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智慧-第4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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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训,难道王兄还没有接受吗?”
大冷的天气里,王管家的汗水都淌下来了,只是一个劲的催促船夫快点摇船,他发现吕惠卿将是驸马府中最不稳定的因素,所以他很想快点向主子提出自己的警告,作为王家的老仆,他认为驸马爷在吕惠卿的怂恿下,一定会出麻烦的。
吕惠卿见王管家这副模样,也不着急,笑了一下就揽住冲自己媚笑的船娘,将手探进她温暖的怀里,目光穿过烟雾缭绕的小河,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笑容非常的诡异。
吕惠卿确定,驸马爷都是变态的,至少他们的人格已经不完整了,再经历了皇权的碾压,以及公主的强势之后,压抑的自尊这时候一定处在一种即将爆发的状态,王管家此去添油加醋的解说自己的胡言乱语,一定会引来那个可怜的驸马更大的好奇心。
姑苏城外的垂杨柳已经有了发芽的迹象,远远望去一片鹅黄,再过几天燕子就会出现,再过几天,天鹅就会从更加温暖的地方飞过姑苏,最后一直飞到遥远的海子上在那里觅食,交配,最后繁衍出一片勃勃的生机。
第六百二十八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一个稍微有点志气的富家子弟吃饱了没事,就剩下花天酒地了,当花天酒地对他都没有什么吸引力之后,雄心壮志就像春天的禾苗一样会自动破土而出。
这种人吕惠卿见过太多了,国子监里最有心机和志气的人,不是那些寒门子弟,恰恰是那些勋贵子弟,只不过他们把自己对功名的渴望全部都埋藏在心底,不像那些寒门子弟那样外露而已。
他们喜欢掌控一片天地的感觉,从掌控一间寝室,到掌控一个班级,直到掌控整个国子监的同窗,不过他们的手段是稚嫩的,有钱的用钱,家里有权势的用权势,如果自己本身有权有势还有一点小才华,这种人往往就会成为国子监的领头羊。
这在国子监里不稀奇,身为教谕的吕惠卿早就心知肚明,像王贻永这种人就是这种人的代表,他之所以能尚吴国公主,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自己本身长得不错,再加上有一个好出身,当初在国子监里也算是一代风云人物,这才被先帝看中,无可奈何地成了驸马。
这样的人不缺钱,在大宋这个整体向往富贵的环境里自然不会缺少女人,尤其对一个曾经有着远大志向自命不凡的人来说,能彻底的掌控一些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这种诱惑几乎是致命的。
他的家其实是公主的,他的钱其实也是公主的,他的儿子其实也是公主的,这就是他们为什么被称作驸马的原因。
至于他以前的家人,老爹都成自己的兄弟了,这样的家回去也是一种悲哀,在大宋一旦成为驸马,想要出人头地成为人中豪杰几乎没有什么可能了。
吕惠卿回到公主府之后就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候王贻永的到来,老王管家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传话筒,不大工夫驸马就无意识的出现在这个小院子里。
见王贻永在抬头欣赏灰蒙蒙的天空,吕惠卿轻轻地摇摇头暗自叹道:“何苦来哉,想要别人帮助却不知道礼下于人,真是的……”
“大雁就要北飞了,老夫今日见河边的垂柳已经是一片鹅黄了,再有三五天,春天就会降临,大地就会复苏,每年的这个时候,辽国的皇帝就要率领大队人马去鸭子河举行春耐钵,祭祖,祭天地,也祭拜他们辽人的武勇。
有时候老夫有些想不通啊,这些大雁辛辛苦苦的飞上几万里就是为了送自己过去被辽国人拿箭射下来,真是有些不值啊。”
王贻永背着手依旧看着天空道:“大雁南飞是为了避寒,大雁北飞是为了避暑,它们难道就找不到一出冬暖夏凉的地方吗?”
吕惠卿笑道:“有人说我心安处是故乡,老夫以为大雁之所以颠沛流离的南北飞奔只是为了心安,大雁都知道的事情,却不知驸马的心乡在何处?”
王贻永笑道:“只需与公主琴瑟和鸣就是永乡!”
吕惠卿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道:“既然如此,老夫倒有一些传自番僧的房中术,只要驸马学上一两手,定会如您所愿。”
王贻永这才正视着吕惠卿道:“你想从中获得什么?王才说过你的那些大逆不道之言了,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说清楚,否则我会把你送去官府,或者请公主处置。”
吕惠卿走到王贻永的面前拍拍自己鼓胀的肚皮苦笑道:“我快死了,只是不甘心一身的才华也随着我的肉体化作粪土,总想干点什么。
可是我一没钱,二没人,三没有良好的基础,我以前身体好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所以就专注于享受上,等我病发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了,已经不容我从平地上打根基,最后一鸣惊人。”
“所以你就想借用公主府的力量来完成自己的愿望?”
吕惠卿笑道:“是这样的,此事先不说,请驸马先为我解惑,驸马当年也是难得的少年才俊,只可惜你王家需要和皇帝结亲,你的才华也就变成了无用之物,我其实一直想问驸马,您是王家的后起之秀,王家因何会将您推出来尚公主?难道当年的王家少年人都比您更加的有前途?”
王贻永不由得攥紧拳头道:“我母亲去世的早!”
吕惠卿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的目标就不谋而合了,一个有才华的人去担任一个草包就能胜任的差事,这样的事情确实让人感到遗憾。
鉴于此,驸马难道就没有想着亲手掌控一些东西吗?”
“皇家不许,驸马都尉什么都干不了!”
吕惠卿回到房间取出一本《宋刑统》放在王贻永的手上道:“你们这些天上的骄子当初都在国子监学了些什么东西啊,《宋刑统》这么重要的课目为什么都不好好的研读呢?”
王贻永看看手里的书傲然道:“刑不上大夫!”
吕惠卿摇头道:“在老夫的眼中,这本书不是讲述怎么惩罚人的,而是在告诉所有人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您认为自己是士大夫就不必理睬这本书,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这是一本用来规范人们行为举止的范本,也就是说,有明文规定的事情,就要按照书里讲的规矩来,没有明文规定的,那就是能做的,所谓的法不张,刑不究就是这个道理。
这本书里明文规定了,驸马必须遵守的各项准则,条文很多,但是老夫仔细的研读了三遍,都没有发现这里面有不许驸马经商的条文,所以说,驸马是可以经商的!”
王贻永皱眉道:“我并不缺少钱财!”
吕惠卿大笑道:“你我如果只是单纯的讨论钱财的话,不单单是侮辱了您,也是侮辱了我,您不缺少一点钱财,您缺少的是很多的钱财,多到可以左右大宋朝堂的一批钱财。
范蠡,吕不韦,这些先贤的事迹言犹在耳,您为何听而不闻?如今商贾对于大宋来说不吝于国之干城,是商贾每年缴纳的税支撑起了这个帝国,正因为有他们的存在,大宋如今才能显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格局来。
云峥借助蜀中商会的力量,南征北讨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王安石借助一些一赐乐业人建立了大宋钱庄,短短时间里就彻底的证明了他的理论——民不加赋而国用足。就在今天,老夫在半山堂还听到商贾说狄青准备开拓茶马古道,准备将货物贩卖到天竺国,短短时间就筹集了百万贯钱。
这三个人都成功的利用了商贾,或者说都在自降身份的干商贾才干的事情,他们都能做,为何您做不得?”
王贻永笑道:“楚先生,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王贻永虽然不太聪明,可是我知道一个道理,这个世上绝对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处,所有的好处几乎都是交换才能得来的。不怕你笑话,我目前的生活,地位都是依靠卖身换来的,所以我不相信你什么都不要这种说法。”
吕惠卿听王贻永说出“卖身”两个字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道:“我的肉体已经快要烂成一堆臭肉了,看到美女心有余而力不足,看到美食也只能可怜的喝肉粥,每天都要喝一些剧毒之物来平衡体内的大麻烦,这样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唯一能让我感到愉悦的是这个脑袋和心还是有用的,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都要问自己为什么要醒过来,为什么还要看到灿烂的天空。
直到有一天我想通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一个人只要还有利用价值,就表示这个人还活着,如果一个人没了利用价值,这个人才算是真的死掉了,所以,我既然一时半会死不掉,那就必须好好地活着,驸马,请给我一个证明我楚中天还活着的机会。”
王贻永大笑一声道:“同样的感觉啊,我每天起床看到身边的女子就厌烦,看到满桌子的饭食就想呕吐,美酒喝多了头昏脑涨,即便是最美的歌喉在我听来也如同杀猪时猪的惨叫一般。这世界,真的是让人了无生趣啊!”
吕惠卿嘿嘿笑道:“两个了无生趣的人一起找点有趣的事情做也不错,就让我们先从姑苏的丝绸开始做起,当您掌握了整个姑苏的丝绸织造,您也就间接地掌握了半个姑苏城,到了那个时候,您就会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并不算太糟糕,还有一片天地是属于您的……”
王贻永笑道:“你打算怎么做?派人去抢夺别人的产业吗?”
吕惠卿笑道:“公主府的织造作坊本身就是姑苏城最大的,我们不需要去抢夺,我们只需要打垮他们就好,如果用粗暴的法子,激起民变公主府恐怕也会难逃劫难。”
王贻永笑道:“很有想法啊,你就去做吧,从今天起你就是公主府的织造作坊的大掌柜,王才会帮助你,无论如何,你总要让我看到你的不凡之处才行!”
吕惠卿躬身一礼之后,就走进了自己的屋子关上了门,就在他回头关门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王贻永脸上浓浓的期盼。遂暗笑道:“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六百二十九章 鹰扬虎视
云峥围着一个身穿铁甲,器宇轩昂,英俊非凡,从上到下都迸发着一股英武之气的男子身边啧啧赞叹着,还不时的站在那个家伙身边比量一下身高,最后拍拍这个人的肩膀问远道而来的邹同。
“这家伙从哪找到的?送到军营就对了,没送到我家吧?我老婆那人比较糊涂,要是认错了人,老子能把东京城都烧了。”
邹同撇撇嘴道:“您放心,这是从宦官中间挑出来的,就算是送到您家里,也是官家对您的恩典,绝对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话说司天监为了您和狄帅可谓是操碎了心,前些日子里有大星坠于野,司天监说不祥,陛下连忙沐浴更衣,去祖庙为社稷祈福,上的头柱香就是祈愿我大宋边关诸将莫要应劫,不过说来也奇怪,司天监推算您的生辰八字,竟然找不出结果,说没道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还有您的相貌,乍一看很普通,可是想找出一位和您相像的人出来,却非常的难,要不是淑妃娘娘说她在宫里见过一个守御花园的宦官和您非常的像,官家几乎都要放弃了。
狄帅长得俊秀一些,但是他的替身却找了六个之多,您这里就这一个,所以官家就把这个宦官当珍宝一样的让我给您送过来了,但愿这人能帮您挡一次灾祸!”
云峥笑笑,继续围着那个抖抖索索的宦官上下瞅了一圈之后,朝李常笑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星星掉下来这种事情会死大将我是不信的,不过陛下的一番好意我是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老李,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跟着邹同回去帮我谢过陛下,如今草原上动荡的厉害,我估计大战不远了。别忘了,你也是大将。”
李常哈哈笑道:“我是监军,不上战场的,不过我非常的期望能够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如此一来,李家终于有一个能上国史的家伙了,列宗列宗都会为我感到欣慰。”
云峥再看看帐内伺立的诸位大将,让那个宦官换掉衣衫,敲敲桌子道:“以后站在你们身后上战场的只可能是我,不会是这个听到战鼓声就会尿裤子的宦官,战事要紧,谁有工夫玩那些花活,人家最主要的目的是干掉我们,不是只干掉我。”
李常见邹同的脸色不好看,以为大帅说宦官上阵会尿裤子这句话得罪了人家,连忙上前道:“邹公公见惯了风雨,自然是不惧刀锋箭雨的。”
邹同没好气的回答道:“你少替他打圆场,他的狗嘴里从来都吐不出象牙来,咱家早就习惯了,他看不起的是这个当替身的宦官,不是咱家,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云峥吧嗒一下嘴巴道:“你且拉倒吧,上了战阵尿裤子的人不在少数,只要没有亲自上过战场的人永远都不能体会到那种威压,能在尿了裤子之后还能提着刀子往前冲杀的全是好汉,说实话我第一战的时候也是憋着尿意上场的,我还问过狄帅,他说他也是,除了天生的傻大胆之外,那种人很少见。”
李东楚上前一步抱拳对云峥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