去问问就是了。
薛蟠立刻拱手笑道:“那就麻烦陈兄了。”
“不麻烦,不麻烦,一句话而已。”陈也俊连忙摆手笑道。
薛蟠则起身给陈也俊到了一杯茶水,自己也端着茶盏说道:“以茶代酒,谢谢兄弟了。”
这些薛蟠对那两万俘虏动了心思,皇城之中也有人针对这次的战役发表了言论。
南安郡王一脸恭敬的恳求道:“这些夷人的火炮很是厉害,若是单论兵火之力,我方处于绝对的下风。臣恳请陛下下旨着工部钻研火炮之利,并尽管改换军需。”
龙椅之上,徒臻一脸讳莫如深的问道:“此次战役,你可曾妥善安置所俘获的夷人炮船。”
“微臣已着重兵看守。臣恳请圣上派遣工部精于火炮之士前往西海沿子研究炮船。”南安郡王抱拳说道。
徒臻沉吟半晌,开口说道:“不,朕会派人将夷人的炮船驶进天津卫。朕要亲自瞧瞧……这夷人的炮火,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
☆、第五十二章 关心藩事薛蟠进宫 建立银行徒臻捉丁
因为记挂着那些夷、人俘、虏的事儿;吃过酒后,薛蟠难得在没有徒臻召唤的情况下;主动进了皇宫。
因为他手上有徒臻当年赐给他的玉佩的缘故;倒也不用等诏通传。一群侍卫们也都习惯了薛蟠的泼天荣宠;十分恭敬的检查了玉佩放人之后,一个小太监很有眼色的引着薛蟠径直到了乾清宫门口,这才笑着说道:“好叫薛家大爷知道,再往前就不是我们这等身份的人能去的了。”
薛蟠笑眯眯的给那小公公塞了一张百两银票;这才拱手说道:“劳累公公了。”
那小太监受宠若惊的让道:“岂敢岂敢。”
于是越发恭敬的看着薛蟠上了白玉阶梯。乾清宫门口处戴权正搭着拂尘来回走动。瞧见薛蟠的身影不由得诧异叫道:“这不是薛家大爷吗,今儿怎么进宫来了?”
“有些事情想同圣上说说。”薛蟠看着乾清宫紧闭的大门,开口笑道:“可是圣上公务繁忙;若是如此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里头南安郡王例行奏报而已。”戴权笑着回道:“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想来也快了。你若是有闲,等等就是。”
薛蟠含笑接口说道:“那就等等,左右我旁的都没有,时间最多。”
于是转身和戴权并排站在一起,亲切的问道:“上次给你弄得那个鸿茅药酒你用着怎么样?”
戴权闻言,很是真诚的笑道:“用过之后舒服多了。”
因为他们这些阉、人缺少阳气,且宫里头伺候着见天儿用膝盖做事,时间长了或多或少都有些风湿老寒腿儿的毛病。上次薛蟠住在宫中的时候正好下了雨夹雪,薛蟠就留意到戴权的神色有些不对,有种隐忍的痛楚。好奇之下问出这般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