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8-历史中的英雄-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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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客无心随白鸥。
屈平词赋悬日月,
楚王台榭空山丘。
兴酣落笔摇五岳,
诗成笑傲凌沧洲。
功名富贵若长在,
汉水亦应西北流。
还有更多的东西要说,但地狱的钟声已经敲响。我还是以自己在1932年写的一段关于中国的论述来结尾吧。
“没有任何一种武力的胜利或者外国财政的专制,可以长时期的压制这样一个物产丰饶、生命力顽强的国家。在使中国这只雄狮真正耗尽元气之前,入侵者早已损失了资金,也失去了耐心,一个世纪以来,中国吸纳并教化了她的征服者(接下来将是日本)。她学习了各种现代工业技术,利用交通和信息的发展将国家连接成一个紧密的整体。经济的高速发展和节俭的传统美德使中国获得更多的资金,强有力的政府也使社会变得稳定而有秩序。所有的混乱都是暂时的,一切的无序状态都终将结束,并以专政的形式达致平衡。旧的障碍将被一扫而空,继之而来的是欣欣向荣的自由。革命,就像死亡的一种形式,是对沉痼的清理,也是对冗余的割除,它总是出现在旧事物的垂死之时。中国在此之前已经死去过很多次了,并也由此获得了更多次的重生。”
第三部分 印度——从佛主到英迪拉·甘地第5节 《奥义书》
我们把文明定义为社会秩序的进步和文化的创造。在印度,文明和考古学家的发掘一样古老。1924年,约翰·马斯霍(JohnMarshall)和他的助手们一起,在印第斯河岸的摩罕达约(Mohenjodaro)地区发掘出四、五个分层次排列的城市遗址。城中有上百间坚实的砖结构的房屋和店铺,整齐的排列在宽阔的街道和狭窄的小巷两侧,在一些地方还排成有序的高低层次。他们还在其中发现了带轮的货车、家用器具、盥洗用品、彩绘陶瓷、钱币、雕刻的图章、项链、耳环。所有这些物品都和古埃及金字塔一样古老。
大约在公元前1600年,一群被称为雅利安人(Aryans)的人从北方进入了印度,以入侵者的身份定居了下来,并成为了印度的当权阶层,他们建立或强化了种姓制度。发展出一种与欧洲语言基本相类的梵语,还孕育了以流传到今天的四部吠陀经(Veda)和《知识之书》(Booksofknowledge)为代表的古典文学。这些作品主要由祈祷、赞美诗和宗教仪礼构成,其中一部分是《奥义书》(Upanishad)——这是大师和学徒间互相交流的宗教哲学著作。很多世纪以来,这些内容只是口口相传,到了公元前300年,才被正式记录下来,成为今天我们能看到的最古老的印度哲学经典。我非常喜欢这些作品,也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分享其中的一些内容。
“奥义书”(Upanishad),这个词中的“Upa”是指附近的,“sbad”是指坐下;整个词的意思是指一个或几个学生在宗教老师的旁边坐。奥义书的整个教义——现在仍有宗教老师不断传授——可以分为三个部分去理解,第一部分是耐心和持续的内在关照。要忽略所有的感觉、欲望、记忆、理性和思维;抛开所有的智力思考,因为这些活动都是为了应对外在事物;还要放弃所有的行为和关于行为的思想,坚持进行内在关照,直到你看到的所有事物都无形、无质、无特性,直到你能感觉到所有物体背后的所蕴含的思想,那些意识中的意识。这是所有现实中最基本也是最直接的东西,是所有现象、所有感觉和所有事物所依存的基础。宗教老师将这些称作“阿特曼”(Atman)——意为生命中的“原息”,也就像我们所谓的“精神”或者“灵魂”。
其次,是在所有事物中,也包括我们自身,有一种内在的元息,一种重要的、无形的力量。缺少了这种东西,事物就会失去精神、无法运动,甚至死亡,一切事物都不能生活和生长。这些生命的力量就是梵天(Brahma)——一种永恒存在的无形、无性、非人格化的难以琢磨的精神或实体。不仅所有生命和思想依存于它,所有形式和力量也依存于它。它是唯一的真神,印度教的万神殿中那所有的神灵都只是它一部分的表现,它以诗意的表达帮助人类思想去构想那些生动变化而又无所不在的现实。
最后,“阿特曼”(Atman)和梵天(Brahma)是一体的,这种普遍的灵魂或力量存在于我们身上,也存在于一棵树或者一块石头身上,同样存在于客观的世界灵魂中。让我们来来听听最受尊敬的奥义书大师加纳瓦克亚(Yajnavalkya)是怎样向他的学生斯维塔克图(Shwetaketu)阐释这一点的:
“给我拿一棵无花果过来吧。”
“先生,给你。”
“切开它。”
“切好了,先生”
“你看到了什么?”
“这是一棵很完美的种子,先生”
“再将它继续切开”
“切好了,先生。”
“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看不到,先生。”
“这就对了,孩子,最好的精华就是你看不到的那部分——它就是一棵大树的生长所需要最好部分。相信我,……整个世界都有灵魂,这就是精华的部分。这就是现实,这就是梵天,Tattvamasi——这就是艺术,斯维塔克图。”
“先生,你使我悟到了很多。”
“这就好,我的孩子。”
奥义书包含的内容有很多;瑜珈(Yoga)是一种自我修身;而重生是一种对自私的责罚。但是,还是让我们来听听佛主的故事吧,他是亚洲的“世界之光”。
第三部分 印度——从佛主到英迪拉·甘地第6节 佛主
在传奇中,他的历史如此的短暂,以至于我们不太相信他确实存在过。有一种传说称他是由处女所生,据说他是自己进入到玛雅(Maya)王后的肚子里的,在里面呆了十个月,然后被生了出来。他“没有被不纯洁的事物玷污”,“就像一个人步下阶梯”,并且“像珠宝一样闪亮。”当然,释迦牟尼还是有一个父亲,他父亲是喜马拉雅山(Himalayas)附近卡皮拉瓦斯图(Kapilavastu)国的国王。这个新生的小男孩被唤作乔达摩·悉达多(SiddharthaGautama)。他在王宫中享受着舒适的生活,远离痛苦和忧伤。在他长大成人后,他从五百位美丽少女中挑选出自己的妻子,继而成为一个幸福的父亲,一直过着富足平和的生活。
传说告诉我们:一天,乔达摩·悉达多离开宫殿来到大街上,他在那儿看到了一位老人;第二天,他又来到街上,看到了一位病人;第三天,他在街上看到了一个死人。他后来解释说“这些看起来和我毫不相干,但我一旦仔细回味,却发现那些年轻时的春风得意全都没有意义了,……哦,原来我的诞生是为了寻求生的意义,我的衰老是为了寻求衰老、病痛、哀伤、和不纯洁的意义。接着我想,如果我的出生是为了寻求生的意义,那么当我目睹了生而为人的悲惨之后,是否会去追寻生命的超脱,追寻涅槃(Nirvana)的那种最高境界的平和呢?”每一个人的“皈依”都会经受磨难,乔达摩·悉达多决定离开自己的父亲、妻子,还有刚出生的婴儿,成为一位追求世间真理的修行者。
在六年里,他以青草、野果为生,“我想,如果我食取少量的食物,以我的手掌所能捧住的为量——大豆、野豌豆、鸡豆、蚕豆的果汁……,可能我的身体将变得非常瘦弱。我臀部的形状就象挨饿的骆驼的脚印。……但当我想到我可以因此得到解脱,我就宁愿选择少吃些。”
但是有一天,乔达摩感到自我的禁欲并不是办法,因为他不能从这样的苦行生活中找寻到新的启迪,相反,那种自我折磨的特殊自傲却破坏了本来可能产生的神圣。于是,他放弃了禁欲主义,开始到菩提树下静坐,(这棵菩提树今天还在被游人观瞻),决心直到自己有所顿悟才能离开。他问自己,什么是人类哀、老、病、死的根源?他感到生和死是一种无限的延续,它们分别代表着痛苦和哀伤,并得出结论说:这就是所有罪恶的根源。
为什么生不会停止呢?这是因为因果报应需要在人间有新的化身,在这种因果报应中,每个人都需要偿还自己前世的孽障。然而,如果一个人的一生公正无私,兢兢业业,友善平和;如果他总是在思索那些永恒的事物,而且他的心不会被生和死、得和失所遮蔽,那么他必将获得重生,他心中邪恶之泉也将会干涸。当一个人摈除了个人欲望,全心为他人作想,那么他的个人私念,这种最基本的人类业障就也被克服。而灵魂也将最终溶于不可觉察的无限中。
当心灵清除了个人私欲,将会变得多么的平静。幸福可能既不是异教徒认为的在当前,也不是普通大众认为的在将来。只有平和是现实的,那种渴望结束的冷静安详也是现实的,这就是涅槃。于是,在七年的沉思之后,乔达摩开始向人们宣扬他的涅槃思想。
他很快拥有了一批忠实的教众,这些人追随他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进行传教,教徒们都很信任他,因为他从没有个人私欲,也总是以德报怨。他劝诫教众“一个人以该以友善代替怨恨,以美好代替邪恶,不要以怨报怨,所有的怨恨其实都是由爱引起的。”他从来不去担心将来,总是满足于一些当地敬奉者的供给。一次,他在妓女的屋子里吃饭,这样一视同仁的作风让他的追随者很是震惊。人们开始尊称他为“释迦牟尼”意思是启蒙之人。但他从来不以神的身份出现,而是以道德寓言来教化人们,或者用一些精炼的五部诗,如他的“道德五诫”。
“戒杀生,
戒偷窃
戒说谎
戒贪杯
戒不贞”
这似乎禁止了所有本性的欲望和活动。民间流传着一段释迦牟尼和他的爱徒阿难陀(Ananda)之间的对话:
“大师,当我们面对女人的时候,应该怎样做?
对她们视而不见。阿难答
如果我们确实看到了她们,又该怎样做?
不要和她们说话。阿难答
但如果我们必须要和他们说话呢?又该如何?大师
那也要一直保持警惕。阿难答”
释迦牟尼的宗教理念带有很强的伦理色彩。他关注的是人们的日常行为,而不是宗教仪礼,偶像崇拜或神学理论。进而,就像我们近来的一些哲学,他还拒绝思想,因为思想代表着或者实行着一些行为活动;思想是行为的抽象表现。但是,释迦牟尼也认为灵魂是人的体格和性情中的一种生动力量。灵魂不灭,它可以在另种一个生命体中延续,以补偿前世的罪孽。
原罪是一种私欲,是对个人的利益或快乐的寻求。只有当灵魂从这种私欲中解放出来,它才能获得重生。涅槃不是死后的天堂,它是一种战胜自私后的安详满足。释迦牟尼说:到最后,我们将察觉到道德和哲学个人主义的荒谬。人们的自我烦恼并没有真正将躯体与精神分开。它们不过是人生河流的涟漪,是风刮过命运网络形成的网结。当我们将自己视作整体中的一部分,当我们以整体的观念重塑自身,重塑我们的欲望,那么我们的失望和弱点,我们的痛苦和哀伤,还有那不可避免的死亡,都不再像以前那样深的伤害到我们。它们都消失在无限的广阔中。当我们学会不仅仅爱自己,也爱人类的一切时,我们就会找到天堂——那是一种无私的平和。
第三部分 印度——从佛主到英迪拉·甘地第7节 二十五个世纪
印度的灵魂是热的。当1930年四月,杜兰特一家抵达孟买时,那华氏九十二度的高温气候不禁让他们想到了这样的话。这是否就是很多印度教徒在祈祷时希望自己不要重生的原因?我们很快去到了东部的新德里和南方的马德拉斯,尽管很炎热,我们在那儿看到了很多英俊的印度人,热情、活泼、聪明。但在北方,人们因为享受着从喜马拉雅山吹来的凉风,都保持着一种机警。英国人能长期占据印度的统治层,可能就是因为他们很少会一次在印度呆五年以上;五年后,他们都要回到到英国以躲避印度的阳光。
在三世纪的阿什卡(Ashoka)国王的繁盛时期后,佛教在印度迅速衰落,但在锡兰(Ceylon) 一直有很好的发展。可能这是以蛮族的改造为代价的。我很惊异的发现,在康堤(Kandy) 的一座佛教寺庙的墙上,一副宽大的图画描绘了温柔的佛教创始者在地狱中设置的各种残忍惩罚。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