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纪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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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有一点点办法,她是不会用这招的。光是那胡乱脱口而出的《齐民要术》已经让那假面仙儿起疑了。
她想的出神,却不知嘴角已微微翘起。被岳行文抓了正着:“苏二小姐面带微笑,想必已经有了。就念于为师听听罢……”
嘎!青篱闻言抬头,见那三人,两人惊鄂,一人淡然的望着自己。抹了抹不知何时翘起的嘴角,心中骂自己不淡定。
默坐了一会儿,实在顶不住那淡淡的目光,站起身道:“先生误会了,青篱方才是想别的事儿出了神,并没有什么诗作……”
“哦……苏二小姐想何事出了神儿……”
想何事?当然不能告诉他,她在庆幸,自己又躲过一劫。心思电转,道:“青篱方才不过是想到一个笑话,情不自禁笑了出来。”
一面说,一面诽谤:他下一句定是“哦……不知苏二小姐想到了什么笑话儿?”
果然。
岳行文眉尖淡挑:“哦……不知苏二小姐想到了什么笑话儿?”
居然一字不差?
青篱一面感叹一面轻声回道:“因接近午时,青篱有些困倦,便想到在一本杂书看到的笑话,这笑话是这样说的……”说着顿了顿,才接着道:“孔子说:中午不睡,下午崩溃,孟子说:孔子说的对!”
说完,便把头埋得低低的。心道:反正是交差了,你们想如何如何与本小姐无关了。
“扑哧……”是苏青筝。
“哈哈……”是苏青婉。
咦,还有一个人呢?过了半晌,
“呵呵……”低沉的笑声传来,带着胸腔振动的声响。这笑声惊得青篱抬了头,像看一头怪物似的看着眉目舒展,嘴角翘起的岳行文,心道:这人原来会笑啊。还以为他只会皮笑肉不笑呢。笑吧,笑吧,笑一笑十年少,再笑一笑就下课了,诗文就不用本小姐做了……
然而……
青篱很讨厌这样的转折词,这样的词往往代表着突发事件,而自她来到这里,突发的没一件好事。
然而,那笑声止住后。岳行文站了身,从案几后面转出,一边走一面道:“苏二小姐既然做不出以‘春’为题的诗,为师便替你换个题目罢……”
说着走到她桌旁,提笔在宣纸上“唰唰”写了几个大字。青篱定眼一瞧,认得,不但认得,而且还懂他的意思。
那纸上写着“棉花”“五十两”。威胁,赤果果红果果的威胁!几根破草药也值五十两?
淡定,淡定,从上次的故意,到这次的针对,青篱想不透眼前这人到底要干嘛,处处打她的七寸。她低调做人,低调行事,没有故意惹事生非,不献慇勤,谨记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怎么会这么招人惦记?
闭眼,深呼吸,再来一个深呼吸。才硬挤出一个笑容来,道:“先生,方才那以‘春’为题的诗,青篱有了,只是青篱怕惹先生、大姐姐和三妹妹笑话,不好意思拿出来献丑。”
岳行文毫不意外的点点头,淡淡道:“你且念出来与为师听听”。神色淡然得,仿佛刚才在纸上写字的不是他。
青篱转头看看窗外,晚春时节,天空中飘着团团的柳絮,清了清嗓子念道:“《咏柳絮》。”顿了顿,才又接着念道:“一片二片三四片”
岳行文点点头:“起得不错,虽平淡,却也给后面留下极大的空间”。
青篱不理会他的点评,接着念:“五片六片七八片”
岳行文又点点头:“上阙还算工整。下阙若能急转衬托,倒也不失为一首好诗”
青篱心道:不急转也是好诗。我抄的大才子纪晓岚的,能不好吗?
又接着念道:“九片十片十一片”
声音刚落,苏青筝便“扑哧”一声笑了,嘲弄道:“二妹妹做的这也叫诗吗?下一句该不会是‘十二十三十四片’罢”说着咯咯咯的笑起来。
青篱闻言,心思一转,笑道:“大姐姐猜的没错,青篱本来就不会什么做诗,怕你们笑话,不敢念出来呢。下一句正是‘十二十三十四片’!”
岳行文听完第三句,淡然的脸上不由浮现一丝诧异。听完这二姐妹的对话,转头看了青篱一眼,目光在她脸上定住,淡淡道:“苏二小姐这诗前三句做得尚可,这最后一句……再重做罢”
青篱正欲说话,便听他又道:“若是最后一句做不出”说着伸出修长洁白的手指,在宣纸上敲了敲道:“就换以此为题,重新做一首,如何?”
青篱低头看着他修长洁白手指,正可恶的落在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上。她从来都知道,这人最擅长的是无声的威胁,而且不达目的决不罢手。
可是他怎么知道方才最后一句是她临时起意的呢?他从哪里来的信心,认为自己一定能念出一首好诗来呢?
或许是上一次碰面,寥寥无已的对话,便让他起了疑?还欲再想,便听见一声淡淡的“嗯?!”,连忙应道:“青篱第四句做出来了,不需重换题目。”
岳行文轻笑一声:“即是做出来,就念出来听听吧”
青篱无奈只好抄袭到底,将整首诗重新念了一遍:“一片二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飞入草丛皆不见”
岳行文在口里念了一遍,才赞到:“好诗。虽然最后一句,用来咏柳絮不太恰当。整体来看却不失为一首好诗!”又直视青篱道:“苏二小姐如此聪慧,看来诗词一课为师是开对了。”
青篱勇敢的抬起头,迎向那目光,用恶狠狠的目光诉说着:开对个P,本小姐不想走什么文艺派,本小姐将来是要走田园派的。诗啊词的,离本小姐远远的。我现在只需要学认繁体字!学认字!听懂没有?假面仙儿!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胶着撕杀良久,也许是青篱的怨念太过强烈,岳行文抬起手指扣了扣了太阳穴,率先撤回了目光。
首次得胜的青篱,并没有太大的喜悦。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便让她度日如年,实在不敢想以后还要度过无数个这样的上午。现在她份外期盼苏老爷能快快找个正式的教书先生来,如果到时候她还没有阵亡的话,她会给新来的教书先生放一大挂鞭炮相迎。
当然,前提是她到时候还活着。没有郁闷吐血身亡。
不行,她得找他谈一谈,到底为什么这么针对自己?哪里惹着他了,她改,还不成吗?
思及此,她在他将要离开她的桌前时,快速低声恶恶狠的说了一句:“下午草药园子见”
岳行文微怔,眉毛一挑,复又嘴角微微翘起,低声回了两个字:“申时”
正文 第十章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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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篱落院”青篱午饭也没吃,倒头大睡,睡前交待杏儿一句“未时三刻叫我”。
“篱落院”三人大眼看小眼,看了半天,才悄悄退下。
杏儿和柳儿凑在一起商量着:“二小姐许是上学太累,午饭也不吃了。不如我们去再摘些槐花,做些槐花包子可好?”
红姨在一旁听到了,便说道:“要摘就多摘些来,今儿我去给二小姐送吃食,看见岳家大公子。便上前说了几句话,瞧见他不大爱吃大小姐送的翡翠虾饺,便请他尝尝咱们做的槐花包子,结果岳大公子一吃便爱上了。吃了两个呢,你们多摘些来,留些明天现做了再给小姐送学里去”
说着又想起上午发生的事儿,便讲了一遍,道:“小姐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气性大得很。被岳大公子听个正着……”
杏儿一听,急道:“这可怎么办?他不会给小姐施绊子,穿小鞋吧?”
红姨听了摆摆手道:“你们没见过岳大公子,他不是那样的人。原先在京时,我倒是见过他几回。最是个文静好学的人,对下人也有极有礼,想来不会因为这些子事生小姐的气。”说到这里,又想起一件儿:“你们没瞧见,今天我进学堂的时候,岳先生坐在那里吃东西,大小姐在一边儿端茶倒水。那情形…啧啧…说不定这苏岳两府真的就成了亲家呢……所以单说这一层的关系,岳大公子也不会为难小姐的。”
杏儿柳儿听了心中微定,两个人吃过饭,便去了大花园摘槐花。
未时三刻,杏儿叫了二小姐起来,一侍候一边道:“二小姐这一觉睡得可真长,上学累着了吧”
青篱点点头。活动了一下身体,觉得肚中饥饿,问道:“可有吃的?”
杏儿笑道:“有现做的槐花包子,掐着时辰蒸好的,就防着小姐起来饿着”
青篱听见“槐花包子”四个字,不由打了个激灵,想起上午的事儿,不由叹道:“怎么又是槐花包子?”
杏儿不安问道:“莫非小姐吃腻了?可是奴婢们见小姐喜欢吃,只准备了槐花包子”顿了顿道:“要不,奴婢去看看小厨房里还有什么,现给小姐做。”
青篱瞧见她的神色,心里叹一声好丫头,又暗骂自己矫情,不就是那假面仙儿吗?本小姐一会就去和他摊牌。
便摆摆手道:“不用了。槐花包子是极好吃的,不过槐花季节短,我们也应该尝尝这槐花饭。换个花样儿吃个新鲜”
杏儿听了欢喜道:“那小姐快把做法告诉奴婢,奴婢这就去做。槐花还多着呢。”
青篱奇道:“摘那么多槐花做什么?”
杏儿便把红姨的一番话说了。青篱皱眉道:“奶娘糊涂了,既然知道大小姐的心思,还往跟前儿凑?以后不必往学里送吃食了。左右刚吃过早饭,哪里能饿着?”
一边吃着槐花包子,一边盘算着如何要跟那假面仙儿淡判。又想着以后在学堂里该如何应对。想了半晌,略略有了眉目,便招来柳儿,叫她去寻些光滑约食指粗细的小树枝来,截成前世铅笔长短,将一头削尖,把尖的那一头在石墩子上磨毛。
又叫盯瞩她将宣纸裁成约前世A4纸大小,用线缝起来,做成书本的样子。
柳儿不知二小姐弄这些稀奇的东西做什么,心中纳闷,却又不好相问,只得按二小姐的要求一一照做。
青篱拿起一根磨好的小树枝,沾了沾墨汁,试着写了几个字,满意的点点头。
看看时辰,差不多了。忙叫红姨包了几个槐花包子,又拿起柳儿刚做的物件儿,外加一本《三字经》一股恼儿的塞到挎包里,说了声出去走走。
不理会这三人的目光,迳直出了院子。
进了小花园,看看四下无人,直奔目标,开始她的钻狗……呃……钻墙洞的第二次旅程。
熟门熟路的钻过去,搭眼扫了一下,果然,除了那远处凉亭中的月白身影,院中空无他人。
整整衣衫,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
岳行文在她刚钻出来时,就已经瞧见她了,放下手中的书,好整以暇的注视着来人。
青篱先转去看了看她心心念念的宝贝,见那嫩绿一片的小苗,郁郁葱葱,生机勃勃,便放下心来。对着那片嫩苗默念了一遍:为了你们本小姐受了天大的委屈了,你们可要好好长,莫辜负了本小姐的一片期望。这才转身向凉亭走去。
迎着岳行文的目光,进了凉亭,毫不客气的坐在旁边一个铺着锦垫的石凳上。
将身的挎包取下来,掏出裹着锦帕,还带着热气儿的槐花包子,道:“这是奶娘给你的。”即是来谈判的,那些什么虚礼敬语统统作了无视。
岳行文淡淡的挑了挑眉,伸手接了过来。打开锦帕,拿起一只包子来,跟着她的称呼问道:“听说这槐花包子是你教她们做的?”
青篱点了点头。目光投入亭外,岳行文见她不说话,也不作声,两人静坐了良久,青篱才转回目光,伸手拿起茶壶自顾自的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凉的!皱了皱眉头,放下杯子,才抬起头直视岳行文,淡淡道:“我们谈谈吧”
青篱在来的路上已经做了决定,直觉告诉她,他是个不会对自己产生巨大威胁的人,之前的种种,怕是好奇的成份居多,他想拆穿她的面具。就像一个有着狂热探险精神的人,面对未知的山洞,会好奇这山洞之中到底藏有什么?那么,她现在把山洞原本本的呈现在他面前好了。这样,他应该会就失去探究的兴趣了吧?
岳行文闻言挑了一下眉头,回过头来,淡笑道:“以什么身份?”
青篱闻言目光一紧,丫的,以什么身份?她和他总共见过两面,能有什么复杂的身份?好吧,就算有着一上午的先生与学生的身份,也不过才两个而已。
不过想到此行的目的,低垂下眼睑,掩去眼中的焦躁,这才抬起头来道:“我实在想不出你我之间有什么复杂身份。不过你即然问了,想来是有的。就以全部的身份吧”
岳行文点点头,伸手提起身边红泥小炉上的小铜壶,沏了一壶新茶,又将青篱的那杯凉茶倒掉,重新倒了热茶,递了过去,才道:“甚好!”
青篱整了整思路,呷了口热茶,望着亭外的