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枫的春天?-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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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这是,结婚戒指么?”
“白痴。”
“……”
“……”
小城镇不适合开车,他们入乡随俗租了两辆山地车来骑,流川从小就喜欢骑车,这种生活令他很受用。
“其实土拨鼠也好幸福呢~”骑车穿梭在森林中的小路上,樱仍然对土拨鼠念念不忘。
那诚然是一种天伦之乐,或许世间万物的归宿,也都在这种最淳朴不过的乐趣上。
虽然悠闲又静谧,情绪也好得多,但樱的脸色却始终苍白,吃东西也少。
这对于平时饭量不算小的她来说,绝对不是正常的事情。
难道还在自责?流川难免担心。
“不是很饿。”樱笑笑,“或许水土不服吧,其实,在印度的时候也吃得很少。”
那又怎么一样呢?流川对她这种解释很不满意。
瑞士是一个盛产奶酪的国度,而铁力士山附近的奶酪尤其好吃,这简直是全世界人民都知道的事情。
“今天午饭我打算做烤奶酪三明治。”这天,流川基础训练完毕汗淋淋地回来,樱笑着将刚买回来的新鲜奶酪拿给他看。
加热的奶酪,那种醇香的味道愈发浓郁,再加上新鲜番茄、生菜和一片薄薄的培根,堪称人间美味。
即便流川,也被这香味吸引进了厨房。
不过,他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到樱的脸上。
她的脸色愈发难看,简直有些发青。
“樱。”他担心地靠近。
“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点恶心。”樱勉强笑着说,“你说,是不是刚来的时候晕机,还有点后遗症?”
这个设想实在大胆,原来晕机还有后遗症!流川叹口气。
“我来。”他一边说,一边接过平底锅的锅柄。
“开什么玩笑!狐狸君你连水都烧不开!”
“白痴。”当他懒得解释时就拿这个屡试不爽的词敷衍。
午饭终于做好,说实话,质量相当不坏,就连从小挑食的流川枫也胃口大开。
樱吃了两口三明治就放下了,转而开始吃桌子上的白面包。
她的脸色仍旧青白。
傍晚,流川不由分说,将她从山脚拉到了山顶。
“这是干什么啊?”樱强打精神问,一面不得不靠在流川枫的手臂上。
“吃饭。”流川说,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别的事情。”
既然出来度假,天天还要自己做饭这未免有些不象话,况且她身体才刚恢复了些。
铁力士山山顶的旋转餐厅就如同水晶般透明,这餐厅本身就是一处美景,里面的饭菜也是别具一格。而今天在小宴会厅还有欧洲著名摇滚乐队的演出,流川枫是喜欢摇滚的,樱也对英伦摇滚情有独钟,所以这一切的安排都很不错。
春天的铁力士山郁郁葱葱,虽然是世界驰名的旅游胜地,却完整地保持着美好的自然风光,坐在餐桌上,就可以透过窗子偶尔还能看到黑色白色的羊群远远地走过。
菜是流川点的,樱趴在桌子上,拼命想打起精神,却始终不能成功,只是微微地点头或者摇头,不过这里的采每一道听起来都很不错的样子。
松露菌菇汤味道清醇可口,小牛肉也烤得恰到好处,配上脆脆的芦笋尖与酸味红卷心菜,从口感到回味都令人称赞,这些美味的饭菜面前,樱也恢复了些气力,笑眯眯地左右开弓,饶有兴致地吃着。
“这个真好吃!我啊现在还真有些饿~”她自言自语地说。
流川望着她兴致勃勃地样子,暗地里稍微松了口气。
看上去,她并没什么大碍,中午的不舒服肯定是水土不服造成的!
“先生,太太,打扰了。”训练有素的服务员微笑地上前:“这是主菜……芝士火锅,请慢用!请问栗子冰激淋现在需要吗?”
流川点点头,表示同意。
他抬起眼睛,望着对面盯着火锅的樱。
说是火锅,其实和东方的火锅还是有本质的区别。
金黄色的芝士浓稠诱人,看得出这是经过精心熬制而成的特色佳肴,如此新鲜纯正的瑞士菜可是在日本想吃都吃不到的。
当地人传统的吃法是用酥脆的面包厚厚裹上一层芝士,然后放进嘴里轻轻一咬,浓滑酥脆两种口感融合在一起,令人回味无穷。
流川也就照例裹好一个递给樱:虽然没什么经验,芝士不太均匀,但这已经是他所能办到的极限。
“看上去好好吃的样子!”樱摇晃着上半身高兴地接过来说道,可是脸色却又突然变得煞白。
她急匆匆地放下面包,用餐巾捂住嘴扭过脸去。
刚还松了一口气的流川忙不迭地站起身来。
“没事,”樱笑笑,拿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几口:“真是的,可能还是水土不服。”
就这样,晚饭吃得还算顺利,栗子冰激淋里没有多少奶的成分,口感清淡悠长,作为一道甜点还是相当成功的。
“演出就要开始了,先生,太太,这边请。”服务员用标准的英语邀请道。
樱的脸微微一红:突然被人叫做太太,还真是不能适应呢!
流川却始终脸不改色心不跳,也难怪,打比赛的时候,不管那些令人兴奋的尖叫还是倒胃口的挑衅,他都置之不理,彩子常常说他脸皮厚,不过他自己却觉得这和脸皮其实没太大关系。
不过听说这次的演出有两支不错的英国乐队,还是很值得期待的。
摇滚乐演出当然不同于正襟危坐的严肃音乐,大家在场下或站或走,还可以随便地点些饮料一边喝一边听,这种气氛随意率性,很合流川的胃口。
虽然是比较清秀风格的英伦摇滚,但毕竟也动感十足,加上乐队成员激情四射的表演,甚至把架子鼓都要敲飞。
平心而论,演出相当成功,曲目也不俗,但樱却总感觉有些头晕脑涨。
难道在印度的一年使自己审美退化?!她有些苦恼,但更多的是身体不适。
流川担心地微微躬下身子。
“狐狸君,”樱喘了口气:“咱们能不能回去呢?”
她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在旁边服务员的托盘上,但是,随着杯底触到托盘的那一瞬,她自己却软软地倒了下去。
不愧是全世界生活水平最高的国家之一,在瑞士,即便是最小的医院,也拥有最先进的设备与最专业的医生,铁力士山旋转餐厅里专门为游客服务的急救小诊所也不例外。
这天晚上值班的是一位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中年女医生,当她看到一个更加高大的帅气东方男人抱着一个挺纤细的女子气急败坏地出现在接待室里,也未免一惊。
“是这样~”服务员连忙上前简单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樱已经醒了过来,但从那苍白的脸庞上可以看出,她还是很不舒服。
流川小心翼翼将她放在雪白的诊床上,漂亮的丹凤眼里全是担忧。
她到底是怎么了?自己真不象话,不问青红皂白拉着她到处乱跑,怎么也没考虑一下她的身体状况?
女医生倒气定神闲地给樱量了量体温,用英语问了些最近的细节,然后伸手在她小腹处轻轻按了按。
流川一直盯着医生的一举一动,面部表情虽然僵硬但心中却非常忐忑不安。
樱老老实实地配合着,眼睛也随着医生的手转来转去。
做完这些简单的检查,女医生理理金发,想了片刻。
怎么还不开口?!流川枫皱着眉头有些沉不住气。
“流~川先生,”日本人的姓氏对于瑞士医生来说有些古怪,所以只好结结巴巴地称呼:“流川太太身体并没有大病,而是~”
“而是什么??”流川枫现在只觉得眼前这大娘怎么这么麻烦??
“流川太太很有可能是怀孕了,以我看来,很可能已经怀孕40至50天。”女医生没介意流川枫的急躁,而是笑眯眯地说。
“什么?!”樱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位面善的医生。
“什么?!”流川鹦鹉一般学着她,用同样的表情向医生望去。
“什么什么啊?”女医生哭笑不得:“虽然我不是妇产科专业,但这么明显的症状肯定是错不了的,你们就没有一点察觉么?对了,如果有什么专业性的问题,我推荐你们明天一早去山脚下的卢塞恩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这样总可以了吧?毕竟流川太太身体恐怕不是很健壮,可能会有一些注意事项要考虑。”
“怀孕了??!”樱一头雾水地喃喃自语。
自己的身体,看上去一点不像个健康女人,经历了外婆的去世后,愈发连心智都不健康了,这样的身体,竟然也有资格孕育一个新生命么?
流川枫也同样一头雾水,但感情却与樱截然不同。
想想两个月前,自己还处于极可怕状态下,简直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只能在篮球上得到一点点生存的理由,可是现在……
她的身体里,正酣睡着一个幼小的嫩芽,正如同他们的生活,刚刚步入正轨,幸福的一切却就接踵而至了。
如果说结婚令他们从地狱重返人间,那么这个突然降临的孩子,无疑将二人从人间拉上了天堂。
流川向女医生微微一躬,不苟言笑的表情却也难以掩饰心中的惊喜。
他小心地将樱抱起来,走出诊所。
两人很快回到了住处,站在门口,流川却始终不肯把樱放下。
他用一只手承担着她的重量,另一只手摸索着找出钥匙,开了门。
樱一动不动地伏在他的肩膀上。
“狐狸君~”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她轻声说,“这,这都怪你……”
虽然是埋怨的语词,却远非埋怨的语气。
流川的面包脸忽然鼓了起来。
“唔~”他闷声闷气地应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樱照旧伏在他的肩膀上,那里已经湿了一片。
“如果,如果真的是怀孕了~”她小声道,一边用袖子擦擦眼睛。
“嗯。”流川将她轻轻放在沙发里,自己坐在一边答应着。
两个人毫无生息地凝视着彼此,目光几乎穿透瞳孔。
“那,那该多好啊~”过了大概两分钟,樱终于深深嘘了口气,感慨万千地说。
“白痴。”流川抓抓头:以为她会说什么,到头来竟然发出这么一句白痴十足的感叹!
他突然觉得,自从出院,发现她似乎笨了不少,难道怀孕能使女人变笨不成!?
这种谬论如果给彩子她们听见,肯定会把流川枫好一顿修理。
正在日本的樱木花道与其他人,都陆续收到了来自瑞士的明信片。
手绘的少女峰果然晶莹剔透,散发着女神一般的光辉,不过更引人注意的,当然是“流川枫,流川樱”这两个落款。
“真是个混蛋!”樱木花道嘴上说着,却仔细地将明信片递到晴子手里。
“小博,这次可真的要叫姑父了知道吗?”晴子温柔地对正在爸爸怀中吃奶嘴的儿子说。
“嘟父……”似乎只要和流川挂钩的字眼,小博就学得特别快。
“晴子,这几天,我们会北海道一躺好不好?”樱木征求太太的意见。
“嗯。”晴子温柔地答应着。
几天后,北海道樱木外公家宽敞的客厅里。
樱木妈妈疼爱地从儿媳怀里抱过孙子,疼爱地瞅着小博的大眼睛。
“这孩子可是越长越像小樱了,只不过他姑姑小时候可不及他好看。”外公坐在旁边,放下陶制的茶杯说。
“妈妈,你也收到明信片了吧?”樱木花道问。
樱木妈妈默默点点头,搂紧怀中的小博。
“小樱小时候,真得很乖。”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不喜欢说话,却从不给别人添任何麻烦,她小时候身体不好,总是生病,但是无论多么难受都不哭,打针什么的从来都不闹……真的是个好孩子,想想,我这个母亲当时差劲透了~”
“我看你现在才差劲透了!阿路!”外公直起身子道,“看看上次小樱回来,你说的那叫什么话!”
“是啊妈妈!虽然小樱做的不对,但是你说得也狠了点!”有了外公撑腰,樱木也开了口,“小樱够内疚了,而且在印度她也受了很多苦,现在能回来,不是很好吗?虽然最后还是嫁给了那只臭狐狸……”说到最后一句,他语气难免有些夸张。
“可是,可是~”樱木妈妈深深地低下头,眼圈已经红了起来。
“说到这个!阿路!你当初和孩子们的爸爸私奔跑去神奈川!就不伤我们这做父母的心?”外公突然振振有词:“我们也很难过啊!但最后怎么样,还不是原谅了你!谁让你是我们的女儿呢?!再说,也不能把你妈妈的事情都归罪在小樱头上!她还那么年轻,你这么说,让她以后就背着这么个包袱么?!”
“爸爸~”樱木妈妈望着自己的父亲。
“呃~”樱木夫妇看看妈妈,再看看外公,已经语塞。
“嘟嘟~嘟嘟~嘟父~”突然,奶奶怀中的小博嘟囔起来,一边扬起栗色的小脑袋揪住奶奶胸前的衣服,不知怎的,他幼小的心灵中,对这两个词十分的偏好。
“我也不想那么说的!当时,当时……可是看到妈妈的遗像……”樱木妈妈一边说,一边擦着眼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