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第6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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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格格并不是八阿哥地亲生女儿,而是八福晋的养女晚晴,是原南书房行走何~之女。
去年冬天,二阿哥那边刚闹出“矾书案”后,康熙就发作了曾在八贝勒府当过差的南书房行走何~。大面上的理由有好几条,都是文字官司,实际上因他同八阿哥往来交好。加上他康熙四十五年丁忧时,曾将小妾所出的幼女托到八阿哥府上照看,这才是真正的罪过。这个幼女,就是晚晴了。
何~罢官后,晚晴被父亲接回何家,但是也经常回八阿哥府探望养父、养母。上个月八阿哥病后,她更是到这边来,陪着养母一道衣不解带地侍候汤药。
虽说不是血亲,但是按照“义服”之礼,她同大阿哥、二格格一道服“折衰”。
“八嫂,您就忍心让八哥地魂魄不安?”九阿哥劝:“弟弟晓得八嫂同八哥夫妻情深,但是八哥去了就是去了,八嫂还是看开些。”
八福晋摇了摇头,哑着嗓子道:“说走了就走了,只言片语都没有交代,如此狠心,为何要让他安心?”说着,已经是泪流不止:“我就是要让他牵挂,让他不安心。不是还有还魂这一说么?只要佛祖肯成全,往后我吃斋念佛,铺路搭桥,做一辈子善事……”
到这里,她俯下身子,对几个孩子吩咐道:“一会你们要记得喊人,喊阿玛。要是你们阿玛舍不得你们,说不定就回来了。”
大阿哥与二格格还是混沌的年纪,虽说觉得不对劲,但是仍乖巧地点头应了;大格格今年已经十三,豆蔻年华,晓得事了。
她听了八福晋的话,跟着流泪,轻声唤道:“额娘……”
八福晋也不擦眼泪,道:“哭吧,平素舍不得叫你们几个哭,今儿就多哭几声。要是你们阿玛不忍心,说不定就会回来了……”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这一哭,几个孩子也忍不住,屋子里立时都是哭声。
九阿哥见了此情此景,只觉得鼻子酸涩难当,脸上冰凉。伸手摸去,不知何时,他也是泪流满面
“福晋,九爷,十爷,圣旨到了。”进来通禀的管事听见震耳的哭声,只觉得耳朵发麻,但是圣旨要紧,不敢耽搁,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说道。
“圣旨,这个时候?”九阿哥低头将脸上的泪试了,抬头问道:“是谁来传旨?”
八福晋在旁,听到“圣旨”二字,也住了哭声。
那管事躬身回道:“是四王爷同内务府曹总管过来传旨。”
九阿哥这几日忙着丧事,没有顾及到别地,现下算算日子,可不是圣驾该到汤泉了不是。
“八嫂,既是圣旨到了,那就摆香案吧。”九阿哥跟八福晋说完,又对十阿哥道:“许是皇阿玛的追封到了,咱们两个出去迎迎。”
十阿哥应了,同九阿哥一道出来。
中门已经大开,四阿哥与曹站在门外,却没有立时进门。直到九阿哥与十阿哥出来,彼此见过,四阿哥才抬脚,进了花园大门。
八阿哥虽停了俸禄与府中诸人银米,但是爵位并没有革,贝勒府也有自己的文武属官,都跟在这边料理丧事。
听说圣旨到了,众人也都出来,跟在八福晋身后跪迎。
八阿哥过世已七日,追封也好,谥号也好,也当下来。所以听说圣旨到,九阿哥才并不惊奇,但是见四阿哥绷着一张脸,他有些心里没底。
心里没底的,还有曹。
灵堂设在园子前院,方才八福晋与几个孩子地哭声,也传到曹地耳中。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却得苦熬。
四阿哥带来地,又是那么个旨意,要是九阿哥能忍住不闹,才是奇怪。
五台法事,都止了诵经声,灵堂前一片寂静,众人都等着四阿哥宣旨。
四阿哥却是不急,将身子避开,冲曹点点头,示意他先宣旨。
也罢,先听了好消息,再听坏消息,说不定有个缓冲。
曹心里想着,上前两步,面南背北站了,拿出圣旨,平举到身前,朗声道:“圣旨到!”
场中诸人,除了曹与四阿哥,其他人都跪了下去。
圣旨不晓得是谁拟的,洋洋洒洒一大篇,极尽华丽,其中主要就是两个,追封为“廉郡王”,加谥号为“顺”。
八福晋这边匍匐在地,满脸是泪地接了旨意。即日即时起,八阿哥就不再是八贝勒或廉贝勒,而是廉顺郡王。木主神位上,都要换了称谓。
听到只追封为“郡王”,九阿哥有些不满。
八阿哥生母出身低不假,但是最后也封了妃地。八阿哥本身,十几岁当差,跟着圣驾西征,掌正蓝旗大营;而后在六部当差,政绩不菲。
八阿哥的才华学识,哪里比三阿哥、四阿哥差了?或者不能封个亲王,死了也追封不得么?
九阿哥正满腔郁结,无处发泄,四阿哥已经拿着旨意,开始宣读今儿地第二份圣旨。
九阿哥心里再不满,也只能依靠规矩,跪下听了。
待听到是“移灵回京”的旨意,九阿哥一下子从地上窜起来,狠狠地瞪着四阿哥,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想来已经是气极。
曹站在四阿哥身后,听着四阿哥语气平静地宣旨,真是恨不得自己立即消失。
无论接下来,发生口角也好,争执也罢,都是他们皇家自己地事儿,自己这个外人实没有必要做这个见证人。
八福晋脸上已是失了血色,目光呆滞,身子摇摇欲坠。幸好大格格眼见尖,一把扶住,她才没有跌倒在地。
十阿哥气得“哇哇”直叫,也顾不得哥哥弟弟那一套,伸出手来,指着四阿哥道:“你同八哥有什么仇,死了死了还不叫人安生?为了拍皇阿玛马屁,连兄弟情分都不要了?”
“那日,我不是说了么,八哥的灵柩不能移!为何,为何,你为何……”九阿哥使劲地握着拳头,强忍着怒气,脸上露出几分狰狞,吼道。
四阿哥卷起圣旨,也不看九阿哥,道:“圣命所为,本王也无可奈何。弟妹,接旨吧。”后边这句,却是对八福晋说道。
“……皇阿玛……逼死了我们爷,也容不得我么?”八福晋并没有接旨,而是仰头怒道:“爷啊,你快点来带我一道走吧……”说到最后,已经是放声哀嚎。
几个小的,见了这般情景,哪里还忍得住,都跟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看着状似疯癫的八福晋,听着孩子们的哭声,红了眼的九阿哥再也忍不住,低吼一声,冲上前去,拳头狠狠地落在四阿哥脸上。
四阿哥身影也算高大,但是耐不住九阿哥是含怒出击,身子一趔趄,撞到曹身上。
一拳刚完,接着一拳又至。四阿哥这边,没有回避之意,立时脸上开了染缸,嘴角已经磕出血来。
曹在四阿哥身后,看着眼前眼花缭乱地,心里叹了口气。总不能束手旁观下去,那样就要得罪四阿哥了……
“九爷,还请息怒。就算四爷大度,不会告到御前,毕竟是八爷灵前……”曹无可奈何,别无选择地拦住九阿哥的第三拳,低声恳求……
转眼,又要跌出二十,泪奔,拜求月票。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一十一章 混沌
九阿哥正是气急。哪里能听进曹的话去。他身为皇来气。这些日子却是一股怨气郁结在心。正是无处泄。
不等曹说完。他经是用另外一只手。往曹脸上就是一拳。
曹虽已避闪。但拳头扔扫到他的鼻子。他只觉鼻子一酸。眼泪出来。已经模糊眼。
九阿哥像疯牛似的。咆哮着。握着拳头。还要向曹扑过来。
曹真是闹心急了。份有别。这也不能还手;再躲避的话。就将伸手的四阿哥爆露出来。难道自己要挨几下不成?
还好。十阿哥已醒过神来。伸出胳膊。一把将九阿哥抱住。睁着大眼珠子道:“九哥。打不的!”
四阿哥说起来是兄。曹是朝廷大员。就算平时。殴打那个。都是过错。更不要说现下。
现下。他们个是旨钦差。
‘了他们两个。那就是对皇父心怨尤。
四阿哥已经站起身来。望了望八福晋边。淡淡的对九阿哥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当做什么。不当做什么。心里有数。这两拳。我不会同你计较。往后你好自为之。”说完。转过身子。行而去。
曹觉无趣。但却不能转身就走。这移灵之事。还的内务府那边使人安排车马轿手等。有些细节还商议。
瞧着现下的气氛。也不是说话的时候。曹只躬身对十阿哥道:“十爷。夜深了。下官先回寒舍。明…再过来听差。”
九阿哥气喘吁吁的。正恶狠狠的盯着四阿哥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十阿哥虽看着暴躁但是方才的拦人之举。使的曹越笃定。他才是诸位皇子中“扮猪老虎”之人。
四阿哥扬长而去曹却没有那么便宜。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就听十阿哥大声喝道:站住。爷有话问你。”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能问的有。指定是那张移灵圣旨之事。
果不其然。就听十阿哥道:“你也是从汤泉回来的。爷问你。那圣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是雍亲王请的?”
听了这句话。八福晋与九阿哥的目光都直刷刷的望向曹。
“回九爷的话。臣随着诸位大学时尚书迎驾后。就退出御前在十六爷处说话不晓详情。”曹躬身。实话实说道。
说来也怪。有的时候实话听着像假话假话听却是像真的。曹并没有扯谎。但是九阿哥与十阿谁都不信。就听九阿哥冷笑一声道:“十弟糊涂。从这小子嘴。能说出老四的不好来?”
曹在这里。真是不的。留不。别说多难受了。
十阿哥见了他鼻梁的青紫。又看了眼九阿哥。眼中闪过一抹担忧脸上却仍是深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对曹道:“刚才那场景。九哥只是无心的你放白些。不要随便张扬。要不然爷饶不的你!”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几分狠毒。
曹心里实是无语。人也没有这个求法的。
心里虽是腹诽。面上扔是应了。后曹出了八哥园子。骑往自己园子去。这个时辰。城门已经了。只能在城外歇一宿。
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自己才避开些。还生疼生疼的。四阿哥那满脸花。还不晓的什么样。
不过。却也给自己金蝉脱壳的机会。明儿开始能请两日假了。要不然的话。这样出现在人。也太过惹眼。
骑着马离开八阿哥园子才百十来米。就见前面影影绰绰的有火光。
小满眼睛最尖。已经认出前面的马车。低声道:“大爷。是四王爷的马车。”
难道。这还没完?
将到眼前。曹这勒住马缰。跳下马背。要进前见礼。
还没等拜倒。就听到四阿哥在马车里道:“上车。”
曹近前。就有小监挑了灯。照着木凳。曹挑了帘子。进了马车。
马车里点着琉璃灯。四阿哥端坐在正位上。
四阿哥的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一边脸肿的老高。嘴角处也破了。曹看了一眼。就赶紧低下头。低声道:“四爷”
虽说贵为皇子。但兄弟之间打架也跟百姓人家一样。怒极也都下死手。谁还会顾及兄弟恭那套。
只是四阿哥平素的性子。都是稳重持重。这时也是阴沉着脸。脸上添了这些伤。只觉的有几分滑稽。
“九阿哥都说什么?”四阿哥的目光从曹的鼻梁上扫过。沉声问道。
“九爷没说什么。只有十爷问了一句。”曹将方才十阿哥所闻。自己所答。如实禀告。
从四阿哥出来。到曹出来。也就几句话的功夫。曹这边。也没为这个扯谎。四阿哥听了。不置可否。
马车里虽然宽敞。但是两个大男人。这么呆着也难受。
曹又是站着。也不直。难受的不行。
少一时。才听的四阿哥道:“夜深了。你先回去吧。”
曹如蒙大赦。从车里出来。待马车远了。才翻身上马。
这一日。过的比半年都累。不管是康熙的决断。是四阿哥的选择。曹都有些迷糊。看来帝王的思维果然不与常人同。可以理解。但是心里上还是难以接受。
直到回到园子。躺在床上。曹还是辗转难眠。直到东方渐白。才悠悠睡去……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次日上午。
洗漱完毕。曹还有来不及吃东西。就听到有人来报。道是内务府总管董殿邦在求见。在前厅等着。
曹对着镜子。瞅了瞅。鼻翼附还是青紫一片。如何能见人?
“就说我夜感风寒病了。衙门请几日假。”曹撂下镜子。吩咐道。
眼看就要到月末按照规矩。每年十月初一。皇帝都要在午门外颁布明年皇历的。在那之前。圣驾要先驻扎畅春园。
算算日子。留给八阿哥府那边移灵的时间也没多久。
八阿哥园子。前。
九阿哥与十阿哥俱是一夜没有合眼。九阿哥这些日子。已经伤怀。加上熬夜。双目近赤。十阿哥这还好些也是难掩疲惫。
“九哥圣旨已下。能如何?难道要抗旨不成?”十阿哥
堂。看了看外头忙碌内务府属官说道。
九阿哥的脸上。苍白的骇人。使劲握了握拳头道:“是啊。是圣旨。违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