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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续倚天屠龙记-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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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这一着使上了三成的内力,点中真阳就得趴下,身受轻伤。

真阳听出厉害,足下丝毫不敢减缓,右手后扫,正是武当长拳中的后勾手。勾中棒稍,将这一点带了开去。

小翠树枝转回,又向真阳下盘扫去。真阳却猛地一纵,攀上了一座断崖,猿猴一般向上爬去。

这时花小蝶也赶到了山下,抬头高呼道:“小心!别摔着啊!咳咳咳咳……”

真阳心中猛地想起还未向她赔罪,怎能就这么逃了?如此不是更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么?当下向旁边攀去。

小翠喝道:“淫道!你以为上山你就逃得掉了?我今日非得打得你跪地讨饶不可!”

呼喝着也跃上石壁去。

真阳此次出来,还怕再次发生上次的丑事,故意将张三丰的道袍穿上了。这件道袍又长又大又厚,双层夹里,是大都老字号成衣斋定做的货,色泽靛蓝,乃张三丰过一百零八大寿时张松溪所献,平时张三丰都不舍得穿,今日倒好,被真阳穿上了,不但十分妨碍了真阳的活动,还在山上林中嗤嗤乱刮,生生撕烂了好几个大口子。

真阳心痛欲裂,偏生顾不过来,眼看小翠霎那间近了,顾不得多想,纵身向崖下数丈远的一株大树扑去,这下好,只听噗噗滋滋连响,那道袍撕开了几片足有麻袋大小的大口!接连压断了几根树枝,跌落到地上。

小翠顺藤滑下数丈,向真阳着地的山坡跃去。真阳刚站起,一股劲风便自头顶压了下来,真阳倒也算到了此着,膝弯尚压了一叉大枝,待她近了,猛地一松,树枝反弹上去,小翠大惊,但身在半空,哪里躲闪得及?被弹了个正着,好在她武艺高强,危急下提气推枝返跃,身体随着树枝的弹力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了山崖石壁上。

真阳哪敢停留?回头见她应该没有大恙,忙向花小蝶奔去。这时侧面山坡陡然又传来一声清诧,跃出了一个黑衫女子来,真阳不知她叫什么,但闻花小蝶呼道:“小虹姊姊别打!”

真阳回头一望,浑身都凉了,只见琴箫八女已然到齐!现在奔在最前的小虹已凌空一掌击了过来。甚么也不能多想了,武当功夫注重以柔克刚,以弱敌强,当下收足,凝神静气,以武当长拳长空望月侧接了她这一掌。

小虹怕伤了他,倒也没有用几成内力,被真阳接了去,暗叫一声好,对他的轻视少了好几分,身法微飘,展开古墓派武功向真阳攻去。真阳长拳层层不绝,虽然颇显被动,但数十招下来,并不落败。

诸女见真阳用如此粗陋的拳招竟然数十招不败,不禁纷纷点头,心道武当派近来名头好响,果然名非虚传,连区区一个小道士都有如此身手。移目又见小翠的衣裙破了几条大口子,兀自靠在石壁上鼓着双目呼呼喘气,又禁不住都咯咯地笑了起来。

小翠被笑,心中愈加恼火,挺身举着树枝又打了过去。以一敌二,真阳立刻招架不住,接连中招,浑身被打得生疼,眼见不敌,只得再次抱头鼠窜。可这一撒腿,没跑几步便没有了去路,前面是几块水田,由于刚刚放水施了春肥,太阳一晒,散发着浓重的粪臭味,真阳慌不择路,想也没多想便跳了进去,初时几步还成,提气连纵,踏泥而跃,谁知道袍上悬吊下来的布条太长,绊住了腿脚,终于一个扑趴,摔了一个狗吃屎,未及爬起,便闻脑后风声劲急,有木棍飞掷过来,连忙翻滚。啪!泥水四溅,小翠适才用过的树枝重重地摔在了泥水上。真阳已经肮脏得难以辨认,岸上诸女则笑得前仰后合,腰都直不起来了。

这几块古墓派的田地由众道和杨家诸老仆耕作,诸女则照看北面山坡的几块菜地和几片茶树。现在虽非忙时,但诸女正巧在附近劳作,听见动静便都来了。小虹奔在最前,正巧看见了真阳使树枝弹飞小翠的情景。小虹和小翠向来交好,早就听说真阳这“贼道”心存贼心了,是以没有多想便抢上来动手。真阳虽是她家的客人,但这琴箫八女却是杨昳的母亲一手带起来的,主人恨道入骨,自然对张三丰没什么好感,早想寻他晦气了,今日总算抓住机会,岂能轻易放过?

花小蝶看到真阳的狼狈样也想笑,但到底心疼多些,顾不得泥泞脏臭,跳入了泥泞中去扶真阳,那边的小玲也掩了笑口走到田边,道:“快上来吧,小虹小翠二位姊姊也是,干嘛如此欺负人家啊!”

真阳心中只觉万分委屈,突见花小蝶下来了,慌忙摆手,胡乱吐了口中污泥粪便,双手乱摆,喊道:“别……别……脏……”

可是花小蝶已经下来了。真阳心中一乱,一时却不知再说什么了。花小蝶扶起了他往田边走,道:“真阳,没受伤吧?”

真阳一哆嗦,忙侧身脱开她的手,吭吧两声道:“道袍……我……”

花小蝶道:“脱下来我帮你缝洗。”

真阳终于想到自己是要向她赔礼来的,切不能再这么迟疑下去,那么可就真的再也做不成真正的道人了!忙向花小蝶抱拳深深一揖,道:“小蝶姑娘,今日其实我是来向你赔罪的!前日的事,都怪我莽撞,惹恼了姑娘!我……我……”后面不知如何说了,只管深深三揖,然后转身便跑。再没回头。鬼使神差,竟又跑到了那个林中小湖,一头扎入了湖心深处,好好一洗那身上和心中的肮脏。钻出水面,却听一阵大笑传来,只见周颠站在岸边大声道:“见你小子没了人影,就知你又跑到此处偷摸鱼来了!果不其然!哈哈哈哈……”

数日无事,眼看张无忌等人出关的日子也快到了,可外面却没有他们丝毫讯息,赵敏心下甚是忧急,数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几日来杨昳安排琴剑诸女和群道每日轮流在那洞口附近值守,越到后来,派得越紧密。这日赵敏心中实在牵挂,便欲唤了花小蝶一同到那洞口望一眼。才要起身,小玲却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笋汤推门进来了。赵敏无心品汤,接了便令小玲离去,谁知小玲却绞弄着自己的袖口红着脸道:“张夫人,小玲想问你点事呢……”

赵敏奇道:“何事?”

小玲左右四顾了一下,拖了把木椅侧身坐了,凑近赵敏低声道:“张夫人,那……那花姑娘,该不会是真的看上那个……那个……小道士了吧?”

赵敏点了点头。

小玲掩口一笑,道:“那……小道士当真要还俗么?”

赵敏扭头看向小玲的双眸,小玲忙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泛着光晕,面上更红了。赵敏仰面哈哈一笑,故意绕弯道:“小玲看出什么来了?”

小玲笑道:“仿佛那小道士没有那个意思……我是说,好像对花姑娘没有那个意思!”

什么都不用再说,赵敏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了。赵敏心中好笑,又颇为花小蝶微感担心,心道这里与世隔绝,男子太少,女子要嫁人都只能从道士中选,可怜。不过要这真阳不当道士,还真得小玲等女再出把力。于是故作神秘道:“是啊!我也问小道士了,小道士对我这个嫂嫂无话不说,你道他究竟欢喜谁?”

小玲面上红光一闪,道:“谁?”

赵敏似笑非笑地盯着小玲道:“你猜?”

小玲又喜又怕地吞吐良久,终究还是道:“猜不出来!还是请张夫人说吧!”

赵敏附耳低声道:“小翠和小虹!”

说罢起身便走,小玲却呆了。临出门,赵敏道:“小道士说他喜欢泼辣的。哈哈。”去唤了花小蝶,携了伞和干粮往秦王墓方向去了。

在山下仰望洞口许久,也没有看见半分动静,只闻空山鸟语,山溪哗哗。眼见天空乌云堆积,鸟儿飞得极低,匆匆忙忙,细沙般的小雨便飞了起来。花小蝶风寒未愈,赵敏又大着肚子,经不得湿冷山风,只得怅然而返。经过紫阁峰,来到石湖畔,此时的一切已经尽裹雾中,四下里细雨沙沙,极紧极密。走近那几座茅草屋时,郑玄和刘伯温已经站在门口拱手相迎了。

赵敏二人正要进屋避雨的,顺便喝杯热茶暖暖身子。才坐下,便有道人端了炭盆过来。花小蝶左顾右盼,始终没有见到真阳,心中万分想问,但哪好意思开口,只盼赵敏开口,但赵敏偏生毫无察觉似的。

这雨一时三刻是不会停的,歇过一会儿,赵敏便起身告辞,郑刘二人送至门口,刘伯温道:“雨天路滑,千万小心!”

二女称谢而去。路上,花小蝶终于忍不住道:“真阳也不来拜见嫂子!当真无礼!”

赵敏笑而不答。其实,倒不是真阳不来拜见嫂子,而是他不敢出头了,因为不远处的山中尚有小翠小虹二女等着揍他呢。若非灵虚曾严令禁止诸女私近草庐,她们便早就闯进去捉真阳了。

转眼又是一日,这日已是张无忌该当出关的日子。雨依然在下,云雾似乎笼罩了整座终南山,放眼看不出三丈。一大早起来,杨昳便带领琴箫八女前去替换众道,临出门,赵敏说啥也要跟去,临行前暗暗叮嘱花小蝶到时一定要在张三丰面前哭诉,痛斥真阳,然后自尽。吓了花小蝶一跳,赵敏懒得和她说得太多,只瞪她一眼便将她吓得连连点头了。赵敏道,到时只要她长长地叹一口气:“嗨……”她便大哭,再如此叹一声便大骂真阳,第三叹便自尽。至于如何死法,由花小蝶灵活选择。

花小碟心中咚咚直跳中,一行人到了洞外的山崖下,一直等到半夜,众高道和张无忌也没有出来。众人心下猜测,却不敢贸然闯入。真阳一直躲在郑玄身后,小翠和小虹心中虽恨,但杨昳在旁,却不敢轻举妄动。

直等到第二日傍晚,众人实在沉不住气了,都欲进洞瞧个究竟,如此自然大是不妥,是以杨昳决定独自进去瞧瞧。攀山入洞,由于松材实在太过潮湿,废了很大力才得以点燃。杨昳也是头一次进入此洞,入洞便觉潮湿冰冷的风呼呼往外吹,洞内十分狭窄,洞壁的,触手腻滑,四下里一团漆黑,一些甚是奇特的怪声总是隐隐约约萦绕耳边,饶是杨昳也算艺高胆大,性格沉稳,也不禁越往深处走越暗暗紧张。

没走多远前方便出现了三条岔路,杨昳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发现最左侧的洞顶有些许烟熏火烤的痕迹,应当是他们进入时火把燎过的印记。杨昳不敢莽撞,从怀中摸出匕首在洞口做了记号方才进入了。

这一路一直向上,走了百余丈洞中豁然开朗,洞道平缓,只见高达数丈的洞顶石笋嶙峋,无数的水滴滴滴答答直落下来,整个洞内便如下雨了一般,而放眼过去,这洞内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洞口竟有七八个之多!到底哪个是进入他们闭关之处的山洞?杨昳犯了难。举着火把细细观察,突觉足下一阵柔软腻滑,忙低头一看,不禁吓得花容失色,失声惊呼,抛去火把,倒跃出去了一丈多远!落地依然柔软滑腻,紧张之下竟然滑坐下去,满满地抓了两手,更是惊惶失措,大叫中向刚才进来的洞口跃去。

原来这洞内有许多淤泥细沙,潮湿滋润,竟吸引来了无数的蟾蜍来此冬眠,适才杨昳不小心踩着的,便是一大堆麻熙熙、滑腻腻、肉鼓鼓的蟾蜍!杨昳终究是个女子,虽然常常自诩天不怕地不怕,但见到这种丑陋恶心的东西也不禁浑身不自在,何况在这原本阴森的山洞中一脚踩到如此之多?

杨昳慌忙用裙襟擦拭双手,但无论如何擦,手上都有一股恶臭味,连连呕吐了几口后,方才捂着心口喘息着稍稍定下心神来。那支油松火把跌落在地并没有熄灭,尚自滋滋地冒着松油呼呼燃烧。但它正好落在了一大堆蟾蜍之上,烧得睡梦中的丑物不住蹬腿蠕动,看得杨昳浑身的寒毛又倒竖起来。

这洞中几乎是坑洼凹陷的地方就聚集了大堆的蟾蜍,而火把掉落之地更是一个方圆丈余的大坑,火把在最里侧的墙边,要想过去拿它,势必最少要踏上三步蟾蜍不可。杨昳几乎要放弃火把转身原路退出,但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踮着足尖小心地走到了这大堆的蟾蜍边,解下腰带,抖腕甩了过去,卷住松枝,拉了过来,拿到火把便感觉湿腻腻的,气味恶臭,不禁又呕吐了出去。

从懂事起便没怎么哭过的杨昳此刻也滚出了几滴眼泪,自负再也没有勇气前去辨认路途了,只得站在洞口鼓起中气喊道:“爹!爷爷!张真人!你们在哪里?”

洞中回音如浪,混合着阴湿的潮气阵阵扑来,令人直觉不敢多喊,深恐会唤来未知的物事似的。还好回音刚落半分,便自耳边响起了数声呵呵的笑声,听那声音,不是张三丰、火龙真人、灵虚子、张无忌四人又是何人?四人内力高深莫测,声音便似在耳边响起,但左右四顾,却不见一个人影。只听张三丰呵呵笑道:“无忌孩儿啊!咱们昨日便已功德圆满,可你小子人心不足,偏生想出这许多的问题麻烦你火龙前辈,害得大伙儿又耽误了一日一夜!”

张无忌笑道:“九阴真经艰涩难懂,黄女侠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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