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倚天屠龙记-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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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蜥中招更加暴躁,一扭头顶开圣火令毫不停留,继续前扑,辉月使左手的圣火令又一计,直接刺在了巨蜥的右眼上,只刺得这巨蜥眼皮内陷,一股不知名的液体自眼眶内喷射而出,看来这只眼睛就此废了!
不过蜥蜴捕猎并不全靠眼睛,更何况常年生活在这地底黑暗中的蜥蜴,它们的热感和对震动的感觉更加灵敏!这蜥蜴剧痛之下赫地一声长吟,终于一扭头,身体在惯性下重重地撞击在洞壁之上,撞得泥沙纷纷坠落!痛吟一声后,身体并未作任何停留,后腿蹬、前腿刨、更加凶狠地向辉月使咬去。
辉月使闪电般地两击并没有打倒这只巨蜥,反而更加激起了它的凶性,心头已是一惊,洞中无法腾挪,眼见这怪物凶狠之极地扑咬过来,只得举起两枚圣火令封挡,只是天知道这两个小小的铁家伙能否塞的满这怪物的巨口了。正当那恶臭扑鼻而来时,脚脖子猛地被一只干手抓住一拉,整个身体便猛地向后划去。巨蜥一口落空,牙齿相格之声满洞相激,刺耳欲聋。
韦一笑眼见那那怪物一咬不住,厉吼一声又冲过来,那浑身的鳞甲蹭得两边的洞壁火星直冒,沙石纷落,待它张开巨口咬将过来时,韦一笑也从辉月使的身边一挤而过,手中捏成一捆的三根火把一齐插入了那怪物的巨口之中!灼得巨蜥口中吱吱作响,恶臭更加怪异猛烈,巨蜥痛得呜唈怪叫,仰头向天,撞向洞顶,胸部也差点撞到韦一笑的身上。
韦一笑连忙一把拍在辉月使的腿上,大喝道:“臭婆娘快往前爬!发甚么愣?”
辉月使一怔,果然听话地回头向前爬,韦一笑跟在后面,爬得七八步,辉月使突然噗哧一声笑说:“前面万一有蛇怎么办?”
韦一笑怒道:“难道你手中的圣火铁令是吃素的么?”
辉月使抿嘴一笑,不再说话,两手攥紧了圣火铁令果然只管爬,但没爬几步,又回头道:“你手腕不是被蛇咬了么?现下可怎样了?”
韦一笑差点忘了,这时以手一摸,肿了足足一圈了,半个手臂也又麻又痒,心下暗惊,口中却不示弱地喝道:“赶快爬你的,废话如此多!”
辉月使被骂不怒反笑,浑身发热,向前爬去。
那巨蜥被火把直刺咽喉,疯了般地边往后退边死力地将头颅往洞壁上摔打,直退出两三丈,总算将口中已经熄灭的火把系数吐出。这一来它更加怒发欲狂了,狂吼一声拼命向前冲去。
韦一笑感觉那巨蜥越来越近了,加快步子往前爬,黑洞洞地啥也看不见,一头撞在了辉月使的臀上,撞得她嘤吟一声,也更加拼命爬了。但前方出现了一处狭窄,辉月使爬进去都显得甚挤,爬行速度猛地慢了下来。巨蜥已经喘息着追到身后了,韦一笑再也顾不得男女之嫌,一把推在辉月使的臀上,将她推了过去,那巨蜥不管不顾地蹭着洞壁拼命向韦一笑的双足咬去,但韦一笑的爬行速度飞快,人又瘦,这狭窄的洞穴也是飞快爬过。巨蜥一咬没中,奋尽全身的力道一弹,一口咬住了韦一笑的长袍,立马拖住了韦一笑,它再要往前一步压住韦一笑咬时,却被卡在了那狭窄之处动弹不得了。
韦一笑不及多想,回身便是两记寒冰绵掌狠狠地打在了巨蜥的头上。这巨蜥中掌后哪有甚么多大反应?反而更加拼命往前挤了。韦一笑骂得一声,只得抓住了巨蜥口外部分的袍子,猛力拉断了它。向前爬两步,回头没见这怪物挤过来了,心中总算长出了一口气。
辉月使轻声道:“它挤不过来了?”
韦一笑点了点头,道:“应该如此罢。”
辉月使柔声道:“那咱们现下怎么办?是先出去再说么?”
韦一笑摇了摇头道:“不成,我家教主还在里面呢,有这家伙在此堵着,我家教主如何出来?”
说着点燃了一支火折,交给辉月使拿着,拿过了辉月使手中较大的那支圣火令,爬上前去,劈哩啪啦将那巨蜥露出来的头一通乱打,直打得它双目内陷,数处筋断骨裂,满头没有一处完好皮鳞,自己的一条胳膊都打酸了,这巨蜥还只是趴在地上喘粗气。
韦一笑心想这家伙定然活不久了,刚停下手来稍事歇息,这巨蜥竟然立刻昂首一声猛吼,拼命往前挤,眼见两旁沙石碎落,它又挤过来了一尺,韦一笑手中圣火铁令连忙继续狠打,啪啪百八十下,竟将这巨蜥的满口利牙尽数打断,吻缘被打得深深地陷落下去。
辉月使眼见那圣火铁令和韦一笑的那条胳膊都早已被五颜六色的浆体包满了,巨蜥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韦一笑还在拼命暴打那巨蜥的头部,心想这家伙怎地如此心狠手辣啊?难道中土人都是如此?
趴在地上不比站着打,一般人轮着这五六斤重的铁家伙趴着打,打不过十下就会胳膊脱力的。韦一笑武功精深,真气凝聚之下打了数百下也已感觉整条胳膊像灌了铅了,酸痛发胀,再也使不出具有杀伤力的力量来,这下,同那条被蛇咬了的胳膊摆在一起,一个酸胀无力,一个麻胀无力,倒正好是一对儿。
辉月使手中的火折已经燃尽,洞内又恢复到一片黑暗,半晌,辉月使问道:“没动静了,它死了吧?”
韦一笑用铁令扒拉了几下,见果然再无动静了,便转过身来用力蹬这巨蜥的头,欲将它推出这道狭窄的洞口,好令张无忌过来。正用力时,便听洞那头传来了张无忌的声音:“韦蝠王,你们还在洞中没有出去么?”
韦一笑喜道:“教主神通,那五只怪物都奈何不了教主!而杀这只家伙,可累得属下不轻啊!”一激动,韦一笑便忘了称谓,依旧教主、属下地称呼起来。
有张无忌在对面拉,自然很快便将那蜥蜴拖到了较宽阔处,三人出洞后,但见外界罡风甚烈,满天的乌云已经堆到东南方去了,其余的天空则布满繁星,一弯明月正挂当头。应该快到半夜子时了吧,三人在石窟中马虎食了些清水干粮,就地过夜了。
韦一笑被蛇咬得虽不轻,但还不在张无忌的话下,当晚摸着黑便替他运功驱毒了。
南湖沙漠并不甚大,只要不迷路,体力和给养跟得上,有个七八日便穿过去了。三人虽然没有了马匹,但三人的武功内力都极强,有了水后,行进速度并不比骑着马在沙漠中速度慢。没几日,便见到了牛羊绿洲,上前打听,得知到了鄯善地界了。韦一笑的长袍经过撕扯火烧后,已经难以遮丑,此刻正好,偷了一套当地民族服装着了,头戴小花帽,配着他那黑瘦的肌肤,当真活脱脱一个草原牧民,看得辉月使直笑。
鄯善马贼不少,正好三人的银两等物都被风卷走了,反劫马贼理所应当。一路无话,一个月后过喀什,便进入茫茫的帕米尔高原了。这里远远近近,到处都是雪山冰峰,雄峰万仞,草木绝少,荒凉和寒冷笼罩了一切。
三人走的乃是一条前人已走了数百年的古道。中土的丝绸和瓷器源源不断地从此处流出,阿拉伯和东欧的珠宝和毛皮又源源不断地从这里流入,这便是著名的丝绸古道。不过说是古道,却也谈不上有路,帕米尔千山万壑,牛羊野兽年年往来迁徙,于是到处都是路了,谁又知道那条路通往波斯?好在此处辉月使走过两三次,便由她领路,张无忌和韦一笑跟着。离小昭越来越近了,张无忌的心头便越是紧张,时时虽有壮丽景色展现眼前,但又哪有心思欣赏?辉月使也一直愁眉不展,日日祷告数遍,只要有些光亮,便带头赶路。
倒是韦一笑没什么感觉,一路赏叹不休,灌木丛中偶尔窜出个兔子让他抓着,还要仰天大笑一番。
这日太阳已经落山许久了,只因头顶一轮明月高悬,照得群山一片清幽,三人便在马上随便吃了些干粮,没有歇息。
快要转过一座藏青色的大山时,张无忌突然听到后面数里外有马匹奔驰而来,不由眉头皱了一皱,在这种荒无人烟、野兽出没的大山里,会有什么好人策马狂奔?难道是强盗追劫自己三人来了?这条路乃是中西通商要冲,盗匪作乱,为害不浅,倘若他们不来作恶便罢,否则,便顺手除去,以绝大患。想到此处,便没动声色。过了一会儿,韦一笑也听见了,咦了一声。
辉月使见他俩的马匹步子慢了下来,正欲发问,却也听到了动静。劫匪她见得多了,劫匪劫财,还几乎没有不劫色的,因此她每次都是被劫的目标之一,由此,她心中既感气愤,也感刺激兴奋,当下摸出了圣火铁令,微微放缓了马蹄。
约摸一盏茶时分,后面的追骑便现身了,张无忌凝目望去,当即微吃了一惊,只见当先一骑身着野道袍,肥肥胖胖,依稀便是昆仑派的西华子,而他身后两步远的一骑,青衫劲裤,当然便是闪电手卫四娘了。
看到是他们,张无忌微愣了一下,一时还不敢确认,待再近了了一些,不但确认是他俩,还认出了他们身后七八丈远的昆仑派现任掌门司徒余!
司徒余或许是昆仑派建派以来最注重外表形象的掌门,今日看来是在追击西华子和卫四娘,仍然同二十多名男女弟子一道浑身煞白,在这蓝幽幽的月色之下,显得既飘乎,又潇洒,这比当年每每出行,身后必有一左一右手捧铁琴长剑的童儿的何太冲还要酷、还要拽(对不起,这是现代词语)。
司徒余身材矮小,体重轻,骑术精良,跑在众弟子之前;西华子一百四五十斤的体重显然压得马儿快吃受不住了,他后面的卫四娘都不得不时时略略收缰,否则便要撞了上去。这时小路当中出现了一块桌子大的石头,西华子远远看见,拉引马缰,饶了过去。卫四娘却因为猛然发现前方有人,暗暗提防,没有及时发现前方的拦路石,她座下的马匹也被西华子的马匹挡住了视线,危急中差点迎胸撞了上去,那马急拐过去,四踢便踏入了路旁的乱石中,急势难以收拾,差点侧翻了出去。便是这么缓得一缓,司徒余已经近了两三丈,只见他站离马鞍,右手猛力一扬,一枚鸡蛋大的铁球便向卫四娘的背心击去。卫四娘极力地控制马匹之中,听得脑后风声,忙向左让身,但司徒余的功力何等高明?又借助马的冲力,掷出的钢球当真又快又猛,卫四娘避过了后心要害,但终究避不过去,右肩胛骨中球,当即骨肉内陷,身体再也控制不住,扑下马去。
巨大的冲力令卫四娘在地上翻滚了一丈多远,在乱石中摔得头破血流,左胳膊从小臂处断裂,白生生的臂骨穿出了皮肉来。那一铁球击碎了她的肩胛骨,震裂了右肺叶,咳嗽连连之下,鲜血也喷了出来。
西华子耳听得身后师妹惊呼落马,当下紧拉马缰,退了回来,想要救人,但这时司徒余已经飞身离鞍,借助马势飞跃上了那块巨石,再一跃,拦在了前路,其余弟子立刻四下散开,包围了西华子卫四娘二人。
自在和田被司徒余发现行踪后,他们已经被追了数日夜了,此刻已是筋疲力尽,信心尽丧。西华子自知今夜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师妹到底同他情深意重,在最后的一刻实在不忍死在两处,所以虽然回头必死,却还是回了。他武艺差师叔甚多,此刻斗志尽丧,跃下马后连站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于是就此坐倒在卫四娘的身边,将她抱在怀里,扶正了她断裂的胳膊,双目不禁滚下泪来。
司徒余终于志得意满,不禁仰天哈哈大笑,道:“昆仑孽徒!本掌门继位,你二人不思归附效忠,反谋叛逆,落到如此地步,还有何话可说?”
临死关头,西华子情知哀求下跪都没用了,索性将心一横,图个死后留名,切齿道:“我恩师铁琴先生过世,作为掌门大弟子,本该继承恩师衣钵,奈何你姓司徒的狼子野心,强行掠夺,却来说我西华子叛逆!罢了,都怪我西华子学艺不精,今日落到你的手里,要杀要刮,随你便了!”
卫四娘半昏迷中听到师哥这番豪言壮语,心中当真又是激动又是欢喜,不禁将脸颊紧紧地靠在了西华子的怀中,埋怨道:“师哥,你不该回头的,如此害得你也陪着我一起死……”
西华子紧紧地搂住了她,在她耳畔哽咽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话,反正活不了,你我二人便死在一起!”
西华子的一番话说得司徒余不怒反笑,眼前这个道士师侄搂个女人颇不像话,但他自己也不检点,是以倒没有想到以此来讥讽他们。如今这二人说甚么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猫捉老鼠的心理令他也不舍得立刻下手杀了他们,反而损起了铁琴先生何太冲来:“你掌门师傅?那个何铁琴么?我掌门恩师还在时,他便惯会捧个音质拙劣的铁琴弹些歌唱些曲,勾引派中老少女弟子,真实的本领却稀松平常。恩师过世后,若非斑师姊仗着几位师姑撑腰鼎力助他,他又怎能夺了我的掌门之位?当年若非我侥幸脱逃,还能活到现在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