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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小女有疾-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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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脚步声,蹦蹦跳跳的,知道是紫瓷,遂睁开眼望去,紫瓷停在她身旁,举着被缚的双手,歪着头,唇畔生花,慢慢绽放,爬上眼角眉梢,最后醉入两湾甜腻腻的酒窝,十分可人。

紫色的软烟罗随着清风飘荡开来,若曼妙的水仙花开,婀娜了身后的一片苍茫。

“那个黑乎乎的果然不是好人,昨儿夜里还占着你的便宜,今儿便翻脸不认人,”她蹲下身来,费力的为花梓扶脉,忽然脸上神情大骇,瞪圆了眼睛瞧着她嚷道:“难怪你头疼呢。”

触及肌肤,花梓发现,紫瓷的手指温热柔软,扶在腕上十分舒适,然听到她的话,立时正色问道:“我可是生病了?”然心中想的却是,若生病了,该扎什么穴位好呢?

白玉曦立时站起身来:“你不要多管闲事!”

他心中并不想花梓知道……所有的一切,尤其是她体内的毒素。

更害怕她拿出九九八十一根银针在他面前自戕!

第八十二章 同行

“她得了风寒!你是怎么照顾她的?半夜只顾着自己暖和,身边的人也不懂得呵护一下,黑乎乎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人,虽然比木头块强那么一点点,不然怎么说我命苦呢?我整个人就是一个比悲伤更悲伤的悲剧,一个比苦瓜更苦瓜的傻瓜!”紫瓷絮叨起来便没头没脑且没完没了,毫不在意花梓尴尬的样子。

而白玉曦本听到她说风寒,心中去了几分不安,然越往后听越觉得不堪入耳,且喋喋不休。

他眸子里翻卷着黑暗,仿佛随时都要卷个天翻地覆!

还好,紫瓷倏然停了话篓子,挑着眉毛走到木头块身旁,小心翼翼轻声道:“其实你挺好的,我刚刚是在开玩笑。”

白玉曦依旧那副恹恹的样子依在残垣处,望着远处渐渐明亮的天空,毫无情绪的声音漠然想起:“该上路了!”

“瞧那声音,搞得要上黄泉路似的。”紫瓷瘪着嘴,冷言挖苦。

“放心,我们一同上路!”白玉曦阴阳怪调的笑声让紫瓷觉着头皮发麻,他那张脸上却一丁点儿笑意都没有,十分诡异可怖。幸好是白天,就这副模样若放在昨儿夜里,生生可以用来驱鬼了。

当初见到白玉曦之时,紫瓷便知道,这绝对是个鬼见愁,因她姐姐都对他畏惧三分,何况常人。

苍林茫茫,枯叶杳杳,水声透着清冷将不甚明媚的晨光稀释蚕食。

“谁同意一起上路了?”紫瓷不高兴了,声音里透着慌乱。

“兄台是否介意?”白玉曦只望向木头块。

木头块正闭目凝神,闻言,只点了点头,说出的话一板一眼:“甚好!”

白玉曦立时瞧向紫瓷,她不高兴地嘟着嘴巴,坐在那里望着每日里除了闭目凝神就是闭目凝神的男人,心中是难解的抑郁。

风过云散,耳畔几绺儿头发划过酒窝爬上唇畔,她甩甩头,气的“噗”一声,将头发吹走。

花梓看在眼里觉得这姑娘很好笑。

休憩少顷,身上也有了气力,花梓支撑着坐起身,头疼也渐渐淡去,只余剧痛后怅然若失的大片空白。

有些人是甘愿糊涂,有些人是不得不糊涂,她属于后者,希望自己能慢慢变成前者。

可事与愿违,这不仅违背本心。

一次次头疼,一次次恍然徘徊或闪现在脑中的画面和声音,一如遗失很久的折子戏,忽然重逢,心头荡着的,都是未了的心事和迷茫的猜想,偶尔还品尝着似有似无的情绪,陌生又熟悉,好似甜腻的毒/药,让人贪恋却又畏惧。

因她似乎再难将折子戏完完整整呈现眼前,拾起的只是零星片段,让人不断的想去看完整个故事,却总是不能如愿。

日子久了,便失落,迷茫,最后连这片段都觉着是有毒的,让人没了兴致和愉悦。

白玉曦终于还是向她走来,花梓低着头,白玉曦拦腰将她抱起。

紫瓷立时跳起来拍着木头块的背:“呆头鹅,呆头鹅,你看,你看啊……”

木头块睁开眼,立时又闭上,郑重道:“非礼勿视,是为君子!”

“不看拉倒,反正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小女子,随便看。”她吧嗒吧嗒嘴巴,看着白玉曦将花梓抱到茅草屋里。

恰巧被一处断墙挡住了视线,她有些不甘的向前疾走了几步,眼看便能窥到屋内的人,蓦然觉得绳子一紧,顿时气的直跺脚,这绳子就不能再长一点吗?

花梓一直盯着白玉曦,想捕捉到他眼中的一点情绪,最后终于放弃。

白玉曦从随身细软中找了身男子衣裳交到她手里,冷言道:“换上,好上路。”

“为什么?”她抬头,是他身后乌黑长发。

他未置一语,向前走了几步,守着门口正襟危立。

花梓抿着嘴巴笑了笑,看来他还是怕自己着凉,没有不顾自己的死活。

那些七零八落的记忆怎么也敌不过他半句温言细语。

一身墨色长袍,宽衣大袖,两袖清风,暗色绣纹简单却精致,花梓穿在身上只觉神清气爽,从未有过的舒适,因为,太过宽松,俨然下摆已拖到了地上。

白玉曦上下打量一番,抽出腰间的剑,对准下摆,便是一挥,“刺啦”一声,被齐齐撕去一圈,这样便刚刚好盖住脚面,虽依然过于肥大,至少不再拖沓。

本就玉兰花般清素的脸庞,此刻托在一袭黑衣中,更显得洁白如玉,端的一个俊俏佳公子,脸上那两道疤倒是真的给她添了三分男人味。

“简直一个大黧鸦带着一只小黧鸦,哈哈!”紫瓷看着白玉曦和花梓笑得捧腹,其余三人皆盯着她不知道哪里有趣,最终紫瓷被盯得心慌,再也笑不出来,此事作罢。

花梓不知白玉曦要去哪里,不过他说要寻回父亲的弯刀,她便跟着了。也许,这只是自己给自己找个名正言顺跟着他的理由罢了。

一行人走的极慢,只因紫瓷步行。

木头块牵着她手上的绳子且行且止,步调极其缓和,紫瓷一路走一路玩,偶尔还摘个花折个枝,不胜雅致。

一路寥寥无几的闲谈,得知木头块本不姓木,名头块,也不姓呆,名头鹅。

他姓秦,名逸。

花梓心中品评着,紫瓷,秦逸,名字也十分般配。

只可惜木头块身上半点儿也没体现出这个“逸”字的精髓,一板一眼,冷血木讷。

花梓不由心生感叹,唏嘘不已。

白玉曦漫不经心问道:“在想什么?”

花梓依旧凝视着前方的秦逸,做出普度众生的深思状:“研究一下哪些穴位可以治疗木讷呆板。”

白玉曦立时噤声,希望在她眼中,自己是个健康的人,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

难以想象秦逸好端端一个七尺男人最后脱发,失忆,浑浑噩噩如胡大夫一般是何等凄惨。

从此事看,花梓已将毒针伸向了心理医学,一旦展开临床试验,那将是一场医学史,人类史上的大劫难。

第八十三章 紫陶

当花梓见到紫瓷的姐姐时,实在难以想象,那竟是紫瓷的姐姐。

一头苍苍白发,一脸的冰冷肃穆,对比之下,白玉曦竟显得十分和善好相处。

“要么我带你走,要么我杀了他!”紫陶的眼睛像秋水结冰,还是厚厚的冰层,万年不化的模样。

衣带绕过酒香徜徉在弥布的潮湿空气中。

她头发长过楚腰直垂如流苏,眉清目秀却携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紫瓷曾对此进行深刻分析,得出结论:“说白了,就是没有人情味儿!”

一片寂静,窗外是缠/绵细语,淅淅沥沥,洒下一片清冷。

她身上的长裙似乎经过太多风雨雕琢,已失了原本的紫,只剩一片黛蓝,既不清雅,也不明亮。

若这样一位冰山美人立于绵绵细雨中,长剑所指,尽是一派风流,也着实令人惊叹!

可江湖之所以为江湖,就因为它足够残忍!

她脚下是油盐酱醋酱肉咸鱼,一个不小心,几滴酱油脱瓶而出,直直飞上她冰清玉洁的脸蛋儿。

鸦雀无声,紫瓷仰望着桌上紫陶的昂然身姿,秦逸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架势依旧端坐在桌旁,别说怯色,竟是如睡着了似的,眼皮都不眨一下。

花梓细细端详半晌,认为他肯定一直在为桌上打翻的饭菜惋惜哀悼。

心想他真是个懂得生活的人,顿生敬畏。

紫陶的话别人听不懂,紫瓷可是听的明白,然未待紫瓷答话,白玉曦便倚在门扉上声音清冽:“紫陶姑娘,别来无恙啊!”

花梓听得出,话中绝对有恐吓的味道。

紫陶持剑的手微微一颤,身子一歪,险些栽倒在桌下,她冰山一样的脸庞现出细微的慌乱,花梓想,这是要雪崩了吗?

她足尖一点,霎时已出了门,不知所踪,白玉曦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啊!”紫瓷大喊一声:“姐姐要死了!”言罢也追了出去,不知她手上的绳子如何解开的。

秦逸见他的犯人跑了也跟了出去,脸上终于有了丝恼怒,可就连这恼怒,似乎也习以为常,好似眼前的戏码早已上演了无数回。

他的恼怒不是来源于犯人的逃跑,而是对一次次重复剧情的乏味厌烦。

花梓拎着细软也追了出去,这会儿,四周的食客才议论纷纷,店家回过神来,大声嚷嚷着:“你们倒是留个人结账啊,我这盘子碗都被踩坏了摔碎了,你们倒是赔钱啊!都给我回来!”

对店家来讲,江湖之所以为江湖,就因为太多人吃了霸王餐不给钱,他却没辙!

花梓顶着蒙蒙细雨寻了半晌也未见半个人影,心里渐渐丧气。

上元节已过去三日,他口中的礼物没见到,人却没了影儿,扔下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镇子。

一席凉雨将仅有的上元喜气冲刷殆尽,街上只余冷冷清清的萧索。

衣衫渐渐湿了,大朵大朵的水渍迅速蔓延,足下是青石小路,被细雨涤荡的干净细致,岁月磨损的细纹清晰可见,如阴纹雕花一般,渐渐笼起四散飘落的雨水。

忽然身后传来紧迫的脚步声,她回眸一霎,剑锋已至眼前。

花梓收了满怀的伤春悲秋,向后倾身躲过剑锋,又随手抽出腰间长鞭。

顿觉得寒意四起,她再抬头时,周围已聚满了黑衣人。

她功夫本就不好,身子又因落水还近乎羸弱,此时一人难敌众手。细密的剑花顺着鞭子纠缠而至,一时腹背受敌。

雨势渐盛,她本能地用鞭子护住自己,然可护的范围却越来越小,通体寒冷让她清晰意识到自己还畏惧着死亡,臂膀上已鲜血汩汩,顺着衣袖蔓延至手心,是粘稠的湿热。

她双手有些抖,心中如裂了缝的瓷瓶,似乎顷刻便会碎作一地狼藉。

为什么有人一次次想要杀自己,为什么白玉曦什么都不说,为什么总是头疼,为什么悦灵要害她承受那样的屈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而今,自己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去了,就像从未活过一般!

她朝着天空一声嘶吼,仿佛一直以来压抑心头的苦闷顷刻释放,冰冷的雨水拍打在她细密的伤口上,早已没了痛感,变成一阵阵的无力感,面对黑压压的人影,无所适从。

雨水漫过眼帘,一切的一切都不甚清晰,只能嗅到潮湿的雨水混着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面萦绕。

她麻木地挥打着鞭子,黑衣人总能巧妙避开。

实在没有力气了,却瞧见眼前出现一个高大身影,这人转身扶住自己的手,她朦朦胧胧间竟笑了出来:“白玉曦,你终于来了!”

一句轻声呢喃,仿佛用尽了周身气力,瞬间,她整个人瘫软在地。

而不远处的屋顶,白玉曦负手而立,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意。

沐冷尘,你若偏要跟来,就让你死了心罢。

上好的客栈,上好的客房,紫檀木透着雨水的清香,芙蓉帐笼起一厢柔暖。

沐冷尘坐在窗前,难掩面上的疲乏之态,脚下是深浅不一的雨水汇成一道细长水痕。

他微阖双目,眉头紧锁,双手随意搁在桌案木椅上,仿佛睡着了却又随时会被惊醒。

这时节的清风细雨常常绵延不绝,雨线随着冰冷的劲风斜斜越过窗棱,湿了他一头乌发满面愁容。

“白玉曦,你终于来了!”

那声低唤,如梦魇一般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也许,这就是白玉曦传信给他,让他寻来的原因吧,因为,他那样确定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要如何挽回,自己亲手毁掉的感情?

沐冷尘用力抓着木椅的扶手,青筋凸起,这不是甘心抑或不甘心,而是根本就无法舍弃的东西,让他如何放手?

“你怎么知道我是叫花梓?冷尘……冷尘……我的鞭子,我的鞭子……”

细密的梦呓丝丝入耳,沐冷尘倏然起身,坐到床榻旁,握着花梓的手,声音低柔:“花梓,花梓,我在这,我在这里。你睁开眼看看我,花梓,花梓,你别怕,我不许任何人伤你……”

“哥哥!”花梓乍醒,一把搂住沐冷尘,眼里都是惊恐,噙着一层密密实实的泪花。

沐冷尘蓦然呆住,他搜寻着这句“哥哥”可能的人选,除了白玉曦,再无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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