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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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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位聚财的“金童”。

不过,十六阿哥面上虽然笑着,心里也越发警醒,想要指望曹发财的人有。嫉恨他的应该也不在少数。若是有人想要背后使刀子,那却是要掂量掂量自己个儿的分量。

曹坐在船中,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心下思量着,这不知是谁在叨咕自己。

他们是三月初三打沂州出来。三月初四在大兴镇这边地码头登船。

除了曹寅夫妇、曹夫妇、五儿、天佑,曹颂先前的几个丫头都随同上京。紫晶也带着几房家人随行侍候。

因船上起居不便,曹便同父亲乘坐其中一船,初瑜侍候婆母李氏乘另外一艘船。两艘座船。后边又跟着装着贡品的货船,沿着运河,一路往北。

因晓得二房要入夏进京,李氏与初瑜商议后。定下万寿节后,李氏回南帮衬,初瑜带着五儿在京城这边等着兆佳氏进京安顿好再离京。

曹荃生前便没怎么在京城住过,二房母子除了曹颂前些年跟着哥哥在京城中,其他人还是头一遭回京城府里。一些族人亲戚,总要识得才好。

沂州道台府,内宅托了田氏,衙门托了庄先生。安排得也算是妥当。

因嫌船舱里闷,曹走到甲板上,不知为何想起宁春与永庆来。明日,是宁春周年祭,整整一年了,他却仍未能找到宁家变故的缘由。听着曹方所说,永庆像是晓得些缘故,虽然这一年里他去信问过,但是永庆却只是含糊过去。

即是甲子万寿,想来大赦天下是免不了的。永庆并不是“十恶不赦”地罪名。算算时日,最迟四月末、五月初也该到京。

曹他这边在京城最迟不过逗留到三月末,这次怕是不能等到永庆了。老友相聚,还不晓得要等到哪年。毕竟若是没有旨意或差事,像他这样的外臣。是不能轻易离开驻地。更不要说随意进京。

若是三年道台任满,再到西南、西北诸省做官。那能回京的日子更是远了。想到这些,曹不禁叹息一声,竟开始怀念起在京城的日子,虽说过得不如外头这般自在舒坦,但是亲朋故旧,许多放不下地事。

曹寅小憩醒来,要寻儿子说话,却不见曹。问过小厮,晓得到甲板上来,他也出了船舱,刚好听到儿子的叹气声。

曹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看到父亲出来,笑着说:“父亲不再多睡会儿?这晃晃悠悠的,实在让人犯困。”

曹寅道:“已好了,倒是儿,在感慨何事?”

曹苦笑道:“父亲,说来也怪,早先在京城,一心盼着外放,极不耐烦应付权贵往来,只觉得大家虚来虚去,甚是无聊。如今,离京久了,却是有些想得慌。有些事,是京里方能探寻明白的,人在外头很容易生出茫茫然之惑。”

曹寅微微皱眉,问道:“儿所惑何来?”

曹望了望遥远地天际,回道:“儿子这十余年,活得战战兢兢,始终无法安心。总是怕一梦醒来,天命不可违,徒留悲伤。现下,似乎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心里畏惧少了许多,亦茫然许多,有些不知往后该何去何从了!”

“天命不可违?是咱们家?还是为父?”曹寅正色问道。

曹不晓得为何父亲这般问,像是自己方才哪句话说漏了。

他正想着寻什么话岔过去,就听曹寅道:“先下想想,对于咱们家与为父的将来,儿心里像是有数般,否则也不会十来岁便想着亏空之事;前几年又早早地在御前求了金鸡纳来。莫非,按照天命,去夏本应是为父……”说到这里,顿了顿,说道:“本应是为父故去吗?不止家事如此,就是对二阿哥,就是为父亦不能说万岁爷对储君彻底失望,儿却是两次三番地劝诫为父要远避太子,远避其他皇子阿哥。这些,本不是你能晓得的,儿又是何处知之?”

纵然父子先下感情还算亲厚,但是曹也不敢说出,我原不是你儿子,是鬼上身了。能不能吓到对方不好说,就是他早已将自己当成是曹家的儿子。

不过,有些话,憋在心里也是难受。因此,曹尽量有很轻松地口气说道:“说也奇怪,儿子小时便经常做些稀奇古怪的梦,梦到几年乃至十年二十年后的事。梦里,父亲是康熙五十一年夏,染了疟疾西行的;儿子则是几年后病故,留下妻氏马氏,生下一遗腹子。咱们家……咱们家是新皇登基时因亏空抄的。小时候不懂事,总怕噩梦成真,担心了这些年。现下,不管如何,都是与梦里不同了!”

曹寅沉寂了好一会儿,方道:“儿地梦里,新皇……新皇可是四阿哥?”

曹闻言,吓了一跳。曹寅背着手,面上带着微笑,说:“或许是祖宗有德,故意点拨儿,来解咱们曹家危难也备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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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谒金门 第二百八十六章 相逢

三春时节,杨柳轻摇,青江披绿,南山花红,黄鹂弄晓。打大兴镇登船,行了七日后,曹家坐船抵达长辛店码头。

早有张义、赵同两个,带着家人随从陆路先行,往京城那边送信。京城这边,一直掐算着行程。因此,当坐船停驻码头,曹随着父亲下船时,曹忠早已准备了车马在这边等着。

曹先去照看初瑜与李氏等上了马车,随后来询问父亲是乘车,还是骑马。却是来了个熟人,正是内务府广储司郎中马连道。

他这几年不是很如意,原有机会升内务府副总管,临了被人生生地顶了下来。

本是让他媳妇往诚亲王府寻娘家侄女侧福晋田佳氏,想要走三阿哥的门路。可是田佳氏已上了年岁,虽早日封了侧福晋,但是上有与三阿哥夫妻相敬如宾的嫡福晋,下有如花似玉的新人,根本没有在三阿哥面前说话的余地。因此,马连道还是在郎中任上吊着,想要升一步却是太难。

马家的事,曹在京城时便听过一些,并没有怎么在意。自打康熙给曹指婚后,马家脸上抹不开,已经鲜少与曹家走动。虽然曹家并没有允许,但是马家早将曹当成姑爷看的,就是马连道的太太田氏在亲戚面上也炫耀过几遭,没想到却是成了笑话。马连道长女参加康熙五十年地“小选”。使了银钱,撂了牌子。没有往宫里当差,去年嫁给一个外放守备,跟着往任上去了。

见到曹寅父子,马连道却是十分热络,似乎中间这几年的疏远都不曾有过似地。

曹寅不是小气之人,况且又是多年的故交,亦是笑着应酬,没有不耐烦之意。

马连道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对曹寅又羡又妒。两人同庚,同是内务府世家出身,他如今还在郎中任上熬着,对方却已经是显贵。不过,这次听到消息,故意寻个机会过来,只作是“偶遇”。却并不是为了曹寅,而是为了曹。

他心里有些慌,神情有些僵硬,原还想称呼声“世侄”,却是无法厚着脸皮开口,便只是带了恭敬对曹道:“额驸也进京了,这实是万岁爷的恩典啊!”

曹寅在旁见了他的不自在,摆摆手道:“老兄客气什么,只需叫他名字就是!”

曹不是摆架子之人,但是却没有主动热络地招呼马连道。只是站在父亲身后,看着这一切。等曹寅发话,方说道:“父亲所言正是,世伯唤小侄名字既可。”

话虽这般说,曹态度却只是平平,并不见什么亲热。“无事不登三宝殿”,虽说马连道只说是偶遇,但是瞧着他说话行事更像有备而来。

马连道讪笑着说:“既是这般,那我就拿大,称一声孚若贤侄了!”

又说了两句话。曹忠来禀话,说是太太、奶奶那边问了,何时启程进程。马连道不好再耽搁,立时开口,邀请曹寅明日务必携家眷往马家赴宴。

曹寅犹豫一下。为难地说道:“马兄。明日要往宫里递折子,等陛见;若是马兄不嫌叨扰。改日定当登门拜会!”

马连道略作盘算,却是自己急功近利了些,忘了陛见这码字事;再算算曹家在京城的亲眷往来,轮到马家时少不得也五、六天后。还有七、八天才到万寿节,估摸着曹家父子要三月下旬方离京,日子还算是宽裕。这样想着,马连道便也不再勉强,只说去交接差事,与曹寅父子作别。

不枉费自己费心打探,才这般不着痕迹地与曹家恢复了往来,看来在太太那边也能交差事了。林雷

三年前,有七阿哥横插了一杠子,使得马曹两家联姻的事情泡汤。如今,曹府这边已经兴土木,专门使人打听了,晓得曹家二房要进京了,马连道两口子的心思又活络开。长女虽然出嫁,次女却也十四,眼看到了说人家的年纪。

虽说曹家二房的曹荃已经病逝,没有当家地男人,但是几个儿子都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等到守孝期满,少不得要在京中婚娶。

虽说二房的几个曹家子弟比不得长房嫡子曹身份尊贵,但是只要姑娘嫁过去,与曹家、平郡王府、淳王府那边便都有了关系。

有曹寅的爵位在,与伯爵府联姻,自己的闺女与郡主格格做妯娌,说出去也是体面。总比小门小户出来的守备女婿强百倍,大闺女嫁的不满意,使得田氏念叨了好几年,马连道地耳朵也没少遭罪。

凭着他与曹寅的交情,加上前面亲事不成多少有曹家理亏之处,这若是开口联姻,还不是小菜一碟!

想到这里,马连道不禁有些飘然,脚步立时也轻快许多。

等马连道离去,曹见父亲面带疲色,便请曹寅上了马车,自己个儿起马随行。

曹见父亲面带疲色,便请曹寅上了马车,自己个儿骑马随行。

前前后后,曹家一行人,七、八辆马车,上上下下五、六十口,进城去了。塞什图两个正坐着闲话。

讷尔苏早就叫人从曹府这边打听了,晓得曹家的船今儿到京,本是要往码头亲迎岳父、岳母的,但是被部里的差事耽搁,出来时时辰不早了,便直接往曹府这边来。刚好遇到塞什图过来,便一起在厅上说话。

曹佳氏前两日刚诊出来,有了身孕。讷尔苏已经有两个嫡子。正盼着添个嫡女,欢喜地什么是的。曹颐听到信儿。也往王府探望姐姐,心中只羡姐姐好福气。且不说京城各王府,没有几个嫡福晋这般受宠地;就是受宠,能顺利诞下嫡子的,也是屈指可数。

虽然厅上这连襟两个,塞什图是妹夫,讷尔苏是姐夫,但是叙起年齿来,还是塞什图年长一岁。

讷尔苏想到自己膝下已经四子一女。塞什图成亲三年,却没有添丁的消息,小姨子地孝期还要再守三、四个月,瞅着塞什图的目光便带了些思量。

塞什图低头喝着茶,想起自家在沂州的茶园来。

去年五月,曹在沂州买的那块茶园,分作六份。除了送平郡王府、淳郡王府、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六阿哥之外,自己还留了一份,送给妹子曹颐这边,算是后添的嫁妆。

去年腊月,这冬茶炒得千金难买,那些皇子阿哥的门槛高,觉罗家一个没落地红带子,众人自少了顾忌,登门求茶,想要接手茶园子的不少。

有个老郡王。最是大方,使管家送了京外几处产业的地契来,想同觉罗家换茶园子。这几年觉罗家虽说日子好些,但胜在人口少,喜塔拉氏对钱财之物并不上心。况且这块园子,是媳妇家给添的嫁妆田,也没有婆家人处置地道理。

却也不好为茶园子得罪人,觉罗家交际往来并不像其他王府那么广,上等冬茶没舍得送人,手上也有几斤。曹颐便都分了小包,可着几个体面的郡王、贝勒府邸孝敬了;剩下其他求茶的,能推地则推了,不能推的只道明好茶没了,剩下地差地。又送了些出去。

说曹是“茶童子”的话。塞什图也听说了,回去还说与妻子说知。夫妻两个只是一笑罢了。并不相信这些传来传去越来越稀奇地说辞。

然,架不住有人当真。塞什图的大姐夫,是大户人家的庶子,近年来管着公中产业,家族长辈也惦记起茶园来。想起子弟中,还有人与曹家能攀上亲戚,便将这事交给给塞什图的姐夫来办。

塞什图的姐夫寻到觉罗家来,再三央求小舅子,等曹进京后帮忙引见。当年塞什图成亲时,他刚好去外地了,会亲家时并不得见。

塞什图少年丧父,受这位大姐夫照看颇多,虽然不耐烦掺和这样地事,却实在无法开口拒绝,只好含糊答应下来。

现下,坐到曹府厅上,塞什图却是有些后悔,不该揽这样的事,去年冬天时已经闹出一场笑话,这般巴巴的提这些,没得叫大舅哥瞧不起。

连襟两个,都没怎么说话,厅上的气氛就有些怪异。

塞什图正思量着寻个什么说辞回姐夫那头,就听到讷尔苏说道:“前些日子南边家书中,提到二房婶子与堂弟们入夏要进京,三妹妹那边怎么说?”

曹颐虽然为父守孝,但是并没有认回二房。往后如何相处,还需要有个章程。

塞什图也晓得岳母与小舅子过两月要进京来,私下也问过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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