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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女有疾-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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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回过神来,花瓣已铺了一地,叶姝正歪着头盯着她上下打量。

花勿语心跳漏了几拍,忙红着脸躲到一棵桃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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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悦灵

叶姝忽而笑了,竟是女孩子的笑声。

“我盯着你瞧了半晌你才想起躲到树后,你是傻子吗?”叶姝声音有些倨傲,却好听的紧。

“放肆!”花勿语挺直了小腰板儿刚说了这一句,又立马怯懦地躲到树后。

“哪来的野丫头跟我叫嚣?”叶姝扬着头,意气风发,满脸桀骜不驯。

“放肆!”花勿语小脸儿胀的通红,挺直了小腰板儿,看看叶姝的锁链,又怯懦地躲到树后。

“我叫叶姝,你叫什么?”

叶姝走近一些,花勿语连连后退,一不留神踩到一块不大不小的小石子儿。她脚底吃痛,不禁叫了一声,险些摔倒,幸而叶姝几步上前扯住她拖沓的长袖。

叶姝扶稳了她,便侧立一旁,花勿语这才稍稍放心些,扭头就走。

“受人相助,却不知言谢,没教养的野丫头。”叶姝出言讥讽。

她高花勿语半头,又穿着男装,青丝高束,一脸英气。

花勿语立马转过身,面上又窘又恼。结果憋了半天,却依旧还是那句:“放肆!”

叶姝失笑。

“好哇,那你在这林子里转悠罢,我走了。这林子是出了名的迷宫,你可要小心着些,不小心踩了哪处机关,这景致就会变化,怕是到了天黑,你也走不出去。啊,对了,忘了说,”叶姝回过头,戏谑地笑道:“到了夜里,会有蝙蝠,猫头鹰出没,你可要当心呦。”

花勿语咬着手帕,眼看着叶姝的身影慢慢远去终于还是跟了上去,边跑边喊:“我迷路了,你带我出去!我是公主,我是长公主,我随父王来学针黹女红的,若不见了我,父王定会大怒,你快带我出去,我是长公主。”

花勿语跑的满头是汗,叶姝却兀自走在前头,并未放慢脚步,不怒反笑,那笑容就好似满园的桃花似锦,好似天边的云蒸霞蔚。

那年叶姝刚刚十四岁,花勿语只十岁。

短短五年的光阴在一次次四季更迭中一闪而逝,恍然忆起,万般惆怅。

从叶姝处回来,花勿语不再郁郁寡欢,得了空还会教狼女读书识字,拿着本山海经一本正经学着大学士授课时的样子,竟三分神似。

有天,花勿语在街上遇到了肖泽,她并不理会肖泽,肖泽也不甚待见她,二人仿佛不相识,擦肩而过。

花勿语想着肖泽父子越发骄纵失礼,正心中愤愤然,却听到几个甩着手帕的青/楼女子拉着肖泽嗲声嗲气:“肖公子,可算把您盼来了,悦灵正在楼上等着您呢。”

花勿语忍不住回头张望时,肖泽已笑着钻进嫣红楼。

她气得直跺脚,忍不住抱怨道:“就这样不知廉耻的浪荡子,父王为何让我嫁他?他父亲是大将军又如何,难不成我不嫁他,他家就要反了吗?”

樱柳忙捂住花勿语的嘴巴,低声换了声:“公主……”

花勿语自知失言,不再言语,桑国都城繁荣鼎盛,处事需谨小慎微,稍有差池便会惹来麻烦,即便她是荣宠一身的长公主。

嫣红楼的阁楼上,悦灵正望向花勿语笑得灿若桃花,淡粉色长裙与秋日萧瑟格格不入,十分惹眼。

听到肖泽的脚步声,悦灵立时起身,出门相迎,颦颦婷婷,腰肢轻摆,腰间大大的粉红蝴蝶结轻摇曼舞,衬得悦灵柔若无骨,眼光流转间清波流盼,宛若成了妖的腊月红梅,馨香四溢。

她玉指抚纱罗,皓腕轻摆,青丝如缎,散落胸前,朱唇微启,眉畔生花,妖媚入骨魅惑三分。楼下的酒客皆抬头仰望,不禁啧啧赞叹。

肖泽远远望见她,忙拾阶而上,托着她的手便回了屋子。只留楼下众人一片唏嘘,议论纷纷。

“那人是谁啊?”

“你不知道?这是肖将军府的大公子。可惹不得的。”

“难怪这头牌我们整日都见不着,惹不起,惹不起呦。”

“可别乱嚼舌根,小心惹祸上身!”

闺房内,肖泽正倚在窗边,悦灵伸手拨弄琴弦,清脆的弦声落地而止。

“你来我这,她竟然恼你,敢情她对你也有些心思?”悦灵撅着小嘴儿,媚态横生。

肖泽知道她说的是花勿语,遂鄙夷地轻哼一声:“那又如何?”

悦灵一甩长袖,起身走来,攀上肖泽的肩,吻上肖泽的唇,低语:“如何?罚你!”

二人缱绻间,悦灵眼眸斜睨,嘴角划过一丝冰冷的笑。

她想,于这盛世繁华歌舞升平,她绝不做过客,这花街柳陌也绝非归宿,她不甘。为何她生来便是公主,为何自己就要流落青/楼?

绝不屈居人下,更不会蜷在小山村,跟着大成哥做一辈子农妇,蹉跎了岁月。她看不起村里的每个人。

她美得出尘,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为何作践自己过那贫苦日子,若是那般还不若在这嫣红楼活的畅快。

然富贵二字她只得其一,这贵字却如何都与自己扯不上半点儿关系。

她是青/楼女子,花街柳巷的轻贱骨头,烟视媚行的无情婊/子。每每想到这里,仿若站在覆满冰雪的山峦之上,寒风瑟瑟,一直冷到骨子里。

她抓着肖泽,抓着这个既富且贵之人,她要争,争得世间一切的荣耀,那些她从未触碰过的尊荣,她要让所有蔑视自己的人匍匐在面前,仰望她的美貌。

“你怎么了?”肖泽见她神色有异,忙悉心询问。

“哦,天凉了,近来有些乏,偶有失神。”说话间,悦灵轻抚额角,若西子捧心。

肖泽忙扶她上床,叮咛道:“这几日秋雨连绵,凉风四起,已近初冬了,你要小心着身子,多添些衣裳,明日我差人送些衣物与你,你且睡上一觉,我在这里陪你,你安心睡罢。”

悦灵忽而有些动容,却一闪而逝,转而心底一片凄凉,凡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而恩绝,她又何苦为之动容?过眼浮云罢了。

此时,花勿语因见着肖泽,触了霉头,仿佛吃了个苍蝇样儿,满脸写着不开心。

进了花梓的院子,她气鼓鼓坐在院子里,一语不发。

坐了半晌依旧没有动静,终于坐不住了,她起身进了屋子,见花梓坐在梳妆台的桌前盯着桌上的东西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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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长鞭

花勿语忽而起了玩儿心,将满心不痛快抛至脑后,对着樱柳打个噤声的手势,转而踮着脚尖,蹑手蹑脚蹭到花梓背后,忽然拍上花梓肩膀喊了声:“嗷嗷嗷!”

“啪嚓!”

花勿语身侧花瓶碎成好几片,一条长长的鞭子横在她腰间,如一条蓄势待发的长蛇。

花梓看见花勿语,手一抖,鞭子便落到地上。那鞭子仿佛归西的长蟒,落入眼中,依旧有些骇人。

“你会武功?”花勿语望着花梓,一脸诧异,转而心底泛起一丝寒意。

为何要瞒着自己?为何要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惹别人怜悯?

花梓呆呆愣在那里,盯着脚下的长鞭出神。

花勿语越想越心寒,眼里噙着泪花,极委屈地说了句:“骗子!”便匆匆跑了出去。

“龙噬苍穹?”花梓并不急着去追花勿语,嘀咕了一句,默默拾起地上长鞭,轻轻一甩,缠过纤腰,鞭尾的菱形铁块并不大,被藤条缠的严严实实,若不留意,乍眼一瞧,仿若墨绿的荷包,悬于腰间。

“收成团,放成片,收如虫,放如龙,收如鼠,放如虎。”花梓坐在床边,抚着腰间的长鞭如小孩子背三字经一般念叨着。

忽而她脑中闪过一些画面,漫山遍野的紫罗兰,清凉的河水潺潺流过,大大的蚌就躺在河水里,她轻轻晃着脚丫儿,鱼儿吻着她的脚板,痒得她咯咯笑。

花梓觉得有些陌生,她竟有过这样的笑声,无忧无虑,融了春风。

旁边还有个姑娘,一身蓝色碎花小夹袄,她扯着花梓的手,跟着她一起笑,笑声传出老远老远,花梓却怎么也想不起她的样子,忽然又觉得心里委屈难抑,眼泪夺眶而出。

忽而画面转到一间简陋的村舍,小小的院落只种了些小白菜,这时节长得正好,绿油油铺了一片。面前是位衣着朴素的老妇人,花梓依旧看不清她的脸,只听得她的声音,很慈祥:“丫头,这鞭子给了你,你可莫要糟践它,俗语讲,长鞭讲究收成团,放成片,收如虫,放如龙,收如鼠,放如虎……”

老妇人的声音越越模糊,渐渐遥不可闻,花梓终于头疼难抑,不敢继续想下去,只好躺在床上轻揉额角,整个身子仿若悬在冰河之上,没了知觉,却慢慢放松下来。

每每都是如此,头疼之时躺下小憩片刻便舒服许多,慢慢自愈。

花梓一觉醒来,日头早已偏西。

她起身坐在床边,穿上白边儿大红小马靴,去瞧了眼哥哥。

还是一如往常,静静躺在那里。

她理了理忆起的片段,默默珍藏在心底,她想,总有一日她会把所有事情记起,到时将这些片段一并翻出,就再也不会丢了,定要牢牢记得。

她走到白玉曦床前,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哥哥并不英俊,也不魁梧,有些瘦,而今满身是伤,更显得有些凄凄然。

他双目狭长,眉毛浓重,眉峰冷毅,额角有道伤疤,不长却深,这些时日下来,腮边现出短短的胡茬,他肤色不若师傅那样如玉般温润白皙,反而有些黑,隐隐泛着深深的古铜色。

花梓伸手摸摸白玉曦的眉毛,鼻子,嘴巴,忽而又摸摸自己的脸。

还记得自己这张脸,对镜梳妆时,映在铜镜中,巴掌大的小脸清白如素,双眸明亮如星,眉清目秀,薄薄两片唇略显苍白,长发垂腰,轻轻挽成流云髻,虽有些清冷寡淡,然依旧隐隐透着一丝灵气。

花梓回过神来,又望了望白玉曦的脸,低声念道:“为何我们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她沉吟片刻,不由心悸,幸好长得不像,她可不想长得跟他一样黑。

“定是你长得像父亲,我长得像母亲。哥哥,这几日,我时常学着做些菜式,等你醒来我一样一样做给你吃,你就快点儿醒来吧,我眼睛看得见了,以后,我不需你照顾,我还会照顾你,你很久没有带我去小河边儿了,最近天气越发冷了,你再不醒来,河边的树叶儿都要掉光了。”

花梓叹口气,继续幽幽地说道:“你这哥哥做的可不如我这妹妹好,我盲了你时不时还冲着我发脾气,你这会儿整日睡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我每日照料你,辛苦着呢,我都不嫌烦。”

她心里泛酸,掉了一大滴眼泪,遂深深吸口气,擦擦眼泪,继续念叨着:“可是,你若醒了,想骂我就骂我,数落就数落我,只要你醒过来,怎么都好,哥哥……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你若再也醒不来……”

眼泪滴答滴答掉到白玉曦手上,她粗略用手指擦了擦,却没有注意白玉曦微微阖动的眼眸和微微皱起的眉头。

就听“吱呀”一声门响,她仔细擦了把眼泪,心想定是狼女回来了。

原本她差狼女去买菜,此时见她空手而归不禁心中不解。

狼女一闪身,但见萧叶醉提着两个食盒站在狼女身后,笑容满面。

花梓不禁暗暗感叹,师父当真是罕见的绝色佳人,一笑倾人城啊。

“怎么?哭了?因为勿语?”萧叶醉见花梓眼睛跟核桃似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便直言询问。

花梓一愣,遂摸了下腰间长鞭,这才想起花勿语被自己转身挥鞭惊到,想起花勿语说了句骗子哭着跑了出去,想来萧叶醉是知道这事儿了,一时不知怎么办好,心里又担心花勿语去了哪儿。

“你别担心,我已劝过她,她也觉着误会你了,她一时半会儿出不了家门,托我备些好吃的给你赔罪。”萧叶醉不慌不忙踱步进门,将两个大大的食盒放在桌子上,又瞥了眼花梓腰上的长鞭,不着痕迹地问道:“鞭子是哪找到的?想起什么来了吗?”

花梓总觉得师父也不愿提及过往,便刻意忽略了忆起的画面,应道:“收拾屋子时在柜子角落找到的,并未想起什么,当时勿语吓了我一跳,不知怎地将鞭子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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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雪碎

花梓有些食不下咽,仿佛心里堵着很多东西,没了退路也没了出路。

按理说,哥哥这几天该醒了,却不见动静。加之头疼愈加频繁,有些画面一晃而逝总是捕捉不到细节,心中不禁添了烦躁,竟没了胃口。

玉花梓不爱吃饭了,实属难得。

“怎么?不对胃口?”萧叶醉见她举箸不动,有些疑惑。

“没事,最近时不时头疼。”花梓笑得有点儿勉强。

萧叶醉却回头望了望白玉曦的房间,脸上瞬间笼了一层愁云,心中焦虑万分,若白玉曦醒不过来,花梓是否也要陪葬呢?

“来,吃点儿肉,你近日瘦的皮包骨,”萧叶醉夹了块肉到花梓碗里,微微笑道:“等你吃胖了,师傅教你舞鞭子。”

花梓扒了口饭,点点头,等胃里满登登的,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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