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女晶晶-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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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前内乱时他独身一人来到曲家村避难,内乱过去,他不知哪来的银钱,买了两亩地,盖了两间房,后来又买了头小母水牛,如今小母水牛长成了大母水牛。
冬叔是老族长的堂侄,名叫曲冬,在潭州府大富人家当了几年奴仆,几年前辞工回村家买了一头公水牛。
院子里的七个道人听到牛顶死人了,全都跑出来。
牛发疯比老虎还厉害,没有武器的老百姓根本制不住,这要是让疯牛逃走,不知要顶死多少人。
广清子急问道:“疯牛在哪里?”
李去病一见家里来了这么多道人,有些惊讶,顿了一下,手往村头指去道:“刚才我们下学路过,疯牛跑到了村头,现在不知它在哪里。”
元洪子果断下令道:“不能让这牲畜再害人命,去将它杀了。官府问责,我一人承担!”
七人急冲冲朝村头飞奔去。
李晶晶望着元洪子远去的背影肃然起敬。
“快,进了家再说话。”李老实扶着惊吓过度满脸是泪的李去病回了家,叫贺氏把房门都关上,等着村里再次响锣才能打开。
贺氏怕猪肉炖糊了,慌乱的把大锅从灶上端起来放在地下,然而后将厨房门关上。
曲氏伸手抚摸着李去病微凉的额头,给他捏虎口,念道:“我儿莫怕,你回到家了。”
她怕李去病的魂被得离了身,这是土方法安魂。
李去病双手颤抖接过李晶晶递来装着压惊膏的水杯,喝了之后,眼睛瞅着地面,急急的道:“疯牛从田地跑出来,上了村头的大路跑得好快,见人就追,追上了就顶。”
堂屋哑雀无声,静得连一根针都能听到。
李去病接着道:“二舅爷爷、三舅爷爷、七舅爷爷、七舅奶奶躲到了大槐树后头,喊我跟几个细伢子爬上树。”
他说的几个舅爷爷、舅奶奶就是李去病下午刚进村时遇到的几个在大槐树下面乘凉的老人。
李去病哭道:“我爬得最快,义伢子爬的慢,他屁股被顶了一下,出了好多的血,裤子都湿透了。”
李晶晶瞪眼惊道:“曲义受伤了?”
从她开始挖药草开始,曲义只要有功夫就跟曲正一起帮着她。那个腼腆的小男孩,身体瘦弱,怎么禁不得疯牛顶。
李去病点头抹泪道:“疯牛刚跑,义伢子就痛得从树杆上掉下来摔在地上,七舅奶奶捏他的人中,把他弄醒了,二舅爷爷、三舅爷爷把他送回家。让我们赶紧都走小路回家报平安。”
厨房里浓郁的肉香味都飘进了堂屋,李云霄如今已四岁多了,也学会了察言观色,刚吃过鸡腿,现在不敢再叫嚷要吃肉。
“青伢子还在药田,我去找他!”李老实急冲冲开门出了院子,正好碰到小跑回来满头大汗的李云青。
“爹,我听到锣声,村里出了什么事?”
“牛疯了顶死人。你快先进屋。”
时间仿佛过得特别慢,李家人在堂屋里面坐等,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隐约传来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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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39 八英联手诛杀疯牛
李老实赶紧把门打开,跑到院子外瞧看,天色已近黄昏,远远的看见村头聚集了几十人,不知有几人被疯牛顶伤,疯牛是否被七个道士杀死了。
突然间锣声变得密集,节奏跟今天第一次锣声又不一样。
李老实看到家家户户的男女老少都往村头走去,朝堂屋大声喊道:“娘,所有人到村头集合。”
李晶晶跑进药库,出来时手里提着小篮子,上面蒙着一块黑布,里面不知装着什么,急道:“哥哥,你带我先去看望曲义。”
李云青直接背着李晶晶,往住在村头曲义家快跑去。
曲氏脸色担忧道:“义伢子今年才六岁,不晓得能不能保住性命。”
李去病跟在李老实身后低着头,一声不吭。
李家人路过曲家,见大门已经锁上,邓氏与小邓氏已经去了村头。
大槐树下全村的人除了被疯牛顶伤的曲义一家人、李云青兄妹,其余的人全部到齐了。
人群中央有两头牛,一具尸体。
一头倒在地上脑袋有十几个窟窿往外湛着黑血、右角折断的是死公牛。
一头趴在地上肚子圆滚滚半闭着眼睛无精打采的是活母牛。
哑聋老王尸体平躺在活母牛的旁边,灰色的衣裤被血染的殷红,两只眼睛圆鼓。
小小的曲正脸色苍白被大人挤在外面,看到李家人来了,箭似的跑过来,急着问道:“晶妹子、青哥哥呢?”
贺氏摸摸曲下的头发,柔声道:“他们去了义伢子家。”
小邓氏怀着身孕,邓氏陪着她离着死牛死人远远的。
曲快手刚才抬了死牛,见妹妹一家人来了,沉着脸道:“老王哥正牵着他的母牛往家走,疯牛跑过来,他耳朵听不见没有躲,一下子被疯牛从后背顶上天,身体落下来,又被疯牛从胸口踩过去。他的母牛仁义的很,去咬疯牛,被疯牛撞倒踢了肚子。”
曲氏面露惧色。李去病重回现场,更是恐惧的浑身颤抖。李老实紧紧抱着被悲伤气氛吓的要哭的李云霄。
这时老族长特意站在大石头上说话,刚才情绪波动很大,声音竟是有些颤抖,“村里发生很大的事,曲冬家的牛在山里被一窝毒蛇咬了,回到村里毒发蔓布全身发疯,顶死了王哑巴,顶伤了曲义跟王哑巴的母牛,还要顶死村里好多的人。”
围着死公牛看的村人听到这里,哪怕是年青力壮的小伙子也惧怕的往后退了两步。
老族长接着道:“白云观的大药师元洪子道长为了阻止疯牛继续顶死人,把疯牛给打伤了,疯牛最后死于蛇毒。”
“元洪子道长做得好。不然我们村会死好多的人!”
“义伢子好可怜,被疯牛顶的浑身是血,还从树上摔下来。她娘接着他时直接哭死过去了。”
“王哑巴要是耳朵不聋,兴许听到疯牛蹄子声,能跑得开。”
村里人忍不住纷纷议论。
曲快手跟李老实低声道:“疯牛中了蛇毒,比一群老虎还厉害。七位道长跟我联手才把它杀死。七位道长当中,云东子道长的武功最高。”
李老实点头。
曲快手胳膊肘碰碰李老实的腰,目光诡秘,轻声道:“疯牛的断角是我用大刀砍断的。疯牛断了角,失了平衡,云东子道长一下子骑在它背上,用枪尖在它脑袋上戳了十几下。”
李老实目光震惊敬佩。
曲快手道:“你千万别到外头说。”
曲氏蹙着眉头,在曲快手身后低声道:“哥哥,你以后可千万别这么做!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嫂嫂可怎么办?”
曲快手回头望着曲氏,又望着站在不远处的邓氏、小邓氏,道:“你放心,我不做没把握的事。我还留着命等着教小曾孙刀法。”
老族长挥挥双手,等众人息声,语气凝重,缓缓道:“朝廷律法,不能屠杀耕牛,违者罚银两杖打。曲冬家的疯牛最终死于蛇毒。晚上县里来了衙役验牛尸,会挨个挨户的询问牛的死因。你们知道该怎么答复?”
他已经派曲冬赶去县里给疯牛销户。
村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牛是中了蛇毒死的。”
曲家村的人绝对不能恩将仇报出卖元洪子。
老族长长叹一声,摊开双手,悲伤的道:“王哑巴被曲冬家的疯牛顶死,他没有子嗣,就由曲冬安葬他,给他披麻戴教当孝子。”
村里的人都没有异议。
老族长指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断了气的母牛,高声道:“王哑巴的母牛怀着孕,为救主人被疯牛弄伤,怕是活不了几天。它是义兽,要是没有人家愿意要它,我就做主把它赠给太清观。”
母牛看上去奄奄一息,说不定还不及到县里改户主就死了,原主王哑巴死于非命,十分的晦气,老族长又说要赠给太清观。
曲家村就算再爱占便宜的人也没有开口收留母牛。
老族长指着死牛非常严肃的道:“疯牛的尸体有毒,人跟动物只要沾到它的血肉就会中毒死亡。它摆在这里,我叫两个人守着,等县里衙役验过之后用火焚掉。”
疯牛脑袋仍在慢慢往外湛着黑血,旁边落着十几只苍蝇的尸体,苍蝇是吃了疯牛的毒血被毒死的。
村里的大人都知道血是黑色就是有毒,又有蝇尸为证,赶紧嘱咐家里的孩子千万不要靠近牛尸。
村会结束,老族长走到李家人跟前,缓缓道:“药道长要我将义兽母牛送到晶妹子的药兽圈养起来。”
李老实回头望向曲氏,见她瞧着浑身发抖的李去病犹豫不决。
贺氏感慨道:“母牛怀着小牛,受了重伤,药道长念它是护主义兽,想要安置在我家救治。药道长面硬心软,实是大善人。我们李家愿意相助药道长救活义兽母牛。”
李老实点头同意,问道:“药道长与六位道长可有受伤,现在何处?”
老族长道:“他们受了轻伤,现在都曲义家里。”
老族长叫来村里十个壮青年用门板将母牛抬进了李家。
且说李云青兄妹还未走到曲义家,便听到曲义娘李氏、奶奶田氏、姑姑曲雨悲痛欲绝的嚎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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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40 晶晶赠药救曲义命
曲义家是用茅草搭建的二合院,粗柴捆成的院门,院子里的菜地用篱笆围着,防止鸡来啄食。
曲义的爹前些天刚去浏阳县打小工,家里的大人只有田氏、李氏跟三年未育年前被夫家休弃的曲雨。
望风、望阳、广清子、云东子在曲家的一间卧室里关着门,正互相给对方涂抹金创药粉。
武道士贴身都带着止血、疗伤的药物。
这回他们怕疯牛在村里的大道上伤了村人,先想办法把它赶上山,而后联手把它杀死。
他们脸、手上的伤痕不是疯牛顶的,而是被山上的树枝挂伤。
曲义面无血色,趴在另一间卧室的床上,他的三个亲人站在屋里痛哭,石通坐在床边聚精会神给曲义把脉。
元洪子、广明子一脸肃容,等着听石通的确诊结果。
李云青兄妹刚走进卧室,石通开口不带任何情绪的道:“臀骨、脊骨粉碎,能不能保住性命得等过了今晚。”
广明子轻叹一声道:“我已给他伤口涂了止血的药粉。骨裂的伤非药物能治。”
元洪子见多了生死,经历了无数这凄惨的场面,脸上面无表情,淡淡道:“等着看他晚上烧不烧,若是高烧,性命难保。”
曲义的三个亲人大字不识,听不懂石通说什么,无助的眼神轮流瞅着屋里的几个人,最后落到了李云青身上。
李氏眼睛肿的像桃子,哑声问道:“青伢子,你给婶娘说说义伢子会不会死?”
李云青缓缓道:“婶娘,观主诊断说弟弟若是过了今晚就能保住性命。”
田氏过来问道:“我苦命的义伢子过了今晚就能活。”
李云青实在不忍心告诉她们,就算曲义活下来也是个连路都走不了的瘫子。
李晶晶已经走到了床边,把小篮子放在一边,站着拿起了曲义的粗糙的右手给他把脉。
她在前世的医术远没有药术高,不过达到二甲医院坐诊的水平。
她不是不信任石通,只是习惯性的要再确认一下。
曲义脸贴在枕头上,在学堂里念了两个月书,能听懂石通的话,流泪哗哗的流。
李晶晶轻声道:“义哥哥,你莫哭。”
曲义微睁开眼睛瞧见是李晶晶,虚弱的道:“晶妹子,我浑身好痛忍不住哭。”
李晶晶取出帕子给曲义擦干泪水,柔声道:“你很坚强。我马上给你涂止痛的药粉。”
曲义目光黯淡,问道:“晶妹子,我会不会死,会不会活着变成瘫子?”
李晶晶笃定的道:“我给你吃保命的药,后天我给你涂长骨的药。你不会死,也不会瘫。”
石通以为李晶晶在安慰曲义,起身与元洪子在三个妇人的痛哭声中走出了卧室。
广明子站在李晶晶身后,眼睛圆瞪,问道:“李药师,你说得可是真的?”
李晶晶回头仰视着广明子,点头定定道:“你帮我把他衣裤脱了,露出伤口,把你涂的药粉清洗了,我要重新给他涂药粉。”
广明子依言行事,将曲义的小衣、裤子脱了露出瘀青的后背及掉了一大块血肉的屁股。
李氏看到曲义血肉模糊的伤口竟是再次晕倒在地。她婆婆跟小姑子扶起她猛捏人中。
李氏一共生过三个孩子,只活了曲义,把他当成了眼珠子。她再也经承受不起失去孩子的痛苦。
李云青赶紧跑到伙房烧了些开水,又听李晶晶的话取了些盐往进去。
“吵死了,都滚出去!”广明子朝三个妇人吼了一声,等着她们离开,拿着棉布蘸着盐开水将曲义伤口的黄色药粉都擦掉。
曲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