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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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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夫人这般替魏某费心,魏某实在过意不去。银子好说,只是这分红的利钱,魏某怕吃不消。”

韩江氏一改那日强硬态度。笑道:“魏五爷这般说却是见外了,利钱的事好商量。”

魏信眯起眼睛,略一沉思,道:“今日家里还有些个事情要魏某回去料理,实没功夫同韩夫人这里商讨详细。魏某还会在江宁盘桓几日,到时候再给韩夫人消息如何?”

韩江氏无法,只得应了,按了私印。各人一份契书。又客气了两句便两厢告辞。

魏信赶到曹府,将今日韩江氏的态度和又拿出一百万两银子的事跟曹颙说了。

曹颙道:“她想添银子进来,想必是想通了这银钱是好赚的。想多赚些吧!咱们若拿了这一百万两能多赚倒也罢了,实则又不然,广东那边有多少货能让你囤起来?买卖做太大,也会太过照眼,这可不是能吃独食的买卖,到时候指不上又出什么事。还是稳妥些好。”

魏信拍了拍脑袋,笑道:“都是小的一听这百万两银子就眼热起来,还是公子想地长远。广东那边货源虽多,但囤货到一百五十万两地却是数得上来地几家,咱们突然这般,断了别人的活路,自然也没有好果子。”

曹颙点点头:“去回了韩江氏吧!”

魏信咂舌道:“这江家二小姐这样大的手笔,却是没料到的。不知道她今儿想的什么,似乎还想让些利出来……”他顿了顿,忽然道:“公子,莫非她家生意出了问题,想把银子堆咱们这边?”

曹颙摇了摇头:“想这做什么?既然不拿她银子,她怎样又与咱们何干?”

魏信笑道:“是小的糊涂了。只是她今儿着实奇怪。罢了,公子这般说了,小的回了她就是。”

赵家,后院。

芳茶把两个小丫鬟都远远地打发了,自个儿蹲在院中那棵老槐树下吃力挖着个小坑,听外面丫鬟喊道:“姑娘,府里地香草姐姐过来瞧您了!”

芳茶充耳不闻,兀自挖着自己的。香草觉着奇怪,不由走到她身边,笑问她:“你这做什么呢?找金子呢不成?”

芳茶也不回头,淡淡道:“也没什么。”手里也不停,只问她,“姑娘那边不忙?你怎地过来了?”

香草蹲在她身旁:“姑娘叫我过来留一晚,看着帮你忙活忙活。”

芳茶手下一顿,死死咬了下唇,一言不发。香草叹道:“你原和我说,掏心掏肺地待姑娘,姑娘却总待你不亲近。依我说,其实,姑娘是很惦着你的。姑娘待你,比待咱们谁都好……”

芳茶红了眼圈,也不言语,只埋头挖掘。香草瞧了奇怪,不由再次问道:“你到底做什么呢?我帮你?”又瞧见一旁撂了个巴掌大的红漆木匣子,便伸手点点:“这是什么?”

“没什么!”芳茶眼皮也不抬,打量着坑有三寸见方了,就把那匣子丢到坑里,然后又铲土过来埋了。末了站起身,用脚踩了踩,再洒些浮土上去,收拾的和旁边一样了。这才拍了拍手上的土,向香草道:“屋里来坐坐吧。”

香草瞧这她奇怪,也不敢问,走到里间,小丫鬟给芳茶卷袖子伺候她洗手时,香草才发现她腕子上少了一个金镯子,再往上瞧,那对儿猫眼坠子也不见了。

第六卷 清平乐 第一百三十三章 走亲

草十分诧异,这两样都是芳茶一直戴着的,尤其那猫初还是曹颐的,芳茶得来后素不离身的。

丫鬟送了茶点过来,芳茶一边拿香蜜沤手,一边相让香草喝茶吃点心。

见香草盯着她的耳边瞧,芳茶下意识摸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来那坠子摘了的,便回身到柜子里拿了个妆盒出来,打开里面是赤金四样,钗、镯、坠子和戒指。芳茶拿了那镯子戴在腕上,又拿坠子往耳朵上戴。

丫鬟过来伸手帮忙,却叫芳茶打发一边儿去了。香草摇头笑了一回,站起身过来帮她戴了。因见那虽是金子,没镶嵌什么,却打成梅花样,蛮别致的,不由赞了一句。

芳茶淡淡地道:“这是魏家送的小定。”

香草有点窘迫,不知道接什么好,却听芳茶摸着耳垂幽幽道:“我打小怕疼,哭喊着不肯打耳眼,老太太也不难为我,还劝我老娘,说丫头大了再打也不迟。直到留头那年,要梳妆了,不打不行了,才叫两个嬷嬷按着打了。我只一直哭一直哭,连……连……他在一旁拉我的手哄我说,将来送我个最好看的坠子……”

香草听她说了两个“连”字,想起了当初她昏迷时口唤“连生”,便十分想问这“连生”是谁,但涉及人家私情,又不好问出口,只好拍了拍她肩膀以示安慰。

芳茶抿了眼泪,神情说不出是哭是笑:“原来小孩子的话却是当不得真地。却是我傻瓜似的信以为真。就算他远了我,还想着他是信得着我,哪会想到却是厌了的。”

香草听得心里难受,推她劝道:“大喜的日子,寻思这些个没用的做什么?如今只好好过日子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魏家二爷在大爷面前是极得力的,又是自由身,你回去京里也不肖在府里当差了。自己做***。岂不是福气?”

芳茶轻哼一声。撇了头过去,半晌才道:“魏……他不过和我一样,都是傻子……”

十六日婚宴,魏白虽然没有亲戚,朋友却是不少,都是回江宁这几个月结交的,织造府地各级管事。

地院子摆满了席面。却还坐不下。有不少亲近地朋友干脆奉了礼上来,只和魏白喝了一杯,也不吃席便离去了。

魏信瞧着院里的热闹,拿着酒杯喟叹了一回,却道娶妻和纳妾果然大不一样。他纳了几个妾,喜事也算办了几回,到底没这样的喜庆。

郑虎正坐在他旁边,闻言也忍不住打趣他道:“那你也早些正经娶了媳妇吧!也老大不小的人了。”

魏信一拨浪脑袋:“谁像你这般。早早被媳妇拴了!如今吃个花酒还怕回去被媳妇哭闹。半点自在都没了。”

郑虎捅了他一拳,瞪了眼睛:“你才怕媳妇呢!就是没娶亲的时候,我多暂去过那腌臜地方?”

魏信却笑着击掌道:“是了。你原是正经人。如今呢,你也是有儿子的人了,自然被媳妇拴得更紧。”

郑虎听提他宝贝儿子,心里高兴,也不理会他揶揄,兴高采烈地说了一回儿子多么招人稀罕,又说长相随自己,小身子很壮实。

魏信就在一旁笑呵呵地拆台损他,同桌的都笑得打跌。

郑虎强了几句,却哪里说得过魏信,便岔了话题,问起魏信广东那边风光。魏信便滔滔不绝给他讲起了海港贸易繁华,又说了洋人和稀罕地洋货。

郑虎听了,心下羡慕,不由道:“若有机会,我也定要随着你去那边瞧瞧!”

曹颙并没有来观礼。毕竟是赵家的主子,他知道自己一出现,赵家人再见礼再让上座什么的着实麻烦,也破坏了婚礼气氛。因此曹颙只在开席后过来陪魏白喝了两杯。

曹颙到时,魏白已是喝高了,帽子有些歪,舌头也大了,真心诚意和曹颙说着感激的话,却是呜噜一团,听也听不清。曹颙笑着和他干了三杯,让小厮扶着他继续敬酒了,自己往魏信郑虎他们这桌来。

满桌人都站了起来,又有忙不迭拿酒要敬曹颙的。曹颙忙笑道:“今儿没那么多规矩,大家随意。”

和众人让了一回酒,曹颙向郑虎道:“原想着明儿去找你,但不巧明儿我要出趟门,只得今儿和你说了。一会儿散了往巷口张家茶楼说话。”郑虎忙应了。

酒过三巡,新郎官被送进洞房,魏信带了一伙人闹洞房去了。郑虎没去跟着凑热闹,便随了曹颙离开魏白的新宅,到了张家茶楼。

雅间里,曹颙取出个匣子,递给郑虎。

郑虎一愣,打开来见是厚厚一沓银票,另有两张卖身契,却是自己和妹妹的。他不由唬了一跳,忙问道:“公子这是何意?”

曹颙道:“这银子,是杨明昌投标的十六万两。这些年来辛苦你们兄妹了,这些银子虽不致让杨家破产,但却够他肉痛地了,也算为你们兄妹出口气!那年破庙里我对你们兄妹两个地应承,这也算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仇怨,自有老天爷为你们兄妹来报,你们就好好过日子吧!”

郑虎掐着那卖身契,犹有些惶恐:“这……公子……”

曹颙摆手道:“从今以后,你只管做你想做之事便是。”

郑虎一时百感交集,半晌说不出话来,忽然猛站起身来,跪倒在地,口称:“公子大恩,郑虎没齿难忘。有无这一纸契文,小的这条命都是公子地,愿为公子肝脑涂地!”

曹颙忙拉了他起来:“快快请起。珍珠一事,若非你们兄妹,也不会有今日这般光景。你们已是为曹家做了良多!”

郑虎并不瞧那银票。只将两张卖身契揣到怀里:“公子已经是对我兄妹恩重如山,这银票我们不能拿。”

曹颙道:“你如今已经成家立业了,便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妻儿考虑。还有你的妹子,有份嫁妆也是依靠。这银票原是杨明昌投地,原也当是你们的。”

郑虎听提到妹子,犹豫了一下

:“再次谢过公子大恩。那就将这银子里的十万嫁妆。只是我妹子……”

那日曹颙已是把话说的明白。不会纳郑沃雪为妾。郑虎也想通了。其实郑沃雪品貌皆是上乘,又有养珍珠的技术,如今又添十万两之巨的嫁妆,若说出去怕是多少户人家抢着来娶的。只是到时候从中择出良配,端得不易。如今,太湖那边也没有合适的,这次珍珠会上也没瞧见可心地。郑虎不由犯了难。

更有一点,珠场这边暂时还离不开郑沃雪,还需要她再监管两年,可现下郑沃雪就已经到了论及婚嫁地年纪,若再两年,她这年纪也大了,怕是良配更加难寻。

曹颙知道郑虎地顾虑,也是颇为头疼的。只好宽慰郑虎。叫他们慢慢寻访。觅得良人便让郑沃雪从珠场抽身。郑虎得了曹颙的许诺,也稍稍安心,只待回去给妹妹寻访个好人家。

曹颙又问郑虎之后有何打算。无论是做生意还是买田置地,曹家都会帮忙。

郑虎却摇摇头:“珠场这边还需小的看守。多暂珠场这边事了,小的再另做打算吧!”他顿了顿,一脸羡慕的说:“其实今儿听了魏信说广东那边的情形,小地也有些心痒。若是这边珠场事毕,公子身边没什么差遣,小的想去那边见见市面!”

曹颙笑道:“也好。这几年魏信在那边也站住脚了,你若想过去倒是不错。”

被曹寅父子劝了几次,李氏终于决定亲自接母亲高太君过来住一段日子。因好多年没回门,康熙四十年虽从杭州回来时在苏州逗留,也都是来去匆匆,这次却是要准备各色礼物。文氏与高氏两位老太君的,李煦与其妻妾的,李与其媳妇儿女的,李鼎的,再加上一些族人远亲,在里里外外的礼物就备了十多个箱子。

五月十七,曹颙亲自护送母亲从水路前往苏州。魏白新婚,曹颙放了他的假,只带着魏黑、小满、吴家兄弟并织造府选出地几十护院随行。一共用了两艘船,一艘大地,是李氏并一些丫鬟婆子等女眷乘坐的,曹颙带了其他人乘坐在后边的小船。

江宁到苏州四百余里水路,沿途有曹元带着人陆路前行侍候。每到停驻码头,便早有人从岸上买了新鲜吃食送上来。赶上天气好地时候,曹颙也陪母亲上岸去溜达溜达,吃一些风味小吃,买一些地方特产。李氏自打出生到现在,一直生活在宅门里,哪里见识过这么多外面的东西?实在是眼界大开,又有儿子在身边,李氏倒丝毫没有觉得旅途之苦。

因这一路慢行,停停走走的,直到十日后,曹颙与李氏才抵达苏州。

早几日前,李家就得了消息,知道李氏母子从水路来苏州,码头早就派了人的。等到曹颙扶着母亲下船,李与李鼎兄弟已经带着快马赶来了。

李年近三十,身子微微有些发福,颌下留了胡须。如今他也领了内务府的差事,在苏州织造府这边当值。李鼎则一边读书,一边替父兄两个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他仍是满脸温文的笑容,恭敬地给随着哥哥给姑母请了安,有客气地与曹颙道好。扬州之别,不过半个多月,他与曹颙竟都是似不记得了一般,闭口不提。

接李氏的马车,早就准备齐当的。等进了李府内院,见到母亲与伯母两位至亲长辈,李氏又免不得一番泪流。曹颙作为孙子辈的,按照规矩,给舅姥与外祖母都磕头请安。两位老人,文太君年近八旬,高老君也将近六十,不过却都很康健,精神头很足。见到曹颙,还当他是孩子似的,拉到炕边看了又看,爱不够似的。

李已经娶了几房妻妾,生了三四个儿女,被祖母与母亲带着过来给姑奶奶与表叔见礼。

最小的一个小子方三岁,正是淘气的年纪,因是嫡出,平日常腻在两位曾祖母这边,最是受宠的。眼下,见了两位曾祖母都拉着个不认识的高个子说话,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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