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仙君戏娇妻-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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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手转身,赤红如电。一缕墨发在陈绍耳边随风轻舞,悠然飘落。
细雨濛濛欲湿衣,落叶纷飞,铺就大地。
我手中紧握飞凤,冷冷地注视着几米之外面色平静的陈绍,深秋的雨迷蒙了我的视线。
“尹姑娘,有些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我们王爷……”似有若无的一声轻叹过后,颇具磁性的声音似能安抚的人心。
“现在不必解释,明日我自会找祈翼风算清这笔账!”缓下怒容,打断他的话。眨去眼睫上的雨滴,哎,我竟然向无辜之人动了怒。
细雨已经湿了头发。不着痕迹地隐去飞凤,我缓缓转身,踏叶而去。
雨点越来越大,打在脸上有些清冷。不经意地回头,只见陈绍依然站在雨中,俊逸的脸上似乎有些落寞。为何?
眨了眨眸,回过头,迎着秋雨向宫外飞去。
人生为何总会有许多身不由己?是因为心不够于沉淀淡然还是世事太过于无常?是我让自己陷入如此这般的境地,未来的一切犹如迷雾,我究竟该如何做才能自救……
静静地立在成都的一幢高楼之上,看着这座灯火辉煌的城市在朦胧的雨夜中散发出迷离氤氲之美。
细小的雨点翩然落在身上,透过衣襟,清清冷冷的感觉在周身弥漫开来。
缓缓地将双手环在胸前,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才不过一刻,数道鬼魅的黑影蓦然出现在雨夜下。只见他们急速地穿梭在静谧的街道上,转瞬之间便已消失在夜的深处。
松开手,敛眉看向这些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这些黑衣人看似不像苍鹰卫,他们,又是谁?
雨,依旧在下。
不知为何,我竟无端地感到四周弥漫着刺骨的寒意。
一缕极淡的气息在缓缓地靠近,不用回头,我便已知来人是谁,“陈护卫也想来此赏雨么?”轻缓的声音在这凄清的夜里显得格外幽然。
身后静默了许久,才闻得他道:“尹姑娘可是在恼王爷?其实……”
“今夜,我不想谈及你家主子。”眼眸不自主地沉下,然而音色依旧浅淡漠然。徐徐回身,微笑地看向他,“我倒真的未曾想过,陈护卫是奕国苍鹰卫中的一人。”
陈绍有一刹那的失神,片刻便回过神来,“在下自幼父母双亡,后被苍鹰卫前统领收入苍鹰卫中。”平静的语调,低沉的声音之中却隐隐藏了丝悲凉的气息。
父母双亡?心下微愣,已到嘴边的问话又被我生生咽下。
“抱歉……”静默了良久,我垂下眼眸,幽幽轻叹。回过身,再次看向烟雨蒙蒙的繁华成都,再也没有了打探的兴致。
不管他因何会成为祈翼风的影卫,与我,又有何干?如果再继续询问下去,只怕会勾起他对往事的回忆,徒添他的困扰而已。
此刻,脑海里莫名地闪过方才那些黑衣人的背影,沉思了半晌,我才头也不回地向一直沉默的陈绍问道:“近日,奕皇是在监视众位皇子么?”
“这……”
“倘若不方便言明,我也不勉强。”缓缓地伸出手,感受雨丝飘落在掌中的轻柔触觉。微扬起唇,说得漫不经心,“方才有数位黑衣人自此而过,看去倒不像你们苍鹰卫的人。”话落,不经意地瞥向不远处那灯火依然璀璨的红楼,一位青衣男子蓦然映入我的眼帘。
那是……
迅速地半转过身,讶异地想要细看,然而那人却已上了轿子,消失在雨幕之中。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一闪而逝。
方想提步却又猛地止住,我不由地哑然失笑,随即轻点足尖,向雅心院的方向飞去。
不管祈啸寒来此红楼是为寻花问柳亦或是另有图谋,与我又有何种关系?
纠结在我身上的烦恼,早已是剪不断理还乱……
第一百章 朝堂之议
雨已歇,浮云流逝。蔚蓝高远的苍穹下,碧瓦朱栏的宫殿显得异常庄严。
吢穆殿内,朝臣持笏,肃然而立。无形之间,暗潮涌动,不停不歇。
金黄的龙椅上,奕皇祁秦指尖轻敲扶手,睨视下方。如此对峙了一刻钟,祁秦轻咳一声,不疾不徐地说道:“难道众爱卿对琦国公主前来和亲之事没有任何看法?”
“这……”
“这……”
一时之间,朝堂之内,议论纷纷。
“启禀陛下,臣以为此乃天赐良机。”左列站出一人,恭声道。
右列一人蔑笑着瞥了他一眼。
“哦?”奕皇挑眉笑问:“尹爱卿所言良机何在啊?”
“回陛下,如今安国内祸愈演愈烈。其境内有一山庄名曰‘天下第一庄’。此山庄已招揽了不少江湖高手举旗谋反。”他拱手垂头,语气中颇有些得意,“陛下,此为我皇开辟疆土的大好时机。”
朝臣静默,静观皇颜。
祁秦龙眼微虚,“继续!”
“陛下,安国内祸已导致大批流民涌入我奕国。如果我们在流民身上做些文章,出兵安国,那就是名正言顺了。”尹夯忠抬眼偷瞧上座,见奕皇似有些兴趣,话语中不禁略显兴奋,“此次琦国主动前来和亲,陛下可借此机会与之结盟。待我北奕出兵东安之时,由西琦牵制南裕。拿下东安之后,陛下可派一谋士以盟友之名、礼谢之意出使西琦。我们以其为内应,随后暗中调兵,出其不意地一举拿下琦国。南裕~即为囊中之物矣。”
他似有若无地勾起唇,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对啊。”
“不错。”
附和之声悄然响起。
而右列那人不屑的目光一闪而逝。
奕皇坐在龙椅上,不惊不喜,瞥眼恰巧抓住了右相楚酋弘眼中的那抹不屑。他垂眼沉眉,目光锐利,“楚爱卿,你来说说你对此事有何不同的看法。”
被点名的楚酋弘微微一怔,清瘦的脸上皱纹如縠。他缓步出列拱手道:“启禀陛下,臣认为尹相所言甚是,只不过……”他抬眼窥探了一下上座的脸色,“此时安国内乱甚为严重。皇家大势已去,安国可谓之已被天下第一庄所控。听闻这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早已以君王自居,如若出兵安国,首要面对的强敌便是天下第一庄以及其背后的江湖中人。想要收安而强行出兵,只怕……”摇了摇头,“非易也~”
“怎么?”奕皇缓缓直起身子,眉眼轻挑,语气中似有几分冷意,“楚爱卿是认为我奕国的数十万精兵强将还敌不过那些江湖草莽、乌合之众?”
此言一出,令楚相心中惴惴。他嗫嚅了半晌,才道:“这……天下第一庄自是无法与我朝相比。”说完,他便低垂着头退回原位。
一抹淡淡的笑意在他的嘴角悄然隐去,无人发觉。
站在他左侧的尹相轻哼了一声,面色异常冷漠地斜视了他一眼,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奕皇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底下二人的暗斗。暗笑一声,倘若他二人明争的话,到底会是谁输谁赢呢?
“众爱卿,你们说~琦国公主与我朝的哪位皇子较为般配呢?”
这,文武百官心中顿惊。吾皇此言何意呀?
尚书侍郎郝冬青偷偷瞥了眼座上,只见奕皇气定神闲,正耐心地等着满朝文武百官的回答。哎,君心似海,圣意难测啊!琦国公主面容尚未得知,性情如何亦不知晓,且其和亲对象均为皇子。不管是花落哪家,都会引起暗流如潮。如今党争异常明显,一是以太子、楚相为首,二是以三殿下、尹相为中心。还有一位似乎为吾皇有意重用——湘王五殿下。若在朝堂之上直言不讳地话,得罪的可不一定只是皇子、重臣,还有可能是未来的奕皇。这该如何定论?
祁秦垂目瞥向右列之首,楚相因方才吃了一瘪,此时正面色诡异地颔首而立,想言却又不敢言。龙目微虚,陷入沉思:楚酋弘方才所言,是想撇清太子与琦国的关系么?思毕,他冷哼一声,看向左列,正好撞上尹相探视的目光。只见尹相不慌不忙地收回目光,垂头假装沉思。祁秦摸了摸长须,虚目而视:莫非这只老狐狸发现了什么?微抬眼,他的众位儿子亦是面色迥异,煞是有趣。
老二玥然嘴角微勾,已是胸有成竹。老三啸寒依旧笑得温煦,斜睨向老二的眼神中有藏不住的藐视。
哦?祁秦颇有些兴趣地坐直身子:莫非是蟑螂捕蝉黄雀在后?有戏!他眼眸微动,却见老五祁翼风一反常态地垂目沉思,已然到了忘我的境界。长眉轻挑:甚是难得啊!
“陛下。”尹相再次出列。
楚相有些焦急地瞄向殿前之人,没有了先前的不屑。这老匹夫,莫非是想在朝堂之上央求吾皇将琦国公主赐于三殿下?
“臣以为如今与琦国公主最为般配的皇子莫过于太子殿下与三殿下。”朗朗之声在空旷的殿内响起,重重回响之下却略显诡异。
“哦?”老狐狸果然狡猾,竟然同时提出老二与老三。
殿内,百官颔首。楚相惊诧,三殿下浓眉微蹙,太子殿下颇感意外。
“楚爱卿,你认为呢?”祁秦眸光流转,淡笑而问。
楚相愣怔了片刻,才缓缓出列,走至尹相身边。
二人相互对视,目光缠斗,半响,楚相首先撇开视线:尹夯忠这老匹夫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
他斟酌了一番,拱手道:“臣亦认为太子殿下与三殿下较为合适。”
“怎么?”祁秦兴味地睨视二人,似有几分戏谑,“往日里,两位爱卿对彼此的言论可是不苟言同。今日太阳莫非打西边出来了?”
话音一落,楚、尹二人心中遽惊,呐呐地垂首而立。
“尹爱卿,你的说辞何为?”
尹相眼睛一亮,长须颤动,振振有词,“回陛下,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天经地义。平民尚且如此,何况我奕国当朝殿下。”
太子祁玥然只迎娶一妃,乃奕国专情皇子。
“且古之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三殿下至今未有子嗣,再娶一妃亦不为过。”
“嗯。”“不错。”朝臣相互应和。
楚相明了地瞥了眼身侧之人,薄唇微勾,看向上座,“陛下,臣以为我奕国可为三殿下生下子嗣的女子众多,并不缺一琦国公主。”
“你!”尹相瞪向右侧之人,怫然曳笏却立。
第一零一章 龙在朝堂
楚相并不予理会,继续言道:“如今首要之事乃如何与西琦结盟以及劝服其为我北奕牵制南裕。琦国公主会是一个极佳入口。而首先入口之人非太子殿下莫属。”试问,有哪位女子能不迷恋如此一俊美又专情的男子?
非太子莫属?哼!祈秦冷冷一笑,楚爱卿,他终究还是将自己的心思暴露了。
“陛下。”就在群臣开始窃窃私语之时,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在殿内响起。蒋尚书静静而立,“臣认为与琦国结盟之事尚且言之过早。”
“咳咳~”祁秦以拳掩口,微垂的双目里掩盖了突来的兴奋。“咳咳~蒋爱卿,你来说说。”
雨后的秋,高洁明净,清新自然。微暖的灿灿日光洒入吢穆殿内,驱淡了无形之中的冷意。
蒋尚书抬起头,双眼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臣认为裕国之人性情温和、不好战争,且当朝的裕国国主尤为如此。”他缓缓转身,面向百官,数根白发在阳光下熠熠夺目,“因此,”语气无比坚定,“裕国绝不会乘安国内乱之时主动出兵攻占安国。”
“东安归于我北奕不在于能否,而在于时间。现下,最关键的一步棋的确在于西琦。”他抬眸,目光锐利地扫过殿内之人,“如今四国的局势想必列位同僚心里都非常清楚。有几位能够明确地告诉我皇,琦国前来和亲只有结好之意?”他双手紧捏白笏,向上拱起。
铿锵之声,震得百官不禁唏嘘。
奕皇欣慰地默默颔首,朝中总算还有清醒之人。
蒋尚书微昂起头看向大殿之外的无尽苍穹,淡淡地说道:“古人皆云‘攻城容易,守城难’。两位丞相切莫被敌人的美丽表象所迷惑,由此丧失了警惕之心啊。”
楚、尹二相面露尴尬地静默不语。
太子殿下与三殿下亦心中一怔:莫非私通琦国之事已经败露?
“蒋大人可有证据证明你所言非误?”尹夯忠缓步走至蒋尚书身侧,国字脸上线条紧勒,“倘若有误,此事一旦传了出去,他国可会认为我奕国尽是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人。”轻哼一声,背对奕皇的他冷冷一笑。
楚酋弘微眯起眼,静观两虎相斗:本以为能对太子殿下构成威胁的只有三殿下,却不料半路杀出个湘王五殿下。吾皇如此有意为之,圣意究竟何为?
“由此说来,尹相手中确有证据可以推翻蒋大人的言论,是么?”媚眼轻挑,祁翼风面露微笑,悠然地从队列中走出。
奕皇祈秦直直地看向出列之人,兴奋的神色一闪而逝:小五啊小五,你终于对朝议之事用起心来了?
“这~五殿下,您误解老臣了。”尹夯忠诧异地瞥了眼出列的祈翼风,垂首诺诺应道。
“哦?”祁翼风边走边伸了个懒腰。“……误解?”
吓!众多朝臣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五殿下在朝堂之上,如此,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