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智慧-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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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凝静努力的将自己的脸仰起来,赤裸的身体也在努力地蜷缩,两条腿纠缠在一起竭力的想要掩盖住自己的羞处,头不抬起来不成,不管她把脑袋转到那个方向都有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她指指点点。
人穿衣服就是为了遮羞,也是为了将人和野兽区分开来,如今,大宋朝廷用正义的名义将一个女人最后的尊严一点点的剥除。
云峥认为刘凝静死有余辜,被砍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却不同意这样羞辱一个人,在监牢里已经和张方平说过这个事情,认为有辱大宋的颜面。
张方平却像一尊雕塑,对云峥的建议仿佛没有听见,直到验明正身之后,将刘凝静的衣衫彻底剥掉押上囚车才郑重的对云峥说:“日后,你一旦捉到罪大恶极的女匪,不管你喜不喜欢,必须像老夫这样做,注意你自己的立场,这些人与其说是造反,不如说他们是在藐视礼法,而礼法是我们士大夫的立身之本,容不得你有半点的仁慈。”
前面有好几个罪大恶极的强盗,成都府的人却把所有的眼光都盯在刘凝静的身上,男人猥琐的看个不停,女人下流的窃窃私语,他们的窥人隐私的欲望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把她的头发撩起来,老子什么都看不见,只看见一个奶子算怎么回事啊?”
一个獐头鼠目的大汉非常不满意刘凝静那一头长发,认为有碍观瞻,要求牛车边上的捕快将头发撩起来弄到后面去,好让他看个痛快。
云峥抬手就是一鞭子,牛筋绞成的马鞭抽在那家伙的脸上,连牙齿都打飞了两颗,这家伙惨叫一声就倒在地上,打着滚的喊疼,云峥又看了一眼打算将刘凝静头发掀起来的捕快一眼,那个捕快立刻就缩回探出去的手,乖乖地在一边看护。
敢在全副武装的军人面前耍赖的人几乎没有,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也很快被同伴拖走,如果是别的厢军他们还敢欺负一下,但是遇到甲子营就当自己倒霉了,那些下雨天披着铁甲的家伙看起来就不像是人,眼神飘过来,看谁都想砍一刀,这样人还是少惹为妙。
刘凝静忽然扭动着身躯将自己的头发弄到一边,把身体全部暴露出来,笑着对那些看他的人大声道:“阿弥陀佛光明明丽快甚,绝殊无极,胜于日月之明千万亿倍,而为诸佛光明之王,故号超日月光佛。其光明所照,无央数天下幽冥之处,皆常大明。
我为佛陀座下欲女,以肉身遍施天下,没有度尽天下愚顽,是我的过错,如今,我受佛陀宠召赴极乐世界,不日我将重生,再次来过!
记住我的身体,当你再见之日,当是极乐之时……”
刘凝静说话讲法之时,最前面囚车里的虬须大汉万宝山哈哈大笑道:“菩萨所言极是,阿弥陀佛之身如百千亿夜摩天阎浮檀金之色,其身高六十万亿那由他恒河沙由旬。眉间之白毫右旋宛转,毫相之大小犹如五倍须弥山之高广;其眼清白分明,眼之大小犹如四倍大海水之纵广。其身有八万四千相,一一相中有八万四千好,一一好中有八万四千光明,遍照十方世界。
老子去也,二十年后再来,看看能不能救助尔等愚顽,助尔等脱离苦海,十万光明世界,才是我等最后最后归宿,阿弥陀佛!我为信徒,当为我佛捐躯……”
弥勒教匪首黑军头同一时间也大诵佛经,竟然在大街上开始传道布教,身后囚车里的弥勒教教众也跟着大声附和,或许是知晓了自己的命运,一个个不管平日里如何的凶恶,此时一个个如同最虔诚的苦修士,榨干脑汁苦思自己脑子里的那些经文。
一时间,大街上诵佛之声大作,满街百姓竟然面有惧色,一些年老的信徒居然点起了香烛,在他们眼里,一个信佛的人能坏到那里去。
走到了校军场口,遇到了从府衙接天使的张方平,听到外面乱哄哄的声音,马车里的张方平面色很差,掀开车帘正要怒斥捕快,要他们驱散人群,都围在校军场门口做什么。却见笑林道士从马上飞身而起,手持利刃,一刀就将为首的万宝山的头颅斩了下来,血光冲天,周边的百姓顿时四散奔逃,这样的杀人手段那里是他们期望见到的。
有些人在跑,有些人却从扁担里,篮子里柴堆里,包裹里抽出武器迎着人群向前冲杀,不时的砍死一两个看热闹的百姓,云峥的瞳孔一缩,想不到劫法场这种事被自己遇见了,这些弥勒教的人还真是不知死活。
右手高高的举起,而后把手张开,甲子营大军离开就沿着街道包抄了过去,同一时间分出一批人去保护张方平和刘玉成以及朝廷天使。
看着那些捕快在奋力的和弥勒教的盗匪厮杀,云峥驱马走到张方平的马车前面说:“是杀是擒,还请府尊示下。”
张方平见甲子营军士的包围圈已经形成,刚要说话,他身边一个胖胖的宦官就大声说:“自然是杀掉,这些乱臣贼子一个都不许放过。”
见云峥好像没听见他的话,尖着嗓子大声说:“还不快去!”
张方平眯缝着眼睛瞅着战局,仿佛身边的宦官不存在一般,沉声道:“这应该是弥勒教最后的战力了,能擒就擒下来,问问还有没有后患,然后在做处置不迟。”
云峥在马上躬身应是,而后就举起手来收拢了拳头,甲子营的军士五人一组,开始向内挤压,只要是手上有兵刃的,全部都用长枪,弩箭招呼下三路,同一时间要求捕快们从战圈里脱离。那些胆战心惊不得不硬着头皮作战的捕快眼见同伴死伤惨重,听到甲子营的招呼,轰的一声就四散躲藏,却被乘胜追击的弥勒教匪徒杀伤不少。
刘凝静见云峥的甲士已经在缓缓围拢,扯着嗓子大喊道:“快走,快走,你们救不了我们,快走啊!这是圈套,快走!”
“佛祖正位,明王降世!”那些人喊着不知所谓的口号如同疯子一般拿刀斧劈砍囚车,见那些人手脚皆废,背负到身上,发一声喊就向甲子营的军士冲锋。
云峥骑着马在四周观看战局,甲子营的军士确实今非昔比,五人一组的军阵将整个囚车队伍围得水泄不通,弩箭攻击远处的敌人,长枪刺杀冲到近前的敌人,在两把弩箭两把长枪的围剿下,能冲到面前肉搏的人几乎没有。
张方平站在马车上,对身边的天使说:“这就是少年军,大伴不必惊慌,贼人走不掉的,这是他们最后的疯狂而已,经此一战,蜀中当安然无忧矣!”
宦官竟然也是一位会武的太监,站在张方平身边道:“军是强军,只是将军跋扈了一些。”
张方平笑道:“少年成名,你让他如何不骄傲,大伴也是监军的老手,见过无数的将军,怎么跟一个少年人置气啊,这样的人才好驾驭,才能靠得住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宦官笑道:“还真是如此,不过日后蜀中但有战乱,就派此人前往,曹荣身娇肉贵的损伤不起啊,临来的时候咱家特意被皇后召到驾前,嘱咐老奴一定要安排好曹荣,这点颜面还请府尊大人照顾一些。最多三年,曹荣就会离开蜀中,不给蜀中添麻烦。”
张方平笑道:“如此甚好!”
第三百三十一章 将门纨绔
说起来很丢人,前来劫法场的只有不到五十个人,在一千甲士的围剿之下,只是片刻功夫就风平浪静了,死了六个,那是被长枪捅死的,云峥早就交代过,万事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所以,一旦发现可能会伤到自己人的家伙,就要立刻下死手,不能容情,战场上从来没有心慈手软容的人身之地。
甲子营的军士将战场打扫完,继续将那些犯人绑在柱子上等着行刑,包括那六个已经死掉的家伙,至于被笑林斩首的万宝山,尸体被扔在一边,他的人头也被仵作捡拾了回来,如今正在小心的腌制,打算送到汴梁城去。
刘玉成是州判,提刑司是他的属下,所以杀人行令也是他的事情。他甚至不想等到午时三刻,见刽子手已经就位,就把令牌扔了下去下令行刑。
响彻云霄的“佛祖正位,明王降世”的呐喊声随着刽子手的刀子落下来,就寂然无声,这时候杀人起不到任何的威慑作用,因为老百姓早就跑光了,只是地上还有十几个哀嚎不绝的受伤百姓,他们似乎比那些弥勒教的人更加的痛苦。
两百六十六人,两百六十六枚首级,葫芦一样的在地上乱滚,几只黄狗贪婪的舔舐着低洼处的鲜血,被云峥下令射杀,这东西一旦尝到了人血,就很危险。
捕快们拿车运来了新土,在刑场上垫了厚厚的一层依旧遮掩不住浓重的血腥气,几十辆板车运着尸首去了城外,曝尸三日这种事根本就不适合成都,一天时间,尸体就会臭不可闻。要是真的放三天,成都城里就没办法住人了。
原本运送尸体的活计该是甲子营这样的厢军来做,现在却没人敢去吩咐他们去做,主要是云峥的脸色很难看,谁都不想去沾染晦气,最后还是断鸿带着一大队人干的这件事,这家伙也不错,两年的时间终于混成了一个捕头,听说他破案子很在行。
或许是刚刚杀了人的缘故,云峥身上的杀气很重,那些文官都不愿意往云峥身边凑,这种杀气明显的让他们感到厌恶。
一个穿着锁子甲的人走了过来,身上的铠甲一看就不是凡品,不但坚固,而且非常的漂亮,就是穿在他身上非常的不协调。他骑的那匹马非常的漂亮,是一匹著名的乌云踏雪的宝马,马身上漆黑一片,只有四个蹄子是白的,这样的马据说可以日行千里,夜走八百,非常的难得,身后跟着一群花花绿绿的打着赤膊的傻子,今天的天气不暖和,一个个把自己雄壮的肌肉露出来干什么?不过身上花花绿绿的纹身倒是很漂亮。
那个家伙凑到云峥面前还没讲话,云峥座下的大青马就开始烦躁起来,侧过身子开始尥蹶子,那匹乌云踏雪竟然猥琐的往后退,不敢往跟前凑。
云峥好不容易制住发怒的大青马,很奇怪,大青马的性子最是温和,从来没有这样暴躁过,云峥当初选战马的时候就特意给自己选了一匹温顺的母马,就是为了好驾驭,它今天怎么了。
笑林瞅了一眼那匹马不屑的道:“那是一匹阉马,大青马是战马,当然不喜欢和它在一起。”
云峥已经猜到这人是谁,见他被自己的战马吓得脸色发白,身后的一群侍卫也惊惶失措,就知道自己把这个还不认识的家伙得罪的死死地。
事情总是出人预料的,那个家伙手忙脚乱的从马上被人扶下来竟然笑嘻嘻的跑到云峥的面前拱手道:“云兄大名小弟早就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英雄了得,小弟曹荣,入职永兴军都监,日后还请云兄多多指点。”
云峥愣了一下,这家伙的肚量这么大?既然人家谨守礼仪,自己也不能失礼赶紧下马还礼道:“刚才真是失礼啊,兄弟的战马性子顽劣,差点惊到曹兄,按照军中礼节,错是兄弟我的,这就摆酒为曹兄压惊。”
曹荣笑的非常开心,张嘴道:“哪里的话,云兄的宝马乃是上阵杀敌用的战马,小弟的乌云踏雪虽然骑乘起来舒坦些,说到底不过是一个玩物,出现这样的事情乃是必然啊,说什么错不错的,既然云兄的公事了了,不如你我兄弟这就去去一趟灵犀阁,好好地叙叙话,想不到啊,小小的成都府竟然还有这样的一个好去处,实在是让小弟惊喜,这几年在成都府总不算是太寂寞了。”
云峥瞅着自己那只已经被这个自来熟的家伙牵住的手,实在是不好推辞,只好笑道:“这是自然,兄弟我好歹是地主,这地主之谊还是要尽的,且容小弟换身衣衫,褪去战甲,你我再把臂同游如何?”
曹荣大喜过望,和云峥订好了时间,就拱手离去,期间礼仪周到的一塌糊涂,难道说这就是自己印象中的纨绔子弟?
笑林见云峥疑惑的看着自己,嘿嘿笑一下说道:“没错啊,这就是标准的将门子弟,胆小,好色,无能,却不傻。
每一个都像是河里面被冲刷了一万年的石头,滑不溜秋,圆咕隆咚,咱大宋的特产之一就是这些人,吃喝玩乐无一不精,一上战场就恓惶,没看出来?人家现在打算要交好你,到时候打仗你去,拼命你去,吃苦你去,享乐这种事他出钱,升官他帮你升,田产他给你治,甚至黑锅他也可以帮你背,只要你在领功的时候把人家的名字署上就成。
不错吧?这就是将门这些年能屹立不倒的秘诀,他们绝对不会逞能自己上战场,也绝对不会做你做的那些胆大包天的事情,规规矩矩的做军官,狠狠地捞钱粮,对皇帝忠心耿耿,对钱财一往无前,不求立下盖世功勋,只求保住家里的爵位。”
云峥听的僵住了,好半晌才大笑道:“这也不错啊,有自知之明,把事情交给能干的人去干,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算不得坏事!”
笑林听不明白云峥说什么,争辩道:“你觉得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