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陌上花开缓缓归-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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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巫云哈哈一笑,道:〃我没说一定过去。就算答允了,不去又有何妨?〃宁杞心中立觉轻松,口中却道:〃言而无信,非君子也!〃又问:〃她说什么断肠花?〃
姬巫云道:〃就是秋海棠。想来她的住处植了不少断肠花。〃宁杞怔了一怔,道:〃秋海棠不好么?好好的叫什么断肠花,听上去。。。。。。〃姬巫云微微叹了口气,道:
〃这世上,难道有人过得容易么。〃一边起身道:〃天色晚了,我们也回去罢。〃
两人出了酒楼,微醺的回了小小的客栈去。宁杞向店伴要了热水,卷了袖子擦脸。姬巫云一时尚无睡意,便在宁杞房中坐着,见了宁杞系在腕上的玉珠,微笑道:
〃简吟,这珠子你带在身上了。〃宁杞点了点头,道:〃不知那几株灵芝草怎样了。〃又想起考场上的事来,便当笑话说给姬巫云听。
姬巫云听了这话,微微的醉意立时半点不剩,脸容如霜的道:〃你说的是真的?〃宁杞自同他相识,从未见过他这般郑重的容色,酒也吓醒了一半,道:〃自然是真的。有。。。。。。有什么不妥么?〃姬巫云咬牙道:〃没什么,是我太大意。如今只怕被人抓住了尾巴。〃宁杞吓了一跳,道:〃尾巴?巫云,你。。。。。。〃
姬巫云叹了一声,道:〃罢了,多说也无益,早些睡罢。〃自郁郁的起身回了房去。宁杞一时摸不着头脑,躺下辗转半晌才睡着了。
十,湘榻秋光
也不知睡到什么时候,宁杞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朦胧间觉得身边有物,伸手一摸,只觉温热柔软。他浑身一颤,登时睡意全无,睁大了眼细看,却是姬巫云躺在一旁望着自己。宁杞略略安心了些,奇道:〃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姬巫云道:〃想以前的事。〃宁杞想起他睡前的异状,柔声问道:〃想以前的什么事?〃姬巫云却低笑了一声,道:〃今晚月亮很好。〃宁杞不明所以抬头,看了一眼自窗隙中漏下的如银清光,应道:〃是很好。〃姬巫云微笑道:〃你给我下药的那晚,月亮也是这么好。〃宁杞登时红了脸,低声道:〃巫云,是我错了。。。。。。〃
姬巫云半俯到宁杞身上,低声道:〃我很是生气。〃声音里却包含了许多引诱的意味。宁杞小声央求道:〃巫云,你将那件事忘了罢。〃姬巫云低声笑道:〃想要我将它忘了,也不是不能。只是你那时将我怎样,我如今也要将你怎样。〃宁杞一时怔住,道:〃这,这是为什么?〃姬巫云笑吟吟的道:〃为什么?譬如你欠了我的银两,难道不该还回来?〃宁杞犹豫道:〃应该。。。。。。〃姬巫云接口道:〃那就好。〃伸手将宁杞内袍的衣带解了下来。
宁杞吓得连挣了几下,惊道:〃你、你做什么?我那时可没。。。。。。没这样。。。。。。〃姬巫云顺势将他内袍拽了下来,柔声哄骗道:〃还是譬如你欠了我的银两,难道不该付点利钱么?〃宁杞怔怔的道:〃应该。。。。。。〃
姬巫云道:〃这不就是了。〃一面将宁杞的身子翻了过去,将手探进他里衣去。宁杞本要挣扎,想想自己曾这般寻过姬巫云的〃尾巴〃,便只是伏在枕上忍着。他只觉姬巫云手指所触之处俱是酥痒难当,不由心中怪异,忍不住扭了几扭,道:〃巫云,够了么?你。。。。。。你这利钱收得也太高了些。。。。。。〃姬巫云只作没听到,手指愈往深处探去,嘴唇一边在他颈项肩头处轻轻挨擦。
宁杞虽不知姬巫云想要如何,但便是傻子也该觉出他别有用心,何况宁杞不过是天真纯善了些。当下用力连连挣扎,颤声道:〃你,你快放开,不然,不然我。。。。。。〃
姬巫云柔声道:〃不然你怎样?喊人么?大半夜的,干什么搅别人的好梦。〃宁杞气得几乎哭出来,道:〃姬巫云,你。。。。。。你不是好人。。。。。。〃
姬巫云半软半硬的压住了他,手下极温柔的揉搓他身子,宁杞奋力挣扎,但他肩背被姬巫云按住了,哪里使得上力;又被姬巫云撩拨得脸红气喘,身上渐渐无力。姬巫云搓弄了半晌,只觉情动难抑,喘了一口气,轻道:〃简吟,待会儿或许有点痛,你乖乖的忍一忍。〃一面扶住他腰,慢慢贴近过去。宁杞只疼得掉下眼泪来。
姬巫云于此事上素来温柔,对宁杞又是真心疼惜,自是打叠起十二分的温存,极小心的动作,又怕他胡乱挣扎弄疼了自己,牢牢压住了他肩膀,一边将手伸到前面去抚弄他。到得后来,宁杞渐渐惯了,伏在枕上两颊绯红的低喘呻吟,也觉欢愉非常。
一时云收雨散,姬巫云向床头拿了毛巾替宁杞擦拭身上汗水,柔声道:〃难受么?〃宁杞无力道:〃还好。〃他究竟已是成年男子,春梦中曾与女子如此,却不知姬巫云为何要同自己做这等事,又道:〃你。。。。。。你这人真是古怪,为何不去同女子。。。。。。这样。。。。。。〃
姬巫云悄声笑道:〃分桃断袖,你没听说过么?〃宁杞奇道:〃我在书上看到过。一是臣子忠爱君王,一是君主体恤臣下,与你这等。。。。。。这等古怪行径有什么关系?〃姬巫云愣愣的道:〃你。。。。。。你说什么?〃宁杞看着姬巫云脸上的古怪神情,莫名道:〃怎么,我说得不对么?〃姬巫云终于忍耐不住,笑不可抑的道:
〃对。。。。。。哈哈。。。。。。对得很。。。。。。哈哈。。。。。。对。。。。。。〃宁杞气道:〃这有什么好笑?你这等花花心思,只怕读《论语》也读得出不正经来。〃姬巫云更是笑个不住。宁杞咬了咬牙,背转了身去不再理他。
姬巫云自后面抱住了宁杞,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叹了口气,道:〃简吟,你一定要进京应试么?〃宁杞点头道:〃那是自然,我考中举人不是容易,若不进京应试,一番功夫岂不全是白费了。〃姬巫云在他耳边悄声道:〃你怕不怕鬼?〃宁杞微一哆嗦,口中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我自然不怕。〃
姬巫云心道从前也不知是谁听信了道士的鬼话,以致今日遭了报应,低声道:〃你知道么,先帝去得不明不白,太子也死得蹊跷,他们的阴魂定在京城中流连不去;七皇子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边换了鬼气森森的口气道,〃说不定如今已经找上了你。〃宁杞已是困得想不成事,手上将被子紧了紧,道:〃就是找上我,也得明日再去跪接七王爷的大驾。〃已是有些口齿不清。
姬巫云将宁杞抱在怀里,在他颊上轻轻亲吻几下,低声道:〃简吟,我的名字不叫巫云,原本是一个‘淦'字。〃宁杞迷迷糊糊的道:〃唔,你叫姬淦,我爱吃鸡肝。〃说完便一头睡了过去。姬巫云无奈一笑,他自己也倦得很了,抱着宁杞渐渐入睡。
第二日两人醒来时,已是午后时分。姬巫云睡得舒服之极,一时不愿起床,懒散的躺在一旁看宁杞穿衣。外面候着的店伴听到响动,忙叩门道:〃公子,午饭已备好了。〃宁杞扬声道:〃送进。。。。。。〃话未说完,被姬巫云一手捂住了嘴,姬巫云低声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怎能让他进来?〃宁杞忙大声道:〃放在门外就是。〃
那店伴将托盘放下了,道:〃公子,今日辰时曾有人过来拜访公子。〃宁杞惊道:〃是谁?〃那店伴道:〃是公子的许多同乡今早一齐过来,约公子一同回去,小的回禀说公子还未起身。其中一人说是公子的表兄,进房看了一看,却又走了。〃宁杞匆匆起床,道:〃巫云,快起来,现下还赶得及回去。〃
姬巫云不紧不慢的穿衣,道:〃他们不拿你当作亲人,你还回去做什么。〃宁杞辩解道:〃我来得不明不白,姜太老爷非但没将我扔了,反而将我养大,还肯让我读书,已是仁至义尽了。我怎可忘恩负义。〃姬巫云点头道:〃那说得也是。〃一边抬头看了看窗外,道:〃如今已是未正时分,到你外祖父家中时只怕便不早了,不免有些失礼。不如明日清早再过去。〃宁杞想了想,道:〃也好。〃
两人起床吃了午饭,又一同外出游逛,夜晚时姬巫云又悄悄爬窗钻进宁杞房中来。
十一,世间难行
第二日清晨,两人一同起床吃过早饭,便雇了一只小舟往宁杞外祖家所在的小糜巷村去。那一日恰好是集日,窄小的街巷上摆了螺狮、莼菜等许多土物,更有几盆紫幽幽的丁香,散了满巷的芬芳,将那招揽生意的吆喝声润得柔软了许多。
姬巫云随意四处看了几眼,向宁杞道:〃简吟,你在姜家要待多长时候?〃宁杞想了想,道:〃至多不过一个时辰,他们从不留我吃饭。〃姬巫云点了点头,道:
〃我过去不甚方便,就在这里等你罢。〃宁杞脸上略略现出一些不舍之色,道:〃那也好,我尽快出来。〃姬巫云微笑道:〃好。〃宁杞望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姬巫云一人在集上闲逛,见一处小摊上卖着梅花糕,果然是色如梅花,鲜艳玲珑,他早饭恰好只吃了半饱,便买了几块,一面吃着在集市上来回转了几圈,不觉已是大半个时辰过去,宁杞却仍未回来。
姬巫云正有些无趣时,见身边有许多人匆匆过去,神情之中,紧张担忧之外又带了些新奇,不由勾动了几分好奇之心。心想左右无事,不如随众人过去瞧瞧热闹,便问路过的一名老妇道:〃请问老夫人,这许多人要到哪里去?〃那老妇絮絮的道:〃公子大来伐晓得,刚介开了祠荡门,刚也当萨特一个举宁老也来,公子啊也起看啊?〃
姬巫云一个字也未听懂,一头雾水的向那老妇道了谢,又问一名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道:〃这位兄台,不知出了什么事,许多人都是行色匆匆。〃那书生道:〃小弟也知之不详,只听说不知为何,村中的姜氏开了祠堂门,要用家法打死一个叫做宁杞的家人。〃姬巫云一愣之下,向那书生一揖,道:〃多谢兄台!〃话未说完便转身急急离去。
那书生望着姬巫云的背影摇了摇头,叹道:〃跑得这般快,那有什么好看?〃
姬巫云匆匆寻了一只小船赶去姜氏祠堂,一路不住催促船家快些划船。不久果然看见一处祠堂外人头攒动向来一姓祠堂不许外姓人进入,因此看热闹之人都挤在祠堂之外。姬巫云还未下船,便听到竹杖打在皮肉上沉重的〃啪啪〃声响,心中顿时揪做一团,却未听到宁杞呻吟叫痛的声音。
姬巫云抛了一小锭银子在船头,心急火燎的跳下船去,抢上去分开众人,挤到前面去看。堂外人来人往,时时有人同情叹息,祠堂之内,除了板子打在宁杞身上的声响,却是一声不闻。正中的太师椅上坐了一名老者,面容如霜,严峻冷漠,当是宁杞的外祖父;姜鸿坐在他右手边,也是一脸木然。另有许多穿了黑衣的家丁,也都是肃然而立。
姬巫云一时也管不了许多,一眼看见宁杞被人死死按在地上,两名家丁手中拿了极粗的竹杖,一交一递的重重打在宁杞身上。宁杞动也不动的伏在地上,似是已痛晕过去。他腰下的衣衫已是被血浸透了,那两人竟是毫不手软。
姬巫云心中又痛又怒,却知道此时莽撞不得,他脑中飞速转了几转,暗暗有了主意,将袖中的折扇抽了出来,清脆之极的〃唰〃一声展开,一面越众而出,跨进了祠堂去,口中悠悠道:〃这是做什么?打打闹闹乱成一团,公子爷见不得这等没礼法的场面,还不快停了!〃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喝道:〃哪里来的没规矩的小子,逐出去!〃两名家丁应声上前拿人,姬巫云侧身躲闪,脚下一绊,毫不客气的将二人重重甩在地上。
姜鸿立起身来,拱手道:〃不想在此又遇见兄台,真是有缘。兄台可是有话要说?这是我姜家的家事,还请莫要插手。〃姬巫云微微笑道:〃我原本确是过来寻宁杞,但姜兄可知道,如今小弟要找的却是你。〃姜鸿奇道:〃这倒要请教。〃
姬巫云冷笑着指了指满身血污的宁杞,道:〃如此局面,姜兄大概脱不了干系罢?这确是你姜家家事,与我无干,但姜兄明知我与宁杞交好,仍旧做下这等事来,岂不是太不将我放在眼里?〃姜鸿拱手道:〃原来如此,但我表弟这犯了家法。不说兄台,与他交好便是皇亲国戚,小弟也不敢在祖父面前隐瞒。〃
姬巫云收了折扇,悠然道:〃姜兄高义,小弟很是钦佩。只是不知我的启蒙师傅是不是也这般想法。〃姜鸿奇道:〃兄台的启蒙师傅?不知是哪位大家国手。〃姬巫云负手道:〃我那启蒙师傅也没什么名头,便是昭文馆大学士兼礼部尚书李合,明年二月的礼部试,他大概便是主考。〃这话听在姜鸿耳中,已是分明的威胁了。
那姜太老爷一直坐在堂中冷眼旁观,他也曾见过几分世面,只觉姬巫云不过是个纨绔子弟风流公子,礼部尚书李合云云,也只可信得一半;但姬巫云有意提起礼部试来,他却猛然想起,宁杞便是新科举子,若果真将他打死了,礼部试时不见此人,官府查问起来,也不是好应付的。
姬巫云不再多说,走到宁杞身旁蹲了下去,见他脸色青白,双眼紧闭,头发都被汗水浸透了贴在颊上,心中不由暗痛,面上却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