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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9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0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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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终于有了准信。

“大姨娘点头了……二供奉名声在外,她本心有顾忌,还是妞妞出面相劝……妞妞说了,二供奉行事虽不羁了些,可心地不坏,又喜欢同孩子们玩耍,说不定与二姨娘正合得来……”初瑜笑着对曹顒道。

自从听妻子说了那三个人选中惜秋看中的二供奉,曹顒便晓得,这门亲事八成有戏。

即便怜秋有所挑剔,最终还是要看惜秋的心思。

“二供奉也好,真要是嫁到外边去,过的顺心还罢,要是过的不顺当,还是让人糟心。”对于这个结果,曹顒很是满意。

虽说三人中,二供奉未必是最好的丈夫人选,可惜秋这个选择,却是使得她的婚事简单化,省了许多不可预知的麻烦。

“虽说有了准信,怕也要使二供奉等上些日子了。二姨娘说了,无论如何,也要等妞妞出阁后再到她。”初瑜道。

不过是等半年,既是心想事成,想必曹乙也是乐意等的。

果不其然,听说惜秋要等到妞妞出阁后才改嫁,曹乙并无半点不满,反而带了几分欢喜,道:“不着急,不着急,只要先将亲事定了就好。”

惜秋虽是改嫁,曹乙却是初次议婚。

他虽不知这些,却请教了张义、曹满两个,掏出三百两银子,齐齐当当地预备出一份体面的聘礼出来,请人送到了榕院。

惜秋亲自缝了一身衣服,一双鞋袜,用以回礼,两人的亲事就定了下来。

曹乙虽在曹家没攒下什么银钱,可入曹府前也存下几件好东西。

如今既是要娶亲,自然不能等着每个月二十两俸银来预备亲事。

除了两件珠宝饰,添了聘礼外,还有一对前朝传下来的宝剑,还有一条玉带。

他便将宝剑与玉带交给张义,请他代为脱手。

张义并没有直接将东西带出府,而是送到曹顒面前。

曹顒见那宝剑簇新,手柄处却光滑油润;玉带用绒布包了,藏于锦盒,晓得这两样是曹乙的心爱之物,便吩咐张义将东西留下,让他去账房支两千两银子给曹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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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立诺,毁诺,承诺

曹顒海贸条陈尚且未补完毕,朝廷里就又有了大事,新出炉的直隶总督李绂与河南巡抚田文镜在御前打起了口水官司。

李绂是康熙四十七年的江西解元,康熙四十八年进士,而后庶吉士,散馆后入翰林,数次被点为乡试主考官,官至礼部侍郎。

康熙六十年,他被点为会试副主考,受举子聚宅闹事牵连,被罢官外放,于河工处效力,直到雍正元才被召回,雍正二年外放南边任巡抚。

曹颙被罢了直隶总督后,唐执玉署直隶巡抚,谁都以为他会是下一任总督,没想到临了临了,雍正召回了政绩卓越的李绂。

李绂奉旨回京,途径河南开封,河南巡抚田文镜出迎,两位封疆大吏就有了口角。

开始只是善待读书人与否的问题,有所异议;等闹到御前,就成了“结党”与“贪虐”之争。

田文镜弹劾李绂“结党营私”,李绂弹劾田文镜“贪虐”不仁。

李绂科举正途出身,当然为读书人说话;田文镜却是捐官出身,视科班出身的属下为眼中钉、肉中刺,极尽打压、苛责。

河南官场,闹得沸沸扬扬,争议不休。

对于这个李绂,曹颙也打过两回交道,说起来他是马俊的同年,与马俊颇有私交。

江西本是出才子的地方,江西籍官员遍及朝野,加上李绂任十多年翰林官,还做过云南、浙江乡试主考,康熙六十年会试副主考,弟子众多,说他“结党”也不算冤枉他。

田文镜御下甚是苛严,早有“酷吏”之称。说他贪,并非是贪财,而是贪名。

官至巡抚,他家子弟却多是白身,除了俸禄,也一文不取,连官场惯行的“三节两寿”的礼,他都拒之不受。

上行下效,他要做清官,旁人就不好再伸手。

河南官场,怨声载道,也有这个缘故。

他对自己狠,对属下官员狠,对百姓也不算仁慈。

“摊丁入亩”、“火耗归公”两下新政,其他地方都是缓慢推行,只有河南疾风骤雨,使得不少百姓丰年出逃。

李绂与田文镜都是雍正亲自简拔,都是御前红人。

对于这场争执,不少人看热闹,也有些人,试探着掺合一把。

帮衬李绂的,自是看田文镜不顺眼,毕竟官场上枝枝蔓蔓,保不齐谁家的子弟就在河南苦熬。

帮衬着田文镜的,人数不多,却也份量不轻,多是满臣。他们虽不待见田文镜,却也见不惯汉官“结党”。

这两位督抚大员的碰撞,或许历史上会有记载,可曹颙并不晓得此事尾。

不过,从田文镜善终,并且被冠以“天下模范总督”之称,曹颙就晓得这场官司,田文镜稳胜。

更不要说,田文镜这次进京陛见,提出了想要在河南推行“士绅一体纳粮”之事。

有他充着新政急先锋,雍正定是巴不得,如何会拆台。

随着万寿节日益临近,奉召回京陛进的外地督抚,也6续到京,唐执玉也在其中。

身为捏着钱脉的户部尚书,曹颙收到的炭敬都是头一份。

当唐执玉递了帖子,使人送来炭敬时,曹颙觉得很是怪异。去年这个时候,他正孝敬旁人炭敬。

旁的总督巡抚还好,为了避嫌,不过是互递名帖,唐执玉可是故人,如此就慢待了。

曹颙便抽了半日功夫,在家里设宴,请唐执玉过来吃酒。

见到唐执玉的那刻,他大吃一惊。

这自清苑一别,还不到两个月,唐执玉瘦了一圈,脸色儿很是难看。

“益功,这是大病初愈?”曹颙带了几分疑惑问道。

“月初犯了痰症,已经差不多要好了。”唐执玉咳了两声,道。

见他这样子,曹颙不由劝道:“益功不要太拼了,若是真顾念直隶百姓,还当多爱惜身体,方是长久之道。”

唐执玉苦笑着摆摆手,道:“大人切莫这般说,如今李大人督直隶,正是直隶百姓之福。下官只想着,能妥妥当当地将直隶政务交到李大人手中,不失职就好。”

他独身其身,背负“恶名”,留在直隶,本以为是皇上器重,要将直隶交到他手中,谁想到又有变故。

想来也是受了打击。

别的官员,对于曹颙来说,只是一个名字、一张履历表;唐执玉这十几年的仕途之路,却是曹颙亲眼见证。

不管是从资历看,还是从政绩看,唐执玉没有不再升一步的道理。

“益功不必心灰,你还有一年才满一任,待那时再看。”曹颙道。

再说这些也没意思,唐执玉点点头,同曹颙说起直隶近况。

唐执玉不善饮,曹颙平素重视养生之道,两人不过是意思几口,便撂下酒盅。

吃席间隙,曹颙低声吩咐了小厮几句。

等到吃晚饭,唐执玉告辞前,初瑜便使人送出一个参盒。里面是两只上等人参。

“不管是为酬皇恩,还是为更好百姓造福,益功都要多珍重。”曹颙将唐执玉送出门,亲自将参盒递到他手中。

唐执玉接过,郑重谢过,才上了马,带人离去……

归化到京城一千三百里,恒生前些日子着急赶路,用了五天功夫,就到了京城。

被他留在归化缓行的队伍,在他到京十日后才抵达京中。

直到队伍到了,曹颙与初瑜才晓得为何他们为何行进的这么慢。

除了恒生给家人买的礼物外,还有世子对恒生的馈赠。

这些馈赠,从吃、穿、住、行都涉及到了,足有十来车,剩下的就是人与马。

二十户奴隶,四十个蒙古武士,八个年轻的女奴,一百多人。

除了武士们的乘骑外,还有二十匹成年马,二十匹马驹,再加上拉车的,这就是近百匹蒙古马。

这些东西浩浩荡荡,若非随行有扎萨克图汗王府的属官,也不会这么顺利就入了关。

格埒克延丕勒使人送来的报丧折子,已经递到理藩院。

理藩院尚书原是隆科多与诚亲王,现下一个圈着,一个告病,由十七阿哥与原来的理藩院侍郎特古忒为尚书。

前者不过是挂名,主要掌兵部事;后者是武将出身,曹颙只是在朝会时见过。

因此,曹颙虽说为了恒生的缘故,比较关注扎萨克图旗之事,也无处着手,只能使人打听宫里那边。

不知是皇上日理万机抽不开身,还是其他原因,数日下来,皇上并没有召见扎萨克图旗使者。

当车队到曹府时,东西还有地方放,一百多号人,百十来匹马,十几辆大车,何处安置则成了问题。

曹家虽有马舍,也没有这么多富裕的地方。

最后还是四成留在府里,三成安置在东府,三成安置在左住、左成处。

曹颙虽已经听张义说过,格埒克延丕勒对恒生馈赠丰厚,也没想到会丰厚到这个地步。

他不由陷入沉思半响,随后使人叫恒生到眼前说话。

“世子往御前递的折子,你看过没有?”曹颙问道。

这没头没脑的问题,使得恒生一怔,随后摇了摇头,道:“没看过,是由苏德拿着,由他代表王府向朝廷报丧。”

这苏德就是汗王府来的使臣之,曾随世子来京,曹颙见过一遭。

曹颙点点头,道:“如此,世子送你这些人手时,曾交代过什么没有?”

“只说过去委屈了我……说我身边多些人侍奉也好……”恒生回道。

他并没有说谎,只是偷工减料而已。

格埒克延丕勒的话并不止这两句,他只说恒生已经长大,虽说受了曹家养育之恩,可毕竟是黄金家族的子孙,总要有自己的府邸,自己的奴隶人口。

在恒生看来,这就是驱逐令一般,想必世子也是因疼爱幼子,生怕他回喀尔喀。

他心中不忿,对于这些所谓“馈赠”也坚辞不受,可实受不了格埒克延丕勒的央求。

格埒克延丕勒将已故汗王福晋与恒生生母都说出口,又是满脸流泪,口中尽是自责之词。

恒生还是心软了。

他便受下了这些礼,想着是只要世子能心安就好。

只要想着曹家的温情,恒生心中刚萌生的那点儿怨气就烟消云散。

或许上天最是公平,每个人的福泽有限。

他既被养父母视若亲生,被生父再次抛弃也没什么可悲哀的。

现下,他怕父亲担心,其中隐情,就按下不说。

曹颙心里,已是勃然大怒。

看来,格埒克延丕勒确有毁诺之意,要不然怎么会大张旗鼓地送这些。

听初瑜提及,那十几车东西里,金银就有两、三车。

人与钱都给了,世子之位要另与他人?

若是没有他这几年两次三番的提及,曹颙也不会惦记此事。

连未来儿媳妇的人选都定的差不多,这时候有变化就不是曹家一家之事?

他有些坐不住,“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父亲?”恒生见他脸色不好看,不由担心:“您这是……”

曹颙压抑着怒气,摆了摆手,道:“没事,想起有些事情忘了料理,你先下去吧。”

恒生应声下去,曹颙在地上踱了几步,还是决定去找十六阿哥商议。

不想,还没出门口,就有门房递帖子过来,扎萨克图汗王府长吏苏德来访,人已经在门厅候着。

曹颙挑了挑眉,请人到客厅相见。

苏德四十来岁,留在络腮胡子,看着很是勇武,却是说得一口好官话,不似寻常蒙古人说话那样生硬。

他晓得曹颙是自己世子的恩人,言谈之间很是客气,只是寒暄来寒暄去,不入正题。

他既送上门来,曹颙自然就不着急。

还是苏德按捺不住,起身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来,双手递给曹颙,道:“小臣南下前,世子爷曾吩咐,若是在京城有难处,可以来央求曹大人。小臣鲁钝,进京数日,还不得皇上传召,实在是不放心汗王府那边,只能来劳烦曹大人。”

还真是求人的。

曹颙晓得苏德为什么着急,这蒙古王公承袭,都要由朝廷下旨,才名正言顺。

因道路遥远,这承爵的旨意,也就有个时间耽搁。

痛快的时候,几个月旨意就下来的;若是耽搁下来,一、二年功夫再下承爵旨意也是有的。

格埒克延丕勒是扎萨克图汗世子,本不用着急,等着袭爵就是。

偏生他不是老汗王亲生儿子,只是族侄过继来的,扎萨克图汗领地中,同汗王府血脉相关的王公,不只他一个。

若是在承爵旨意没下来前,有旁人在京中走动,说不定要生出多少波澜。

曹颙接过信来,面上温煦,心里却是冷哼一声。

只要有求与他就好,他正想着当何处着手,这就送来了枕头。

他并不着急打开信,只撂在一边,便端茶送客。

苏德精通汉语,也通官场礼节,虽犹豫了一番,还是先告辞了。

曹颙吩咐人送客,自己则拿了格埒克延丕勒的信回了书房。

信中,除了一番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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