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霭沉沉-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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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一直想挖掘一下艳阳、雪夜、香儿性格的多面,特别是艳阳性格的另一面~~
其实本来是要卢孝杰这个傻X的货色死掉的,但考虑到这么小人的角色,日后能带给艳阳更多的倒霉事儿,还是让他活着吧,日后艳阳一定会当面对峙他今天的背叛。。。小小替艳阳心疼一下,唯一的善良被利用,最后还被反咬一口
看来这篇故事,恐怕不能按照霜大最初的设定走了,我十分十分想让萧远枫活下来,想让雪夜享受和父亲、妻子、儿子在一起的幸福生活~~
下一章再开始,就是五年之后的事情了,雪夜的儿子也该登场鸟,幸福的一家三口PK倒霉的艳阳~~
谢谢亲们的大力支持,好开心~
希望能把这个故事写好~嘿嘿
麟儿偏爱奴叔叔,艳阳相逢俏佳人
正所谓白驹过隙,日月穿梭,似乎不过弹指之间,就已经度过了五载春秋。
这一年的秋天格外清爽宜人,菊花也开得极为繁盛夺目。而贪蟹之人,必恋秋天。正所谓秋风起,蟹脚痒;菊花开,闻蟹来。没有什么比得上在朗朗的秋日里,爽爽的秋风中,吃着膏似凝脂、肉似白玉的螃蟹更美妙的事情了。
子键早就建议,要拎几娄又肥又大的螃蟹来吃,届时叫上雪夜和香儿、再请了赵家兄弟、再叫些萧远枫的故友,一群人到亭子里吃一桌螃蟹宴,又热闹又好玩。
这天,雪夜和香儿就带着他们的儿子阿奴,一大早便从柱国府到了王府。且问他们到得有多早?那日头刚刚升起来,天还半亮不亮的,王府偌大的庭院里,便已经响亮的先荡漾起阿奴那清脆的童音,这不过四五岁大的小顽童,人还没下了车,也不管他的爷爷在深深庭院里听得听不见,只管奶声奶气的叫着“爷爷”。原来,前些日子,天气骤然凉了许多,萧远枫又犯了胃病,一连十几天卧床休息,阿奴也不得再来打扰,许多日子不见,这孩子怎能不想他的爷爷?
香儿先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垂眼看地上,以往都是艳阳当马凳,可今日却不见了他,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朱漆矮脚凳。香儿一面疑惑艳阳去了哪里,一面先下了车,复又拉着阿奴下来。
待到雪夜下车来的时候,阿奴自是童心无忌,仰头问道:“爹爹,那瘸腿的叔叔,怎么不见了?”
“你也不瞧瞧如今是什么时辰,天还没全亮呢。”雪夜对阿奴笑着说,心下却不免猜测,这些年来,艳阳几乎都是他们下车上马的马凳,唯有一次因为胳膊脱臼未能当成。这一次,莫不是也受了什么新伤?想到这里,雪夜一面与香儿一起领着阿奴往院子里走,一面又叮咛对阿奴略带严肃的叮咛道,“日后也不许再叫瘸腿叔叔,这称呼可不好,立即得改。”
香儿一旁听了雪夜这话,暗地里只无奈一笑。
这五年里,论理说,他们二人早已是陌生人了,即便打了照面也宛若不认识彼此。可雪夜这慈悲的心肠,却暗地里的,还不时会照顾他。如今阿奴不过是童言无忌,叫了声瘸腿的叔叔,雪夜竟还制止了阿奴。可叹她这夫君的好心肠,端得让人又爱又敬又无奈。
一行人入了屋内,萧远枫早就起了身,等着他那粉雕玉琢的小孙儿。这孙儿可谓长齐了爹娘的优点,生得漂亮可爱,眼眸如父亲一般漆黑明亮,肌肤如母亲一般吹弹可破,又偏偏是聪明伶俐,让萧远枫视为掌上珍宝,喜爱至极。
阿奴见了爷爷,先扑到萧远枫怀里亲热一番,随后就缠着要与爷爷再回房去睡一觉。雪夜尚没来得及拦他,萧远枫这宠溺孙儿的爷爷,哪会不依孙儿的要求,才不管儿子许不许得,早就拉了阿奴的手又回了房里。
这阿奴只与爷爷睡了一小会儿,等天大亮之后,就再也耐不住孩童心性,跑到园子里来玩。这几日他最关心的,就是藕香湖里的金鱼。萧远枫生病前,专程带他往园子里的小湖中投放了许多颜色极美的金鱼。如今阿奴好些天没来,小脑瓜里便极惦记他的金鱼怎么样了,盘算着必要捞一条最艳丽的金鱼,带回家去,也能天天看着。
萧远枫早知道孙儿的想法,昨日就让人把那些个小金鱼围到了岸边附近的小片浅水里,方才又给了阿奴一把细铁丝和轻纱做的小渔网、一个青花瓷的小碗儿,让他自己尽情去捞金鱼玩。
此时,阿奴正拿了小鱼网,在浅浅的湖边捞他那几条小金鱼。忽然觉得有人过来,便扬起小脸儿来看,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清瘦青年,正一瘸一拐的朝他走过来:这青年身上穿了件褐色的长衫,洗得虽干净,却处处打着补丁,袖口领口也早毛了边;但见他虽容貌俊雅秀丽,面颊却凹陷苍白,嘴唇上也苍白如纸,直映衬得他眉目越发乌黑清俊;只可惜他目中无光、颜面无彩,颇有形如枯槁之感,少了许多灵气。
这人,不是刘艳阳,还能是谁?
艳阳见了这漂漂亮亮的白瓷娃娃,无神的眼中,方才有了一些的笑意。
“阿奴,”他低低的唤道,一瘸一拐的来到孩子身边,蹲下身子,复又轻声问,“几时来的?”
艳阳说话声音很轻很低,仿佛是唯恐他人听到他与阿奴对话一般。而这极低的声音里,又隐藏了许多他不曾表露过的特殊感情。
“天刚亮就来了,可叔叔你去哪儿了呢?”阿奴歪着脑袋问。
在孩童的眼里,并不知上一代的恩怨,只知道这叔叔总是对他很好——春季里给他编过花篮,夏日里为他捉过蛐蛐儿,冬日里为他折过红梅——可是这叔叔,却又跟他拉钩,要他保守秘密,不许向父母和爷爷提及此事,要是两人在别人跟前见了面,他也要当不认识这叔叔一样。
艳阳听了阿奴这话,知道孩子心里是惦记着他,不觉嘴角轻轻上扬了一些,随后说:“我不知道你今早会来,下次再不会了。日后你若过来,我一定去门口等着你。”
阿奴点了点头,见艳阳站起身朝湖边走,又叫住了他。
“叔叔,你要到湖里去吗?”阿奴诧异的问,仿佛艳阳到湖里去,在他看来,是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艳阳本是要到湖里,把浅水上的一些枯死荷花清理干净,如今见阿奴这副好奇的小模样,一时怜爱顿起,对他说道:“你乖乖在这儿等着,我过会儿拿几个莲子给你——千万别乱动,当心滑到水里。”他说到这里,复又折了回来,轻轻往后推了推阿奴,让阿奴离水岸旁的滑泥远了些,这才略微放心,可却又叮咛道,“只站在这里,不可再往前走啊。”
此情此景,又有谁能想到?平日里几乎一句话都不说的艳阳,面对了小阿奴,却竟也如此慈爱耐心、体贴入微。
艳阳话音刚落了,忽而听背后有了脚步,尚未回头,就听得背后响起了个女孩子的声音:“小公子,快离水远些,可别湿了鞋。”
紧接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映入了艳阳的眼帘。
只见她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插着珠花簪子,上面垂着流苏,方才跑了几步,这流苏便摇摇曳曳的,很是好看。她面庞精致清丽,脱俗可爱,穿了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的裙子,纯纯嫩嫩,恰如是含苞待放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因了这姑娘清丽脱俗,又因为这姑娘先前从未让艳阳遇见过,他便难免多看了她一眼。待到这姑娘发现艳阳看她的时候,艳阳早已又垂下了眼睛,挽起长衫,下到了水里,去做他该做的工作了。
“小公子,你方才跟他在说什么呢?”姑娘陪着阿奴坐在岸边,见艳阳弯着腰在湖里干活,便附在阿奴耳边好奇的问。
阿奴一边用小网捞着金鱼,一边把小脑袋摇得好似拨浪鼓一般,只信口雌黄道:“我才没和他说话呢。”
姑娘看阿奴这憨态可掬却又鬼精灵似的模样,忽而笑了,伸手轻轻点了点阿奴的小脑瓜,不再问他。过不多时,她见他终于捞起一条金黄的大尾巴金鱼,便赶忙用青花的瓷碗接了,随后道:“小公子,咱们走吧,去把这鱼儿放好,洗洗手,可就要去吃螃蟹了。”
不多时,艳阳便拔完了湖里浅水的那些枯枝,又往深走了些,想拿些个莲子,却见好的莲子已经被摘了。他回过头,却见阿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带走,便也没了兴致,不再找那些莲子,空手上了岸。随后,他将方才清理出来的枯叶子带到柴房烧入火中,自己则坐在灶台旁,想借着那股子温热,烘干身上的衣衫。
昨夜艳阳一人擦了府里上百个灯罩,天亮时方才完工,一夜未眠,又恰巧挨着暖火而坐,不免困倦了起来。他正是有些昏昏欲睡之时,忽而耳边响起炸雷一般的声音。
“好个贱奴,到处寻你不着,原来是在这儿偷懒!”
艳阳听得这一声叫嚷,就见府里的总管冲进屋内。他赶忙扶着墙站起来,可总管却不饶他,顺势拿起火里烧红的拔火棍,才不管那拔火棍会不会把艳阳烫伤,只拿着抽打起艳阳,逮哪儿打哪儿,边打边骂道:“下、贱货,狗东西,门口来了一批货,不赶紧去卸了,还跑这儿烤火!我让你烤!”
总管打够了,方才一脚踹在艳阳身上,将他踉踉跄跄踢出柴房的门,骂道:“还不赶快滚了去!”
艳阳赶到马车旁,只见两个家丁正登记着车上的麻包。这回赵家兄弟也不知去了什么好地方,此番来王府,还带了如此多的货物。
马车上另站了两个发货的家丁,见艳阳一瘸一拐的来了,彼此看看对方,使了个恶意的眼色。一只麻包重重地砸在艳阳肩头,艳阳的身子晃了两晃,忙伸手扶住麻包,稳住了脚。他还未松口气,第二个麻包又紧接着落了下来,艳阳一时猝不及防,两个重物压在肩头,让他膝盖一软,不由跪在了地上,扛在肩头的麻包也轰然掉在了地上。
他赶忙去捡这两个麻包,可身上还是挨了几马鞭,催他快些。
好容易,艳阳方才把两个麻包都扛在肩上,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离开了马车。他不是雪夜,昔日雪夜遇到相同状况,尚可运功支撑,三个麻包也不在话下;可艳阳却不过一介书生,如今也只因干了五六年苦工,方才有了些体力,扛着两个重物,全凭咬紧牙关竭力坚持。偏那麻包有十来个,艳阳来回五六趟,方才把货都搬到了库房。最后一个麻包刚放在地上,就有人要他去把给赵家兄弟拉车的马洗干净,连同给雪夜拉车的马一起用上好的饲料喂了。
待到艳阳终于将几匹马洗了澡,牵到马棚喂了饲料,但见日头高照,知道已经到了晌午吃饭的时辰,方才有了片刻休息的时间。他到了厨房,还没跨进厨房的院子,方先闻到一股子蒸螃蟹的香气,随后便见一个雪青色衣衫的姑娘端了一盘子螃蟹走出来,并回头唤道:“青青,快些,在里面磨蹭什么呢?”
紧接着,方才陪阿奴在河边捞金鱼的那白衣姑娘便也端了盘子走出来,笑道:“我瞧那笼里还有好些个螃蟹,王爷既让捡些大的,我就挑了一阵子。”
“你可真傻,要不说你刚来,还不懂事呢。告诉你吧,一会儿那螃蟹宴也要散了,那笼里剩下的,就是咱们的,”雪青色衣衫的姑娘对青青说,“且留下些大的、香甜的,过会儿咱们自己才有口福呢。”
青青听得这番话,方才恍然大悟,一并笑了起来。她与那姑娘走出院子,迎面便见到垂手站在院门口为她们让路的艳阳,青青与艳阳擦肩而过,多看了他几眼,但见他此刻衣服也湿了、鬓角也散了,一派狼狈疲倦的模样,不免让她看了,蓦然有些为之心酸。
待到两个姑娘走远之后,艳阳方才进了厨房的院门,在石磨上,早预备了他今日的午饭:六个坚硬干裂的馒头,一碗冰凉的井水。只是,这六个馒头却并不是全给艳阳的,其中三个自然是他的午饭,另外三个,艳阳还要拿了去,喂了给库房看门的狼狗——自他在王府为奴起,五年来,那狗儿吃什么,他也就跟着吃什么。因而王府里也有人戏谑说,来了刘艳阳,多的,也不过是一份狗粮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时间一跨五年,昔日养尊处优的公子艳阳,如今已经做了五年的苦工、受人欺负、无人疼爱
阿奴是个幸运的孩子,万千宠爱于一身,特别是,连艳阳都偷偷的宠溺着他~~只不过我是不会白白让阿奴小朋友出场的~~
艳阳的女朋友也出场了,老牛嫩草的组合啊。。。她的身份我会慢慢告诉大家,总之,这对男女,一定要狠狠虐之,方能让艳阳痛苦不堪、肝肠寸断,达到虐身虐心的目的!
我把艳阳写成了瘸子,结果今天穿皮鞋把脚磨破了,自己也瘸了,难道是艳阳报复我咩。。。
PS,发现大家开始同情他了,难道乃们对艳阳的恨,这么快就消除了么?
院内巧遇俏青青,军前再见卢孝杰
日头落了,一直与萧远枫看皮影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